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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得神经病了!
当杜邯琅气恼的说“发牢骚也得看人,你要我去跟讲?”时,她竟然有种触碰到他心深处的错觉,以为可以跟这个男人交心,倾听他的内心话,了解他的世界
她真是疯了啊!
难怪会被冷讥不过是上了次床,就真以老婆自居了。
“少奶奶”
“干嘛?”余怒未消的沈芯芮回头低吼,见是小芳,略略一愣。
小芳就是杜邯琅要找出来的内贼,她会陪着演戏也是为了将她勾出来,可小芳这人心机深沉,就算她跟杜邯琅已经吵得快要翻天了,小芳还是跟其他佣人的反应没两样,没何特别的表现。
在书中,小芳假传杜传生出事的消息,诈骗杜邯琅出门,杜邯琅心知有问题,故完全不理会,是丁沉坚持要将他带出门,以免消息若真,将成为一辈子的懊悔。
有时沈芯芮会想,若小芳假传了这消息,她该怎么去破解或者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她当然不会像丁沉卉那么“伟大”牺牲自己,顾全杜邯琅,不只车祸受重伤,还饱受凌虐,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方逃出鬼门关。
她可是沈芯芮不是丁沉卉,当然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送。
而且她跟杜邯琅的关系也跟书中的不同,她现在是杜邯琅的嗯,勉强算伙伴吧,平常的打骂都是演戏成分居多,自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凌虐,也就不会因此感到任何心痛或其他的感觉。
她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或许是相处的时间太长,一整天都与这个人打照面,又同床共寝,难免会产生一点情感,想要了解他、懂他
书里的他,她很清楚,可有一些更为深沉的部分,却是实际相处后才感受得到。
她想起他房中的哈雷机车,就跟他一样,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无法出外尽情奔驰,但为了将当年害死他女友的凶手逼入绝境,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必须忍耐再忍耐。他对于丁沉卉所做的一切,的确是渣男无误,可推究起原因,又觉得他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想到他所失去的一切,又似乎可以理解他那愤世嫉俗的情感
哎呀呀,她怎么一直在心里替他天人交战?
一会骂他,一会又帮他辩解,累不累呀?
况且她疼惜他又有何用,那男人基本上京是个渣,大概除了去世的前女友以外,其他女人在他眼中都是沙尘,不小心飘入眼里,只想赶快揉眼弄出,毫无立足之地。
而她就跟丁沉卉一样,都是碍眼的沙尘
“少奶奶,你怎么了?又跟少爷吵架了?”小芳那双精明内敛的眸,装出关怀的神色瞅着她。
“他是神经病,一大早就跟我发飙!”沈芯芮咬了咬牙“当初那场车祸怎没撞断他的喉咙!”她故意说出恶劣的诅咒,想看小芳怎么回应。
杜邯琅希望他们的对立,能让内贼想办法将她拉拢,来个里应外合,这计中计若是成功,就可以顺利揪出内贼。
好几次,她都很想直接告诉杜邯琅──我知道内贼是谁,我们不要再演下去了,把尾款给我,你将人处理掉,我自个儿远走高飞吧吧吧
不过若她真的傻傻的说出口,第一个被处理掉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唉,只能说“先知”难为啊!
“少奶奶,你不要乱讲话啊!”小芳忙握住她的手,紧张的右瞧右望,想确定是否隔墙有耳“若是传到少爷的耳中去,你又要被少爷骂了。”
“骂就骂,有啥好怕的!我哪一天不是被他骂、被他打,皮都厚了,不怕!”她哼哼咬牙,演得有模有样。
“少爷对少奶奶不好,也难怪少奶奶这么气他。”小芳无奈叹气。
“何止是不好,他根把我当仇人!当初要不是那个跟我毫无血绿关系的爸爸把我跟债务交换,我也不用来这里饱受虐待!”
“毫无血绿关系?”
