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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亚莱说话的时候,一队人马已悄悄将我围在了中间。他们身着黑色的制服,正是黑鹰的人,而领头的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则是我“老部下”布莱克。
杰克。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昔日的手下,心里一紧,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公爵大人!”
布莱克。杰克右手一捂胸,向我鞠躬行个礼,接着道:“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您,真是太好了!”
他的语气异常地亲切,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友好。
“呵呵……哼……”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一声,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前线回来之后,我曾有意地登门去拜访拉古斯叔叔,但是他却闭门不肯见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神龙广场上组织处理善后事务的正是黑鹰骑士团,但特务头子拉古斯却没有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太正常。
布莱克看出了我的心事:“您在找拉古斯先生吗?”
我用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就在昨天,因为拉古斯先生劳苦功高,为帝国已经贡献得太多。陛下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决定让他提前退休,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家眷离开风都了!
如今我就是黑鹰骑士团的现任团长。”
“啊!”
我极力地保持着镇静,但身体还是因为令人震惊的消息而剧震了一下。我开始正眼看这个绰号“画家”的新特务头子,站在我面前的他举止得体,毕恭毕敬,但望着我的眼神里却分明透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尤其是挂在嘴角边的那抹职业性的微笑,虚假得让我恨不得一拳轰过去打爆他的脸。
我强压着心中腾起的反感,冷冷地道?“恭喜你了,这么年青就坐上这个位置,真是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全是陛下的极力栽培!”
说着客套的官腔,布莱克。杰克后退一步,朝我又鞠了个躬,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里的嘲弄已消失了,却多了一道犀利的锋芒。
“本来,陛下命令我今天晚上亲自上门邀请公爵大人您参加一场特别的宴会,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您,我也就不必再登门邀请了!就请公爵大人您立刻随我进宫去见陛下吧,如今他正皇宫里等您。”
我的修养再好,此刻也无法再保持镇定,布莱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狗皇帝已经打算对我下手了?
这时候,我身边的亚莱也已听出了气氛的不对,他停止了哭泣,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布莱克和他身边的走狗们。
“现在就去见陛下?你不是说宴会晚上才开始吗?现在才中午,还早了点吧?
等我回家换好衣服后,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我此刻已有些心神点乱,也有些愤怒,我都已经归隐田园了,他还不放过我?
如今的我无兵无将,手中什么权力都没有,皇帝要下手,我要拿什么去保护希拉她们?
“现在情况紧急,公爵大人您还是越早见到陛下越好!哦,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就在一个小时前,陛下已下令逮捕希美亚公爵,我的手下已经包围了他的府邸。如今是非常时期,时间不等人,公爵大人您还是尽早地和我一起入宫吧!”
说着他伸出手来想拉我上车,我厌恶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的动作随即引起周围一阵哗啦拔剑抽刀的声音,周围黑鹰骑士团的人纷纷拔出了武器。我冷笑了一声,已做好了翻脸动手的准备。除非动用龙之叹息或由狗皇帝亲自出手,否则这些杂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切已经很明显了,狗皇帝的这个所谓宴会绝对不怀好意,打死我也不会参加的。我已经做出决定了,立刻不顾一切地离开风都城赶回家去,然后立刻带上家人逃亡。皇宫是绝对不能进去的,狗皇帝一定在里面设下了诱杀我的陷阱,进去是九死一生。
就在我准备翻脸动手的时候,布莱克却板起脸训斥起手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胁迫秀耐达大人吗?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秀耐达大人可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龙战士啊!龙魔变身天下无敌,你们这些杂鱼连给他提靴子都不配。”
他接连甩了三个部下每人一巴掌,让所有的手下将兵器收起来,接着转过身对着我笑道:“公爵大人您如果是担心家人想急着回去,我劝你还是不必这么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猛地咯?一下,啪的一声从身体抽出逆鳞,架在了布莱克。杰克的脖子上。我的动作再次引得周围的黑皮狗们纷纷拔出武器,但被我利刃威胁的当事人却有恃无恐,继续用不变的语气道:“刚才我刚刚收到消息,就在大人您离开家不久,我的手下刚刚到大人您居住的那个村子里做客了。对了,他们还带去了一样礼物,叫什么来说,封龙之杖,对,是封龙之杖!”
“混帐!”
