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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可惜你还来不及知道，我喜欢了你那么多，那么多年。
在意识被完全抽离前，他声嘶力竭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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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堪堪撤下后，叶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眼，像一叶障目的兔子，唇角的弧度却忍不住上扬。
等脸上热度消散了一点，他才轻声说了句：“可我还是想，亲口说给你听。”
“你知道吗，”将手放下，叶洛仍旧躲闪着视线，嘴上却小声说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好不容易强撑着，飞快说完这句后，慕承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叶洛就一溜烟躲回了被子里。
如潮的记忆涌来，将脑袋塞得满满当当，加之情绪起伏太大，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像躺在棉花上。
朝旁侧挪出位置，叶洛闭着眼睛，也没看对方，就感觉到身旁一阵窸窸窣窣，床垫向下略微一陷。
下一秒，自己就被一把揽进了怀里。
勾起唇，叶洛无意识地在胸口衣服上蹭了几蹭，就在困意重重间安分下来。
谁知对方却不安分，东磨磨西蹭蹭，怎么都闲不下来，叶洛被抚摸得有些浑身燥热。
在慕承安得寸进尺地，用手缓缓捞起背后的衣服时，无法，叶洛凭着最后的定力，在被子里不轻不重地踢了对方一下。
那人这才像被按下了开关，手从皮肤上彻底，一本正经地将叶洛衣服扯下去，动作一气呵成，随后收紧了手臂，正经意味十足。
叶洛戒备一松，完全放松下来后，他迷迷糊糊想到自己曾经，那个好笑的误解，竟已像一场遥远的梦了。
这家伙是属于我的，将脸埋在温热胸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觉间满是对方的气味。
没有替身，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
成功面对现实的叶洛，即便身体仍旧比较虚弱，但好歹不会将梦境跟现实混为一谈，也就没什么逃避现实的念头，昏睡时间急剧减少。
在时隔几天，叶洛又再次昏睡时，慕承安连忙拿了钥匙跑去医院，将叶洛的身体状况对医生完完本本阐述了一次。
曾经，每每他来到这里，谈论起恋人病情时，眼里满是忧虑，没有希望。
而如今，虽说担忧依旧存在，但整个人的神情，却明显柔和了下来。
医生听罢十分欣慰，在沉住气讲了些注意事项后，便站起身子来，用力拍了拍慕承安的肩膀：“等了那么久，以后，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嗯。”慕承安用力点点头，笑了笑，眼眶有些热。
两人渐渐恢复了曾经的相处氛围，不过相比之下还要腻歪许多，总爱没事就挤一块儿，许多时间也不说话，就光是靠在一起各玩各的，都觉得这种时刻弥足珍贵起来。
如今，叶洛身体已基本恢复，也不再下床就腿软，虽说仍旧有些不如从前，至少在慢慢变好。
将一切看在眼底，慕承安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逐渐有些肆无忌惮——曾经两人接吻，只要对方无力地推推胸口，他就会赶忙停下。
而如今，却反倒笑着将对方手攥住，死死扣着不准他乱动，偏要等到两人面红耳赤，换不过气来才罢休。
这天，叶洛又像个粉红的团子，咕噜咕噜藏进被子里，对身后含笑的讨好充耳不闻，反倒朝床外挪去，决定将不理会进行到底。
谁知没过一会儿，身后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放弃挣扎，叶洛感觉浑身都被气充满，于是忿忿地又朝床边挪了一截，身子刚好到了床沿。
还没来得及乱七八糟想点什么，下一秒，就听对方窸窸窣窣凑过来，将两个毛绒绒的东西，轻轻靠在了自己脸上。
疑惑地动了动脑袋，两个小东西落到了眼前，定神一瞧，就见到了紧挨在一块儿的小刺猬和小兔子。
完全忘记了这些东西存在的叶洛，起初死死盯着它们，随后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消散的热度，就又蹭蹭蹭爬了上来。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脸。
“从箱子里找到它们的第一回，我就觉得有些眼熟……过了好久，才想起在哪见过它们。”慕承安声音含笑，说话时的热气直往后颈上扑。
叶洛想躲，可惜再躲就该掉下床，正犹豫着，就发现一只手轻巧地越过自己身子，骨节分明的手很精准地将小动物攥住了。
只见对方用修长的指尖捏住毛绒小动物，用它点了点叶洛鼻尖，声音可怜巴巴的：“你喜欢了我那么久，我都没能亲身体会到，太惨了。”
“话说……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莫名不搭理我的？”
放弃了挣扎，叶洛抬手，将小东西一把抢了过来，随后蹭着蹭着转回了身子。
径直望向对方沉稳的眉眼，在其间寻找到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温柔，他轻声问道：“如果，当时我不躲着你，而是选择跟你告白的话，你，会答应吗？”
慕承安一愣，抿着唇认真思索了片刻，便捏捏对方终于长了些肉的脸，笑道：“你当时如果那么直接，我会被吓到的。不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当时似乎也有点心思，只是没往那地方想。说不定被你提醒后，忍不了多久，就开窍了呢？”
眨眨眼睛，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思及自己擅作主张、同对方渐行渐远的事，叶洛眼睛有些湿润。
“那我岂不是亏了？”但他还是轻轻笑了起来，“正好，我俩扯平了。”
“其实想想，这样也好。”慕承安也跟着笑了笑，轻轻刮去对方眼角的一滴泪。
随后，将对方脑袋揉在胸口，用力安抚了几下，他发出一声叹息：“只有等我成为足够厉害的大人，才能排除万难，不让我们的喜欢，随随便便无疾而终。”
叶洛将手上的玩具放在床铺上，攥住对方的衣襟，半晌没有言语。
再流过几滴泪后，听见这样一番话，他突然觉得，那么多年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多等等，也没有关系。
离开对方被打湿的衣襟，叶洛抬起头，像一只小兽，在脖颈间眷恋地蹭了蹭。
慕承安被那软软的发弄得有些痒，不过没有阻止他，反倒怜爱地揉揉他的后脑勺，轻声哄着。
只希望最后，我们能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