“他是我继父,当然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丁沉卉的母亲改嫁,故也跟着姓丁而已。
“那少奶奶的母亲呢?”
“在我小时候就死了!”
“难怪少奶奶会说自己是孤儿!”小芳恍然大悟样。
她一直觉得这个少奶奶怪里怪气的,说话常逻辑不通,还自己改名改姓不知是何居心,她有时不免猜测,少奶奶八成是长时间受到杜邯琅的精神虐待,早疯了吧。
“继父待我比陌生人还不如,我真宁愿他当初在我妈死掉的时候,直接把我送去孤儿院。”
“可怜的少奶奶。”小芳假情假意地牵起她的手“好苦命。”怜惜的姿态装得有模有样。
“唉。”沈芯芮重叹了口气,挤出愁苦的眉间皱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牢笼。”
“不过少奶奶很有勇气,敢跟少爷对抗。”
“如果我不对抗,现在恐怕已经是后院的土块了吧!”
“有可能喔。”小芳压低嗓音“少奶奶知道老爷以前是混黑道的吗?”
哇,开始对她说八卦了,小芳是已经有打算“吸收”她,或是在测试?
她得小心应付。
“我听说过。”沈芯芮点头“但知道的不多。”
“少爷虽然从小送出国念书,但毕竟是老爷的儿子,所以也有遗传到绝情跟暴戾的一面,少奶奶嫁过来,根本是老爷送来给少当出气娃娃用的。”
“小芳。”沈芯芮用力握紧她的手“总算有人同情我了!”唉唉,这眼泪怎么挤不出一滴来啊?
“其实我们都很同情少奶奶,只是我们不过是仆人,不敢多说什么。”小芳很是无奈的说。
“没关系,知道有人站在我这边,我就很开心了。”她苦笑“至少不是孤立无援。”
“如果少奶奶有什么心事想说,可以来找小芳,小芳随时愿意听少奶奶吐苦水。”
“谢谢你,小芳。”沈芯芮一脸感动样点头。
“少奶奶是下来准备少爷的早餐的吧?那小芳不耽搁少奶奶了,免得害少奶奶被骂。”
“不管我早做晚做,做得不好,他都有理由骂,根本没差。”她嫌恶一撇嘴。
“我看你是自己找骂,叫你下来做个饭,竟敢偷懒聊天!”一旁传来愠怒的大吼声。
正手拉手谈心的两人听到怒吼,连忙松开手。
“少爷”小芳一脸不知所措。
“你这么闲,没事做吗?”杜邯琅很瞪小芳。
沈芯芮见机不可失,立即挡在小芳前方护卫“是我拉小芳跟我说话的,你不要迁怒她!”
“我迁怒?”杜邯琅冷笑“我谁都不迁怒,我两个都罚!”
“少爷,对不起!”小芳惊慌的道歉。
“工作不力,意图偷懒,扣薪五仟!”
“五仟?你坑人啊!是什么严重的错要扣到五仟?那多说个两句话不就一个月薪水都没有了?你就把这屋子里的佣人全都赶跑,到时看你摔下轮椅,有谁来扶你!”沈芯芮恶毒的诅咒。
“你看过这屋子里的佣人跑过几个?”杜邯琅轻蔑的瞪视沈芯芮“没我开除,谁敢走!”
“那请问你什么时候开除我?”
“你想走?”
“废话,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还我自由身!”
“你想都不要想,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他转动轮椅“十分钟内没让我看到早餐,你就别想吃饭!”
“你就干脆一点把我饿死算了,不要老是饿个一餐两餐的,歹戏拖棚。”
“我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他充满恶意的笑,要不是沈芯芮晓得那笑中的恶意是假,早就背脊发麻。“等到哪天我玩腻你时,我会的!”
