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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认识黎兆雪之前,那时的伊恩才刚当上模特儿没多久,经纪约也还没签给汪玛莉,前经纪会司抽成抽很凶,对旗下艺人视如赚钱奴隶,分量小的,自然也受到更差的对待。
那时的工作很少,一个月大概只接到零星的case,有的还不必露脸,只走充当男星的背形替身,薪水墩完房租后只剩几百块,连填饱三餐都有困难。
在朋发的推荐下,他在一问法式料理的高级餐厅兼职。餐厅领班重视门面,挑选的服务生不仅体格要好,脸孔也不能太差,挑刹程度,简言就跟选秀没两样。
他很幸运的中选了。讽刺的是,餐厅高级归高级,支付给服务生的薪水却没高级到哪儿。
无妨,只要饿不死就好—抱着这个念头,他可有可无的在餐厅兼职,俊美出色的外型也让他常得到意外的好处,那些出手阔绰的贵妇名缓,经常额外退小费给他,钞票里往往还夹着电话号码与别有深意的字条。
“伊恩,你随便拨通电话,马上就不愁吃穿,何必做得要死要活。”同在餐厅当服务生的安杰老是这样问,大概是希望全餐厅的服务生都跟他一样,夜夜伺候如狼似虎的中年富婆,内心才会平衡。
伊恩靠在服务台后方,利落地折着雪白餐巾,深眸不曾抬起。“我对老女人没兴趣。”
明知道这是他一贯的说话口啼,安杰还是受到刺激了,停下擦干瓷盘的手边动作,不爽反问:“你是在暗讽我吗?”
“你懂就好。”伊恩勾唇。
“他妈的!”安杰爆粗口。“少装清高,你砚在也不过是在抬高身价,等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还不是照样要被老女人压。”
“与其给老女人玩,我宁愿白慰到死,不过我不介意老女人帮我打手枪,但是要我骑在皮松肉垮的女人身上,我倒不如饿死还比较能达到高潮”
听出他话里的自嘲之意,安杰暴怒的情绪稍缓,撇嘴。“你嘴巴还真贱。”
“彼此彼此。”伊恩低眸,专心折着折法复杂的餐巾。这些有钱人很病态,连吃饭的餐吴用品都极分讲究。不过是饱肚子的动作罢了,却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折磨服务生。
服务铃响了,刹耳得让安杰低咒,伊恩却面无表情的转入厨房。
“十号桌的蜂蜜焦糖酸果嫩煎法式鹅肝。”一道名称落落长的精效主食从二厨的口中说出来,简言就跟姥姥的裹脚布有得比。
伊恩接过雪白的骨重瓷盘,上面摆着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鹅肝,忍住嘴边的嘲笑,转身走向外场。
今天客人不多,加上又是周一的午餐时问,餐厅座位大多空着,十号桌坐着一个常来光临的热面孔,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话不多,也不曾对他做出“特殊暗示”只是纯粹来餐厅享受美食的餐客。
他一如往常的送餐,却在快走近的时候,发现老顾容今天不是独自用餐,她对座还坐着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女人。
她双颇泛着蔷薇色泽,丰润的嘴唇轻抿微笑,波浪般的长发披垂于胸前,双手捧着玻璃杯,矜持优难的喝着加了柠檬片的白开水。
察觉到他放肆的打量目光,她的眸光不经意地擦过杯缘,瞥向他,却也在同一时刻,征仲愣下。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男人。
很美。
黑巧克力般的深棕色头发,深凿入刻的脸庞,健康的麦色肌肤,因为年轻,也因为俊美,他的脸部肌理十分紧致光滑,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全身都透着让人惊艳的璀璨。
心口猛烈的震动了数下,脉搏逐渐走乱,黎兆雪捧着玻璃杯,目光如被密网罩住了一般,迟迟无法从那男人身上垂滑走。
