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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薇自然不会坐看宁国府父子,矛盾越闹越僵,好在贾珍倒是真有些服从贾赦的管教,否则她还真不敢应下这个话茬。
老爷子给贾赦选的地方在金陵,扬州,苏州三界临界点的溪县,算是钻了空子,当然,贾赦赴外任也算是圣上特批的,这地方也是得到他首肯,否则老爷子再忍耐,也不能够把个侯爷给弄去当县令,何况贾赦连个秀才都不是,就算是捐官都不够资格。
一般官员任职不得回原籍,怕的就是以公徇私,偏袒族人,可这贾赦就是个混不吝,小时候离家算是在京城长大,跟贾家金陵的族人也不甚亲近,倒也不是很怕他犯浑。老爷子会选择那里,主要还是因为林如海在扬州,张捷在苏州,这一个妹夫,一个大舅子,左右两个人“帮衬”,他要是在做不好官,“便收拾收拾回家看孩子去吧。”
这是张老爷子的原话,令贾赦十分的不开心,只邢薇却也算是能够体会到老爷子的良苦用心,虽说只是个七品芝麻小官,可依贾赦的品性,能够在任上不犯错,已经算是很让人满意的了。
贾赦夫妻两个开始预备行李,带着服侍的下人加上行李和给张捷林如海两家的礼物,当然,贾赦做官都到老家了,自然还有给族亲等人的物品,祭祀祖宗的,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就够十几马车装不完。
这次贾赦袭爵,只请客在祠堂小祭了一下,依着贾赦的嘚瑟样子,他不回去便罢,回去说不得还真的在族中大肆祭祀显摆一回,这不,连主持仪式的现任族长贾珍都带了回去。
贾珍倒不在乎跟着贾赦出门做什么,只要能够离他爹远些,他是一万个答应,老付氏虽然惦记舍不得孙子,可是也知道贾珍是离不得女人的,只好让小付氏也跟着,小付氏把儿子看到比命都重要,跟婆婆关系虽然好些,可也不会把儿子丢下,因此,他们小夫妻两个带着孩子和下人还有给张、林俩家人的礼物及给族亲们的礼物还有祭祀物品等,比贾赦和邢薇的只多不少。
这还不算张家托贾赦夫妻带给张捷的东西。
知道邢薇跟着贾赦上任是老爷子“特批”的,景氏羡慕的不行,长这么大她就没有出过京城,因是长媳,嫁过来没有多久婆婆老蚌生珠忙着养小姑子,她便早早的接替了家务,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城外寺庙庵堂,还都是来去匆匆。
虽说如今她也娶了儿媳可以当用了,可她婆婆身体时常不好,大儿媳妇也还年轻又怀着孕,小的儿子还没有成家拴着她的心,还有女儿没有长大需要教养费心,···张家兄弟又都还没有分家,这一大家子人都得她来调停,她也不可能把家务丢了去寻丈夫,——都老夫老妻的了,说出去也丢人。
“难为你也是有心了,”张家原本想让贾赦给张捷稍带些东西,邢薇却说正好也来张家辞行,于是景氏就在家里等着,不想邢薇人亲自过来不说,还带了许多的东西,说是留给贾琏的,景氏自然知道这是邢薇变现补贴张家和答谢张家代养贾琏的谢礼。
“原本我们老爷也是要过来的,可是要带的礼物多,他忙着采买就耽误了,”知道张家人不喜欢贾赦,可邢薇客气话总是要说的,这个贾赦吧,要不是知道他的为人,很容易便能够把他给划到“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后”的行列,他需要张老爷子帮助的时候,也不怕挨骂了,死皮赖脸的上门求指点,过了难关立马找各种借口理由不登张家门,生怕挨老爷子骂。