沈芯芮脸色一变。
明知这是假的,可是听到这样的威胁,她还是觉得心口很不舒服,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刺痛着。
又不是古代的贞节烈女,上个床就得非君不嫁,可她就是无法不在意
“那我还真是期待那天早日到来!”沈芯芮转身走向厨房。
站在两人中央的小芳一脸尴尬的不知该往哪走。
“小芳,”沈芯芮侧过头去“麻烦你帮我去庭子摘点菜过来。”
“好。”小芳如获大赦般的迅速跑掉。
“你什么时候在庭子里种蔬菜?”杜邯琅怒问。
“我对园艺一无所知,是请园丁种的。”
“我要开除他。”
“去啊!开除一个是一个,最后就没半个人理你了!”沈芯芮霍地奸诈的笑“等你身边的打手一个一个消失,看我怎么整你!”
“我会再找新的进来,你这辈子都逃脱不了!”
“你”她咬牙切齿。
“十分钟!”他敲敲手表“我要看到早餐上桌。”
“你会看到的。”她很瞪一眼,扭身走掉。
空气中,充满对争的气流,躲在暗处的小芳微眯着眼细瞧着这一切。
虽然沈芯芮当自己在演八点档长青连续剧,一演就两三年才演得完的那种,不过长期使精神处于亡奋状态,也是件辛苦事。
她想杜邯琅本来脾气就差,每天这样大吼大叫、骂人欺负人的,当然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可是她并不习惯这样的日子啊,况且老是让精神绷紧紧的,实在很累,她需要一个让心情平静的地方,而那个酒窖,意外的具有这样的效果。
由于温度与湿度一直控制在保存红酒最佳的数值,所以酒窖内长年凉爽,非常舒适,带本小说,倒杯红酒,还有什么比这时刻更自在快活的?
她都是趁下午,杜邯琅睡午觉的时候偷跑进来。
大宅内一片静谧,她确定附近没人,才敢偷偷打开那扇隐形门,溜入地窖内。
举高装盛如红宝石液体的水晶玻璃杯,轻轻摇晃,这么美丽的色泽,如此丝滑的温润口感,却只有暴君独享,实在可惜。
那个人的坏脾气是后天的。
偶尔,真的很偶尔,他会有一点点的温柔出现,只是他都收得很快很快,快到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走眼。
他在用坏脾气来抗议上天对他的不公。
沈芯芮以手按下左眼的眼皮,她的视界,顿时只剩下了右边那一部分,左边成了他的死角,所以他不管跟谁说话,一定正面看人,若对方从左边走近,他就难以察觉。
那会是他的致命弱点。
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冒出此点。
酒饮尽,她放下杯子。
尚是大白日,她不会喝太多酒,浅尝的微醺,能让她精神愉快,再过,就要精神不济,想躺上床睡觉了。
起身整理,忽闻下楼脚步声,她心神一凛,慌看手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三点,杜邯琅早就起来了,该不会他寻她不着,所以下酒窖来找人?
惨,要是被他发现她偷喝他的酒,不知道会怎么想?
酒窖内并非无藏身之处,她左顾右望,拿着酒杯与酒瓶,一块儿挤入酒架与墙壁之间空隙。
过了一会,格门开了。
来者果然是杜邯琅。
进来酒窖后,他转动头颅四处张望,沈芯芮庆幸她所站的位置,就在他的视线死角,故她刚才探头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来时,其实与他的左眼对上了,只是那眼瞎,故未发现她的存在。
一场车祸,带走他最爱的人,以及他的左眼跟正常的行走。
当她翻阅小说时,她完全未想到这部分,只想到他对女主角的坏与残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际与他相处之后,她注意到的却是他失去的这部分,逐渐明白他那愤世嫉俗的个性是为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她无端端被带来书中的时空,她丧失了熟悉的环境,失去了挚爱的朋友,只剩下自己一个孤伶伶的活着,所以,她能够明白那份惊恐、愤恨与说不出的苦。
但,这不代表他就有资格践踏她的感情!
