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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路大山眉间的皱褶夹得更深“平地现在一片乱,有啥好逛的!”
连玉棠未作声,心想这也是预料中的答案。
范小四对安以孟算不错,也懒得带她下山了,这路大山对她从未有一句好话,又怎么可能比范小四更贴心呢?
她也真不晓得自己突然想试他一试的理由在哪?
是想印证安以孟的话?
还是她心中其实也有期待?
“好吧!”她作势转身离开,回厨房去做事。
“要的话就去山上。”
她有些纳闷的转回身来。
“山顶有大湖,那附近风景不错。”他看了下天色,以日阳的交付推断此刻将近申时。“要去得快,入夜森林不安全。”
她讶异的愣住。
他要带她去游湖?
“我先把马洗好,等我一下。”怕她改变心意,路大山迅速将手上的马快速洗净。
她今天真的很奇怪,而且还主动邀他出门去游玩,那颗包子一定有问题,但这问题有得好啊!
她的主动亲近让他感到心头一阵雀跃,也未去想背后可能有什么缘由,只想速速与她共骑着马,悠闲出游。
洗好马,他拉出另一匹骏马来,配上马鞍与缰绳,并另外准备了一件外袍,预防天色暗后气温低,冻着了她。
“走吧!”他没有任何犹豫,将连玉棠抱上马——这动作他在梦中不知已做了几回。
山寨里的女人皆穿好活动的窄袖短衫与绑腿裤,故连玉棠直接跨坐在马鞍上,接着路大山跃上她背后,拉扯马缰,吵山上奔驰而去。
他们走的是鲜有人迹的小道,那也是山寨的人才知道的秘径。
连玉棠以前为了拍广告跟电影骑过马,不过也都只是在马背上做做样子,奔驰的远景由替身来,近身特写则是坐在假马上,卖力晃动罢了,这是她头一遭坐在疾驰的马上,她有些害怕,怕被颠下,但身子两旁护着她的手臂强劲有力,路大山驾马的技术纯熟,不管是渡溪还是落差跳跃皆游刃有余,故慌乱的心渐渐稳下,她甚至还有余裕欣赏飞掠而过的美丽风景。
约半个时辰时间,他们来到了山顶大湖,此处景色令人惊艳,可远眺四周林立山峰,大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壮阔气势,而被此山兽类赖以为生的大湖周围更是可见可爱的小动物,鹿啊、小兔子啊、羊啊,悠哉悠哉的喝着水,唯有她试图靠近时,才惊慌逃开。
这是个世外桃源啊!
“这附近有果实可摘。”路大山对正在湖边泼水玩的连玉棠酷酷的道。
“真的?带我去!”
“嗯。”他面无表情,一脸酷样,其实心头漾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欣喜。
进入树林中菜果,路大山依经验告诉她哪种可食,哪种不可。
全天然的果实摘下来,衣上擦一擦就可食用,有种说不出的美味。
“摘一点回去给兰姨他们吃。”连玉棠习惯有吃的总会想到周围的人。
“有没有什么可以装的东西?”
路大山顾盼四周,摘了几片面积较大的叶子交给她。
“你别愣着,也帮我采。”
路大山撇了撇嘴,心想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他这个山寨头子。
心头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动手了。
“这些果实应该也可以拿来做点心。”脑子开始转啊转“做果冻吗?可是这里又没有吉利丁也没有洋菜。还是拿来做茶呢?”
“什么是吉利丁?”
“一种胶类的东西。”她说“跟洋菜是很相像的东西。洋菜粉是从石花菜抽出来的东西,不过这里不近海,恐怕也拿不到吧!”吉利丁包不用说了。
“噢!”他暗暗记下。
忙碌摘果时,耳尖的路大山忽然听见有异声,而浑人味觉的连玉棠正开心哼着歌。
他立刻掩住开心的小嘴。
“干嘛?”连玉棠不悦的拉下手来。
他的神色十分严肃,连玉棠的神经也跟着紧绷。
“上树去。”他小声道。
“可是我不会爬树。”该不会是有野兽出现了吧?
路大山有些难以置信的瞟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蹲在她脚跟前。
“上来!”
连玉棠没有任何异议,立即攀上他的背。
背上的柔软触感一时之间让他晃了下神。
他从不曾接触过如此柔软的物事。
“喂!路大山,我好了!”他干嘛动也不动?
