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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道具?这两个词在简琦缘的脑中划过,搞得她云里雾里。
“明天你见到郭新光,拿着这镯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华君昊还在尽责地为她解说,而简琦缘听着,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是了,明天就是他安排她和郭新光见面的日子,原来这镯子是为那时准备的。
她瞧着那镯子,心里暗骂了自己几百遍,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啊,幸亏刚才没有跟他说谢谢,不然自己不就太丢脸了。
谤据华君昊所说,郭新光这个人长年生活在汉蒙交界的地方,但每隔两、三个月必会回京小住,他认为这是他与背后的那个主使者联系的时机。
但这个人做事十分谨慎小心,硬是让人抓不到把柄,在塞外时吃喝嫖赌样样来,府中更是夜夜笙歌,可一进了京,整天乖巧的像只家猫,除了在固定时间会去茶楼喝喝茶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茶楼又查不出什么问题。
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就是并非他主动联系对方,而是对方主动联系他,联系的地点就在他的府中。无奈华君昊彻夜监视却还是不见有什么可疑人出入他府中,所以除非能混进去查看一番,不然守株待兔伯是对他没用。
而那个混进他府内的人,也就是他千挑万选后选中的她了。
这一天,简琦缘照华君昊吩咐,守在郭新光常去喝茶的那间茶楼外面,手里捧着华君昊交给她的那只翡翠镯子。
她只需一个抬眼,就能看到马路对面那条小巷中,华君昊隐匿的身影,而他永远不会望向她这边,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茶楼里郭新光的动静。
就在简琦缘呆呆地望着那个身影,望到都快要不认识那个人时,他猛地转头,吓了她一跳,他没看到,或是不在乎她脸上的窘意,朝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郭新光出来了。
简琦缘稳了稳心神,在等到他下一个眼神示意后,转身由自己所在的巷子出去,低着头自茶楼门口经过,她并不是真的在看地面,眼睛的余光扫过一个身着紫衣的人,身子便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啊!”明明是她撞人家,她倒是因为体形关系被撞倒在地,乎里的翡翠镯子也随着这一声喊飞了出去,正磕在茶楼前的石阶上,碎了。
那翡翠镯子真按照他们预先设定好的方向碎成了两半,她好佩服自己的控制力啊,而同时,她的心也随着那碎掉的镯子紧了下。
“姑娘,你没事吧?”说话的是那个紫衣人。
她知道那就是她的目标郭新光,娇弱地抬起头,她脸上梨花带雨,那人瞧着显然是吃了一惊,一时半会都没说出话来。
简琦缘心中苦笑,男人啊。
华君昊说这个郭新光十分好女色,只不过入了京便被限制了,连妓院都去不得,肯定是憋坏了。
他说,只要她稍微展现下自己的魅力,他一定逃不出她的掌心,说得她好像妖怪一样。
当她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最有魅力时,他说是她哭的时候。
然后,他好像后悔了。
但她还是将他那句话听得真真切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她真的很在意,于是她真的哭了,只为了看看那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或是真的指她的哭时候好看,还是另有其意呢?
这么看来,也许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她有意没有去搭郭新光那只向她伸过来的手,转而去指地上的碎镯,哭得更怜人了。
“我的镯子,我的镯子”
冰新光忙捡回那碎成两半的镯子,交到她手上,透着股焦急“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先别哭好不好?”
简琦缘哭得更伤心了,在男人看来这也算是一种撒娇吧,但是,她是真的想哭啊。
手上碎成两半的镯子,在前一刻还完好地留有她手上的余温,明知道它的结局会是这样,她还是禁不住真的难过起来,不管怎样,这都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不是吗
借着这股伤心,或是为了掩饰这股伤心,怕被附近的某个人瞧出了真意,她抬起泪汪汪的眼对郭新光说:“公子你不知道这镯子对我的重要,我是准备拿它去当铺换钱的,如果没了它,我我”
“什么?换钱?”郭新光稍微看了眼那镯子,已经看出了它的价值,再见这梨花带雨的美人,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你别急嘛,这镯子虽然还不错,但我家比它好的多的是,我赔你一个便是。”
“这镯子是我娘的遗物,公子当真能赔得起?”她擦擦眼泪,而那哭红的脸颊,让郭新光看得更是心跳耳热。
“小事一桩!倒是姑娘你有没有伤到哪啊?”
简琦缘这才将手搭在他一直空悬在半空,等在那里的手上,由着他扶自己起来,让他围着自己左转右转地检查。
简琦缘像是见到贵人一样,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给了他,当她说自己是怡春院的缘儿时,郭新光眼中一亮,单纯的让人怀疑这样的人竟在暗中策划汉蒙间的战争。
她说最近京城盛传她被个神秘的公子给包了,实际上只是对外说好听罢了,那个神秘公子是与她郎情妾意的一般人家少爷,没有足够的银子为她赎身又见不得她去接别的客人,这才打肿脸充胖子说是包下了她,为此散尽家业,她不忍看他为自己弄成这样,只好变卖自己的首饰,这镯子已经是她的最后一件首饰。
她这么说,一是要让郭新光对她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不再顾虑;二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而且把他当成了救星、善人。
这么说果然有效,郭新光满口对她的同情,说一定会帮她,要先补给她一个镯子再说。
简琦缘点着头,毫无心机地跟着郭新光走了。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开头,跟在郭新光身边被他嘘寒问暖,简琦缘心中不知该喜该悲,她偷偷地最后看了眼茶楼对面的那条小巷,而躲在那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当然了,若是一直在那,被郭新光察觉了怎么办。
简琦缘望着这喧闹的市集,她和郭新光真像两只随时会被淹没的小虫,而那个人,一定也在这人潮的某个角落,正注视着他们吧不,他只是在注视郭新安而已,也许也在对她的表现暗加赞许?
