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语出惊人

克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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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这个人看来就是这伙泼皮无赖的头领,没想到一来肉市场就遇上了,不过得抓紧时间回去,看样子这几个人又要去张叔家。”袁飞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拉着小海从三人右侧进了肉市场。

    “飞哥,我们来肉市场干什么啊?难道你要买肉吃?”小海一边说着一边馋的快流下口水。

    “嗯,买肉,做红烧肉给你吃!”

    “真的吗?太好了!飞哥,你长大就变大方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二人说笑打闹着来到了市场中段的一个肉铺,台案里面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袁飞走过去笑着说:“斐大哥!”

    “小飞?有日子没见你了!你来买肉啊?”

    卖肉的大汉也是肉市场里的一条好汉,传闻发起狠来三五个人进不了身,袁飞父母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买点肉食都是来斐大哥的摊子,说不上有多好的关系但也算得上熟悉。这个肉市主要的生意并不是面对附近的居民,城中心的大户人家和大小酒楼才是采买的主力。整个城里大宗的肉食生意几乎都被这个市场垄断了,利益驱使之下,也曾有人想要插手抢占,要不是这几个屠夫够狠也团结,生意早被别人夺了去。这个裴大哥平时人为人比较随和,不论顾客采买多少都很耐心,一来二去只有他的铺子零散的生意很多。

    “裴大哥给我割三斤五花肉!”

    “好嘞!今天刚好有上好的五花肉,真真的五花三层,一样算你四十五文一斤,和那些采买量大的一个价!“

    “那多谢斐大哥了!”

    “斐大哥,刚才在市场门口看见三个人,看着凶巴巴的样子,是什么人啊?”

    “我就猜你不是专门来买肉的,你这是来打探消息的吧?我也和你明说,我听说了你们那个胡同的事,那几个人是兴运帮的人,平日里不过来这边,这次他们要收你们的房子,估计是来市场望风头的。我们只管市场里的事,市场之外的事我们也不好多问。这兴运帮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帮派,但是他们的帮主,外号九指龙,有些身手还颇有头脑,比较难缠。兴运帮帮众不多,创立的时间也不长,名气还是有些的。”

    “斐大哥都知道了?谢谢斐大哥好心,告诉我这些事!“

    “小飞啊,他们下三滥的招数很多,你们还是好好筹划一下吧。要我看,你们很难斗得过他们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太较真。“姓斐的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把割好的肉用草绳捆好递给袁飞。

    袁飞接过肉随手塞到小海手里,取出铜钱结了帐。

    “谢谢斐大哥,我们会小心的!”

    看着袁飞和小海离去的背影,姓斐的大汉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剃肉干活。

    袁飞拉上小海往家的方向快步跑去,袁飞一边跑一边想:“兴运帮、九指龙,我擦!还行运一条龙呢!这是要致敬星爷的节奏吗?”

    袁飞想到这不由笑起来,小海看到袁飞笑反而愁眉苦脸起来,要吃红烧肉的喜悦也荡然无存了,小海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知道有人逼着卖房搬家不是好事,姓斐的大汉说的话让小海忧愁起来。

    “小海快点跑!怎么愁眉苦脸的,你要是没个笑模样,红烧肉可不给你吃了!”

    “飞哥!我们是不是要没房子住了?”

    “不会的小海!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飞哥那我们到底该怎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你快点跑!”

    “凉拌?啥意思吗?”

    说话间二人已经跑到了胡同口,袁飞停下脚步,喘匀了呼吸向胡同里走去,来到张家的门口,果不其然,那三人都在张家的院子里,张叔被月儿搀扶着靠在门框边,张婶站在门前屋檐下,胡同里的邻居围在院门外。

    袁飞挤到人前面,听见张叔说道:“凡事都要讲个道理,我这值八十两的房子你们四十两就要占了去,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你说八十两就八十两吗?我们行了行情就你这房子也就值三十两,爷们多给你十两你还不满意,告诉你爷们吃的就是刀口添血的饭,惹毛了爷取了你全家性命远走他乡继续快活去,你们一家死了也是白死,别和我说王法,先想想你们一家能活着看到王法长啥样不?”九指龙身边高个子的泼皮说道。

    张叔年轻的时候在江湖走镖,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如今有病在身纵然心里万般憋屈和不甘,也是力不从心,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

