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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的声音由远及近,片刻就到了张叔家门口,院门没锁,小海推开门就跑了进来。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应该是累坏了,双手按住膝盖,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
张叔听到动静让张婶搀扶着来到屋门口,看到小海疲惫的样子赶紧叫袁飞给小海端过一碗水并说道:“喝点水,顺顺气,小口的喝,可不敢大口喝,别着急,缓一缓再说!”
小海连忙摆手示意不用喝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九、九、九指龙、死了!“
虽然在预料之中,听到小海的话袁飞还是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时之间喜悦、激动、恐惧各种感觉一下子充斥着袁飞的内心,竟分不清是喜是悲,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张叔和张婶听了也很意外,连忙追问小海到底怎么回事。小海的气息也渐渐缓了过来说道:“我知道今天九指龙他们会来,本来想陪着飞哥,可是我娘不许,拉着我一早就出摊了,我想着先去摊子帮忙,再偷偷跑回来,我娘一直看的紧,过了中午我也没机会溜走。下午有人买包子的时候说昨晚城南死人了,是个什么帮的帮主外号九指龙。我娘就叫我去打听打听,我去了那附近,九指龙死了的事,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昨晚九指龙肯定是被人杀了,我就赶紧跑回来报信。飞哥,九指龙死了我们就不用担心房子的事了吧?”
“应该没事了!”袁飞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干掉九指龙能解决眼前的危险,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还要观望。看到小海高兴的样子,袁飞不忍心打击他,于是顺着小海说道。
张叔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和袁飞对了一下眼神也没再说什么,九指龙死了总不是坏事,能暂时过了眼前的一关,就让大家高兴高兴吧。张婶和小海非常兴奋,在她俩看来九指龙死了就没人再来抢占房子了。
这时候邻居们听到动静也陆续的过来观望,小海的父母也收摊回来了,一时之间张叔家的院子又站满了人。大家得到九指龙死了的消息都很高兴,多天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袁飞悄悄离开了众人回到了家中。月儿还在和小歪玩耍,小歪似乎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不过月儿想要带小歪回家的打算落空了,只好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九指龙被杀的详细情况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可以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有暴露的可能。九指龙死了,幕后的人该出现了吧。到底这个胡同的房子有什么特别的,不弄清楚这件事就没法彻底解决问题。“袁飞躺在藤椅上,心中想到。
“这里有宝藏?”
“这里有武功秘籍?”
“这里有灵丹妙药?”
“这里有暗藏的地下通道?”
“这里有灵脉仙气适合修行?”
袁飞想了好多可能,都觉得不合情理,这里就是城中普通的一个胡同,多年来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从没有人关注这里,实在是让人费解。小歪趴在袁飞的肚子上,眯着眼睛在打盹。看着小歪袁飞突然灵光一闪,这个胡同要说最特别的不就是自己吗?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这不就是最奇异的事情吗?算算自己穿越而来的时间和突然有人来收房子的时间也对的上。
想到这里袁飞从藤椅上一跃而起,深深的恐惧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盯上了,能感知这种灵魂穿越的人一定不是世俗中的人。袁飞自问要不是运气好,小小的九指龙都不好对付,那世俗之外的存在自己又如何去面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体系完全不了解,只有茫然无措的感觉。
研究不了对手那就只能转换思维,研究自己,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先搞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就是再死一次也不能当糊涂鬼。昨夜在屋顶等待九指龙的时候,自己进入过一个特别的状态里,那种感觉穿越之前从未经历过,自己的奇异之处一定和这个有关。
袁飞尝试着让自己再一次进入到那种状态里,调整姿势,一动不动,把注意力集中,咬手指让自己疼痛,各种办法都尝试了,怎么也无法成功。袁飞觉得自己缺少的可能是那种危机当中,生死之间的心境。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袁飞也没有任何收获。
该来的总会来,不能自己把自己吓死,先把眼前的生活过下去吧。袁飞索性先不去想这些头疼的问题,打算出门找找活计,全身只剩几个铜板了,再不赚钱就没饭吃了。顺便也打探一下一下九指龙和兴运帮的具体情况。
刚拉开门,一个人顺势就倒在了院门口,仔细一看竟然是疤脸,疤脸也一下子醒了连忙站起来。只见疤脸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顿。
“你在这干嘛?被打的像猪头一样,不是来讹人的吧?我可没动你一指头!”
