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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的闲事,滚到一旁!”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店小二便被陈大胜的喽啰推到一旁去,差一点硬生生地撞上柱子。
“好了,姑娘,咱们走吧。”陈大痉扯着柳应儿柔弱无骨的手臂,心想不知这衣衫下的身子有多迷人!一想到她濡湿的美目,和衣衫褪尽地向他求欢的情景,他就浑身燥热起来,回身就想掠取一记香吻
柳应儿拔下发髻上的银钗,打算往那只抓痛了她的手臂的大掌刺下去时,另一只大掌轻柔地将她从箍制中释放出来。
她抬眸一瞧,果然,是那个本应好生保护她的男人。
“你是谁?斗胆妨碍本大爷!”到了嘴边的美食硬是被抢走,陈大胜忘了要保持自己“文质彬彬”的儒雅风范,怒吼出声。
眼角瞄也不瞄一眼像疯狗一样乱叫的陈大痉,尹进将柳应儿带到一旁,小心翼冀地检视她有没有伤着了。
“你到哪里去了?”她娇蛮地质问着,气他居然扔下她,没一早来解救她!
她精神好得很,只是气得不轻而已。
见她没有事,尹进从怀中掏出一条绣功一流的面纱“属下替小姐买了一条新的面纱。”
方才他惦记着她的面纱被他用来替她拭唇,而春樱却忘了替她准备另一条面纱,所以他趁着有一小段的空闲,便外出替她买了一条新的回来;没想到他只是离开一会儿,她却遇上了这种事。
他去买了一条新的面纱给她?
接过那明显是上好丝网制成的面纱,她不禁低下头,研究着上头那虽简单却细腻的绣图“是迎春花?”她低问。
没批来地,她的心跳快得乱七八糟,连她也控制不了;迎春花,是她最喜欢的花!
刚才尹进买的时候,一瞧见了这面纱,没有多想地就买了下来“属下没有留意。”但是,他没有说出理由,那太过了。
闻言,晶亮的眸儿,蒙上一层黯淡。
两人旁若无人似地密密细语,让备受冷落的陈大痉火气四溢“小小一个护卫竟敢妨碍着大爷我,你想当英雄是吗?大爷我就成全你!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他!”
几个喽啰磨拳擦掌,尤其是刚刚挨了一巴掌的喽啰,只想将所受的气,转嫁于这个替死鬼身上。
可尹进是何许人也?几个小小的喽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三、两下动作,就将那几人打得哭爹喊娘,倒地不起。
就是这人企图轻薄小姐!他看向陈大痉的目光,仿佛嗜血地要将对方碎尸万段似的!
陈大痉不禁退后数步,可嘴上漠逞强地放话﹕“我可是县老爷的大舅子,伤了我,你们也别想走出这个城门!”
一个小小的聕老爷,魂样地,尹进并不放在眼里,所以?若罔闻地继续走向陈大胜,打算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等等。”可出乎意料地,柳应儿却阻止了他。
“小姐?”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他们走吧”以她的性格,若不好好地让这几人吃吃苦头,她可不会放人走;可这会儿,她却无心去教训这几人,她的心思,还停留在手中的面纱上。
他只是想替她买回一条遮住丑颜的面纱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她不必想太多;他只是不想看到她花了的脸而已她黯然地想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并上了锁。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只因为她敏锐地感到自己的不寻常源自尹进。
聘婷的身影隐藏在门板之后,尹进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发现陈大胜跟他的喽啰早已不知所踪。
“尹公子?”店小二觉得这客人怪怪地,只好小小声地轻唤他。
尹进回头,见他脸上有些伤,想必他方才有尽力阻止过陈大痉“谢谢你!这里有点银子,你去买点药来擦吧。”他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宝。
店小二欢天喜地接过银宝,想了想后道﹕“尹公子,那个陈大胜不是什么好人,公子您得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尹进点了点头,示意店小二可以离开了。
店小二握住手心的银宝,乐滋滋地离开,只是回头时却见到这大方但怪怪的客人,竟然静静地伫立在那个凶姑娘的门前;罢了、罢了,他这个做店小二的还是别管太多,省得待会儿被掌柜的怒骂一顿。
陈大痉狼狈不堪地跟着几个喽啰连滚带爬地冲出客栈,连回个头也不敢,生怕尹进会跟着出来打他一顿。
“该死的!小小一个奴才,竟然敢恐吓本大爷!”虽然心有余悸,但在几个手下面前,他犹装硬汉地说。
“对啊少爷,那女人也真不上道!难得少爷您看上她,她居然不给面子!”