    “罢了!就依你们,不过我有条件,你们要给我几日时间,隔壁袁家的袁飞还是个孩子,他父母过世之时拜托我照顾他长大成人,要搬我们也要搬在一处,找到合适的房子总要些时间。而且袁家的房子比我家的房子大了一倍不止,至少要给八十两银子。”

    听张叔说到这里,袁飞心中一阵酸楚,两眼也湿润起来,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周围的邻居毕竟都是普通百姓,张家都已经屈服同意了,这时候挺身而出真的很难做到,兔死狐悲,想到自家估计也是扛不住了,即将失去房子不免又急又愤,一时之间互相低声商谈起来,嗡声一片。

    “好!便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交割房契,衙门背书!至于袁家的价格我们只认户不认大小,一样是四十两!”那九指龙见张家松了口而且还能一次处理两家,对其他的住户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心中暗自高兴便开口说道。九指龙心满意足也不再啰嗦,话音未落转身就走,吓得院门外围着的邻居四下后退,九指龙顿了顿脚步,环看周围邻居的同时又说道:“三日后若敢食言,定叫你全家死光!”

    恶狠狠的话既是给张叔听的也是给邻居们听的,九指龙见邻居们都唯唯诺诺非常满意,出了院门向胡同口走去。

    “九爷请留步,我有几句话要和九爷说!”袁飞的声音在人群里传来。

    “你是谁?给你几个狗胆要和我们九爷说话?”还是那个高个子说道。

    “你认识我?”九指龙盯着袁飞淡淡的问道。

    “小飞,你张叔叫你进家里有事,赶紧进来!”张婶一边从院门冲出来一边喊道。

    “小飞?你就是隔壁的那个小子,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袁飞,九爷的名号谁不知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九爷说说!”

    高个子快步来到袁飞身边,一把推开袁飞。“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装什么老江湖,还什么名号,九爷的名号是你能叫的吗?九爷哪有耐心听你一个小屁孩的话,赶紧滚蛋!”

    袁飞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九指龙三人转身继续往前走。小海赶紧过去扶起袁飞,小海的妈妈默不作声过来拧住小海的耳朵就把小海往人群后面拉。小海疼的嘴里嘶嘶的抽气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哎呀!刚才那位大哥提醒了我,我也要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快活去,我不是小孩子了,至少我有木匠手艺,不会饿死,九爷您说是不是?”袁飞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一边说。

    九指龙停下脚步原地停顿了一下转过身。

    “你不怕死?”九指龙恶狠狠的说道。

    “我怕死啊!但是我更怕蠢啊,为了几十两银子杀人吗?我死了是看不到王法,但你的麻烦也不会少啊,不管是兄弟跑路,还是上下打点处理首尾几十两也不够啊,与其那么麻烦还不如原价收了我的房子,山不转水转还落得个人情。杀了人,你雇主交代的事情也就办砸了,你一文钱的好处都没有,除非你蠢才会杀人,所以我更怕您真的会蠢!”

    “说的再明白点吧,你的雇主如果能让你无所顾忌的杀人,想必他更不会在乎银子,俗话说的好,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所以要么就是杀不起,要么就是不屑于杀,你们最多就是往小海家的摊子泼泼大粪,给郭家帮人挑物运货的时候破坏物件,让王家的小孙子摔断腿之类的下三滥的损招。这些街坊邻居都是拉家带口的经不起折腾,但凡有一两家答应了您的条件,其他家也就都会答应。至于我,根本没空陪你们玩,只要我人不在你就交割不了地契,就算你把我房子占了,那也是占,房子还是我的,想来你要是把接的活做出这种纰漏,你的雇主也不会满意”

    “对了,不是我说您,您怎么什么活都接,您这次的雇主明显不给力啊,抠搜的出不了钱,混江湖不就是求财吗?您这买卖做得清汤寡水的图啥呢?”

    袁飞像说书似的,吐字字正腔圆,声音抑扬顿挫,语气不急不慢。话音一落四下一片寂静,不论是九指龙三人还是胡同里的邻居们都是鸦雀无声。

    九指龙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慢慢的走到袁飞身前,盯住袁飞的眼睛。袁飞毫不示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也盯着九指龙的眼睛,相互对视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小子!你有胆!你到底想要干怎么样?”

    “九爷,可否单独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