竟敢直呼他名讳!路大山咬牙。
要不是现在是非常状况,他一定给她好看!
路大厦的个子健壮,身躯庞大,但爬起树来却是比猴子还利落,没两下就离地一丈高。
他们才分别在两枝粗壮的树枝做好,就看到让路大山凛神的动物现身。
一只熊?
连玉棠讶异掩嘴屏息,心头抖颤。
天啊!熊!
这玩意她只在动物园看过啊!
如果遇到熊该怎么办?装死?跑八字形?爬树?她觉得脑子乱哄哄,尤其那熊的身躯庞大,身型比路大山还要来得壮硕恐怖,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一定死于非命的吧!
她转身紧紧抱着树干,大气不敢吭一声,却未发觉衣领内的果实因为她改变姿势的关系,正滑了出来。
以为自己闻到食物气味的熊纳闷的在树下停驻。
那味道明明很接近,怎么会没看到呢?
正当它决定放弃,往回走时,叶子包裹的果实完全滑出了衣领,一颗一颗纷然往下落,连玉棠不由得紧张的尖喊了一声。
“啊!”熊闻声抬头,连玉棠连忙掩嘴,但已来不及。
熊见猎心喜,以后脚站立,撞击大树。
熊的力气惊人,连玉棠几乎抱不住树干,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路大山!”她惊恐的喊“救命!”她快掉下去了!
路大山思索他们已被熊发现行踪,熊不是容易放弃的生物,必定会在下方等候,直到他们支撑不住为止。
“你抱好!”接着他自靴中抽出匕首,直接往熊身上跳。
“路大山!”连玉棠惊喊。
路大山手上的匕首直接插入熊的后背,熊吃痛,怒气更甚,狠命想将路大山甩下来。
一人一熊缠斗许久,一次路大山被甩下后,往林中逃去,负伤的熊立刻急追。
独自待在树上的连玉棠心系路大山的安危,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里离山寨极远,她大声呼救也没人回应,惊惧的泪水直流,只能暗暗祈祷他安好。
“路大山,你可一定要没事啊!”她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人家说,脑子闪过走马灯的影像,就代表即将死亡了!
“不!路大山不会死的!”她咬紧唇,喝止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急得快要疯掉时,听到踩过落叶的脚步声。
是路大山,还是熊?
她忐忑不安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一个满身是血,但看得出来是个人的男人出现了。
“路大山!”她尖叫“你快死了吗?”
“王八蛋!”路大山璀骂“死女人,出口就没好话!我这样子看起来像快死了吗?”
天!他没事!他真的没事!
路大山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后,才爬上树去。
他的样子十分狰狞恐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
“这些血,是谁的?”
“熊的!”他要真失了这么多血,早挂了!
“真的吗?”她激动掩嘴。
“今晚有熊肉可加菜”他浑身一僵,因为那总是与他大眼瞪小眼,出口就是对他不逊的女人竟然主动揽住他。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活着!太好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放声哭泣。
路大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故他只能全身僵硬的站在树枝上,直到她像是忽然想起自己抱的是谁似的,有些错愕的放开他。
连玉棠感觉有些尴尬,但她不像路大山一样,脑子完全无法运作,装了个淡然的语气。低声道:“如果你死了,就换我被大熊吃了。幸好!幸好!”路大山眸眼“他娘的!”
他常骂脏话,不过这次听来听顺耳。
“我要下去。”她拍拍他的肩。
路大山没好气的转过身,背她下树。
“熊呢?”
“藏在林子里。”
“不是要带回去加菜?”
“我剥了它的皮了。”
“什么?”
“你想看吗?”
她立刻摇头,非常坚决的。
“我料你也不敢。”他低声咕哝。
就是猜她没那个胆子看到剥皮的熊,所以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它藏起来了。
“那要怎么办?”
“我叫小四他们来扛。”
“你这身血,要不要去湖中洗一洗?”很吓人耶!
“你也没好到哪去!”她身上也沾满了熊血。
“啊!”连玉棠这才发现她的衣服跟身上也都是血了。“那我们一起去洗澡”
他的眼色古怪。
“我把手脚洗一洗就好了!”刚才话说太快了,可别让他误会啊!