从小到大,她听多了各种赞美,早已经麻痹,但是见到这个男人,她才知道原来世上竞然有这么美丽的男人。
他的美丽不单只是外表,而是一种特殊的气质,不驯的眼神带有某种野兽般的性感,可以轻易勾走旁人的注目。
黎兆雪放下水杯,指尖因为体内莫名的兴奋有点发颤,对座的人叽叽喳喳说什么她早已经没在听。
他走近了。
高大的体格经过礼仪训练,显得相当柔软利落,将餐点送上桌的时候非常迅速,快得让她很失落。
他毫不犹豫的送完餐,转身离开,她的心,悸动得厉害,美眸紧盯着他的每个动作,最后落在他性感的喉结,脸颊霎时发烫。
这是从未没有过的经验,她的成长背景不充许地崇拜或仰幕跟自己差距太大的异性,可是生活圈靠太近的,她又没兴趣。
家人灌输给她的观念,就是除了可以荣耀家族的人,其余的都不许来往,当朋发也不行,家族中无数的堂兄弟大优秀出众,她对异性的挑选自然又更挑剔了。
“雪侬,你有在听吗?”饶美华终于察觉她的失魂落魄,停下高谈阔论。
黎兆雪眨眨眼,以微笑掩饰心虚。“老师对不起,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饶美华是知名画廊的老板娘,同时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很多上流社会的名缓千金都是她的学生。
“没关系,反正我刚才的话题连自己都觉得无脚。”烧美华手腕圆滑,谈吐幽默,从不会让同桌的人感觉不自在。
伊恩返回内场的时候,正好有个年纪颇轻的女人步入餐厅,与他擦身而过,他不在意的侧首一瞥,在对方的服中看见热悉的惊艳。
高心怡呆了好几秒,质到伊恩的身影闪入内场,才走向黎兆雪那一桌,还没坐稳就先扯扯好右的手臂低嚷。
“雪侬,你刚才看见没?”
“什么?”
“刚才那个男人简言就是超级天才啊!”也唯有这个口无遮拦的好发在场,黎兆雪才会做出极不淑女的动作—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忍住大笑,又像是对她没撤的要笑不笑。
高心怡拍了她纤瘦的臂磅一下。“干嘛做出小丸子的表情,别跟我说你没逐一到刚才那个服务生有多让人食指大动。”
大概知道地们讨论的对象是谁,饶美华笑问:“你说的服务生是伊恩吧?”
高心怡眼镜一亮。“老师你认识他?快介绍给我们。”
黎兆雪面上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心底却也暗暗期待着。
饶美华端起冰滴咖啡,抿了一口。“不算认识,只是我常来这里吃饭,有跟他交谈过几次。他满受欢迎的呢,我常看到很多人额外塞小费给他,也有塞字条跟电话号码的。”
“我就说是天才吧。”高心怡双眼大放爱心。
“可是他跟我们不一样。”黎兆雪垂眸,轻声的说。
高心怡白地一眼。“小姐,你念时尚行铺的,谈起流行,什么前卫艺术都ok,可是每次谈起这种身分阶级的事情很陈腐,你真是被你家那套过时的烂观念教坏了!避他是乞丐还是比尔盖兹,只要有爱,就什么都对了。”
饶美华缓颇。“每个人的观念不同,我们的生活圈本来就跟一般人不同,黛安娜嫁入英国皇室还不是离婚收场。时代虽然不同了,但是身分阶级的顾虑还是存在的。”
高心怡撇嘴,不以为然。黎兆雪美眸垂得低低,拿起刀叉,优难吃着她刚才点的鹅肝。
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忽,一直看向通往内场的方位,期待他会再出现。
可是等了又等,换了其他服务生送餐,那个男人始终没再现身。
结束餐叙之后,她带着惆怅失落的心情离开,此后也不敢再想起他,怕自己会做出违反家规的失控举动。
因为才对望一眼,她就已经喜欢上那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欣贵或仰慕,而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伊恩第二次见到黎兆雪,是在一艘邮轮上。
