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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莫名其妙的吻
李文钰皱起了眉头,他干什么要答应帮这只大田螺洗澡。他是个什么心态,自己完全就不晓得,但他自己确实在取向方面有些痛寻常人不大相同,再这样下去,难免把持不住好不好!
李文钰随便帮他擦拭了一下,就拿起一件衣衫往他身上一套。
后者愤愤地将手中的衣衫解开,往两侧一打开,里头空空荡荡就那么赤条条地站了起来。
李文钰赶忙将自己的视线往别的地方看,“我的皇,你又怎么了?”
骚包田螺很不满意地说,“这衣衫穿的不舒服极了。”
紧致的肌肉从胸蔓延到小腹,下面光溜溜两条大腿,李文钰不忍直视.......
我.....
但那你这打开的方式也太豪放了一点吧......
可莫名的,想要靠近,真的很想伸手摸一摸。
从包裹里找了几件衣衫出来,李文钰摸了摸料子,也觉得那大田螺肯定是不会想要的,刚转过身,就看到他所有的衣衫都脱掉了,赤裸裸的坐在床上。
李文钰长吁了一口气,这死田螺,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他都快困死了,可如今整个脸呈现一个不自然的红色,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怀夙躺在床上笑的很开心,稍稍勾了勾眼尾,就蹦得跳了一下,把自己通体白色的田螺壳给跳了出来。咕噜噜的钻到了床里头。
李文钰站在对面,还能听见他用一惯傲娇的声音冲着他道,“书生,晚上别给我盖被子,我怕热。”
“好....”
白天里路走多了,晚上又折腾到这个点,李文钰实在也是挡不住困意,累得就要入眠了。
待他刚翻过一个身子,就听到田螺又对他说,“书生,你且记着,明天我要同你一道去那个梨园看那虞姬啊。”
虞姬?就是那个扮相极美的白衣公子。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这田螺的重点从来就没有放在他身上啊。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田螺,这种感觉真奇怪。从前他不是没有和田螺在一张床上一起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有种莫名的紧张和雀跃盘踞了整个心脏。而脑子里只要一想到田螺那一身的紧致,他就越发想要伸手摸摸他。这种感觉,简直有毒。
他轻叹一口气,还是理智地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他对自己没这心思,对自己没这个心思倒也是好,毕竟人妖殊途。
白天里,怀夙又变回了昨日那一个风度翩翩的华公子,一把破扇子扇着风,脚下也跟生了风似的,风风火火的要李文钰跟着他赶紧去梨园。
“傍晚才开始唱戏,如今去了他们正歇息。”李文钰可以隐藏起了自己一点点不满,比较认真的同他建议,“我们今儿不是要回去了么?”
“回去?回去做什么。你那小破屋子里也没个有趣儿的事,老子要在这里呆着,好好看一出戏再走。”怀夙往嘴里塞进了一块桂花糕,想到虞姬的模样,眯起了算计的眼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这一趟镇子来的很值得啊。”
李文钰没懂他什么意思。
怀夙又塞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道,“还记得红狐狸身上那粒珠子么,这珠子一共有五粒,原先是藏在我的田螺壳里的,历天劫的时候被雷一轰,落在四方之地,我得收回来。”
下咽之后道,“红狐狸身上是一粒,那虞姬身上也是一粒。东西固然是好的东西,但在好人手里和在坏人手里,定义有所不同。算了,死书生,老子费那么多唇舌同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吃好了,带老子去那什么破梨园就是了。”
李文钰忽而觉得在田螺身上可能存在着比较大的误会。
这虞姬好似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梨园庭芳阁。
横亘在眼前的黑暗褪去,侯小云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又是一个难熬的青天白日。
正是恍惚间,听到床边起了动静,床上的人低吼一声,骤然从床上惊坐而起,那声音可像极了台上一声“哇呀”的项王。
侯小云自案几边起来,动了动已经快要僵硬的骨头,缓步走到床边。
不必想,他也能猜到如今的杨月楼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很好。果真,待他走进之后,他眼中闪过一阵强烈的慌张。
片刻静止,侯小云有些不解,明明昨晚上将那些不该的记忆全部抹去了,为什么还会如此害怕?他不顾杨月楼惊恐的眼神,走的再近了一些,轻声道,“师哥,你好点了么?昨夜里是喝了多少酒,在我这胡说八道了一通,就倒在地上不起来。我可是没精力将你带去你房间了,就让你在我床上歇着。可怜我一晚上只能趴在案几上,可酸死我的肩膀了。”
他伸手想去扶一把杨月楼,却被杨月楼猛地躲开,好像是自己触碰到了不能触碰的东西似的。
片刻,连他自己都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将手缩回被子里才道,“师哥脑子现在还是混的,昨天个夜里头做了些可怖的梦,到如今还沉浸在里面,没办法拔出来。”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可见昨天夜里确实是吓着了他,“是怎么样的梦?”
杨月楼迟疑了一会儿,盯着侯小云的眼睛,“梦到一具画皮鬼,用的是师弟你的声音,可转过来的脸却是一个骷颅头。”语调尽量显得平淡,但其实还是有说不出的寒意。
“不过好在只是一个梦。”杨月楼失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侯小云的手背,“天亮了,都是假的。你还是我的好师弟。”
一句话,让侯小云瞬间有点无所适从。明明是删掉的回忆,居然还能以梦的形式存在在脑子里。
有点后悔了,为什么昨天夜里会想要去试探一下。也许一个人的贫困,疾病并不能打消另一个人对自己的情谊。但这中间若是阴阳相隔的距离,那是谁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为什么还要去试一试,徒惹自己难受。
但是还是很想知道,清醒的时候,他究竟会做什么决定。
于是,侯小云抿了抿唇,装似不在意,很是风起云淡,“那如果我是那画皮鬼,师哥你会害怕我么?”
“为什么要有这种假设,怪渗人的。”杨月楼从床上撑起自己,好像昨天夜里的酒还没有醒,“咚”一声就撞到了床头。
“怎么那么不当心。”侯小云上前就伸手抚上他撞到的额头。
杨月楼有时候想,当年师傅那么多的学生,偏偏只有他家师弟最厉害,能长的了花旦,后来想也全是天意。师弟的嗓子是天生的苏,人是天生的媚,连着那双手,都是天生的冰肌玉骨。只是伸手被他那么揉一下,那疼痛感就消失了一大半。
跟着消掉的,还有杨月楼心里头那点不舒服的别扭感。
忍不住觉得自己也是好笑,就因为一个梦,居然害怕看到自己师弟的脸。他挥掉那些难以言喻的阴影,这是他师弟呀,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
杨月楼像个傻子一样笑了笑,“可能真的是喝糊涂了。”他道,“昨天夜里还给你买了个簪子吧,你看到那支簪子了么?”
侯小云忙摇了摇头,“没见着,搞不好你喝醉了丢在哪里了吧。”
“哎,可惜了,那簪子好看啊,你扮相的时候带上一定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