“你先去洗。”他说“我在这边等你。”
“好。”走了几步,她又惊慌回头“但万一又出现第二只熊呢?”或是其他猛兽?
“也对。”那湖是这山的动物的饮用水来源。
“你跟我去!”她抓住他的手。
反正她只要洗洗手脚就好,不怕他人也在。
路大山扫过手上的玉手一眼“没用的家伙!”
连玉棠才不管他口中的贬低,生命安全比较重要。
到了湖边,连玉棠坐在湖沿,两脚放入水中,小手拨着湖水清洗身上的血迹,路大山则是直接跳入湖中。
“喂!你全身都湿,当心感冒!”
都暮秋了,湖水颇凉,她光是清洗手脚就打冷颤了。
“我可没像你一样不中用。”
连玉棠咬牙切齿嘟囔了几句。
洗掉身上血迹的路大山跃上岸边,直接脱掉上衣拧吧。
身为模特儿,还是走秀模特儿,连玉棠对于男女身上衣服单薄早就习以为常,而路大山虽背对着她,却教她不由自主瞧得目不转睛。
他光是背上的伤痕就不少,果然是以抢劫为生的贼匪,除此以外,更吸引她的视线的,是那勇猛的肌理线条,在每一个动作间,皆传递着力与美结合而成的极致美感。
那几乎只在绘作上可见的完美,她亲眼看见了。
路大山一转头,就看她往往水眸眨也不眨,凝神注视着他,脸一阵热。
“看什么?”为掩饰尴尬,他的火气凶猛。
被吼回神的连玉棠没好气“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男人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啊?
将湿衣穿回身,路大山面色僵硬的拉过马来,扶她上马前,他莫名踌躇了一下。
“你不帮我,我上不去!”这马高大,她人娇小,连跨上蹬子都有问题。
他定了定神,收回定格在她因湿掉贴身,且衣领还微敞的胸口处,面色郝红。
“真麻烦!”咬了下牙,他猛地将她略摊开的衣领拉拢。
他这一个动作,说明了刚才他的踌躇是为了啥。
“你偷看我!”
“我没有!”路大山吼回去。
“不然你拉我衣领干嘛?”
“它敞着我有什么办法!”他拿下绑在马臀上的外袍,恼怒的摊开放上她的肩。
“它敞着不代表你可以看!”她将外袍拉紧。
“你刚才还不是直盯着我瞧!”路大山火大地将她拖上马。
“是你直接在我面前脱衣服!”
“我脱衣服不代表你可以看!”他回敬。
“你就站在我眼前,也不知回避,还敢说我!”
“大姑娘家看见男人脱衣,是你该先回避吧!”他翻身上马,扯动缰绳。
“这哪门子道理啊!你看我就应该,我就不该看你?”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我可从没这么说!但你又不是像我姑姑那种已嫁过人的大婶,是未出嫁的姑娘就该有未出嫁姑娘的矜持!”
“若是这样说的话,你我都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可以共乘一骑!”
“你!”他气得想拿东西封住那从不示弱的小嘴。
“我怎样?说不过我就别拿那张凶脸瞪我你想干嘛?”她瞪着忽然凑过来的嘴。
他该不会是想她的背脊莫名窜过一股酥麻。
他想干嘛?路大山一愕。
他想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直接用他的嘴?
该死的!他想吻她?想吻这个凶婆娘?他脑子烧坏了吗?
“不想把舌头咬断的话,就把嘴巴闭上!”他用力踹了马肚,马儿立刻往前奔驰。
他不是要吻她怪了,胸口的失落感是打哪来的?
她有可能喜欢上他吗?
不会吧!
他是名山贼,又粗鲁又野蛮有没良心,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然而,因两人共乘一骑,身躯贴紧,她莫名的,觉得相贴之处冒着热气,胸口泛着同样热烫烫的、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她想搞清楚这奇妙的感觉到底是打自何来。
“路大山,停下来。”
他霍地拉紧马缰。
“干嘛?”他蹙眉问。
她转过头来,小手贴上他的颊,在错愕的他还来不及想到要闪躲的时候,小嘴贴上他的。
她在干什么?路大山全身僵硬直似木偶。
他难不成是在做梦?
