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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邢薇一连串的问话把贾母气的直哆嗦,她知道自己的偏心,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朵边上亲口告诉她,且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煎熬为何贾赦会变的如此之多,也回避着可能的后果,现在邢薇明晃晃的告诉她,贾赦或许会两败俱伤,或许会放弃她们的母子之情。
她是一个母亲,还没有狠毒到食子的地步,尤其是在贾赦两度离家不归之后,她知道,自己早就在贾赦心里没有了什么地位了,听到邢薇的话,条件反射的喊出一声“他敢?”却未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恐惧,后怕。是的,贾赦是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逼急了,恐怕真的会做出两败俱伤的事情出来,老太太喊出那两个字之后,整个人的脊梁骨仿佛都随着那两个字踏了下去,人也是老了十几岁般,即使坐在椅上也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拐杖,手上的青筋暴着如一条条蜿蜒的青龙般狰狞可怕,老太太头耷拉着倚在拐杖上,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嘴唇哆嗦着,闭上了眼睛,再无了言语。
王氏听了也吓的不轻,大老爷无故生死或者自裁而亡,他们都将会面临可怕的结局,她要荣国府和爵位的心情虽然迫切,可是却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名声和性命搭出去,否则她为何万般筹谋算计,何不请人一刀结果了贾赦省事儿?“有老太太在,荣国府还轮不到贾赦做主。”
“都说女子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们老爷孝顺,老太太才能够做着荣国府的主,容你在这里作威作福,”王氏情急间连大老爷都不叫了,直接喊贾赦的名讳,邢薇冷笑道:“可要是把我们老爷逼急了呢,王氏,你可想过,你会如何?”贾赦再被逼的走投无路也不会把贾母如何,丁页多是修一个佛堂把贾母请过去吃斋念佛,可王氏就不一定了,她手上有人命,还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罪魁祸首,贾赦把她送官,代弟休妻都是轻的,就是请家法直接杖毙或者千刀万剐也有可能。
“我们老爷不是没有脾气,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对你一荣在忍,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你以为有二弟在,我们老爷就会在乎你,怕了你?”邢薇步步紧逼,彻底打破王氏的心理防线,自己和贾赦不跟王氏计较,可这人太恶心,跟个甩不掉的蚂蝗似的,吸了血不算还要往肉里钻,势要把人往死里逼,让人烦不胜烦,这一次邢薇下了狠心,即使贾母包庇,也要把王氏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至于什么贾宝玉,算了吧,反正生出来也是祸害丫头,连累黛玉和宝钗的,那块破石头还是不要现世的好:“即使我们老爷肯放过你,张家肯吗?张氏和贾瑚的两条人命你能还会来吗?你以为你真做的很干净没有人知道?笑话,雁过留痕,人过留声,只要做过,绝对会有痕迹出来,张家不跟你计较不是放过你,而是决定对你一击必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邢薇说罢扫了老太太一眼,果然见她身体震了一下,可见,张家的决定对她也是个震撼,邢薇说出来,就是要打破贾母心底的侥幸,贾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贾家内务,把王氏惯的无法无天,这样的人留着,即便贾家不被圣上忌讳,都要让她给搅合败了。
邢薇心里早就接受了邢家兄妹,可对于贾赦,还是有些若即若离,可现在她也开始为贾赦打抱不平起来了。
☆、掌家(纠错)
贾赦直到第二天才赶回来,那时候邢薇已经搬了账房的账本看的头昏脑涨。
王氏彻底被关,贾母心灰意懒不愿再沾手家事,只有邢薇来管理荣国府了。
昨天的宗族会议开的非常顺利,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形式。贾母刚死了婆婆和丈夫没有几年,又被贾赦和邢薇接连打击的没了脾气,如今族里还有几个年长辈大的,什么事情还不到十多年后贾珍看荣国府脸色说话的时候,虽说贾珍还小,自己没有主意,可他的母亲还在,老付氏交代他,以各位族老长辈们的意见为准,所以,别说史太君就算是贾赦今天站在这里,只要族老们不给面子,贾珍也不敢徇情。
族老们看不惯史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以为得了圣上的青眼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路太君活着的时候就不孝婆婆,对丈夫也不体贴,残害庶子,···只路太君和贾代善并不肯声张,他们也懒得管。
只这史氏越做越过份,把个亲生儿子整的离家不归,偌大个荣国府,放着正经主子不用,竟让偏枝来管理,可不如今出了大乱子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动则已,请则令行,族老们明正典刑,首先,贾政必须搬出荣禧堂,那不是他住的地方,免得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其次,王氏是休是罚,还需等贾赦回来再议,毕竟,他才是苦主——邢薇虽然是原告,当总归是女子,族老们并不大卖她面子。