“想咱们少爷可是聕老爷的大舅子,他们居然不将少爷放在眼内!少爷,您不如就叫大人将这两个刁民关进牢里吧!”
“混蛋!”陈大痉一掌巴向喽啰的肥脸,怒不可遍地骂道﹕“最近我妹婿已经在暗示我,如果我再闯祸,他就要让我尝尝坐牢的滋味!若我真的要他将那两人关进牢里,不等于告诉他,我在闯祸吗?”
“少爷,奴才有一个计画,既可以让少爷得到那女人,魂时也可以教那个奴才受点教训,而且还保证不让聕大人知道,少爷想不想听听?”被打得掉了颗门牙的喽啰,硬是挤开同伴,脸上漾着yin笑地凑近主子耳边,低声道。
“是啥计画?”一听到能够得到美人儿,陈大胜双眼一亮“快讲来听听!”
“是、是、是!少爷,奴才的计画是在两人的晚膳中下迷药,男的就让奴才们拖出去好生教训一顿,女的嘛就任批少爷处置;在那之后,小人再将他们送到县外,要人好好守着城门,不让两人进城,如此一来,县大人不就不会知道了?”
“好、好、好!好一个妙计!”陈大痉用力地拍着掌“事成之后,本少爷必定会重重地奖励你!”
“谢谢少爷!”喽啰乐滋滋地说着。
“本少爷已经等不及了!今晚就行动吧。”一想到美人儿的曼妙身子,陈大胜就精虫上脑似地迫不及待。
“请少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好!太好了!美人儿,你等着,本少爷很快就来品尝你了。”陈大痉yin笑地带着几个喽啰回府,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后,再做晚上那种费力气的“运动”
食不知味地吃着店小二不久前才送进来的晚膳,柳应儿微皱着眉头,有些不甘心似地重重放下碗。
不可能的!
她怎么可能会对尹进有意?
从两人一见面开始,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聪恶;还有、还有,那男人从不将她放在眼内,还目中无人地命令她用膳,甚至以下犯上地动手打了她的臀儿思及他的大掌曾经搁在她的臀儿上头,她的脸就忍不住地一热,红晕徐徐地占据她整张小脸。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甩了甩脑袋,将多余的事情甩出脑海;想她柳应儿一向被人捧在手心上好生呵护,怎么可能会做出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那种有损自己面子的事来?
所以不可能!谤本连一丁点儿的可能性都没有。
对!所以她压根儿就不必再烦恼些什么,只要尹进替她找到了雪狐跟珍珠,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回她的美人阁,回她的东筑小楼,继续原来的生活。
“很好、很好,现在快点用膳,用膳后早一点休息,明早早一点上路,早一点找到雪狐跟珍珠,早一点摆脱那个一点都小可爱的男人”
重新端起碗,将碟中的食物挟进口中吃掉;自从上一回被尹进打了臀儿后,她下意识地,都会将所有食物吃光,不浪费一点点的食物。
囫囵吞枣似地清光所有的食物,她站起身想回到床上休息,眸光在毫无预警下,迎上那条被她恶意遗弃的面纱;绣着迎春花儿的面纱,让她避如蛇蝎似地扔到床上。
她是不喜欢那个男人的。
可是,为什么当她知道他买那条面纱的原因,是为了让她遮去这张丑颜时,她的心却会隐隐作痛,像被小针头刺到了似的?就连现在她只是看着床上的面纱,胸口也会传来一阵紧揪?而且,脑袋还昏沉沉的
不对!为什么她会觉得昏眩?
浑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她虽不懂武功,但这种刻骨铭心的滋味,她绝不会忘记!
是软筋散!这些饭菜里,该死的被下了药!而她居然大意地将那些药通通吃下了肚子里!
该死的!她太大意了!
被下药,也就是代表她正处于危险当中。
不可能的!
除了被义父充军塞外的苦力人外,压根儿就没外人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甚至连尹进也不知道;但不论是谁也好,她还不能死,对义父、义母的恩情,她还没有还清、还够,所以她不能死在这里!
“尹、尹进”拚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发出细若蚊纳的呼喊声,期待那个男人会在下一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她等了一会,那男人却还没有来到。
难不成尹进他也中了迷药?她心慌地试了又试,唤了一声又一声,可那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该死!这下她可以肯定自己逃不了了!
可她柳应儿绝不会待在这里等死!