他终究是如计划那样,亲手把她送进了这个男人的宅院。
从那之后简琦缘和郭新光的交往日渐密切,郭新光打着“帮助她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旗号接近简琦缘,无事献殷勤,她也乐得高兴,便以报答为由将自己送上郭新光的宅院,为他弹琴。
久而久之,简琦缘也觉出了郭新光这个人的不对劲,虽然他并非久居京城,但在京城毕竟有着自己的房产。可依他的产业来看,他府里的下人少得可怜,整个府死气沉沉,有时她有意找谁聊天想套些话,那些人也都当没听见,显然是被调教得很好。
可除此之外,真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简琦缘又再找不出别的,眼看华君昊的眉头皱得一天比一天紧,她的心也跟着一天比一天不安。
本来就是与她无关的事,她只做好自己分内的部分便可,何必还要替他担心为她时常进出那个危险人物的住地,他又可曾为她担心过?
虽然内心这样告诫着自己,简琦缘跑郭府倒是跑得更勤了。
这一天简琦缘在郭府偏厅等了许久都不见郭新光人到,不禁让她觉得有些反常,她问府里的管家,那管家只说郭新光出门办事,要过一会才到,让她多等一下。
明明是他约她在先,怎么可能明知她会来还迟到这么久?敏感的神经被挑起,简琦缘编了个理由出去,趁人不备闪去了后院。
她很相信华君昊的判断,他说郭新光除了茶楼外几乎不出门,更别提出门办什么事,所以她料定管家八成是在骗她,郭新光就算有事,也不是外面的事,他此时一定在这府内。
托了这府里没几个下人的福,这一路她小心地没被人发现,刚拐过一个回廊,就见一扇门打开,两个人先后从中走了出来。
她机警地闪了回去,扒着廊壁偷望那两个人,这一看不要紧,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停跳。
那两人其中一个是郭新光无异,而另一个被他表现出十分敬重的样子的人,简琦缘叫不出那人的名字,但却清楚地记得他那张脸。
那个与郭新光攀谈的男人,就是当朝四王爷手下的爱将,这男人从未公开出现在四王爷身边,换了别人一定只当他是个路人甲,可简琦缘却早把这张脸刻进了心里。
当初她爹得罪了当朝权贵,被冤枉、被打压,最后弄个家破人亡,便正是得罪了那个四王爷,而那时频繁与她爹会面,劝她爹不要顽固不化的人,也正是这个男人。
简琦缘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双眼充血,真想就这么冲出去,和那人同归于尽,可她最终没有那样做。她全身发冷,无论她多恨多怨,这双腿都好像成了别人的,完全不为她的命令所动,反而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她一直跑一直跑,就算被人看到了也是不顾一切地跑。
“缘儿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管家在背后叫住她,只使得她更加拚命地从郭府大门冲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她的脚还是停不下来,心中闪过那天的情景,闪过那个男人对她爹阴险的笑,想到她娘哭泣的脸,想到幕然?*刈ソ袅怂男淇凇?br />
那天之后,简家散了,她失去了一切,那种恐惧甚至多过了仇恨,更深地扎在了她的心底,她好没用,这么多年还是一无长进。
爹让他们走,就算一辈子窝在那个穷乡僻壤没有作为,也不让他们去想报仇的事,四王爷是个太可怕的敌人,而华君昊怎么能让他惹到那种人?
待她回过神来时,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怡春院,而是秦府的大门。
“姑娘,你找谁啊?”门房的家丁看她在门外伫立了好久,而且表情十分古怪,不免要出来询问。
“华君昊”简琦缘并不是在回答,只是幽幽地吐出了这三个宇,好像见到这宅子就见到了他一样。
“谁?”那人显然是听不清楚的。
她一个激灵,才认清现实的样子,连忙改口道:“秦瑾秦少爷在吗?”
一听是找自家少爷,那人将她上下打量,又问她是谁。
一听是怡春院的缘儿,那家丁脸都绿了,连连摇头说少爷不在,怕晚说了,一会自己要小命不保似的。
简琦缘纳闷,难道她会吃人不成为怕是这人误会了什么,又解释道:“我找你家少爷有重要的事说,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吧,他知道是我,一定会来见我的。”
一听这话,那下人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说什么就是不去。
简琦缘心急如火,就要硬闯,但她哪里能跟男人比力气,她这举动引来另两个家丁也帮着一块挡她,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旁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早就被推到一边去了。
“姑娘,你快回吧,我们少爷真的不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