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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你知道,到时候你是我妹妹不顶用,如果你坚持站顾之若,那就别叫我哥。”
徐蓉心情更差了,将头靠在徐璈肩膀小声说:“哥,你当我没说。”
要不是看在两人血亲的份上,徐璈根本懒得开个口:“和顾之若能断就断,等我过敏好了就回家一趟。”
“官官相护到时说不定会殃及池鱼。”
徐璈的态度那么坚定,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亲哥总不会害自己。徐蓉下午就约了顾之若喝茶,顾之若这几天都快急疯了,弟弟惹了大事还不算,父亲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她现在是又气又恨,这边徐蓉不过关更是火上浇油:“什么,你也没办法。”
徐蓉摇摇头:“我哥最近太忙了,真没空接你家的案子,其实国内比我哥优秀的律师有很多,你随便找一个都会全力以赴的帮你弟弟。”
怎么帮,现在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既然弟弟注定要进监狱,那就把10年说成5年。
“我就这一个弟弟。”
徐蓉很抱歉,低头撩撩头发道:“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低头是为之前的誓言感到羞愧,徐蓉觉得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我哥不是神,不是所有案子到他手里都能一飞冲天。”
“你……”
徐蓉在一阵‘你’的指责声中喝茶,面上带着难堪搅动手指,最后在好友的一声“对不起,麻烦你了”和急促的高跟鞋踩地声后,四周一片寂静。
板着脸回家当然没逃过徐妈的眼睛,徐妈问她:“你不是去找你哥了吗,怎么冷脸回来了。”
“去完不就回来了,我哥特别忙。”
徐妈一听女儿这口气就知道有事,立马打了个电话问情况,电话那边咳嗽声不断,她紧张道:“是不是太忙了,你要好好休息啊,让你住家里你不听,现在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徐璈直接回避这个话题:“顾家请我当辩护律师,阿蓉是来我这当说客的。”
徐妈准备了一堆话来催徐璈,结果被这一句噎到说不出话,握着电话半晌,拍着桌子气道:“她糊涂啊。”
徐璈闭上眼仰躺在沙发上,说阿蓉也是一时没想清楚。
“年前就不让人省心,现在是要气死我。”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怎么到她这就是大包袱了。
窦窦委屈的站在徐妈身边半天不敢吭声,俩眼睛瞪得圆圆的,徐妈后来意识到情绪过于激动连忙抱住窦窦:“叫伯伯。”
窦窦这才怯生生的对着话筒,纯洁的眼中尽是迷茫:“伯伯。”
徐璈不喜欢小孩,可窦窦对他特别亲近:“窦窦怎么要哭了。”
“凶……”
小孩是最天真烂漫,窦窦握着电话小心谨慎的模样瞬间蛊惑了徐妈的心,她捞起窦窦笑了笑,问徐璈什么时候回来。
徐璈捏捏鼻梁说过一段时间,现在虾过敏了。
“你怎么也这么不省心,过敏可以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手机里声量顿时拔高几个度,徐璈赶紧给她喂下一颗定心丸。等他挂了电话,发现身后闷出了一层的汗,过敏情况处理的好,但那难受劲还得忍上一忍。
晚上,徐璈刷着新闻,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将成为强奸案辩护律师的消息,可能是谁无意间透露给了媒体,而媒体向来听风就是雨,也就一小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到他微博底下骂他。
“败类,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我就看看你怎么颠倒黑白,律师不是都富有正义感的吗,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嘴在别人身上随便怎么说,现在多媒体数字化的时代人人都有手机电脑,徐璈冷眼看着评论,内心平静。刑事案件中的辩护律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止能说会道还要善于捉住案件中间要害,目的是让嫌疑人罪刑减轻。
成功的案例不少,比如6年前出过一次举国轰动的事,团伙作案袭警最后导致一名警察身亡,另一名重伤。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等数罪并罚给予死刑。二审则采纳了辩护律师的意见撤销了死刑的裁定书。
他不接这个案子的因素有很多,第一眼就觉得不合适,只要他接了势必有人拿顾徐两家说事,嘴巴在别人脸上没法控制,为了能早点睡觉,不接也罢。
顾家在这事上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的徐璈的想象力,第二天早上媒体又发布了消息,顾家连夜找了赵名德做辩护律师。
徐璈没忍住笑了两声。
赵名德是谁,和他想得没差,顾家果然是请了当年那位律师。
于是他的微博地上出现了一群道歉的,看着好不滑稽。
甚至有媒体人通过私信询问是否接受采访,律师所那边也有记者去询问,想问问他对本案的意见。
总之就是挖了坑让他跳。
而当记者在律师所纠缠时,徐璈正守在公寓里刷央视新闻,这事闹的有多大?连央视爸爸都开始报道了。
四名老律师对本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解读,提出了专业性的疑问和建议,徐璈看着的同时给律师所的秘书发了信息,别搭理记者。
因为其他条件而引起媒体人的关注,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当他选择不理睬的态度,徐璈相信这风很快就会刮过去。
打开微信有一堆人的信息,无外乎都是鼓励,年前的方学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发过来一张成绩单,他拿到了学校全。额奖学金、徐璈看着他就想起江宇,除去过年时的拜年短信,他倒是再也没找过自己。
程昱说他消极了好一阵子,现在白天在自家公司上班,晚上就来魅色喝闷酒,一个少爷也没叫特别的守身如玉,就算是和以前的朋友喝酒有人陪,也是乖乖的。
“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转性这么快。”
程昱倚在二楼往下看,随口道:“谁知道呢,让他吃瘪也好,省的以后还活在梦里。”一楼的阿斗卸去脂粉,露出张略显病态苍白的脸,帮着调酒师整理吧台比以前卖劲。
有句话说的好,人呐总是犯贱,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亡羊补牢也未必总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最近也没见你来啊。”
徐璈手摁着鼠标在做PPT:“最近还真有点忙,等哪天有空了再去吧。”手腕的红疹只停留在袖口,只要穿好衣服,谁也看不出他过敏。
下午到晚上的几个小时内,网络上已经没有徐璈的消息,于望舒中午回了趟家,把书房里的书搬了一半去京华城的房子,徐妈的课还是老样子,总是能在家碰上他:“上学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于望舒挥挥手:“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现在发现以前的笔记都是宝贝。“说到底还是有压力,之前觉得兴奋可也有一点无法预估的紧张,现在紧张扩大成为恐惧,他开始担心自己都毕不了业,“妈,你跟我去看看新家呗,我都弄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