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敌

南山有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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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叔都已经跟安王说好了,何必再跟我商量呢?”

    何湛看着这人半笑不笑的脸,知道宁晋是真在生气,可那能怎么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宁晋解释。

    何湛说:“那我就当你允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好,很好。都敢下逐客令了。

    宁晋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自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作什么。何湛是多想离开睿王府,宁右才来了一次,隔天他就要去安王府去。

    “好啊,休息。”宁晋走过去,拉着何湛就往内室走。何湛知道他在生气,没有反抗,任他拖着甩到床上。

    宁晋一边解着腰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何湛:“睿王府就这么让叔厌恶吗?”他如饿狼扑食一样欺上去,将何湛的双手按在头顶的上方,用腰带死死绑住。

    何湛皱眉...怎么又来这一招?真得超级难受。

    宁晋捏住何湛的脸:“你还是跟他们俩兄弟亲近?也对,毕竟你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我又算什么?”他低头咬住何湛的唇,直至尝出血腥味才松了口。他想让何湛尝尝跟他一样心痛的滋味,却又舍不得。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问他:“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们是我侄子。”

    宁晋更恼了,将何湛的上衣解开,肌肤相亲,胸膛滚烫。“我就不是了!?”

    “不是。”何湛用绑着的双手推开宁晋的胸膛。

    何湛惯会操纵人,别人厌恶或者心悦,不是由那人自己掌控,而是由何湛掌控。他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对方会讨厌听;也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会喜欢听。无论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宁晋听他这两个字,动作僵住。何湛抬头碰了碰宁晋的唇,低低补了一句:“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

    何湛看着他渐渐冷静下来的眼睛,不禁笑道:“你跟宁左宁右比,你怎么不跟我娘比啊?你可以问问,在我心里,你跟我娘哪个更重要?”

    宁晋:“那...哪个更重要?”

    “滚你的。”何湛气得屈膝顶了他一下,不轻不重地正好碰着宁晋最危险的地方。

    宁晋将何湛的腿压住,他舔了舔何湛的耳朵,何湛不禁颤了一下。患得患失,宁晋的感觉大抵如此。他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何湛说喜欢的人偏偏是他呢?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样好的福气。不然,就是他这一生所有的福气都押在何湛身上了。

    宁晋惩罚性地啃了一口何湛的肩,调笑说:“叔打哪儿都行,这个地方不行。不然以后,我怎么侍奉您?”

    这熊孩子从哪儿学得这样的话?

    何湛晃了晃手:“你给我解开,勒得疼。”

    宁晋的手往下探去:“这儿疼?”

    ...

    何湛真想在床上跟他干一架,怒正家长威风!现在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何湛到半夜才想起第二天要去安王府,不能纵着宁晋放肆,结果他一提,宁晋却变本加厉,跟发了狠似的,冲撞得何湛骨头都要碎了。宁晋仿佛要将身下人所有的神思都抽空,让何湛满身心的都只想着他一个人。

    清晨天大亮,宁晋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起身,临走前还亲了亲何湛的脸颊。若不是皇上召他入宫,他肯定要再缠何湛一会儿。

    去什么安王府?去他妈的安王府!

    宁晋出府,正好撞见在外等候的宁右。近正午的阳光很盛,小六在一旁给宁右打着伞遮阳。

    宁右看宁晋从府中出来,只觉他身上那套金纹红袍扎眼得厉害。宁晋含笑走过来,微微俯身:“安王。”

    宁右:“三弟。”

    “劳安王多等会儿,叔昨晚累着了...还没醒。”

    宁晋笑着看他。挺有毅力的,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站着,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宁右眸色一黯,顿了顿,淡淡道:“无妨,等多久都没关系,等得到就行。”

    “就怕等不到,还耽误了安王宝贵的时间。”

    “怎么会呢?三叔一醒,很快就出来了。”

    跟在宁右身后的小六原热得已出了一层薄汗,此刻他却浑身打了个哆嗦,忽觉自己像是身处修罗地狱。

    宁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安王请便。”

    宁晋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宁右将视线再次定到睿王府的朱门上,藏于袖中攥紧的双手渐渐松下来,掌心疼得发烫。

    何湛没想到宁右会在外面等,以为宁右还没来,直到下人来通传,他才知晓宁右已经等了一上午了。

    何湛皱着眉匆匆走出去,就见宁右杵在门口,见他出来,宁右眉一点一点展开,冲他扑过来。

    “三叔!”

    宁右揽住何湛的肩,何湛深觉自己的身高受到侮辱。看来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他的小辈儿一个个长得都比他高,虽然何湛只是辈分大而已,可这样的情景真让他深感羞愧。

    何湛说:“怎么一直在外面等?”

    “他们说叔还在睡,古有程门立雪,那我等叔也是应该的。等多久都愿意的!”

    话说得挺甜,跟小时候一样。

    见何湛笑,宁右说:“叔张开手。”

    何湛不太懂,但还是照做了。不想宁右抱着他的腰将他举到马车上,何湛惊得屏住气息,却见宁右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何湛愣住,不明白宁右这是做什么。他问:“什么感觉?”