杜邯琅在方桌前坐下,手拂过桌面,敏感的察觉到些许温差。
他再次站起身,低而清的喊“沈芯芮,立刻给我出来。”
知道并敢进来这间酒窖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要自首还是继续躲着?
沈芯芮在挣扎。
利用他视觉的死角,让他猫捉老最后扑了个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都偷喝了人家的珍藏佳酿,还卑鄙施小计,躲着不让人找到,似乎过分了些。
反正横竖一刀,就被提着耳朵骂,这些戏码每天上演,都麻痹了。
她往前跨了一个大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这干嘛?”他不答反问。
“没呀。”心虚的黑眸转了转“就喝点小酒”
杜邯琅这才注意到她抱着一瓶葡萄酒。
“你偷喝我的酒?”
“我们应该是夫妻共同财产制吧,那你的酒我当然也可以喝。”她强辩。
“这时候就搬出我们是夫妻来?”
“名义上的确是啊。”她耸了下肩“就算你现在要说不能喝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喝进肚子里了。”生气吧,怒吼吧,反正她习惯了。
不管他骂她什么,她都会反击回去,不斗到伤痕累累不罢休。
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不管有没有协议,他们都是对立的关系。
她觉得好累,好累好累,她想她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去把小芳勾出来不是傻傻的等着对方入瓮,否则等到小芳上钩,她在精神上已经被折磨得难以负荷了。
他看出她一脸疲惫,眼皮下有道难以忽略的阴影。
她手上抱着的酒瓶已经喝掉大半,她正在借酒浇愁,他蓦然的发现此点。
她的精神力正呈现崩溃边缘。
“再拿个杯子来。”他道“好酒不该独饮。”
他该适时的让她休息一下了。
呀,他竟然会说人话哩。
难得又到了杜邯琅很偶尔很偶尔很偶尔的温情时刻,她当然会善加把握,很巴结的立刻再拿了个水晶玻璃杯过来,与他共坐。
“你拿了哪瓶酒?”他转过酒标“chambolle-musignylesamoureuses?”
他对这瓶酒有印象,他与沈芯芮第一次在酒窖里燕好时,共饮的就是这瓶酒。
“我喜欢它的味道。”她避重就轻地回。
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是在微醺中,回忆那晚的美好。
倒了杯酒给他,两人对坐共饮,一句话也未说,却有股奇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窜。
这样平静的相处,实在是太不习惯了,沈芯芮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她偷偷抬眼,将视线自酒杯小心翼翼的移往杜邯琅的方向,谁知道他恰好就转过眼来,骇了她一跳,心脏卜通卜通跳个不停。
“如果”
“嗯?”
“事成之后你无处可去,就留下来吧。”他轻声淡道。
这是早放在心底想说的。
他只是怕如果感情牵扯太多,难免在眼神与举手投足间流泄,被隐藏的敌人出端倪来。
早早,他就怀疑家中有内贼,所以脚已经可以行走,仍然继续装瘸,暗中指使外头势力,联合黑白两道,将当初制造车祸的一班人赶尽杀绝,抄掉他们所有营生的工具,逼入绝境。
家中的佣人都有经过身家调查,但若有心者想钻漏洞也不无可能,他不曾质疑自己的多疑,狗急会跳墙,再细微之处也得防范未然。
而他也利用此点,让内贼传送了错误的讯息出去,更有助于他清剿巢穴,可当发现他对眼前的女孩上了心后,他几番考虑,为防她成了他的弱点,更预防她真的恨起他来,让两人之间毫无未来,他才与她起了协议,对外,他们对立,而彼此都知道那非真实。
只是,她固然坚强,亦有其脆弱之处,尤其当她将他放在心上后,她会需要温情的对待,否则很难支撑下去。
他想,他该给她一点希望,让她明白他并非无心,如此,他反而可以成为他心中的依靠,内心将会更坚强、坚定。
“啊?”他说的不会是她以为的意思吧?
留下来?
留在这座宅邸吗?
以什么身份?
他的老婆?
