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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骜紧了紧手臂,在虞君樊耳边说:“你怎么怕这个呢……你聪慧若斯,又怎么会做傻事。我又怎会对你不亲密?”
虞君樊叹了口气,望向前面说:“……许是,因为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罢。”
古骜亲了亲虞君樊后颈,虞君樊微微战栗了一下,古骜低下头轻轻啃咬起他的颈项来,虞君樊呼吸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骜弟,你等等……”
“你喊我什么……”古骜边吻边问。
“骜弟,你……”虞君樊轻轻推拒,古骜停了下来,虞君樊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拢了领口的衣衫:“……你曾问我,说你有一腔赤诚,问我是否想要……”虞君樊的声音变轻:“我自然想要,可我不知道……要的要不起。”
古骜拿起虞君樊的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吻着:“……怎么会要不起。此心本是为你而动,你不要,谁能要去?”
虞君樊道:“云公子何等谪仙一样的人物,你们相处许多年,都未曾……”说着叹了口气:“……又为何如此待我?”
古骜皱了眉头,再次把虞君樊压在榻上,不断地吻着他的脸:“……你怕什么呢?你怕什么呢?”说着他让虞君樊的掌心放在自己心跳动的位置:“……这里只有你。”
虞君樊仰躺着,凝视着古骜的面容。古骜伸手摸着虞君樊的脸、颈项、胸口:“你对我向来温柔,还救过我的性命,又把我看成知己……”说着古骜俯下身子:“……而且你这么好看,有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你站在雪地里,穿着白色的貂裘,好像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你回头对我笑,我就想亲亲你。”
虞君樊说:“你说我好看,真是失礼。”
古骜说:“我不仅想亲亲你,还想将你抱在怀中,一件一件把你的衣服解下来。”
“怎么越说越粗鄙……”
“你适才说你怕,我便把我心里想的,都告诉你,你便不怕了。”古骜继续说:“……脱下了你的衣衫,然后我会吻你,你有的时候推拒我,却让我心里像猫爪挠的一样痒;你有的时候承迎我,又让我想把那你揉碎在我怀中……”
“你……”
“还要听吗?”古骜问。
“……”
古骜继续道:“看见你穿战甲的样子,英姿飒爽,我常常想,那下面是怎样的身体……你平日看着我的时候,总是温柔,我有时也会想,如果你我呈裸相对,你又会是怎样的情态……”
虞君樊别过脸:“……你别说了。”
古骜笑道:“你不是想听吗?……如今你这害羞的样子,我也很喜欢看。再让我来告诉你,我还想,如果有一天我真正地得到了你,你会不会因此对我更温柔,你看我的眼神会不会比现在更依恋……你会不会更离不开我。”
“你……”
古骜说:“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更离不开你的,我看着你,会满眼都是笑意。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想你,你在的时候,我一定会注目着你。”
虞君樊伸臂揽住古骜的肩膀,两人吻在了一起。
……
这时怀歆正从城外铁浮屠大营回城,来到渔阳郡郡府,刚踏入门内,正巧见田榕一个人在院子里四处转悠,便上前一步道:“……这不是田兄么?”
田榕笑道:“原来是怀公子,里面请!这么晚了,是来有什么事么?”
怀歆问道:“汉王回府了么?适才汉中来了一封信,乃是要事,我想求见汉王。”
田榕怔了一下,问道:“怀公子,这是何要事,方便与在下说说否?”
怀歆叹了口气,道:“初春大雨,泥石俱下,把汉中北上运粮的栈道给毁了。此乃军机要事,你知道便行,千万别与下面的人说漏了嘴。”
田榕忙点头道:“我自然省得,那栈道损毁严重吗?多少日能修好?”