暴怒中,我的右手探出,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要是伤害我的家人一根头发,你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的威胁连我自己都感到虚弱无力,我很想一把拧断对方的脖子然后扬长离去,但担心家人的安危,我扼着对方喉咙的手不停地发抖着,力量怎么也无法加到手上。此刻杀了布莱克一点意义都没有,一切都是狗皇帝策划的,为了对付我,他什么算到了,根本就没有留给我半点机会。
被我扼着喉咙提到空中,布莱克。杰克拼命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提醒我道:“陛下在皇宫里等你!公爵大人,别让他等得太久了……”
我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真的!”
布莱克艰难地动着手臂,从右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我夺过纸条,随手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踏在背上踩住。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目标人物已经捕获,一切顺利!”
趴在地上的布莱克喘着气道:“我们们是用训练过的猎鹰传递资讯的,你刚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了!有封龙之杖在,梅丽娅小姐和波尔多阁下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你给我闭嘴!”
我朝他背猛踏一脚,心里已乱成了一团麻:是杀出风都城去救希拉还是服软去见皇帝,我到底该做何种选择。
被我一脚踏得吐血,布莱克“好心”地提醒我道:“我劝你还是去和陛下见面的好,那样你还有点机会!就算公爵大人您的武功天下无敌,可以在几万人阻拦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要是把你的女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该怎么办?
如果陛下拿她们的性命要胁你束手就擒,你又该怎么办?”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被他说中要害的我又往布莱克身上狠踏一脚,他说得没错,要是那些抓走希拉的人拿她的性命要胁我,我该怎么办?
“只有和陛下见面,你还有机会!”
被我踏在脚下的画家,仍然不知死活地说着话。
“和陛下见面我还有机会?狗皇帝想杀我,和他见面怎么会有机会?啊,我明白了……”
这次我没有再踩他了,因为我听出他的话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暗示。
“对啊,只要我能制住狗皇帝,以他的性命相要胁,别说是救出希拉,就算是带着全家逃往魔族,有了这个人质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想在强者如云的皇宫制住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这个想法疯狂而荒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虽然有自信的武功胜过皇帝一筹,但要打败他也要经过一场恶战,但若加上老赤甲龙,还神秘的幻像骑士以及更加神秘的魔法师联合会,想抓皇帝当人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狗皇帝为了对付我,可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的!他还特地炼制了两把封龙之杖呢!对了,封龙之杖!有了……”
想到封龙之杖,我脑海里灵光一现,有了个主意,要想抓到皇帝当人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松开脚,抓着布莱克的衣襟将他提起来。我死死盯着他眼睛道:“刚才的话,是陛下要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对我说的?”
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我始终弄不明白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刚才的话是皇帝教他说的,那么狗皇帝的计谋就实在太可怕了,他把我的弱点把握得清清楚楚,不愁我不往那个充满陷阱的皇宫里跳。
布莱克咳出一口血,无惧地面对我杀人的眼光,依旧无比嚣张地道:“你认为呢?”
“给我带路!”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将他放在地上,扭头指着身后的亚莱道:“他只是我的老上司的孩子,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要为难他!”
布莱克整了整衣服,无所谓地笑道:“公爵大人,您放心好了,陛下只对大鱼感兴趣,对于这种龙套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这一点上我和他观念相同!”
我看了亚莱一眼,此刻的他眼中充满惶恐,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恐怖而且残酷了。而我和布莱克的对话,更是让他进一步地看见到这个国家残酷黑暗的一面。
“带上姐姐,回家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劝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布莱克朝皇宫的正门走去。从现在起,我要将雅格丽的死完全忘记,我要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一场没有退路、胜算极小的战斗。
当双脚踏过那扇为我敞开的皇宫大门时,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水之母,能不能活捉皇帝,就全靠你了!”