袁飞连挤兑带打趣疤脸,疤脸却什么也没说,头一低就要走。袁飞心中猜了个大概,继续说道:“听说九指龙死了,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报复了,看来坏事做的多了迟早有报应啊!”
疤脸猛地抬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袁飞,却怎么也没想到,袁飞突然一脚就踢在了疤脸的胯下,疼的疤脸弯下了腰,跪在了地上,紧接着疤脸的头上又狠狠的挨了一脚,疤脸直接滚倒在地上。疤脸疼的刚要喊出来,就被袁飞一脚踩在喉咙上,没等发出的声音被憋了回去。看着神情淡然,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的袁飞,疤脸觉得世界都错乱了。这还是那个向自己问这问那的半大小子吗?疤脸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袁飞丝毫都不在意杀死自己。
“问你一件事,张叔家的狗是你们弄死的?”
疤脸本能的想否认,可是内心的恐惧让他又不敢撒谎,发不出声只能点了点头。
“是你弄死的?”
疤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袁飞突然把脚拿开,疤脸没敢大声喊叫,强忍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给你两个选择,打断你五根手指或者你在我家门口像狗一样趴三天,这事就两清了。”
疤脸在两个选择间纠结起来,竟然没有去琢磨别的可能,就好像袁飞说的话不可抗拒一样。疤脸想了好一会,让袁飞没想到的是,疤脸慢慢的伸开了左手的五指,嘴上什么也没说,脸上却是坚定的神色。
“还真是小看了这人,如此也好!”袁飞心中暗道。
袁飞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家里拿了一把铁锤回来。疤脸居然也没趁此机会逃走,袁飞走到疤脸身边,一锤就向疤脸的左手手指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
疤脸眼一闭,却没有预想的疼痛,睁眼一看,锤子砸在左手傍边。
“几日不做活,手艺都生疏了!”说罢袁飞将锤子丢回院里,挂上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飞本意是真的想打断疤脸的五根手指为大黄报仇,打断手指是非常疼痛的,搞不好一只手也会残废了。大黄死了袁飞虽然很气愤,但一只手也差不多了,总不至于杀一个人给大黄报仇。原本以为疤脸可能会反抗或者逃跑,也可能苦苦求饶,甚至是像狗一样真的去趴着,实在是没想到疤脸也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尊严,宁愿被打断手指也没认怂,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他又是个小喽罗,听命行事,就放过了疤脸。袁飞的性格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从不欺负弱小,也从来不惧强大。
疤脸也很意外,除了对袁飞的恐惧,又多了一分对袁飞的佩服。袁飞的那股狠劲和那份洒脱深深的印在了疤脸的心里。同时疤脸也感觉到袁飞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种态度和平时那些欺负自己的泼皮无赖不同,在袁飞面前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在面对九指龙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叫袁飞的少年,一定不是个普通人!”疤脸心中暗暗的说道。
袁飞随意的走在街道上,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集市。自从前天晚上刺杀九指龙之后,袁飞感觉自己周边有了些很细微的变化,身边微微而动的气流,路人细细的低语声,清晨明亮的光线都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到底怎么不一样袁飞又说不清楚,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身边的景物和声音变得更真实,自己的心境更平和,身体更舒服的感觉。
平日里城中的木匠在集市有块固定的地方等着揽活计,袁飞过来和相熟的人聊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收获,正想着中午外面买点吃的还是去张叔家蹭饭,突然听到有人喊道:“修家具!修家具!手艺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