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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诧异道:“是有一个。”
“你们可以直接问他的话。”
这下小孩爸妈疑惑了:“怎么回事?”
“我路过红绿灯时听见一些话,内容就是关于性侵儿童,那人从小区里出来没有多远。”
小孩爸觉得男人有点眼熟,手指了半天幡然醒悟:“你是徐璈!”
徐璈闻言,伸出手:“你好,我是徐璈。”
一堆人围着还想说事,手术室的门这时候开了,妞妞下体受伤并且花穴破裂出血,左手臂和右腿伴有骨折倾向,嘴角有撕拉的伤口,眼部遭受捶打要是再猛一点,视网膜脱落也不是不可能。
“天呐!”妞妞妈捂着肚子直接瘫在了地上,浑身颤了一下起来赶紧拉住警察,面目狰狞道,“给我查,查到是谁,我倾家荡产都让他坐穿牢底!”
“孩子妈你是要闹大啊。”
老太太的话让在场所有人诧异不已,妞妞妈更是神情古怪:“你什么意思。”
“咱们老曹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看私下解决……”
“什么你们老曹家,这孩子我生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妞妞多大啊,你把她一个人扔家里自己去打麻将?她为什么会出门?你打电话让她送钱过去是不是?她能变成这样,我还没找你这个老东西说话!”
“这是咱妈,你说话注意点。”
“我怎么没注意了,我忍她很久了!我上班她要说女人打扮不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准是出去招惹男人,我出去还不是为了工作!给妞妞科普性教育知识就说我教坏小孩子,现在妞妞正出这事呢她让我别管,你是孩子他爸你怎么说啊!”
男人这个时候居然沉默了。
于望舒摸摸鼻子想问徐璈是不是该溜了,但下一秒,孩子妈就指着他们。
“这事我还就要个说法了,你们嫌丢人就离婚,我苏素素不是缺钱的人更不是缺男人的人,这有现成的律师在,既然你们老曹家的面子特别重要,当场来个了断怎么样。”
“孩子妈啊,你别动了胎气。”
“滚!要不是老太太你天天念叨要个儿子,老娘会给你们生二胎?你们这家子也太寒心了吧,是你们握不住的面子重要还是我女儿的一辈子重要,坏人得不到惩处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妈妈……”
小孩虚弱的叫喊让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暂时停止,女人捂着脸扑在了孩子身上,咄咄逼人的强势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碰触着小孩脸不断道歉:“是妈妈错了。”
“我给奶奶送钱……那个菜场的叔叔说来接我,然后……我就看不见了,他说是游戏……妈妈,我没想跟他玩,他说……给我糖,我没要。”声音越说越小,后来小孩直接吐了血。
女人哭喊着对不起,手擦着孩子嘴泣不成声。
这一夜在场的人都不安宁。
情况恶劣但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就是家长的心理工作做的强不强,妞妞妈怀着孕不能折腾,于妈本着邻居的身份照顾着孕妇,让她放宽心放宽心。
可这事搁谁身上能放宽心?
“贺老师,谢谢你了。”
于妈感慨良多:“不用客气,妞妞常来玩,我很喜欢她。”
“妞妞还这么小,以后要怎么办,死老太太这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私下要钱,我们家缺钱吗!”
“妞妞妈……”
“孩子说那个人经常当着她面摆弄下体,我给孩子讲解这方面的知识,死老太太说这对孩子不好,把我买的书全都给扔了,老古董迂腐!”
于望舒在边上站了好几个小时,困得实在不行了就抵着墙睡,现在被女人一声吼惊醒,他擦擦口水迷茫说:“医院啊。”
“这么困?”徐璈瞄了一眼于妈,伸手拨了拨于望舒额前的碎发,低下头小声提议,“也没事了,回车上睡会?”
“嗯可以。”难得没怼,于望舒揉揉眼睛和于妈说自己先回去。
一夜没睡外加醉酒,于望舒摸着脸看于妈瞪着自己,心里一慌打了个哈欠:“妈,我出去散个步。”
女人捧着肚子站起来,哭得通红的眼里歉意满满:“麻烦你们一夜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坐下好好休息。”
于妈什么装备也没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于望舒就坐在医院小树林旁的椅子上打算休息会,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困得没边了,嘴里还嘀咕着:“小孩的那啥知识科普的不强啊,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被毁了。”
“有一份调查问卷显示,68.63%的家长没有对孩子进行过系统的防性侵教育,31.37%的家长表示有过。41.37%的家长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从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知识,39.39%的家长提过3次(含)以上,19.23%的家长提过3次以下。”
于望舒抬起眼皮迷迷糊糊说:“这你也知道。”
徐璈望着于望舒的眼眸子里流光溢彩,唇角勾起拍了拍落在手上的树叶,淡淡道:“这个问题近几年一直被提上来讲,校园事件或者等等,不关注不行。”看那头点来点去的想笑,他用手托在自己肩膀上,“睡吧。”
于望舒觉得自己真不行了:“年纪大了撑不住了。”他发誓就轻轻的靠了一下,闭上眼回一句。
“科学的性教育科普被认为是耍流氓,校园里的性侵事件则被认为是同学间的胡闹,看不懂了。”
徐璈也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心沉如水。
于望舒突然抖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今天出差么,怎么还不滚。”
“改时间了。”那张机票还放在口袋,距离登记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
“去干嘛啊。”
徐璈静静说:“去美国发表一个学术演讲。”
于望舒曾经很喜欢徐璈的声音,因为它永远都带着冷静,嗓音清朗,字正腔圆如玉石之声,永远都是这么规矩像是没有什么事能让它有所起伏。
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有些迷恋这声音,他嗯了大半天发现也说不出什么话。
徐璈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不去也没关系,有B方案。”
“嚯,我就知道你有后路。”说完这句话,脑袋就像失重了从那人肩膀滑了下来,闭着眼以为会摔到地,结果碰上的是软软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