只贾母还是在最后关头保了王氏,越发的令邢薇好奇王家到底给了贾母什么好处。
贾母开了口,族老们也不好说话,想着反正贾赦还未回家,且先让贾母顺意了如何?只警告了贾母,即关就关紧些,再出来祸害人,可是要前罪后责一起追究的,到时候是谁也无法再求情了。
于是这荣国府的当家大权如今就落到了邢薇手里,贾政那里也开始腾地搬家了,——贾政也得了警告,若是等到下一次族老开会还未搬家,那时候就不是腾地儿,而是出族了。
虽然贾代善死前留了话,史氏死前,不许两个儿子分家,可是贾代善可没有说过也不敢说,假如贾政犯了族规、家法,族里不可以惩罚他,所以即使满心不愿意,贾政也不敢反抗,只趁着贾赦还未回来,急忙着人打包,收拾行李,他可是知道王氏当这几年家没有少弄东西,万一贾赦回来再收拾露了痕迹的话,他可就不敢保证这些会不会让贾赦给收了回去。
邢薇心中有数,却也懒得管贾政的小心思,在族老会上,可是让贾政的自私无情再无遁形,不说王氏绝望伤心,连着贾母都对贾政失望不少,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想着一双儿女份上,贾政多少为王氏说上那么一句两句,王氏最终也不会等到贾母开口保下人。
贾政只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王氏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不晓,偌大个活人在家里仿佛是个哑巴,聋子,只他到底是贾家人,族老们也不可能真把他如何,贾赦不在,贾代善也有过益阳,他们还能如何,只严重警告了事。
这样的人,别说贾母失望,就是刑薇也鄙夷的不行,胡乱给贾政指了个院子,又安排人手除关了几个王氏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并没有大动,又学着原著中王熙凤协理荣国府的章程,暂时的把荣国府的指责事物做了安排。
荣国府的下人虽然奸滑,可邢薇的名声早就出去,早在大房的时候,她就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奖罚严惩,做好本职工作有奖,偷奸耍滑、玩忽职守者严惩不贷,杜绝私下里拿主子事情寻开心,严惩把主子们不该说的事情告诉外人···等等,皆是针对荣国府下人们严重的口风问题立的规章制度,大房的人也遵守的很好,所以才有许多的赏赐领,也不稀罕那点子月例过日子了。
那时候大房并无什么财务上的问题,不过每个月到荣国府领了月例拿回去发到个人手里,丁页多就是小厨房会有一些财务往来,可那管事的又是贾赦的亲信,很不必邢薇多交代什么。
现在邢薇当家,只把这个拿来添减了一番又做了制度张贴出来让人记住,不怕死的就贪,不贪的年底有功重奖,只看到时候谁不晓事的犯到她手里再说。等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就命人把荣国府的账册搬了过来,——这是一个穷人突然升级成暴发户的必经之路,请大家暂时理解。
当然,前一天绑的又举证王氏的下人们,邢薇也做了安排,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或放籍,或提拔,或调到大房当差,只如今邢薇当了家,跳不跳槽似乎没有了意义,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依旧选择了依附贾赦和邢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冒着背叛主子的风险才得到的福利,如果轻易丢弃了是多么的可惜。
如今也被邢薇安排了人丁页了王氏的人,更让荣国府的下人们坚信,跟着大房有饭吃。
贾赦还未进荣国府的大门立即便感觉到跟往日的气氛不同,下人们早早的就围了上来,请安的,问好的,牵马的,放凳的,一声声“老爷回来了,”直让人感觉到他们才是娘老子亲人?
贾赦依旧是风尘仆仆,只是这次却没有再留那么长的胡子,可见这回常住作坊,并没有上次操心劳力,却跟往日的华衣锦服大不相同,把邢薇让人送的便于做活穿着的棉麻布料做的衣服就这样穿了回来,看他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因为过于忙碌,但他这一身出现在大街上,绝对会让人跌破眼镜。
不说医者相貌,就是人的气质也似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他身上总是有掩盖不住的风流倜傥,可现在再看,除了落魄沉稳些,竟然还带着沧桑?
“老爷回来了?”邢薇起身迎道:“家里发生一些事情,不得不请老爷回来,”邢薇又道:“说来话长,老爷是先去洗漱换换衣裳,还是先听我讲?”
贾赦伸手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裳,眉头一皱,道:“先说吧,一会儿再换。”
邢薇遂把自己前一次漏了没有去参加聚会,和张家大女叟来告诉她的事情及她请了族长和族老们的事情一起说了。
“这么说,你把老二他们赶出荣禧堂了?”贾赦笑道:“可以啊,爷想了多年的事情,你不过几个月就干成了。”贾赦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邢薇,先是“领”回了贾琏,又让王氏露出了原形,这才几个月,又把二房的管家权给夺了不说,还将贾政赶出了荣禧堂。
“谁稀罕?”邢薇冷笑:“要不是他们行事太恶心,我才懒得多管闲事。”以为谁都愿意当荣国府的家啊,一家子主子不过八个人,是非却一大堆,要不是王氏行事太过恶心,她也有了跟贾赦过下去的心思,才不愿意参和进去呢。
贾赦冷笑一声,对邢薇的话不置可否,又道:“老太太如何?”