景氏如今也算是知道了贾赦的为人,大是大非倒是清楚,只内宅和人情世故都由着自己的喜好性子来,什么事情只看眼面前的,多余的一概想不起来。
就说他儿子贾琏在张家吧,当初确实是张家硬抱来的,可这来就来了,他似乎就忘记了这么个人,平时无事也不过问,当然,逢年过节的少不了送东西给银子,可那是你儿子,你不该经常过来跟他联系联系感情?好在他还算是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儿子,过年还知道来接贾琏回家祭祖拜祖宗。
见景氏笑笑不大在意,邢薇也不很为贾赦辩解,随着时间过去,贾赦似乎出入张家门也很随意,可是贾琏生母和贾瑚的事情却不那么容易让他们忘记。
邢薇便提起一事来转移话题,这也是她今天专门过来的又一个事宜,“说来我们这一去最少三年,以后不可能每年都亲自回来送节礼,”景氏听到这里眼睛里就带着一分责备之意,邢薇见了忙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说的,”逢年过节互相送礼这是人情往来,各看心意,真正要好的人家并不会因为礼物薄寡而生嫌隙,也不会让人专程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为了节礼随喜。
“你看我们这一走几千里,可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却仍旧不能少,我想着,反正隔几天我们就要派人回来,你们不一样也要找人给大哥送东西,倒不如让这些来回送礼的人就兼职稍带些南北的货物,然后在他们必经之路歇息的地方开些铺子,即方便他们歇脚,也算是咱们多个营生挣钱给族人谋条生路。”邢薇跟贾赦商量过了,贾赦挣钱的心思比上朝、看儿子都重,一听这个提议差不多可行,立即就去挑人买船,选马车去了。
邢薇早就预备开个挣钱的铺子给韩氏攒股份,这还没有想好,贾赦这事就闹了起来,这一放就是许久,这眼看着一走最少三年,这京城里认识的朋友们原先也多有跟她打问“如何挣钱”的,推托过多次让她自己都弄的没有了意思,这次要走了,也想还一下人情。
再者这也是各方互惠互利的事情,荣国府虽然托付给了韩氏打理,可他们自己的人情往来还是少不了来回派人送礼,这时候不同前世,有托运,物流等极为方便,就是远隔重洋一个电话也可以托人帮你办理,不说什么红白喜事婚丧嫁娶,只过年,端午,中秋,这三个传统大节,几乎没隔个两三个月就得派人一个来回。
下人们不辞辛劳的一趟来回得几个月时间,这年头拉货都是车载马驮,行船海运,道路艰难刮风下雨极为不易,错过宿头还得风餐露宿,在弄坏了物品,也是白忙活一场。
官府倒是设有车马行驿站之类,可那是给他们这些官宦之家歇脚打尖的,不可能让这些下人也跟着受惠,与其一路上花钱住旅馆,倒不如沿路开一些自家的商铺,即安置了一些闲散的族人下人,也可以让这些亲戚朋友们多个生意进门,回头自家节日置办礼物的时候也可以多少占点便宜。
“也不知道你这脑瓜是怎么长的,怎么在别人这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到了你这里就是一举多得又极为挣钱的好生意?”景氏一听便感了兴趣,当家主妇最愁的便是银子不够使,尤其像他们张家这样,家里人多亲戚多,几乎每个月都有自家人过生日亲戚家随份子的,事事需要银子开销。
尤其这下一茬的孩子们一个个长成,到了婚嫁之期,这嫁妆聘礼的,更是令人发愁。老爷子哪里虽然也给些银子给她,可这人口多了,开销大,有金山银海似乎都填不满。景氏和邢薇关系早就不一般,有银子挣更不客气了,“别人我不管,我张家是要占上一份的。”
