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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瞬间席卷了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纤细的身子软软地顺着白玉墙面向下滑落,受伤的柔颈汩汩淌下鲜红的液体
那漫漫的红如有生命般,妖娆地缠绕在她颈间,顺着颈部的美丽曲线蜿蜓而下,衬着一身冰肌玉肤,最后浸染进艳红的衣裙,竟有种教人说不出的活色生香,彷佛是冰天雪地中开出的一株绝艳花朵。
“啊,怎么寻短见了?”
“可惜、可惜!”
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叹和惋惜,却没有上去察看,不是不想,而是在没弄清楚那暗中阻止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这帮好色之徒都会小心谨慎。
“呵”空气中,似乎有个声音低低地发出嗤笑声,众人还来不及从满心的可惜中回神,便觉眼前一花,一道青色的影子不知从何而来,如电般闪过,再定睛一看,那少女身旁竟多了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很年轻,肩上背着一把裹着黑布的兵器,相貌生得极俊,剑眉锐利、鼻梁高削,一双犀利至极的黑眸,当与旁人目光相接时,震慑出的光芒,无一例外地会令对方不寒而栗。
要如何形容这双眼睛?凶恶、残酷、孤寂、无情、冷倏
恐怕要将各种极端冷僻的词汇混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世上最原始、最残忍、最负盛名的恐怖,那是一双只有狼才会拥有的眼神!
除了“湖州六霸”剩余众人显然被眼前这名年轻男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蛮杀气所震慑住,不约而同往后退开,不敢再冒然上前。
因为失血,昙月一阵晕眩,小脸上全是泪痕,怔怔地看着将金钗从自己手中抽掉的男子。
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可当迎上一道冷倏的视线后,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唇畔突然绽出一朵决绝的笑容。
月盈则亏,昙花也仅仅只有一现,名字中的禅意,便是日后多舛的命运。
她是不祥之人,幼时母妃离世,接着国破家亡,虽被忠心耿耿的乳母护着逃出骊京,可从此便如同断梗的浮萍,一站又一站,漂过许多地方。
她默默听着民间的百姓们,议论父皇尸骨无存的消息,叛军首领韩王登基称帝后,不足一月就离奇暴毙的消息心中一片茫然。
一年年,足足十年,她看不到任何光明,只是守着少得可怜的回忆,一日比一日觉得前途茫茫。
是啊,偌大的虚空,谁又能做得了命运的主?
迁徙辗转,躲躲藏藏,奶娘生怕她被那些暗中捉拿前朝余孤、被称为“鬼影”的大内高手发现踪迹,直到一年多前她们终于出了关,在巴丘落下脚。
谁想此时仍是这样,人命如鼠,不可把握,可是纵然唯有一死,也绝不可受人凌辱。
昙月突然忆起战火纷飞的那一年,秋娘抱着六岁的她,在朝廷的一位老臣子,同时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指引下,借着秘道顺利离开京城。
听见城池外叛军震耳欲聋的攻城声,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回首望向被熊熊大火照亮的天际,突然间止步不前。
“丁师傅”她在秋娘怀中,稚气地向他伸出雪白小手,脸上满是不解,不懂他为何不跟她们一起走。
“小鲍主”老臣子瞬间老泪纵横,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老夫一家曾受圣上和蓟王殿下大恩,自古有言:为人宁死不受辱,为臣宁死不受降。老夫不敢自夸忠臣,无力抗敌,唯有与骊京共存亡小鲍主保重,老臣恭送公主千岁”
“为人宁死不受辱”这七个字,使她心头登时一片雪亮。
心意已决,昙月倏地闭上眼,用尽最后一点气力,贝齿狠狠地咬下!
就在她咬舌自尽的一刹那间,一只粗糙的大手及时地掐住小巧秀雅的下颚。
不,似乎仍然迟了那么一点点,唇角已经淌出一缕鲜红血渍,将本就如花瓣的小嘴染上丝丝嫣红。
“有趣。”男子被她锲而不舍的求死精神给逗笑了。
第一眼看到她,美则美矣,却引不起他的兴趣。
这样的女子,太娇贵、太柔弱,彷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来,但是,听
她是瑱帝那昏君的女儿?也有可能是蓟王的野种?