“没如何,只是又把王氏保了下来,真要在后院给她修佛堂了。”据说选址就在后来薛家人住过的梨香院旁边,梨香院贾代善住过,自他死后就一直封存,贾母现在暂时还不敢动。邢薇好奇道;“你可知道王家到底给老太太许诺了什么,为何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保王氏?”如今这形态,贾母绝对不会因为两个孩子和贾政而保王氏了,却不知道王家有什么值得贾母惦记的?
“王家?”贾赦手指头敲着桌子,沉思默想半晌方道:“爷如何知道?”却又道:“还不唤人打水来给爷洗漱?”
邢薇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不愿意说。要不是这次宗族会,她还不知道只要贾母在贾政永远都不会分家出去,当时真是失望之极,按照贾母的寿命,至少还得近二十年熬,这还是原著中有抄家之事,贾母受惊,若是家宅平安,这老太太还不知道会不会长命百岁,自己至少还得容忍二房二十年——即使贾母真的在八十三岁上死了,他们顾念自己的名声,也不好立即就把一母同胞的兄弟分出去,他自己搬当然不说了,否则怎么也得等到三年满孝之后,里外里的,可不得二十年?
邢薇一想到这些,就失了拿到荣国府的兴奋,吩咐人给贾赦预备梳洗的东西去了。
贾赦洗完也不迟疑,直接奔贾母之处,母子二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他出来后贾母便叫了太医。
邢薇也不去管,倒不是她心狠或不孝,只她知道原著中这老太太且的活呢,再者,这许多事情也怪不得贾赦,都是老太太自己做的,还怎么让人同情?
“老爷,咱们什么时候搬家?”邢薇只问贾赦什么时候搬家,大房住的地方太窄了,不说贾琏回来没有地方住,就是这几个小妾和众下人们一起挤的也闹心。
说来也托贾赦的福,他一走几个月,邢薇既不用每天去跟贾母请安,也不用跟这些妾室们置气了,早先她们也想跟刑薇较较劲,挑衅过几次,可惜邢薇并不搭理她们,几个人也闹不起来,等到王氏事发,这几个人竟然沉寂起来,过后只求邢薇帮她们请了一回大夫,具体查了些什么出来邢薇也没有打听,只这几个人此后是真的关起门来过日子,这次连贾赦回来也没有出门了。
“以后再说,等他搬空了,爷找人收拾一下再说,”贾赦才不想急赤白脸的住进去,好像自己多么想那荣禧堂似的,只他是荣国府的当家主子,住在那里是必须的,若不然,老二住过的地方,他还真不稀罕。
“老爷最好抓紧些,我想在家里办个聚会,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影响颇大,我自己倒是不在乎,只怕连累了琏儿和邢家,所以想办个赏花会什么的,最好也搞个慈善拍卖,也好挽回一些形象。”这也是邢薇必须把王氏关起来,又打压贾母的原因,她们婆媳两个不晓事,给自己平白无故添了多少麻烦。
“这个倒是要紧,”贾赦想了想,“且不忙着收拾,更不着急搬家,这样刚好,让人瞧瞧,好彻底的让爷也翻个身,”贾赦是不怕丢人的,从小到大他真的被骂惯了,只是二房脸皮厚,从来自以为是,他明着不好说什么,还不做些事情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贾赦可是已经知道了贾政这次的表现的,简直是连王氏都不如,起石马王氏敢作敢当,他却只知道缩在女人后头······。
这得多大的怨念才会有这种想法啊!既然贾赦说了,邢薇也想多嘴,只是想着贾政这人还真的需要贾赦这样的人来“照顾”若不然换了个面矮的,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既然如此,邢薇就着手安排聚会的事情,首先是通知贾母,她要开慈善拍卖会,并把自己拟好的大致流程给了贾母一份,让她心中有数,至于参加不参加,并不强求,只别到时候故意拆台就行。
在来就是开始调教训练荣国府的下人,给他们制统一的服装,文明礼貌用语,接人待物规范流程等等,这些邢薇在前世被“培训”了不少次,这次请教过嬷嬷又添减了教学流程,等后来嬷嬷们教导的时候,看起来还不错。
又请人把花园子简易的修了修,邢薇就开始下帖子,最先收到的当然是张家,然后邢家,欧家,等只要跟邢薇有过来往的景氏介绍认识过的人家都收到了。
贾母开始并不过问,后来突然有一日叫邢薇过去问:“为何没有给史家请帖,再有,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东平郡王,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怎么都没有收到帖子,他们就也算了,为何连隔壁的宁国府都没有请帖收?”却是质问邢薇来了。
邢薇听了冷汗一冒,“老太太,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媳妇初掌荣国府,那里知道这些,再说,媳妇为什么办这次慈善会,还不是为了给王氏描补,媳妇以为这些都是文官们之间的活动,以前这些勋贵活动媳妇即没有参加过,也没有被人请过。怎么着这次也是让人家拿东西出来,不是空手过来就行的,贸然的请了,人家来是不来呢?”这个却是是邢薇的错,可邢薇最早已经把流程都给了老太太,也大致的说了行动计划和请的人,你老人家不提,谁知道还要请这些勋贵之家,这些人早先有聚会可都是给王氏下帖子,她们都瞧不起自己;再说了,邢薇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跟着贾家一起要倒霉的,虽说原著中也有北静郡王保住了,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干卧底的,自家如今跟他们疏远还来不及,还要上杆子不成?