“这个自然,我家,宁国府,你家,还有林如海家,这四份怕是跑不了,至于其他的,另外我想带着韩氏,只是她没有这个资金,专门带一份也不大合适,于是我想着让她和邢家占一份,至于其他的,就请你帮忙想想,该怎么分派合适。”
老付氏早也跟邢薇说过了有挣银子的好事别忘记了她,本是族亲,又有当初归还兵符之事后来却让贾赦一个人占了便宜,宁国府归还欠银也搬空了府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邢薇无法把他家也抛下。
是人都有私心,邢德全得了玻璃坊的股份日子将来好过,这邢忠和邢芸她总能不管,邢德全倒是答应分他们一部分,可这世上人谁嫌弃银子多,没得自己到处敛钱,却让他们连汤水都喝不到?只是让邢家和韩氏都单独占一份也不大合适,宁国府好歹占了个出人出钱的名分,张家也因为张捷在那边算是出了人,林如海不晓说,跟张捷一样,都算是当地的地头蛇,置办货物来路运输上少不了他们关照,现在不留出来,事后让他家知道了恐怕也不好说话,邢薇并没有忘记贾家还欠着他一个大人情,这次算上他算是还他几分利息。
虽说这主意是她出的,可宁国府和林如海都算是她做主给的股份,再让邢家占多了搭上韩氏那半分,她也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了,何况,她也知道自己手里还有“买卖”做,将来总是少不了邢家姊妹那一份。
景氏听了邢薇这一分配,红了脸笑道:“既这么着,我厚着脸皮给我娘家占半分可好?”
邢薇听了一笑,“都说熟人多吃半份豆腐,有便宜自家人不占,又便宜谁去呢?”
“那你这样说了,我索性再厚脸皮给我婆婆和弟媳妇们的娘家也讨些便宜,”张氏又笑着跟邢薇道,张老太太娘家也是文官,家底也不厚实,她的妯娌们跟她娘家情况差不多,家大口多的有再多的银子都不够使。再说,没得自己给娘家人讨了好处,却拉下了婆婆和妯娌们的好处,让人知道了回头说嘴,自己以张家长媳的身份跟邢薇接触良多,可说到底,她也还是贾赦的续娶妻子,走的还是贾赦的名分。而这贾赦不仅是自家丈夫的妹夫,也是他们的妹夫,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看在自己公婆和丈夫们面上,有这么一个好营生也不能拉下他们。
其实在景氏的私心里还想着为自己儿女们留的一份只是她也知道这买卖看着虽大,等着分的人却不少,邢薇先跟她说了,明摆着卖她人情,她要是太贪心了,回头是真不好见人。
“这个也是应该的,说来也是我们老爷不懂事,”邢薇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家和贾赦邢薇如今走动频繁,可只剩下张老太太对他们隔阂甚深。还有张家剩下的连个舅兄舅女叟对贾赦也是面子情。
张捷是长子当家,被老爷子压着,什么事情都得出头露面,虽然跟唯一的妹妹感情深,可他到底顾及大局不好对贾赦如何,可剩下的俩个兄弟跟妹妹感情也不差,对妹妹的夭亡也一直耿耿于怀,老爷子也对贾赦有气,对于那两个儿子待贾赦的态度就不大管,导致这两位舅兄至今跟贾赦见面就拿鼻子哼哼,拳头摩挲恨不得打贾赦一顿出出气才罢,这也是贾赦能躲就躲张家的原因。
其实贾琏在张家住这么久,张家老太太早就知道了风声,每见到贾琏老太太越发的思念夭亡的女儿,就越发不待见贾赦,连着邢薇都受了牵连。
这本是人之常情,邢薇自然不会怪罪?