    “我跟大哥小时候个子小,连马车都爬不上,下人去抬车凳的时候,三叔总会偷偷地抱着我们,让我们自个儿爬上去。我一直想试试这样做。”

    何湛哭笑不得:“那时候你们多小,回头等你的小侄子出生,拿他试试,小孩儿轻。”

    宁右小时候在他身上乱爬乱抱,何湛都不怎么在意,如今宁右长大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叔也不重。”宁右忽略掉何湛后一句话,小六搬了车凳来,宁右扶着何湛进马车。

    等何湛坐好后,他还叹了一句:“三叔在玉屏关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宁王府离睿王府不远不近,何湛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故让宁右一切从简,宁右自是听话,只同何湛简单吃了点垫垫肚子,就带他逛了逛宁王府。

    府邸都是皇子规制,建造也差不多,不过宁右自己还是花了些心思的,府中有几处园林与以前忠国公府相仿,是幼时何湛常带他们俩玩得几处地方。

    走了一圈,沉沉暮□□下来,宁右抱着何湛的手臂,拉他到亭子里休息,吩咐小厮去精心准备晚膳。亭子里只有宁右和何湛两个人,亭下水泽流动,荷叶连天。

    宁右侧首注视着何湛,看了很久很久。何湛被他看得挺不自在,问了一句:“怎么了?”

    “之前没注意到,叔的嘴唇上怎么有一处伤口?”

    何湛瞪了瞪眼睛,背脊僵直,回道:“...自己咬到了。”

    宁右嘻嘻一笑:“想吃肉啦?安王府的厨子做肉菜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叔今晚可以试试。”

    “...好。”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说是凤鸣王来访,指名道姓地来找何湛。

    何湛心疑,若不是有要事,凤鸣王不会专程跑来安王府找他。

    何湛跟宁右一同去前府,凤鸣王已在客厅中等候,就算知道是有要事,可见宁祈喝茶的样子,何湛还是不禁放慢了步伐,也不知宁祈的母亲长哪个样,竟能生出这样的妖孽。

    宁祈扣下茶盏:“何湛!”

    就是这说话的语气不讨人喜。

    见何湛身旁还跟着宁右,凤鸣王行礼:“安王。”

    这差距...

    何湛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跟宁祈到底积了什么仇什么怨,能让宁祈对他总是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臣想跟国公爷说些事。”宁祈说话一点也不忌讳谁,明明是不想让宁右在场,他倒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这情景好像...宁祈拉着何湛要说什么闺房话,不好有男子在场。

    宁右心无芥蒂,说:“我去厨房看一眼,凤鸣王留下吃饭么?”

    “多谢安王,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了。”

    宁右点点头,又同何湛打了声招呼才走出会客厅。宁祈请何湛到偏厅中,神神秘秘的,像是真有什么紧急的事。

    等确定四下无人后,宁祈才压着声音说:“皇上要让睿王去处理梧桐殿的那两位。”

    何湛一听,惊了一身冷汗。那两位还能是哪两位?太上皇,还有他那个被废的太子,说是两位,可不单单是两位。与之牵扯的亲族,都要由宁晋解决。

    前世在玉屏关身受重伤的是宁晋,回京的行程往后拖了好几个月,等何湛回京,那两位已经被处死了。今世回来得早,这两位还被囚禁在梧桐殿内,却不想景昭帝会吩咐宁晋去处理他们。

    这不是把宁晋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何湛说:“睿王怎么说?”

    “睿王没想太多,直接答应了。如今余党蠢蠢欲动,伺机报复,皇上虽派人去清理,可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行踪。若睿王处死那两位的事传出去,本王怕余党会将矛头对准睿王。”

    何湛低头想了片刻,往宁祈跟前走了走,问:“如今宫中的御林军是不是你在控制?”

    凤鸣王眯了眯眼,警惕地看向何湛:“你什么意思?”

    何湛:“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想求你帮个忙。”

    “说。”

    何湛:“让我见一下那两位。”

    宁祈揪住何湛的领子:“少耍你的那些小聪明!何湛,这不是儿戏!”

    何湛浪着调说:“你看你,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我脑子里都是小聪明,您脑子里都是大智慧,行了吧?”

    看宁祈死死拧着眉头,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看的脸。何湛心中万分惋惜,解释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这辈子还有好多福没享呢,不会作死地把自己搭进去。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那位,想很久了。宁祈,你帮帮我。”

    宁祈松开他的衣领,何湛赶紧躲开好远,将被他攥得皱巴巴的领子理平整。很好,这很有宁家人的风格。

    宁祈说:“本王会尽快安排,你做好准备。你想办法藏着点儿,别让安王知道。”说完,宁祈又皱起眉:“好端端地来安王府做什么?”

    何湛故作伤心状:“哎,孤苦老人无子赡养,辗转各家蹭口饭吃,还要被你骂吗?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怎么能理解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

    “滚!”

    宁祈拂袖,黑着脸离开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