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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晏南抬头往浴室方向张望,“莫丘在呢。”
“他洗澡不搓完一层皮儿出不来的,放心吧。”楼萧崖自己靠到了椅背上。
晏南叹了口气,看着自己下方的楼萧崖,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
两个人的脑海里各自闪过刚刚阅读的情节,相视一笑。
“你别说,真的挺带感的。”楼萧崖靠在椅背上,仰视着晏南漂亮的下颚弧线,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得发疼。
晏南看着他慢慢暗下去的眼睛,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抬了抬眼睛,他看着还紧闭着的厕所门,笑着俯下身子。
晏南精致的脸在楼萧崖黑亮的眼睛里慢慢放大。楼萧崖觉得自己仿佛真就那个被少爷捡回来的小可怜,此刻正被扔在床上,上方是那个平时高傲得和孔雀一样的少爷,恶狠狠地说着不可以离开我。
眼看着两个人半张着的嘴唇就要合到一起,两个人的鼻尖已经各自感受到了对方气息。
楼萧崖闭着眼睛,晏南单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两只手指正抬着他的下巴,倾身覆上去。
“妈妈!!!!!!!”
莫丘手里还震着的电动牙刷啪嗒就掉到了地上,带着剩下的一点牙膏沫沫,在地上无奈而又绝望地继续着它的清洗工作。
而他的主人就这样带着满嘴的牙膏,张着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等晏南和楼萧崖都转过了头看着他的时候,他才颤着嘴唇:“你…你们在干嘛!?”
“摆姿势啊。”晏南单手还撑在椅子上,用另外一只手拿过楼萧崖放在桌上还亮着的手机,转过屏幕给他看,一脸的无辜,“你看,我们摆得可准了。”
“卧槽卧槽我不要看!”莫丘忙用手臂挡着自己的眼睛,用这个别扭的姿势蹲下捡起了自己的牙刷,飞快跑回了厕所。
“噗。”楼萧崖笑着按着晏南的腰,把人拉过来亲了亲嘴唇,“吓着他了。”
“孩子还是太年轻啊。”晏南笑着起身,揉了揉楼萧崖的头,“得了,写作业吧,明天英语要交课题,你做完没。”
“做了。”楼萧崖打开电脑,调出PPT给晏南看,“定了文学的主题。”
晏南上下扫了两眼,就把电脑转回过去还给了楼萧崖。
英语对楼萧崖来说算是半个母语,根本不用担心。
晏南只要确保这个人没忘记写作业就行。
“老师让你写好发到群里的去的作业你别忘了啊。”楼萧崖看晏南坐回了位置上,扬声提醒。
“知道——啦。”刚把书收进书柜去的晏南默默抽出了课本,翻开把最后一题拍了下来。
感觉到寝室的气氛终于回归正常的莫丘在厕所门口探头探脑看了老半天才确定没有什么辣眼睛的画面,这才走出来,把脏衣服甩进旁边的脏衣篓,甩甩手上的水扯开凳子坐下。
他的成绩从小学开始就是晃晃荡荡稳定保持在中下水准的。
既能保证不被打,也能保证拥有巨大的进步的空间。
他每次想多要点儿零花钱,就卯足劲儿学一个月,好好听课复习到后半夜,接着一个月考,他爸心情一好没准能送他的□□余额上天。
但到了大学,自从寝室里有个沉迷于学习的晏南和每天一头扎进工作里无法自拔的方铭,莫丘总觉得自己再这么每天堕落下去好像真的非常愧疚。
不情不愿地掏出了自己微观经济学的课本架在笔袋上,莫丘打了个哈欠,慢慢趴了下去,一边用一支荧光笔在上头划重点,一边和楼萧崖和晏南说话。
“喂,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唱歌儿吗。”
“不。”修改着PPT的楼萧崖敲着键盘,回应得十分干脆。
“但我小姐姐说了,你们要是上圣诞晚会,她就有办法帮你们推掉元旦学校的汇报演出。”
“元旦,这又扯上我们什么事儿了?”晏南速度飞快地在稿纸上演算群里有人提出来的问题,问了一嘴。
莫丘手托着下巴,语速缓慢,每说一个字都能听到牙齿磕上的声音:“哦,就是学校组织的那个嘛。学生会和团委两家的主席不是死对头么,你们要是上了学生会的圣诞,团委筹办的元旦就不用烦了。反正左右是你们俩,左右要上一个的。”
…
楼萧崖和晏南对视了一眼,同时转过头去:“为什么?”
“不是跟你们说了么。”莫丘翻了个白眼才想起来后面的俩人看不见,但也没转过头去,仍旧对着自己带课本一边犯困一边说,“你们俩最近在学校可火了,上课又基本都是一起的,关系也好看着倒真像有那么一会事儿。那些女人全都盯上你们了。圣诞这个还好说点儿,团委那边的老师可凶可霸道了,估计只要他们提上你们的名字你们就逃不掉了。”
就是被这位团委老师钦点为课代表的晏南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们要是拒绝小姐姐,那也没事儿,就等元旦吧。”
“去了圣诞,就不用去元旦了?为什么?”
“因为现在两家暗地里在抢啊。要是学生会抢到了,团委再找你们,就搞得跟剽窃创意似的。不是说了嘛,他们的主席是死对头,这种能被抓小辫子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做呢。”
楼萧崖嘴角抽了抽:“还这么多爱恨情仇的?”
“学生组织,比社会还社会。”莫丘摆了摆手,“跟你们说不清楚的。”
两个什么组织都没参加,只顾着专心学习谈恋爱的人耸了耸肩。
“你先别说死吧,就说我们再考虑考虑。”晏南抿唇想了会儿,回答莫丘。
他跟楼萧崖都不是好事的性子,全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什么都不如在寝室吃瓜的心态。
既然莫丘家小姐姐能霸气地挑起担子帮他们搞定,其实他们倒也是乐见其成的。
晏南不是原来那锋芒毕露的性子,也不想因为这么件小事和一大帮子学生干部和老师叫板。
“换首歌儿吧。”楼萧崖挑了挑眉,认命地叹气,“要是真要唱,叫你小姐姐帮我们换首歌。”
楼萧崖也不是没有参加过文艺表演。
初中那会儿他也还是个骚包的文艺青年,那时候高脚凳一坐,聚光灯一打,少年长腿一撑挎着一把吉他,开口的低音炮不知道帅倒过多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