皇宫里的气氛,依旧和每次我觐见皇帝时的感觉一般,沉闷而压抑。布莱克将我送到皇宫大门口就退出,由皇宫内务官领着我觐见皇帝。此次皇帝接见我的地方,依旧是从前的那间练功房。那儿地形宽敞,倒是聚众围攻搞群欧的好战场。
已经做好和皇帝翻脸的准备了,一路上我的银月之眼始终没有停下来,细心地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路过来,我竟没有遇半个宫女,只有披甲持剑的侍卫在宫中来回地巡逻。宫中的卫兵并不比从前多了多少,但皇帝所在的位置方向,我除了感觉到老赤甲龙的存外,总共还发觉了十九道异常强大的力量气息。这十九道气息我全都不陌生,除凤、狼、蛇、熊等十二位幻像骑士外,另外七位气息则来自以贝尔纳为首七位魔法师。此次皇帝“召见”我,居然摆出如此地豪华阵容,其用心此刻已照然若揭。
练功房里只有皇帝和老赤甲龙,以及老魔法师贝尔纳三人,其余的十二位幻像骑士和六位高阶魔法师,则众星拱月地分散在练功房周边,有如布下一个口袋阵,就等着我来自投罗网。
为了对付我,皇帝下了大手笔,更做了充足的准备,最可恶也最绝望的是,我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仍然不得不往下跳,去打这场有生以来最凶险,也最没把握的一战。
站在“口袋阵”外,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三张椅子,三个人围聚着坐在一张方桌前,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却没有为我摆上放椅子。奥拉皇帝就坐在中间的主位上,面有怒色。他的面前摆放两个厚厚的文件袋,袋子上皆写着“绝密”二字。在来这儿的路上,我遇见了以格莱姆亲王为首那三个贵族亲王,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安。(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忙其他的事情。这句没有必要的话可以删除)发生在神龙广场上的惨案令皇帝十分地震怒,局面失控是皇帝没有想到的,屠杀平民的恶名他是怎么也洗不掉了,这三人显然是被他训斥完后赶了出来神情恍惚,以至于连我这个大仇家从身边经过都没有感觉到。
虽然是大白天,练功房内的光照并不是很好,四角各点着一盏魔晶灯,充当发光原料的魔晶石不知是含有什么特别的成份,释放出诡异的蓝光。我注意到了这道蓝光,虽然对其有所警惕,但在分析光的魔法性质之后,却又感到有些疑惑,难道就是狗皇帝对我设下的陷阱。那些燃烧的作为光源的矿石是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散发出来的蓝色光线具有宁静、清心的效果。作为皇帝每天忙的事情太多了,为了让大脑保持冷静清醒的状态,点这种灯并不奇怪;从前如月的办公室也点过类似的魔晶灯,只不过光线是淡绿色的。
“你来了啊!”
当我踏入房中之时,奥拉皇帝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着,他脸色微红,想必是刚才训斥格莱姆亲王一伙人的余威还未褪去的缘故。不过见我进门之后,他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出,回复到从前古井不波的死人相。
“给他看看吧!”
在皇帝的示意下,老赤甲龙拿起他右位置的那个档袋丢了给我,而另一旁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双目微闭做入定状。屋里的三人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地轻松,但我心里明白,此刻他们的心都象根崩紧的弦,故作松驰的肉体随时都可以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
皇帝派人“抄”了我的老家,双方已经将那最后一层面皮揭破了,再假惺惺地说着客套话已毫无必要。我连必须的行礼也跳过,接过着老赤甲龙丢过来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蜻蜓点水般地扫了一眼。
奥拉皇帝就在我扫视这些资料的时候,放下茶杯,冷冷地哼了一句:“记得两年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我在曾在这个房间里告诉你过,在帝国,没有野心的人总是可以活得比较久的……”
我将全部的“罪证”快速地扫了一遍,冷笑一声,随手将他丢回桌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资料袋里的东西,是我和希美亚公爵来往,阴谋策划叛乱的一些交往信件,一份计划在执行龙骑兵计划时起兵谋反的策划书,还有一份和希美亚公爵联盟的誓约书。这些罪证上面都有我的“亲笔”签名,和希美亚公爵来往的信件更是我“亲笔”手写。
我冷笑道:“陛下神通广大,手下能人无数,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所谓的“罪证”当然全都是伪造的,奥拉皇帝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杀我的藉口罢了,或许这些证据的伪造者就是皇帝自己。
“那这些,这些也该不会是伪造的吧?你说呢,秀耐达公爵大人!”
奥拉皇帝把摆在面前的另一个公文袋也扔了过来。厚厚一叠的资料,无论重量还是份量,都比前一个要多得多,而里面的内容却让我无法辩驳。
“卡蒙?韦尔调查官是你杀的吧?利用燃烧不完全的煤制造的毒气杀人,伪装成意外,很有一套啊!可惜你忘记一件事了,在风都,只有平民才用煤取暖,象卡蒙那样的人,取暖都是使用木炭的!你的生活阅历还是不够啊!”