她离开美人阁前,琉璃妹妹还塞了点从尉迟彦身上偷来的毒,可以暂时保住她的命。
“碰”地一声,她的房门被人从外用力推开,撞上了墙壁。
走进来的人,是令她厌恶至极的陈大胜。
“他娘的!怎么是个丑女人?”原本兴冲冲地走进来的陈大痉,以为可以一睹美人在面纱下的绝色丽容,却看到了柳应儿左颊上的狰狞疤痕“该死的女人,居然敢骗我!”
花了一大堆的心力与物力,就为了可以得到美人,哪知道美人原来是丑女一名,恼羞成怒的陈大胜走上前,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拉扯起来。
“啊!”手臂上传来的篶痛,教柳应儿不禁痛呼出声,只是浑身无力,无法挣扎开来。
“叫什么叫?待会本大爷会让你在床上叫个够。”陈大痉将她甩到床上,而后吹熄了烛,顿时房中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见“这下我就不怕因为看见你这丑女的丑脸,而倒尽胃口了。”
倒尽胃口是吗?她就要他胃口尽失!困难地从袖中暗暗取出琉璃给她的毒,她要这男人死得很难看!
“你最好现在就滚,不然我一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哼哼,生不如死?我说现在生不如死的应该是你那个护卫,他现在可是被我几个手下在教训着呢。”陈大胜嘿嘿笑着“充什么硬汉呢?被下了迷药还不是软趴趴的任人鱼肉?”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尹进怎么可能会纵使她再怎么不敢置信,但她方才一再唤他时,他都没有出现,尹进他真的
一阵的心慌,教她很想冲至他身边,想要去救他;可手脚无力,甚至连想要握好手中的毒也非得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这样的她,自身都快要难保了,还能救他吗?
自我聪恶的心情油然而生,她再一次痛恨自己为何不好好地练好武功,不,她不应该抱着一线的希望离开美人阁,到外寻找治脸的药,否则,尹进就不会牵连其中
“有心情去担心下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好了。”陈大胜露出一个yin笑,想象那具曼妙的女体有多诱人。
柳应儿咬牙,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将毒洒向他。
蓦地,不远处发出些微的声响,她无法辨清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在一片的黑暗中,有人正一步步地靠近她。
当那人来到她的床畔时,她咬着牙,顺手一抬,正想将毒洒向他时,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掳住她的手,逼使她放手任毒洒落在地上。
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炙热而急速。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并非陈大胜。
他,是谁?
“你”“快走!”沙哑的男性嗓音,徐徐地响起,那只紧握她手腕的大掌,也松开了对她的节制。
是尹进!那把嗓子虽然沙哑,但她还能认出那是尹进的声音。
他没有事!
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方才的惊慌与对他的担忧,在确定他的安全后,全数化为愤怒。
“你这混蛋,你不是我的护卫吗?怎么每一次我有事的时候,你都不先来救我?”她仍待在床上,一张小嘴不饶人地数落他。
“快走!”尹进重复着这两字。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会觉得他的嗓比方才更加沙哑、他的呼吸比方才更加急速,近乎喘息?
“我被下了软筋散,连拿软枕来扔你的力气也没有,怎么可能走得了?还有,你不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吗?连陈大胜几个无用的喽啰你也打不过,要我逃吗?”她讽刺着,气他一次又一次在最危险的关头才出现,教她担忧他。
“该死!”尹进低吼出声,高大的身体紧绷着,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
他好像有点奇怪?
柳应儿在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男人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刚刚陈大胜的喽啰伤了他?
一个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她的脑袋,让她不禁担忧地问﹕“你受伤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那沉重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地传入她的耳中。
“尹进,回答我,你是不是受伤了?”得不到回应,她再问,心底传来连自己也不明了的紧张。
她不想他受伤,连一点点的小伤也不想!
她努力地挪动着自己虚软的身伐,只想靠近他,想要确定他是否一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受了很重的伤而不吭一声。
背着她的尹进并没有发现她的轻举妄动,直至她轻呼一声,他迅速回头,瞧见她快要掉下床时,上前伸手捞起了她。
香馥的女伐紧紧地贴住他,香甜的气息围绕在鼻尖前,让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用力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尹进?”他的动作让柳应儿惊讶得忘了反应。
这真的是尹进?这个举止孟浪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尹进?
“该死!”尹进再次低咒出声,却完全无法要自己放开手,只觉自己的理智,一点一滴地流失,他快要控制不了体内那头凶猛的野兽!
尉迟彦给他的,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