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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黄昏里做.爱,看太阳把金黄的阳光洒落在对方的皮肤上和汗水一起,高.潮过后他们各自占了床的一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女人、聊美食、聊国外、聊局势——他们什么都聊,上一句或许还在说最近上海来了个名角,下一句就扯到天下大事上去,自然、契合。
末了,两人都失了说话的欲.望,云长风就教沈二弹钢琴,然后看天边的太阳彻底落下去。
惊蛰那天,云长风在一个贵公子的邀请下,去了百乐门玩,玩的有些嗨,云长风喝了些酒,酒里面或多或少掺了点东西,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云长风揉了揉额心,出去透气,那想居然有人对他有意思,直接跟了过去——依云长风的气质长相,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不过碍于云长风的身份,都是些有色心没色胆的。
这人却是有色心也有色胆,直接把人给堵了,酒精和情.欲飘荡在稀薄的空气中,云长风借着微弱的光打量着来人,算得上不错的脸庞,有点介乎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清俊与柔媚,云长风没多大的抗拒,被那人压在墙壁上,任由那人放肆的吻着他的锁骨。
在云长风的刻意放.纵下,两人在长廊里差点打完了本垒。
云长风无意间抬头看向长廊尽头,长廊比较黑,看不清楚,只依稀模糊地可以辨认是个男人,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此时外面突然打了雷,把整个长廊都照亮了,沈二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和他对视,艳丽的脸庞露出个讽刺极了的笑容。
一股轻浮劲儿,一点细微的痛感,刀片似的凌厉,还有点冷。
第62章民国卷
——强者进则为天下,退则为风月。
从那天开始,沈二再也没有出入过江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云长风从来不谈感情,两人的关系说好听了是朋友,说难听了就床伴也没差,不过是无聊时期两颗心脏两具肉.体的互相游戏罢了,为了追求刺激与愉悦而在灵堂有了第一次,然后如同上了瘾一样,火车上、江家、图书馆——
这只不过是在谋求一种隐秘的快.感,那种欺瞒亲人,背离道德,脱离底线的快.感。
如此,其实他们各自的生活都与对方无关,如果是平常的沈二,在云长风做出那种事后,或许还会对3P更感兴趣,但沈二确实是感到了自己胸膛里突然生起的冷意。
沈二有自己的骄傲,那是沈家百年富贵堆砌而起的,谁也无法撼动。
云长风也没有去找过沈二,从灵堂那一夜开始,一切都乱了套,朝着自己所不可预计的那一面跑去,这样也还不错,他并不希望沈二和自己有太多的牵扯。
云长风从码头把货清点了一遍后才回了江家,最近上海真的一点都不太平,估计也是被连绵的战火所影响了,连表面上的平静都有点碎冰的迹象,连江家的根基都有被动摇的现象,江哲这几天可是进进出出,没一天安宁过。
难得闲下来一天,江哲最近几天强力掩盖的疲惫才微微松了一些,云长风给江哲买了些参片泡在开水里,端给江哲,江哲接过喝了一口,轻松了不少,却听到云长风说道:“父亲,其实可以选择联姻的。”
江哲一愣,迅速抬头去看云长风,只见对方一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同样平静地回望着他,没有一丝勉强。
“不。”江哲摇头坚决地拒绝:“我不会把儿子的幸福作为筹码,而且现在的情况也完全没有必要。”
“是的,现在的情况完全必要,但以后呢?父亲,你要知道的一点是,江家没有军阀势力,所以才必须慎重,而我们又不如盛家那般几乎垄断所有行业。”
云长风缓缓说道,最后给出一个强有力的原因:“而且,我并不觉得我的幸福一定要与我的婚姻挂钩。”
江哲很久都没有说话,仿佛被夺取了所有的声音,对于云长风,他一直是满怀愧疚的,所以态度一直有些小心翼翼,甚至讨好,他从来不愿委屈了他,但他的孩子,其实真的已经长大了啊,此时江哲不免有些惆怅,不知道该说什么。
依旧是云长风先开的口:“父亲……”
江哲看着他,眼里全是对自己孩子的满满信任,笑道:“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分寸,一切都交给你自己。”
——
“其实他真的很幸福。”
系统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家宿主说的是谁,但依旧应道:“嗯。”
“只是生逢乱世,便已经掩盖了他所有的幸,只剩下不幸。”
云长风没料到,居然会和盛荣生在咖啡馆巧遇,但仔细想想,这也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天他只身出门,突然下了雨,便去了原来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于是便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靠着窗,看着人来人往。
盛荣生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突然闯入他的视线里。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盛荣生真的太出挑了,不是单单指他的容貌,毕竟他虽然俊美,但云长风的雅致与沈二的艳丽都不输于他,他的出挑是在于他的气场,如果世界是大海,人类是小鱼,那他必定是渔网。
盛荣生在他对面落座,向侍应生点了一杯蓝山,微微抿着唇,有些冷淡的模样。
“真巧。”云长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动咖啡。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我们没有一次在这个咖啡馆碰到过,那才叫无缘。”盛荣生往咖啡里加了半勺糖,不咸不淡地回答。
说来,盛荣生也同云长风一样是经常来这里喝咖啡的,但很奇怪的是,两人以前却从没一次刚好碰到过。
盛荣生许是没有说话的欲.望,端起咖啡杯浅尝了一口,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倦怠与厌弃。
盛荣生不说话,云长风也不会刻意地去找话题,眉目清凉地去看窗外,街道上的路灯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一杯咖啡见了低,云长风才准备起身离开,盛荣生却突然拉住了云长风的手腕,云长风俯视正坐着的盛荣生,疑道:“盛少这是何意?”
盛荣生轻轻笑了一下,有种冰一样的冷感,他伸出手示意般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处,戏谑道:“江少喜欢的竟是小野猫吗?”
云长风低下头,瞧见自己锁骨上的暧.昧咬痕——那是沈二咬的,每次做.爱的时候,沈二都喜欢把他那里咬出伤口,往往第二次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又咬上一口,如此循环,就导致这伤口不能彻底的好起来,渐渐的就留下了疤痕。
他看了一会儿,才把里面的衬衫扣子一颗颗系好,“多谢盛少提醒了。”
过了一会儿,见盛荣生还没放开手,云长风忍不住扬眉:“盛少你……”
话还没说完,盛荣生就放开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长风:“江少,你的婚礼我会来的,但你要知道的一点是——沈二少是个真正的疯子。你招惹了他,就千万不要妄想能够全身而退。”
此时,沈家。
沈二的四姨娘穿了身白色旗袍,旗袍低端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从背后一直弯弯地绣上旗袍领口,别有一番妖娆多姿。
她拿着手帕笑的无限风情,遮住唇笑着打趣道:“亖儿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不娶个姑娘回来,你四姨娘如今可无聊了,也就你能说说话,娶个姑娘回来,我也能凑合着打一桌牌说会儿人话来着,我看那袁家的四小姐就不错,生的灵性极了,风评可是极好……”
沈二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一听四姨娘的话,懒懒散散地接嘴感叹道:“这上海滩居然还有几个正经姑娘不介意我的生活作风,当真庆幸庆幸。”
白牡丹被他逗乐了,掩唇笑了会儿,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听到沈二疑惑问着:“话说回来,四姨娘怎么有心思管我这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