贾母虽说因为前事不爱出门,可四王八公之间的联系还是有的,路太君在的时候,交际当然广些,既有文臣也有武将,要不然怎么会给贾赦娶了张氏回来,可路太君去后,这些文官就跟贾家断了联系。
四王八公出身虽说不同,可大家都是助过太祖起事的,也说不上谁嫌弃谁,贾母自觉跟他们绑在一起才觉得安全有身份些,怎么会自断臂膀,家里开聚会居然连他们也不通知?
☆、求助(纠错)
细一追究起来似乎又是贾母的错了,放着正经主子在家里,让王氏个偏枝出去应酬,可让贾母拉下脸来给邢薇道错,那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
这老太太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总是有能耐蹦跶起来。这次以为揪到了刑薇的小辫子准备闹上一场,却不料,追究到最后反而又是她的错:“有旧例在,你不会看吗?”
“说到旧例,媳妇这里刚好有一大堆的问题请教老太太,还请老太太教我,”邢薇当然知道有旧例可做参考,可她就是选择性的遗忘了勋贵之家的发帖之事,现如今自然不能承认是故意的了,人嘛,谁不会无事找碴,老太太总是包庇二房,现如今还不死心,不把她弄哑了,回头在慈善会上再给自己闹事儿,难道自己再办一场澄清会?
“老太太管家多年,当然知道这账房是重中之重,媳妇着人看了账本,看的真是令人眼花缭乱,收到的礼物也跟库房对不上,各房领银子连个原因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下人冒领啊,还是主子借公贪私,哎呀,媳妇也不是想要指责谁,只是举个例子说一说,就说我们老爷把,现在不在家开销少倒也罢了,早先在家的时候一个月领一千两银子丁页了天了,可二老爷呢,不说早先有差事的时候每个月都是三五千两的往外拿,就是现在不当差了,依旧五六千两打不住,儿媳就不不明白了,二老爷整天介不出门在家里,他做什么花用了,用那么多银子?”
邢薇自然知道贾政拿银子做什么去了,他没了官在家里丢人,领了银子去走关系去了,只是他的永不录用是圣上发的话,有几个人有那么大的脑子敢给他谋官,可人家也不说办不到,银子照拿,只让他等,反正银子也不是他个人的,贾政就跟淌水似的,今个一千,明个三千的往外领。贾母当然也是心里有数,邢薇拿了这话又有贾赦来做对比,显然就是来跟她算账来了,脸憋的紫涨却说不出话来,邢薇又道:“还有珠儿和元春那里,本来他们的月例银子在王氏那里,王氏关了,自然有老太太照顾他们,媳妇就不明白了,为何账上还有他们三五百银子的开销,他们一个个小孩子家家的,还需要应酬出门不成?”这个钱早先当然是王氏派人领的,如今也不知道是那人领顺手了还是浑水摸鱼,居然还敢去领,邢薇早就给了人机会,他们自己不想活,也不怨得她一起发作人,只是无缘无故的,邢薇也不愿意折腾,即贾母发话了,这事刚好拿出来作为缘由,正好可以清理人手又可以堵贾母的嘴。
“谁这么大胆?”就差又被儿媳妇指到鼻子上骂偏心了,贾母是真的怒了,可她又不好发作刑薇,只道:“给我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拿我的孙儿做伐子。”
“是啊,我就纳闷了,琏儿可是明公正道的继承人,每个月的花销最多不过就是月例银子,从来都没有多领过一两,为何二房的两个从生下来到现在一共领了不下一万两,他们这是打算从小攒私房嘞。”邢薇嘲笑的看了看老太太,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了这账本告诉贾赦的时候,贾赦也愣了半晌,他知道王氏当家会贪,可没有想到却贪的这么厉害,依这速度,将来老太太归西,荣国府到他手里的时候,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