张氏本是张老太太老年舍命所生,又是亲自替她选的“良人”,却不料最终白发送别黑发人,要是贾赦对他女儿一片情深她恐怕还好受些,可惜贾赦很快就娶了新人,还对邢薇越来越好,——这在那个母亲心里都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为他枉自送了性命,偏偏自己就是那个送她丢了命的人。
☆、第40章托付
张家、贾家的恩怨是非一时半会的理也理不清,景氏有这心思给他们从中间调和一下倒是好兆头,至于这股份是真被她们婆媳妯娌给了娘家还是留下给自己儿女们攒私房,那就不是邢薇会过问的了。
以她和贾赦如今的财力、人力,就是一家经营这条商道也不是没有问题,如今既然拿来给景氏讨论,就是打算分她一杯羹,她要如何送人情,就是她的事情了。何况以景氏的人品和她们如今的交情,景氏绝对不会自己占了好处丢下她在那里做恶人,——这个时代背后补刀的不在少数,可更多的是那种有风骨的人,说到做到,重在承诺,言出必行,是那些人的座右铭。
当然,他们也不会毫无防备的对人敞开心扉,毫无芥蒂的待人以诚,只是相对来说,只要你选对了人,肯真诚以待,总是可以换回同样的真情!
其实在邢薇内心里,竟然有些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至少这种相对纯洁的人文环境,就令人感到放松安心,再者,人都是有惰性,喜爱享受的本性。
相对于提心吊胆生病都不敢请假的工薪阶层,如今吃穿住行都有人伺候,舒适安逸惯的住着别墅庄园,如何会选择再回去做房奴?虽说多些“自由”可也是拿青春和脸皮换来的,要是有可能谁又愿意出去抛头露面的辛苦挣钱?
贾赦姬妾满屋,也没有少她的月钱,即便原身不能生儿子,贾赦也没有休妻让她流落街头,有个继母名分在,贾琏就得给她养老,当然,前提是她自己不要太作的情况下,这个时代一个风寒耽误治疗就能要了人的命。
想想她都掉到福窝里般,何况“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她如今可以说是完全翻身做了主人,贾赦也越来越有向“忠犬”的方向发展,在荣国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说出的话就是在贾氏宗族也有些分量,外边的人看着她也都眼里带着“星星”,——这种境遇和虚荣令她多少次飘飘然。
虽说有些对不住父母,可是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享受人生了。
景氏默默的在心里计算一番,道;“这一家家的入了进来也剩不下几份了,这可如何分?”跟她交好的亲戚姐妹们早就跟她打听过邢薇那里可有生财的物事,早先没有还好推拖,这有了挣钱的买卖,再把人家落下,可不是得罪人?
邢薇一算,按十股分成,这些人家合起来就占了七成,剩下三层也确实没法分,不过,“这也好办,你就把这剩下的三股分成若干份,每份掏多少银子购买,将来分红多少按他们所出的份子多少计算,可多投,可撤资,”邢薇一说,景氏就大致明白了,这样自己可以依据参与人数,灵活掌握份额多少,甚至还可以给自己和子女们参几份攒些私房钱,而且因为分红人多,将来分红所得相对就少,上面即使听说,也只是当做后宅妇人们弄点子零钱攒私房,不会当做结党营私,想到别的上头去。
至于这几家大股东,因为参与头期投资,将来多得些分红也不过份,上面就算是有所猜忌也不怎么担心,因为这几家本就是掰也掰不开的亲戚连亲戚。
“那你婆婆娘家?”如此划分,就是多拉些人也不算什么,既然都给了张家婆媳娘家股份,这分红事宜再不知会一声,将来让史氏知道,又是一番故事。
“所以我要拜托你等我们走后才好跟人说这个,就跟大家说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可我也没有办法。”僧多粥少,邢薇若是早早的张扬开来,到时候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好在她认识的人也都是景氏介绍的,全托给她自己也算是躲个清净,全部托给张家人出头,贾母便理由找邢薇要股份。
景氏心里明白,知道邢薇跟贾母即使没有翻脸,也算是水火不能相容了,邢家就不说了,邢薇连宁国府和韩氏都给带上了,还有林如海这个姑爷都没有落下,偏偏不让贾母史家占半分便宜。景氏听了心里妥帖,也只是笑笑了事,她只是替邢薇考虑,免得她失礼于人,才不是想要给那老婆子占什么好处。
