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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家乡的蓝月亮
我爱树上的绿太阳
二月的风从远空吹来
我伫立风中放声唱
北国之春里我的故乡
我的白发亲娘
——高山流云
冬,虚掩栏栅,来不及锁上篱园,就哼着季节流行小调,踩着细碎的步子,姗姗袅袅穿过马路,轻轻一跃便攸然而去。
二月乘机钻出丛林,往人前一站,一个点步跳上梢头,向大地嫣然一笑,整个世界便心旌摇荡地浪漫起来,江南桃花扇,水乡柳含烟,细雨斜风一路踢踏蒙嚓地极尽娇嗔鞠态,春就这样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飞进二月窗口,它生性淘气,准备已久,要给你一份意外的惊喜,调皮的笑声,在细雨和风中咯咯地响起。犹如一张精致的贺卡,上面写满绿色的祝福,和少女的微笑,那么天真无邪的眼神,爱的启蒙超凡脱俗,亦如初生的婴儿,赤裸着每一寸圣洁的美,在晨曦中,被一首古朴典雅的诗经托起: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早春二月是季节出水的芙蓉,融自然与原始为一体的美,以云雨雷电的方式在夜幕下庄重地滋生萌芽,一种燃烧的语言在大地上肃穆安祥,也欢呼雀跃,爱情依然古老地延续着,一些芬芳的忧伤,与寒凝的快乐,在传说中繁衍生命,美丽如斯。或许南方的早春二月与北方的二月早春,有着质地的不同,一处细雨新绿初菲,一处春色闹意如潮,站在江南之夜,自在飞花轻入梦的烟堤柳岸,眺望云掩幕遮的远方,思念是一条月照轻寒的曲巷小径,故人在丁香雨中,低持纸伞,身影随雨在风里飘忽孑然,仿佛是儿时的幽梦,游荡在这条通向故乡的小路上,寻找一首绿色的歌谣。遐想风是一张亲朋旧友的请柬,邀请的是在南方都市思念北国之春的游子,还有与之同行的春天。
原来,身处绿得太旺,红得太火的闹市,反而更加思念故乡那陌上丛寒一点红的新春嫩绿,那是一枝生命的希望,向着天空展开梦的翅膀,背起活泼的绿和生动的蓝,那么编织花篮的夭夭之春。那是一架少年神韵的山野钢琴,只有用一颗童稚天真的心去弹响,山间凝神的竹,溪边带露的草,与流动的泉水一起,伏地静静地倾听。那更是一支母亲的催眠曲,挂在村边的老槐树上,轻轻那么一摇唱,便唱开了坡上风中的桃花,点亮了早春二月的山村之夜。是母亲孕育了春天,春天长出了诗人,诗人在叶子红了的时候,将一本烫金的诗集,奉献给低头哺乳的母亲。春美,母亲脸上的笑容更美。
在那早春二月的山坡下,有我白发亲娘,从太阳升起到月照黄昏,倚门眺望默默注视远方,便是母亲不朽的姿势。那是二月早春里一道爱的风景,风景里的背影那么孤零,那么坚强,却那么富于魅力,母亲的思念是年轻不老的诗篇,夜夜吟哦,朗朗上口,句句贴心,如春风催绿,战鼓声声。所以,早春是母亲拉满弯弓向天射出的一支响箭,从母亲的怀中出征,一往无前,带上奶香的祝福与爱的使命,飞奔不停,无论是落叶霜秋,还是冬雪寒茫,故乡的红房子,房子门前的母亲,永远是我心中的早春。忙碌的身影是诗人笔下永不枯竭的源泉,渐渐稀疏的白发是远行游子日夜谱写不尽的歌声。
无论怎样风雨滂沱的漫卷,都不可淹没生命的堤岸,母亲一直是岸上巍然不动的身影,直视前方的目光是明月是太阳,在追赶黎明的海洋上,照我一路扬帆远行,青春的执着与岁月的斑驳里,始终有母亲的召唤,鼓励,与叮咛。行驶在浪尖风口的海面,母亲是每一暗礁处的航标灯,为了我顺利返航的归来,那道身影立于风中到底有多久,多少回与夕阳唱和,同秋风起舞,为了一个遥远的等候,我带上家乡的早春二月,飞行在南方的城市上空,始终忘不了北国的初春,风象是慈爱的老人,暖意温柔的手掌轻轻抚摸我沾满灰尘的面孔,和风中飘动着思念的长发,娓娓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有我童年的春天,和山坡下哺育婴儿的母亲。蓝天白云鞭儿响,风吹草低见牛羊。
你可见过开满山坡的红杜鹃,你可到过我漫山遍野兰花香的故乡,还有我怀揣家乡的春天和月亮,走呀,走呀,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