喔,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他隐在赌坊的横梁后方最隐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冷眼看好戏,看那群蠢货对着那只弱不禁风的小绵羊,唾沫横飞地讨论着如何宰割、如何烹制,才能吃得最为美味。
始料不及,那待宰的小绵羊竟会教他刮目相看。
原来在逼到绝境时,小绵羊也会愤怒、会反抗、会孤军奋战,哪怕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禽兽,哪怕最终的下场是,玉石俱焚。
她成功地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武屠子背部的要害,但同时也把自己吓坏了,大大的水眸里盛满了惊恐无数。
他不动声色地看在眼中,看那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却死忍着不掉下来的执拗,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竟令他喉头一紧。
小羊般无辜的眼神、楚楚可怜的神态,逼急了还会咬人多可爱!
像是突然发现了令自己感兴趣的猎物,男子只觉得心里燃了把火,陡然让浑身上下血脉贲张起来。
于是出手救她,神不知、鬼不觉。
他嗜血,杀人如麻,却破天荒地第一次救人,小丫头应该好好跪在祖宗灵牌前,仔细询问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宗亲们,是否曾经做过功德?
不料,那丫头并不领情,看似柔弱的外表,性子非同一般的倔,一门心思地寻死。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牢牢地盯着她,两眼都在发光。
当然,对这丫头两眼放光的不只他一人。
旁人看她,眼中尽是绝美姿颜、玲珑娇态,脑中臆想的则是玉体横陈、妙不可言的销魂滋味。
身为男人,他自然也看到了,却不是能让他出手的理由。
有力的大手抱过少女颓软无力的柔软身子,先利落地点了她颈间两处穴位止住血,才凑近她。
薄唇略勾,男子眼中尽是邪妄兴味“杀人好玩吗?”
杀人怎么会好玩?若非恨之入骨、走投无路,谁愿意去杀人?
昙月这样想,却因舌上有伤说不出话来,她仰着,头怔怔地瞅着那陌生的年轻男子,含泪的美眸里全是求死的倔强。
“我不会让你死。”他悠然一笑,显得心情十分愉快,很快补上一句:“我救了你,自然不会让别人杀你。”
是吗?可是你、又是谁呢?
恍恍惚惚间,昙月的意识逐渐飘忽,她虚弱地阖上了浓密的长睫,泪水顺着苍白的粉颊滑落,在充满野性气息的陌生怀抱中,沉沉地晕睡过去。
“睡吧,我带你走。”粗糙的指腹抹去晶莹的泪珠,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渐软,男子将她抱起,环视四周,似欲离开。
“等等!”刁三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斧头,恶声恶气地道:“无名小子,你伤了我兄弟就想跑?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没错!想出巴丘,也得问问皮四手里的家伙!”
旁人不论“湖州六霸”见这小子眼生,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否则今后何以在巴丘立足?更何况这臭小子还妄想带走令人垂涎的小美人。
年轻男子唇角微扬,露出讥讽的笑意“我能不能走,你们可以瞧瞧看。”
话音未落,便见他护住怀中人儿,一声清啸,身形倏转,快得如露亦如电,众人只觉青影闪过,男子已然破风掠出,几个腾身落到一辆正从巴丘外驶进来的马车上。
“他妈的是哪个混蛋!不想活了吗?敢劫老子的货!”驾车的娄麻子也是巴丘里有名的恶徒,被跳上车的小子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不知死活的劫匪,当即破口大骂。
年轻男子也不费话,抱着沉睡的小佳人,抬脚便将娄麻子踢下车,伴着“啊”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叫,娄麻子已球似的滚了好远。
将怀中少女轻轻放到车内,男子反手一扬缰绳,将马车调转方向,而身后,不堪丢人现眼的“湖州六霸”已气急败坏地拎着兵器跳上马,一路叫骂着追了上来。
利眸中杀气渐盛,唇角却笑得更发残忍。
他今儿心情好,懒得与那帮家伙纠缠,但,若是他们不知好歹地追上来送死,可别怪他。
漆黑的夜幕下,一辆马车刚进巴丘镇又忽地折返驶出,车轱辘不停地滚动,一路朝大漠北边前行
这一路上,你追我赶,很是热闹。
想杀男人、抢回女人的“湖州六霸”狂追不舍,对于这种硬要找上门来送死的,男子从来不会讲客套,于是他痛快地大开杀戒,杀得风生水起!