“你的女人希拉,她的真名应当是弗莱娅吧?她不仅是魔族派来的间谍,而且还是如今在魔族炙手可热的纳塞尔亲王的女儿!”
“韦尔调查官查出了真像,所以你杀了他灭口。你的拉古斯叔叔也知道实情,却偷偷地帮你瞒着我,还有贤者学院的那些老东西们,居然也勾结起来骗我!你们这些混蛋,真的以为我是傻瓜,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光这些,那个所谓的神之御子,其实他就是你和卡尤拉的孩子吧?她为了替你隐瞒,将四翼暗黑龙变身一直隐藏了很多年,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个月前我们派到魔族的间谍还是查出了这个秘密!”
奥拉皇帝咬着牙,一字一句数落着我的罪状,早就想杀我的他因为形势需要这些年来一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同样也压抑得很不舒服,此刻终彻底翻脸,井喷之下话语不多的他也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最后他厉声道:“谋杀帝国高级官员,和魔族勾结,包庇魔族间谋,阴谋叛乱!这么多的罪名,每一条都足够砍下你的脑袋了!父亲是叛贼,儿子也是叛贼,你们两代暗黑龙早就该下地狱了!”
对皇帝的厉喝,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举起右手,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老赤甲科尔狄斯已离了座位站在了皇帝的身则,而贝尔纳则退到他身后,右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法杖:封龙之杖。
所有的假面具都已撕下,被我中指一戳,奥拉皇帝怒意更盛,面目霎时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琳不让我杀你!但是,你的存在对她,对这个帝国都最大的危险因素!哪怕将来她会生我的气,今天我也要……”
我对着皇帝啐了一口唾沫,打断他的话道:“闭嘴,狗皇帝!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扮演什么圣人、慈父或者救世主的角色了!你是什么东西,帝国里谁都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赤甲龙突然向前一步,训斥着我道“住口,基斯的儿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陛下无礼,你别再一错再错了,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过去的百年里,赤甲龙一脉和暗黑龙一脉一直都关系平平,这个时候科尔狄斯却突然站出来,做起了中间调停人。但此刻,已被皇帝逼上绝路的我已无心去揣摩他这么做的用心和真实的想法。
我不理会他,继续地在把自己心中藏了十年的想法倒出来,指着皇帝的鼻尖继续骂道:“在这狗皇帝心中,每个人都是因其有利用价值才存在的!什么罪名罪状,不过都是些想杀我的藉口罢了!他信任你重用你,是因为你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他要杀我,是因为我是只无法控制的鹰,也是因为我的武功比他强!从前为了家人,我忍辱负重当了十年的狗!今天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兔死狗烹要吃我的肉了!别指望我会束手让他锁上链子,再当一回狗任他宰割!”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许多卫兵已经这座练功房包围了起来。埋伏在外的幻像骑士和魔法师们也就各位,一切就等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立刻就翻脸动手。
身陷重围之中,我知道自己退路已断,想生擒皇帝更是难比登天,唯一的机会就是贝尔纳手中的那把封龙之杖。能抢到封龙之杖,活捉皇帝的机会就大增,但此刻他已知机地退到皇帝身后,这已不可能。好在这一切都还在我的计算之中。
我发泄着心中多年积蓄下来的心里话,右脚向前踏进了一大步,同时凝聚力量,准备变身。站在皇帝身后的贝尔纳同样也在凝聚力量,封龙之杖上紫光闪烁,封龙印已可随时发动。
我不知道老赤甲龙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两个当事人都不鸟他,可他还在做着徒劳的努力。
“陛下不是在利用你!一个国家就像是一台机器,需要各个零件各司其职,方能正常运转!陛下从前对你做的一切,只是在履行他应尽的义务罢了!过去他不杀你,是想给你机会!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赶快跪下向陛下认罪,一切还……”
“给我闭嘴吧,比塞亚叔叔!已经习惯犬奴的思想思考的人,又怎么能明白被迫当狗的人的痛苦!”