不,她想太多了,才被喝斥过别以为上过床就可以老婆自居,她如果将他的“留下来”解译成好的方面,恐怕又要被热嘲冷讽。
她的脸皮没那么厚。
“你不缺佣人吧?”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不过她是不会答应的。
“事成之后,你拿到一仟万,还需要当佣人?”
“说得也对。”那她可纳闷了“那留下来做什么?”她的心脏在等待答案时跳得飞快,像是充满期待,这令她觉得窝囊,却无法阻止。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沈芯芮,你没这么笨的吧?”
“但我们无关无系啊。”她没说错吧?“事成之后,你给我一仟万,我们签了离婚协议书,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天涯不再相逢不是?”
“那都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他含蓄的道。
“嗯”她假弦低头思考,其实是怕表情泄漏了真相。
他说得那么隐晦,万一她表错情怎么办?
吼,女生也是很爱面子的呀,脸皮尤其薄,他干嘛不说清楚讲明白呢?
“要走要留,都我自己选择?”她希望她别表达得太明显才好,万一真表错情,至少可以给自己留点退路啊。
“你可以”他忽然一顿,接着语气整个转变了“你想选择什么?继续留下来?”他哈哈大笑“你梦未免也作太美了,才给你颗糖吃,就以为当上皇太后啦?”
沈芯芮脸色大变“你刚说什么?”
“你是太久没人爱,只要有男人对你稍微好一点,就整颗心都送出去了?有没有这么贱啊你?”
“杜邯琅,你!”他竟然说出这种没人性的话?
他们现在是在酒窖,又不是在佣人面前,根本不需要做戏啊!
也就是说,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他是这么看待她的?
不错的是她,她是发什么神经,竟会以为她所遇到的杜邯琅跟丁沉卉遇到的杜邯琅是有点不同的,还自做多情的替他找原因、找理由,去设身处地为他设想
她是大白痴啊!
“贱女人,上回给你一次,你就上瘾了?想要再一次的话,可以!”他伸出着鞋的脚“像狗一样把我的鞋子舔干净,我就成全你!”
“杜邯琅!”她火大的站起,抓起已喝净的空酒杯,恼怒的欲自他顶上打下。
他眼捷手快,横臂回挡,薄薄的酒杯碎裂,碎片划过了沈芯芮的太阳穴。
感到刺疼的她手一摸,满指鲜血。
“沈”他重重一咬牙,出口讥诮“欲伤人者反被伤之,哈哈”他狂放大笑,一声一声皆似利刃狠狠截进沈芯芮的心口。
再也难以忍耐的沈芯芮将所有的怒气集中在两手,用力推翻了方桌“砰”的一声,震动整个酒窖。
楼上有人惊惶的问“怎么了?是什么声音?”
沈芯芮气呼呼的含泪跨过方桌,甩动的手忽然被擒。
“你现在不能出去。”
“我偏要出去!”
“我不要让他们知道酒窖的存在。”
酒窖的门经过特别设计,自外头看起来与墙壁合而为一,得经由特殊手法方法开启,要不是他那日一时疏忽,未将窖门完全密合,沈芯芮也不会发现酒窖的存在。
“知道会怎样?怕他们进来偷酒吗?”她反嘲。
“已经出现一个小偷了。”
“你要将我扭送警局吗?好啊,反正这里也跟牢笼差不多,说不定国家的监狱还比较好过点!”
他忽地使劲,纤细手腕感到疼痛。
“不要这么用力!”她用力推拉他的手。
“我喝了点酒正兴奋。”他霍地将她扯入怀中“来帮我解热!”
他附耳正要说悄悄话,沈芯芮霍地朝他的耳朵咬下去。
他咬牙忍痛,一手捂耳,一手甩了她一巴掌。
沈芯芮登时眼冒金星,纤躯摇晃了两下后,跌坐在地。
外头的骚动逐渐平息了,可两人之间却是升起了翻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