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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时下的文学大观,固然不是太悲观,但也不是很乐观,一些眼花缭乱的文学,五彩缤纷的文人,有如肯德鸡店里的爆米花,松散味鲜,人们边吃边嗫嚅着:上帝啊!
——剌猬林
想来写文章的人便算是文人吧。文人的武器是笔,也就是时下的键盘,说到底是语言的执掌者,他拥有言论的权利,必是文人最起码的特点。一个文人有言必论,有文成章,这就成了一个专业文人。然而,行文亦要做人,读者往往从一篇文章去了解作者,或是一个故事的表达思想语言里,去审视作者的人文风貌与精神,通常他们是把两者联合在一起的。所以,文人的语言是行动的代表,在一定程度上标榜着自己的社会人文世界观与价值观,从而体现出文人的生活人生观,以至被读者捧为精神上的智者和雅者,他们各自摘取心仪的明星,视为人生中的偶像,为自己置身于污浊与沉闷世界里的一瓶精神清新剂,所以,在读者的眼里,文人除了才华气质,便是道者风度。
试想他们一旦得知文人的行文与做人,不是言行一致而是唏嘘向背时,当他们发现自己崇拜的偶像在文字里说得道貌岸然,潇洒利落,而干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套时,那份失望与坍塌的痛苦便可想而知。这时候,精神世界在他们眼里已沦落为一场人生的骗局与谎言。
不去要求文人如何为读者的精神世界立法与布道,但应明白宣扬真善美的同时,也必须先让自己高贵优雅起来,这是文人起码的职业道德,文人之所以是文人,就是把苦难写成诗歌,变绝境为绝唱的勇者与慧者,只有一颗慈悲的心,才能写出大爱的文章,只有布仁的奉献精神,才有资格称为文人,否则,何以行文,何以为人?
文人首先是要能面对人性的弱点与自己的丑陋,一种经历人生苦难与精神磨练的境界升华,那不是胜利后的趾高气扬,而是顿悟时灵魂的审视与拷打,以十字架的形式来启示求赎世人于尘嚣迷茫中。诚然,救人先自救,正如先人周说过,吾虽貌瘦却可肥天下,贴切一点地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扫天下是大任于斯的荣幸感,而扫自己则是痛苦的,可信仰却是神圣庄严的,不能征服自己的人不算是真英雄,而能征服人心者才谓圣贤。
不可否认,随着市场平台的电速纵横与前卫标新的网上冲浪,文人中不乏智能语言的时代超人与神童,他们思维灵活,天才地掌握和运用语言技巧,可谓才华绝世,盛况空前,表面看起来的确是很美,让看客的眼光游移不定,这使笔者联想到南方花市上的富贵竹,它们先是被人们从市场上买回来插在瓶中供赏,一枝瘦竹置案头,一卷诗书一曲轻音乐,真是妙不可言的文人享受,用文人的语言来形容大概是竹叶青青,心境清清,文字亦卿卿,颇是雅趣轻轻啊。可是有一天,这枝瘦竹落到花匠手中,他便别出心裁地将它们制作成一棵竹树的盆景,即是把数枝竹子围成一个圆形,然后将竹杆相互交织缠绕成网状的树型,想必这道创意的风景已风行市场,以至人们司空见惯视若平常,而我却不禁感喟其中。见那被剥去叶子的竹杆,犹如赤裸的骨架,无奈地向人们展示一种扭曲的美,看起来这种盆景比那枝案头瘦竹好看得多,而其经济价值也就自然不同了,而我却在心里有一种悲哀涌上来。
呼吁文人不要追求一种扭曲的美,而放弃竹的杆直,别作了码字工,粘贴板的奴隶,在文与人,言与行的轨道上,不要脱节得太远,或许我们正在成长中,难免有疏忽和裂缝,但有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做到的,那就是用真实自我的勇气,内外统一的美德,和笔与心的慈爱来焊接和弥补这些欠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