我捏紧拳头,对着皇帝咬牙切齿地道:“我过去的这一生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生都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一生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但今天,我暗黑龙达克?秀耐达,为了我的女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要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凝聚在脑部的力量释放出来,两对龙翼在身后呼拉一声展开。自那次遭受火劫之后,我的力量又有所突破,龙铠龙翼都呈水晶般的透明状,只是色泽稍有些偏暗。此刻我体内的力量性质,已非常地接近神龙王的“无”属性。
从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我在外人面前运用的力量都是原本的暗属性,但今天这一战,已没有必要再隐藏实力了。看到我全力施为,奥拉皇帝眼中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他却仍然没有动作,依旧好整以瑕地坐着,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牢笼中的猎物一般。
同一时刻,尽了最后努力的科尔狄斯也同时变身,而站在奥拉皇帝背后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发动手中的封龙之杖,射出一束高度凝结的封龙之光照射在我身上。
“就等你这一招了!”
有水之母的帮忙,封龙之光照在身上,不但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封印效果,更被水之母上琢刻的魔法阵转化,成为帮助我提升力量的助力。当年和安卡古斯附身的初代沧海龙之战时,他曾经就用过此法对付封龙之杖,他的魔法运用技巧让我和小克里斯汀叹为观止。那一战之后我们俩一直都在研究他的运用技巧和方式并获益菲浅。小克里斯汀为我琢刻在水之母中的魔法阵,不但可以对抗封龙封魔力量,更可将对方的封印力量部分地转化,成为提升我力量的助力。
但我真正的想法,并不是要吸收封龙之杖的“助力”而是要把这股封龙力量挡回去。老赤甲龙虽然变身拔刀,但他只是护卫着皇帝,并没有主动攻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身上护铠、龙翼魔翼开始变色,左半身是水属性的淡蓝,右半身是光属性的银白。
“龙的左手,水的属性!冰之幻镜!”
“堕落天使的右手,光的属性!光的守护!”
水与光的力量结合的防护魔法“魔幻冰晶”是我自己独自思考开发出来的魔法,可以将封龙之光的力量完全地反射回射到自己要的任何方向。
我故意皱眉做出不适状,同时让护住身体的龙魔护铠缓缓退散,做足了被封印地假像。不知自己已犯了大错的贝尔纳仍然拼命地发动封龙之杖,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我放在腰间左右手迅速地凝出一蓝一银两个魔元素球,接着我对合,将他们搅和在一起“龙魔合一,水与光的结合,出来吧,魔幻冰晶!”
只要树起那面魔幻冰晶护墙,我就可以借花献佛,将封龙之光转嫁到狗皇帝和老赤龙身上,待他们力量被封后,我有九成的把握在外面的幻像骑士插手之前生擒皇帝。
就在魔幻冰晶即将生成的一刻,先前还象局外人般坐着,对我的“犯上”之举故作不见的奥拉皇帝抬起头,冲着我微笑道:“我女儿做的早餐,味道好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觉得周身骨头剧痛,全身上下有如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一般,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猛地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整个人啪嗒一声瘫倒在地。
倒在地上,我痛得象得了癫痫般,身体不地停地抽搐着,痛得口吐白沫,痛得无法维持变身形态,痛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奥拉皇帝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脚踩在我的头上,用力地向地板上跺了跺。
“其实那天的宴会,你倒掉的那杯酒根本就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我的女儿为你准备的那杯鸡尾酒!”
皇帝的话我一字漏的都听见耳朵里。
痛,好痛,真的好痛!
如果世上有什么痛苦比我的所受的肉体之痛更痛的话,那就是被自己所爱所信任的人背后暗算的痛。
那个早晨,原本是我和如月间最美好回忆,但在得知了真相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最大的愤恨!如果不是如月,那天在托布鲁克我早就不惜以命搏命,偷袭暗算狗皇帝了。我相信她的人格,相信她有雷兹的胸怀,正因为一而再地相信她,对她抱有幻想,所以我才会一味地委曲求全,一直苦忍着皇帝加在我身上的种种痛苦,到最后都没有踏出那一步,以至于当皇帝想要动手杀我时,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结果,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就是这个我曾经信任和抱有幻想的女人,用微笑、温柔和羞涩作伪装,在背后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
我诅咒自己道:“达克,秀耐达,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哪个只想嫁给帝国的女人怎么值得你去信任?你真该挖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