刀光剑影中,只听得空气中传来哀号阵阵和叫骂声声。
“啊!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老大快帮我把肠子塞进肚子里去”
“妈啊,我、我的脚我的脚筋断了”
“姓雷的!你他妈不是人,老子们瞎了眼,不知道是你这煞星,要杀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干嘛把老子的琵琶骨给弄碎?”
骂声一阵高过一阵,乒乒乓乓,如同阵前炮响;轰轰烈烈,却似锣鼓齐鸣,好生热闹。
又过了一会“呕”的一声,有人开始翻江倒海地往外吐,边吐边骂:“格老子!姓雷的,你要杀就杀,老子们今儿栽在你手里也认了,可你你也太不是人了,老子都要吐了呕”
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的是“湖州六霸”中排行老五的阴五,是被官府通缉的要犯。
几年前,他与另外五名死囚,自湖洲大牢里成功逃脱,一出来便歃血立盟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好一阵,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后来因仇家太多,便到了巴丘避风头,万万没料到,今日得应验了当日那句“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誓言。
谁教他们这么倒霉,有眼无珠,没看出这抢了美人儿的男子是谁。
方才六人从巴丘快马加鞭,一路追赶,总算在此将马车团团围住。
杀了那臭小子、奸了小美人,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但他们显然太乐观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六人就倒了一半,而对方甚至连兵器都还没亮出来。
在没见那把绝世宝剑之前,阴五等人还抱着侥幸心理,虽觉得这年轻人功夫深不可测,但凭着六人之力,不怕拿不下他。
但等那年轻人将他们戏弄够了,扯开包裹兵器的黑布后,看到那把剑,阴五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原来是他!
从来没有人在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后,还能保持心情愉快的,甚至他的名号,在这片大漠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禁忌,平日里提起,也只是一句“那姓雷的又如何、如何了”
此人很神秘,不知来自哪里,只隐隐得知其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自小被扔入荒谷,奇迹般地在野狼群中活了下来,性情十分冷血残暴,又不知师从何人,学得绝世武功,从此将这世道搅了个血雨腥风、鸡犬不宁。
此人做过最轰轰烈烈的事迹,是于十一年前,一人单枪匹马地独闯重兵把守的邺都,将前朝瑱帝的同胞兄弟蓟王府邸血洗一天一夜,尸体堆成了小山,血流汇成了小河,最终将蓟王斩于剑下,甚至连蓟王的尸首都被他烧成了灰带走,不知做了何种用途。
蓟王的死,加速了前朝的亡国,不出一个月,南方的叛军便势如破竹地攻打下皇城骊京,瑱帝火烧皇宫,尸骨无存,叛军首领韩王改朝换代,登基称帝。
那一战后,此人便隐居漠北,出没在人迹罕至的“断横山”一带,十年来独来独往,行事偏执,偶尔来了兴致就背着剑跑出山,不是劫走外国进贡给朝廷的美酒珍宝,就是溜进皇宫的银库里借些金银珠宝,又或者跑去西域捅了土匪窝子,杀得一班亡命之徒落花流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完全凭他大爷心情如何。
这么个令人头痛的危险人物,可苦了当今朝廷,想抓他,又抓不着;想安抚他,又苦于无人敢找上门谈条件,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地下了道通缉令重金捉拿,至于捉不捉得到,就没人愿意去过问了。
“湖州六霸”之前对此人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却不想竟是如此年轻之人!
前方是地狱,身后也没有任何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就算他们后悔不叠,想要收手,恐怕这姓雷的小子也不会善罢干休!
于是继续玩命地打,将毕生学到的功夫全部派上场。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六霸中,本来就受了伤的朴六死得最快,皮四刚刚也挂了,赖二还剩半条命也不知是死是活,阴五唯有与吴大、刁三死撑着应付男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啊!”一声惨叫,下一秒,阴五发现自己已躺在血汩之中,剩下半条命和半条腿,身体的剧疼仍然无法使他从惊骇中回神。
姓雷的,他、他根本就算不得人!
身形快,矫捷过猴猿;出手狠!勇剽若豹螭;凶残似野狼,杀人如剪草,利爪轻轻一撕,便能将人的血肉之躯撕得粉碎。
阴五的右腿就是这样,活生生地被他从身上撕下的,那一霎时,阴五只来得及看见自己的腿露出了森森白骨,血从那个洞里猛然喷洒出来!