“不过还得托你给韩家也下个帖子,参不参与的看他们心意,不管怎么说,她们看我的面子把好好的姑娘嫁给了我们二老爷。”韩氏似乎打算跟韩家划清关系,当初新婚连三天回门都没有回去。
邢薇以为韩氏只是一时之气,时间久了也会顾念娘家人,可没有想到这次她跟韩氏提起要不要给韩家股份,可是韩氏表示,韩家跟她没有关系,并不打算就此缓和跟娘家人的关系。
可邢薇却不好真的就这么丢下韩家不管,不管怎么样,当初韩家嫁女儿,也曾经给过她面子情。
“这个不用担心,都交给我去办,”景氏自然也知道韩氏和娘家的纠纷,对于韩氏嫡母的作为她也不好做多的评价,这嫡母、妾室、庶女本就是天生的仇人,孰是孰非外人还真不好评论,“这韩氏帮你打理荣国府,你真的放心?”景氏也不免八卦一番,这荣国府的内宅争斗不见刀枪却要了不少人的命,邢薇好容易把它争了过来如今却又拱手相送,外人看来,实在是跟儿戏一般。
“不放心又怎么办?”邢薇不得不说实话,“你知道,我们老爷自己出去实在不让人放心,再说,我也确实想走出去看看,我们老爷能够外放也实在是不容易,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我可不想后悔终生。”
“也是,趁着现在你还没有拖累,出去走走看看也好,省的回头生了孩子,想出去都丢不开手。”贾琏可以放在张家,邢薇自己生下孩子恐怕舍不得交给别人,贾赦身上有爵位,这次外放已经是上面开了天恩,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说来我还要拜托你帮着照顾下我弟妹他们,”邢薇出行可以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邢家人,邢德全秋天考试,虽然过了,可是成绩并不理想,勉强挂在末榜,这也幸亏邢德全是考举子,可以申请不在原籍,若不然依着江南学子的总体水平,邢德全能不能上榜还是未知数。
邢德全自然是有些消沉,好在邢家依旧遵照早先的安排卖了新房,就离张家只有两条胡同,搬了新家邢薇便带着弟妹们正式上门拜访认门,张家对他们姊妹照顾颇多,他们也得表示感谢不是。张老爷子因着占了邢家的便宜,知道邢德全这次失利,便抽空指导指导邢德全功课,邢德全得名师指点,自觉不错,心情这才好些。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个事情,”景氏笑的十分开心,“你那妹妹的亲事你可有安排?”景氏知道邢薇在邢家和荣国府都是很有话语权的因此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询问。
“怎么,有人跟你打听了,”邢薇笑道,这可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自己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来。
“不止一个呢。”景氏也十分高兴,邢家有钱,有“关系”,有“靠山”差的就是个“门楣”,邢德全虽说考的不理想,可到底是有了个举子的身份了,再进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况,有那玻璃作坊在,他就是考不考进士又有什么关系,还怕没有前途吗?
“我是打算留芸儿到十八岁的,”邢薇跟景氏讲了一番跟魏氏见过的“道理”,“你知道,我们女人的好日子也就这么几年,她小时候没少吃苦,我想着能多留几年就多留几年,何况,我们从小在乡野长大,这规矩,心态上一时半会的都跟不上,若是匆忙许了人,对方倒是不敢小瞧明着给脸色看,可背地里的嘲笑怕是少不了。”婆媳关系极难处理,妯娌之间更是你争我比,处处攀比,好的顾着面子情,不好的说不定真的口角相争互相扯皮。
“你说的也是”,景氏心有感触,自己嫁人说不上早,可也不晚,张家家风也好,自己又是长媳,早早的接了管家权利,在婆家也没有人给过自己脸色看,可回头想想,自己最快活的日子可不还是在父母跟前的时候。又道;“我不说你的弟妹们就是我的弟妹们的客套话,只说他们确实都非常好,我也很喜欢,你就放心的走吧,回头我会带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