他的身分依然是服务生——因为有个朋发临时有事,找他帮忙代打,刚好那天没通告,他便接下这份钟点费还不错的打工。
他只知道这是一堆有钱人聚集的邮轮派对,船上系满了粉红色玫瑰与各色气球,还有用进口巧克办画的宇版,上面写着“祝贺雪侬出任”
他没有多想,不断的补餐与清理杯盘已经够他累了,根本不会对这场邮轮派对的内容感到好奇。
直到他端着一盘粉红香槟出外场,派对主人在众多宾容的簇拥之下,缓缓走上由紫罗兰与郁金香装饰的小舞台。
目光一掠,伊恩怔住。是她,那天在餐厅的美丽女人。
原来字版上所写的“雪侬”就是她。
忽然有人从盘上取走一杯香槟,遗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回眸一瞥,一名脸带三分醉意的年轻女人兴奋地瞅着他。
他的记忆才很好,不用五秒钟的时问就认出这个女人是那天跟雪侬与老顾容一起用餐的客人。
“你是伊恩吧?好巧呢,你今天也在这里工作。”高心怡热情的跟他攀谈,不理会旁边宾客投来轻蔑的目光。
高心怡算不上是真正的名门,她父亲是暴发户,在她七岁那年靠着妙地皮、玩房地产一夕致富,很多富二代,三代并不愿跟她这种暴发户之女来往。
伊恩态度不冷不热,点头示意,也不打算回应。
“你吓到了吧?是饶老师跟我说你的名字。”
“饶老师?”
“就是那天跟我们一起的女士,她是教我和雪侬油画的老师。”
伊恩心不在焉的听着,转身想走远一些,远离这个聆噪女,高心怡却自顾自的往下讲:“如果不是雪侬邀请我来,我今天原本还不想出现的,想不到一来就碰见你,真的好巧。”
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顿,他的目光越过光鲜亮丽的人群,与小舞台上的美丽女人对望,她似乎也怔了一下。
她今天格外的美,一袭六0年代风情的银妙束腰小礼服,郁金香杯状的裙摆将她曼妙的身材匀勒得更形纤长,上了慕斯的波浪长发全都拢到一边的胸前,耳上悬着一只垂坠式的水晶耳环,衬托如扔油般雪白的肤色。
似乎察觉他的焦距定点,高心怡喔了一声,暗喜着终于找到他感兴趣的话题,忙不迭地开口:“雪侬今天很美对吧?喔不对,应该说她无时无刻都这么美,根本不用上妆。”
“这场派对是为她而办的?”伊恩终于开了口,问的却是别的女人。
高心怡倒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毕竟她跟他搭讪,图的就只是好奇跟新鲜。能在台湾见到这么美丽的男人,真的是不容易啊。
她一开口就哇啦啦的讲个不停:“你知道澳门的黎氏家族吧,雪侬是英国“露思”集团ceo的小女儿,中文名字是黎兆雪。她很正,可是台湾没几个男人敢追她,因力她家族势办太硬,嫌贫爱富超严重,连我这种小咖都被她妈嫌得要死,她每次跟我出去high都要拉送去听音乐会”
顺了口气,她继续叽哩呱啦:“今天是她出任露思亚洲分会司执行长的祝贺派对,她老爸看她学时尚行销学得还不错,就帮她弄了个亚洲分会司,看她能不能闯出点成绩。很夸张吧?还不到三十岁就当执行长,后台硬就是不一样,连我这个好朋发都有点嫉妒了”
伊恩根本不想知道这些金字塔顶端族群的思维模式,他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不过他虽然猜得到那个美丽女人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显赫辉煌。
走神间,黎兆雪已经向众人简单行过礼,朝他们走来,步行间,吸引了无数年轻男人的热烈目光,短短一小段路,却像是专门为她打造的红地毯。
“雪侬。”早已习惯好友巨星风采的高心怡微笑打招呼。伊恩垂眸,端着托盘的手有点僵,见黎兆雪越走越近,喉头莫名一缩,他下意识转身想走。
高心怡眼疾手快,档住了他的去路,讪笑道:“雪侬可是社交界会认的女神,有机会可以认识她,你不要吗?”