“啊原来如此!”没想到每天吵,也可以吵出感情来。
不,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表面对她很凶、很坏,暗地里却是对她好得一塌糊涂。而她,终于发现了!
她察觉到他的柔情,察觉到他是如何笨拙的对她示好,然后,她的胸口泛起了想回应的心动。
“什么原来如此?”他暴怒。
这女人突然吻他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姑娘啊?
她还未出阁耶,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是不怕人笑话吗?
“我再确定一下。”小手又贴上他的脸,这次他闪得很快。
“干嘛?会少一块肉吗?”
这女人真令人火大!
他轻易的已两指擒住小脸,然后做了一件他早就在心中渴望了好久好久的事——狠狠的吻上只会跟他吵架,让人又气又恨又爱的水润双唇!
回到山寨,意外的,路大婶站在门口,似在迎接两人。
“你们去哪了?”路大婶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两人均未发现。
“上山。”路大山顿了下“猎熊。叫小四带几个人去把熊带回来。”
“你带着玉棠去猎熊?”连玉棠连劈柴都不会,哪猎得动熊?
“是偶然遇见的。”平日对姑姑说话算有礼貌的路大山有些不耐。
“所以你们是去上山游玩?”这两人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们本来采了些果实,”连玉棠道“不过因为遇到熊的关系,都撒光光了。”
“噢,那没关系。”那一点都不重要。“天色也晚了,你们去用晚膳吧。”她看着连玉棠身上的血迹“我叫人烧桶热水让你洗澡。”洗得干干净净。
“谢路大婶。”连玉棠不疑有他,开心道谢。
“快去吃饭!”路大婶挥手,直到两人消失踪影,才窃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嘿嘿她准备了许久,就是等连玉棠的身子骨恢复,不在瘦如灾民时使用。虽说这两人似乎培养了点感情,还能相偕游玩,可看两人下马后,之间相隔的距离还有两步远,就晓得要达到成亲的浓度还要很长一段时日。
唉,年轻人能等,老人家可不能等,她都五十好几了,谁晓得哪日突然染病饼去了。
大山是她唯一的侄儿,未看到继承人出现,她可是死也不瞑目啊!
今晚,就是两人成事的好时机!
她诡谲一笑,往连玉棠地房间走去。
好热
热到烦闷的路大山起身,抓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喝掉了一壶,但不知为何,却是越喝越热。
怪了,时节已是暮秋,山上气温低,一入了夜寒意逼人,就算他壮如牛,这种天气依然只穿一件薄薄短衫,但也没理由浑身燥热啊!
更可怕的是,今天下午,他与连玉棠拥吻的场景不断的在脑中回荡!
明明他只碰了她的唇,脑中却遐思着她衣领微敞时胸口的那抹白皙,想象他不是将衣领拉拢,而是直接拉开的话,春色会有多迷人——就跟梦中一样。
她的肌肤白嫩,摸起来的触感一定很好,就像她的脸颊,柔润润的跟花瓣没两样
该死!他越想越入神,身子竟然起反应了!
不行,他得多喝点水降温,或者干脆去附近溪里洗个冷水澡!
才正要出门,房门忽然一阵急敲。
“大山!”压低的嗓音是路大婶的。
“什么事?”他拉开大门。
“连丫头有点奇怪,你快过去看看!”
“奇怪?”难不成她清洗手脚时,水湿了衣裳,引起风寒?
无须路大婶附加解释,他急急忙忙冲往屋舍右后方的小房间,观看连玉棠地现状。
路大婶跟在他身后,趁路大山进了房,悄悄的将房门关上。
床上的娇人儿面色潮红,小嘴微张喘着气,果然是得了风寒!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莫名的全身热度更盛,有股冲动想街上前去直接拨了连玉棠地衣服!
他是怎么了?该死的!
在梦中要了人家已经够无耻了,现实中可不能如此禽兽!
“女人!”他死命克制胸口的激烈欲望,摇了摇十分难受的连玉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连玉棠张眼,瞧见路大山,小嘴轻声嘤咛“大山”
他觉得脑子似乎越来越混沌,不太能控制自己了!
不行!她病着,他得想办法救她
“我好热”连玉棠忽地起身,直接偎入他的怀里。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刹那间,被投怀送抱的暖玉温香烧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