一时死不了,最终却会因血流尽而亡阴五奄奄一息地闭上眼睛,突然想,如果能痛痛快快地死掉,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静默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马车安稳地停在原处,拉车的枣红马儿耷拉着脑袋,悠闲地甩着长尾,喷着响鼻。
车内,倚在棺材边昏睡的昙月,突然被外面的声响惊醒。
她倏地睁开眼睛,意识仍有些浑沌,花了一点时间确认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而不是在“大四方”赌坊,一颗狂跳的心才落回肚里。
接着,她察觉到受伤的脖子和舌头上一团清凉,虽说仍是痛,可显然被上过药,这个发现令她很高兴。
这辆马车里装着不少包装崭新的货物:茶叶、织锦、绸伞以及一些女子的衣物和物品。
视线从那些东西上一一扫过,昙月有些怔忡。
她听奶娘说过,整个巴丘只有一个叫娄麻子的铺子里,卖这些打南方来的东西,以此换取暴利,这马车难道是娄麻子的吗?那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年轻面孔,那个不让她寻死的男子、那个问她杀人好不好玩的男子。
莫非真的是他将她从禽兽堆里救出来的吗?
他真是个难得的好心人!昙月吁地松了口气,樱唇儿一弯,微微地笑了。
可见菩萨仍是怜惜她的,让自己在最危难的时候遇见了好人。
外面的打杀声、武器碰撞声让昙月回过神,怀着满心的感激,起身掀开垂挂着的布帘,谁知刚一探出头,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沙地上,躺着几个人。
不!那些不是人,准确地说,是尸体!
黑白分明的水眸惊恐万状地瞠大,难以置信地匆匆掠过,其中某具甚至都无法称之为“尸体”的残缺肢体,风冷冷地吹过,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进鼻中,昙月忍不住一阵作呕。
夜晚的大漠,冰冷而无情,杀戮仍在进行。
一道如电的矫健身影,在那片死寂般的沙漠里残忍地杀戮,闪展腾挪间迅捷如电,狡诈如狼王,一路摧枯拉朽过后,只听得惨叫连连。
满耳只听得那是利器插入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可怕声响。
昙月骇得魂飞魄散,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出于本能地想离开这可怕的地方,刚哆哆嗦嗦地跳下车,才惊觉双腿软得不象话“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发出并不算大的动静。
啊!她急急地捂住小嘴,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事与愿违,正遭受男子可怕凌迟的“湖州二霸”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她的存在,刁三怒吼道:“姓雷的!老子杀不了你,就把你看上的女人宰了,也算是赚了!”
“说的对!”吴大愤恨地回应:“姓雷的,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昙月手忙脚乱地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便看到满身是血的光头男人,手里拎着一把大斧,凶神恶煞地朝她奔过来,她脑子蓦然一片空白。
闪着寒光的大斧高高地举起,用势如破竹的力量猛砍过来,昙月张嘴,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用力闭上眼睛,等死!
“去死吧!”
她听见光头刁三的狂叫声,但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意想中的痛疼迟迟没有落下,洁白的耳畔一热,突然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吓傻了?怎么连躲都不会?”
昙月一怔,顿觉薄背一热,身后已贴上来一具结实火热的男性身躯。
原来,自己还活着她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来不及回答任何问题,美眸便蓦地瞠大!
近在咫尺的光头刁三,如被恶魔的咒语定住一般,五官扭曲,眼瞳急速收缩起来,两手依然高高的举着斧头,狰狞的脸上却忽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那道剑痕由眉心至下颔,中间划开,刀深见骨,十分整齐,红色的血浆呈放射状喷了出来,像极了甘甜多汁的西瓜汁
远处躺着的,是死不瞑目的吴大。
一阵寒冷彻骨的凉意从昙月脚底冒出,她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像抽去了全部力气,软软地倒下去。
将昏厥的人儿打横抱起,男子朝马车大步走去,脚步镇定,面貌平静无波。
在这片大漠上的生存法则就是四个字,弱肉强食。
弱之肉,强之食,残酷无情,却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不过男子挑眉,若有所思地目光在少女脸上,看那长睫浓密如一排整齐的小刷子般静静地阖着,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唔!动不动就晕倒,心理和生理显然都有待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