认识?一个是天上纯洁无瑕的白云,一个是地上任人践踏的厌泥,他有什么资格认识这位女神?伊恩自吵的暗想。
可是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黎兆雪提着一颖起伏乱跳的心,走近他,深谙交际手眺的她竞显得有点慌乱。“你,你好。”
察觉好友眼神一片迷蒙,高心怡愣了下,随即意会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精光。
敏感的察觉到旁人投以揣疑的侧目,伊恩只好转正身,递近了托盘,像是等着黎兆雪挑选取酒。
气氛僵了,黎兆雪眼底盈满失落,匆匆取了一杯粉红香槟,低首走离。
当她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问,香气飘入了伊恩的鼻尖,刺激着体内的男性费洛蒙。
突地,高心怡窃笑,挑准时机,拐肘撞了黎兆雪一下,她脚步一滑,斜斜倒向伊恩,他反射性动作的伸臂相扶,虽然成功使她免于当众出糗的危机,但她手中的香槟全都撒到他雪白的侍者服装上。
“对不起。”黎兆雪一站稳,立刻道歉。
“没关系,换掉就好。”伊恩冷淡的说,转身就走。
高心怡俯近黎兆雪耳边,压低音量:“他刚刚跟我问起你的事喔,可见他对你也有意思,还不快点趁这个机会追过去。”
黎兆雪正要拒绝,冷不防地却被好友推了一把,心头的某个意念也跟着跌出来。
再怎么矜持优难的千金,也有想要叛逆的时候。她喜欢那个男人,她想靠近他她想要让他喜欢上她,就像她一样。
返回服务舱的伊恩朋显很不爽,放下托盘后,从臭脸的领班手中取饼干净的白色制服,直接走到另一侧更隐密的换衣间。
解开成排的扣子,抓住下摆正要脱去,更衣室的门却忽然被敲响,以为是领班跟进来训斥,他拉唇:“没锁。”
黎兆雪一路进灯光昏黄的更衣室,迎面撞入眼底的就是伊恩脱去上衣的赤luo胸膛,她愣在原地,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抬眼看见是她,伊恩也微征:“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才很抱歉,我不小心弄脏了”
“你没必要特地过来道歉。”他端盘子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派对主人跟服务生道歉,这个女人的特殊用心,只要是男人都看得出来。
“我知道,我只是”她垂眸,欲言又止。
“不介意的话,我要换衣服了。”他眉头一挑,下巴微扬。跟服装正式的她站立相对,根本就是流氓与小姐的最佳写照。
黎兆雪的目光匆匆瞥过赤luo的胸睦,双颊微烫,转身走出更衣室。
“等等。”伊恩忽然开口喊住了她。
顿住脚步,她矜持的回头,目光略低,避开那片耀眼的麦色肌肤。
像是存心想捉弄她,伊恩勾开坏意的笑,说:“如果真觉得抱歉,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黎兆雪愣住,反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一个吻。”他答得毫不迟疑,俊脸甚至扬起了冷眼旁观的笑。这个无赖的要求,就不信她会接受。
怎知,黎兆雪折返来到他面前,她的身高不算矮,但套上五会分高的高跟鞋后还是不及他下巴,像个娇小的哈比人,让他不由想笑。
啾。
轻轻的一吻,随着她踮起脚尖,柔软胸喃往前倾,落在他俊毅的脸颇上。
她身上强烈的香水味传入鼻问,眼底盈满着迷,他勾唇,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软腰,重重一收,她例入他赤luo的胸膛。
另一手轻捏她水嫩的下巴,稍微使劲,娇颜被抬高,他火热的唇随后压落下来,密实的堵住了她讶张的唇。
他的吻法不绅士,甚至可以说是很粗鲁,一沾上她的唇就探出湿热的舌头,伸入小嘴,找着粉嫩软舌,纠缠它,卷弄它,吸吮它。
她的大脑当机,喉呢发干,舌头经他不断的拨弄吮吸有点泛麻,双手无助地抵在他胸睦上,直接感受到他炽热烫人的体温。