怀歆指了指手上的竹筒,道:“具体情况,叶郡丞都封在信里,汉王亲启才能看。这信本该直接送到郡府的,奈何山路难行,信使的马足上扎了倒刺,走不了了;正巧在我大营不远处,巡逻的兵士发现了此人。”
“这是大事,得赶紧报汉王啊,如今汉王就在府中。”田榕道。
怀歆匆匆道:“我这就去。”
田榕忙一把拽住了怀歆,忽又想到他畏热,便忙放了手:“汉王今日怕是歇息了,你就这么过去也不方便,不如叫人通报罢。”
“适才着急,看我给忘了。”怀歆道,田榕忙找人招呼着去通报古骜。
第141章
怀歆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古骜和虞君樊都在呢,他上前一步,把装了信笺的竹筒递了过去,古骜接过了,打开漆封,看了一眼,对怀歆说:“这么晚了,难为你送来,坐。”
怀歆叹了口气,坐到墙边的椅中:“军情紧急,耽误到明天怕误了事。”
虞君樊道:“真是辛苦怀公子了。”
怀歆道:“应该的。”
虞君樊从古骜手边接过信,也看了起来。这时有侍者上前给怀歆倒了茶,怀歆的目光越过侍者,却落在了榻旁垂帘的角落里,一件掉在地上的衣衫上。
虞君樊看完后,把信递给了怀歆,怀歆这才回过神,低头读信。
古骜对外面道:“把陈江叫过来。”
“是。”
……陈江在此前的半时辰,正巧带着几位陈家子夜晚回了渔阳郡府,他提着一个灯笼,快步地穿过院子,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喊道:“陈兄!”
陈江愣了一愣,回头却见仇牧正在小亭子里对月独酌,便把灯笼递给身后的陈家子,说:“你们先回去歇息罢”然后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问道:“仇公子有何吩咐?”
原来陈江自从协理抗戎义军百姓安抚之事,便被举为渔阳郡的郡丞,这时见仇牧喊他,便赶紧上前了几步。
仇牧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问道:“郡中百姓都还好么?”
陈江道:“战乱之后,肯定是比不上当初富庶,不过百姓众志成城,也有勇志。”
仇牧看着自己手中的被喝尽的空杯,轻轻旋转杯沿,道:“那幅《征戎图》,不日就能画完,如今就差几笔了,郡中民生诸事,劳你费心。”
陈江伸手给仇牧斜酒,月光下刚好平满了杯缘,道:“公子哪里的话,分内之事。”
仇牧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醉意,忽然道:“……《征戎图》画好了,我心中也去了一块大事,如今我倒是越来越想念起故友,梦中常常遇见他,他问我为何背他,我……我……”
陈江安抚道:“公子,饮酒伤身,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
仇牧以袖掩面,竟一时间抽泣起来:“……我很想他。”
陈江叹息一声:“我也很想我父母,可男儿既然致身天下,便不该有儿女私情。”
仇牧哭了一阵,低声道:“你不懂……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你没有看着他、陪伴着他度过你自己最好的时光。”
陈江道:“我最好的时光,就是从汉王来村里教我们念书开始的。我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汉王给的。”
仇牧道:“……唉,你不明白……”说着仇牧摆了摆手,他沉默了下来,陈江正要告辞,仇牧却抬起了脸,说:“你说……你说如果我与汉王说,我想去上京看看雍公子,汉王会答应么?”
陈江道:“……公子呀,这又是何必?”
正在这时,有人赶来道:“陈大人,原来你在这里,让小的好找;汉王传你过去呢。”
陈江对仇牧道:“仇公子,那在下先行一步。夜里风冷,你喝完了酒,快快回去歇息罢,别着了凉。”
仇牧举杯,一饮而尽。
……而在上京的雍府中,雍驰也收到了一封内容相似密报——抗戎义军从汉中运粮的栈道,被春雨带来的泥流冲毁。据信中估算,抗戎义军,只剩十日的粮草了。
雍驰心中笑了一笑,局已经布好了,就在等一个机会。如今刚等了没一会儿,机会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雍驰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寄给了仇牧。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戎人十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