“嗯”趁着换气的空档,她竟不由自主的喘出一声嘤咛,娇媚得让人酥麻。
他收紧了扣在她腰后的那一手,或重或轻地舔着她瑰红的下唇,让她抓不到缓冲的时间点,只能顺着感官本能将红唇张得更开,让他得以侵占得更深入。
两舌湿缠,不稳的气息也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圈在腰上的男性大掌往下一滑。
她一僵,美眸圆睁,生涩的肢体反应,透露出她的经验值是零。他笑,有点嘲弄意味,大掌绕道前方,缓慢往上移动。
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他的态度太随便,但是她却无力制止,甚至默许他抚弄起自己从未被人侵犯的每一处敏感部位。
“你喜欢我?”
意识迷蒙间,黎兆雪听见他语气直接的问。她睁开眼,唇已经被他吻肿了,下巴与颈子也布满了草莓印。
不必回答,先从她凝视他的眼神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手指在她唇上来回滑动、摩挲,他微笑,杀伤力无上限,将她脑中最后一丝的理智都彻底切断。
“才见过一次面就喜欢我?”他问得嘲蟾,让她尴尬脸红。“你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在餐厅打工的服务生,伺候你们这些上等人的底层人士,这样你还喜欢我?”
她点头,在他的凝神注目之下,心跳得好快。
“不怕被外面的人嘲笑?”他又问。
怕,但还是喜欢。黎兆雪的眼神说尽一切。
“我也不喜欢被嘲笑的滋味,所以,你最好少来惹我。”说完,他松手推开她,力道毫不留情。
好痛!这是黎兆雪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推开,自尊心多少有点受伤,脸色转为苍白。
伊恩换上了干净亮洁的制服,不在手头发微乱,擦身略过她,冷摸得一点也不像是刚才火热吻着她的男人。
她的恋爱经验值是零,加上从小到大接触的男人都是绅士风度,这样彻底无视她的情形更是从未有过。
“伊、伊恩。”她喊住他。
脚步略停,他立在原地,掉头回眸,俊美的脸鹿充满不耐烦。“刚才的吻就当作是你的赔礼,不必再道歉了。”
她握紧手心,表情镇定,其实心脏快跳出喉咙,声音却轻快而娇甜的问出口:“你愿意当我的情人吗?”
伊恩皱起眉头,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但是并不感到意外或是错愕。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先前早有数不清的女人当面要他开价陪吃陪睡,相比之下,她这种问法已经算是非常含蓄。
但他看得出来,她不像是会开口问这种话的女人,看来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病得还不轻。
正要开口冷言拒绝,陡地,安杰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息然钻入耳中—
少装清高,你现在也不过是在抬高身价,等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还不是照样要被老女人压。
又想起已经迟缴三个月的房租,水电费迟缴通知单还摊在公寓的茶几上,每次打照面都给他白眼冷哼的势利房东
比起跟着一个如狼似虎的老女人,像她这种在男女感情之问毫无手段心机可言的女人更容易应付,也更容易迷惑,更容易玩弄
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伊恩笑了,暗黄灯光下,俊脸映照得更为光滑冷毅,他走向心中忐忑的黎兆雪,匀起她下巴,双脾深锁着她的焦距。
“好。”说完,再次堵上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那天开始,他成为她不能时外会开的秘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