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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在源氏顺利混到股份,成为继承人的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是因为有人故意如此,是想要利用你继承源氏。”
“啊?”霍火火一愣,张开嘴巴。
“你继承源氏后,假如我在这期间出了事,你就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源氏到时候会利用你把控霍家,两家融合重组后,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这些好处,最后会落在幕后人手上。”
“啊?!”霍火火瞪圆眼睛,嘴张得更大。
“别‘啊’了。”霍蔚然抬手,手动合上霍火火下巴。
霍蔚然此刻也有些明白。
为什么自己进入俱乐部会这么顺利,那些理事会成员,为何让白嫆不择手段的紧紧把握自己,更是让自己成为基金会的代言人。
原来背后还有这层关系。
“那我,那我怎么办?”霍火火脑袋有些烧,已经有点转不过弯来,“照你的推测,那我只是他们利用的一样工具,用完我就危险了!”
“等等!”霍火火又运转过来一个信息,“那让你身败名裂的事,该不会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霍蔚然点头,眼中隐约带起一点欣慰情绪。
“这可真是。”霍火火皱着眉头,许久想起来一句。
“原来这就叫那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原本以为就我盯上源氏,没想到后面还有人盯上源氏霍家还有我!”
“我就说你那么清高,肯定不会去干乌七八糟的事,我不该怀疑你,可你现在又该怎么办?”霍火火终于想起正事,担忧看向霍蔚然。
“我有自保能力。”霍蔚然也不能多说,“倒是你,有件好事在你面前。”
“我还有好事?”霍火火眼中立即带起警惕神色,再一看霍蔚然,他竟然对自己缓缓扬起一个笑。
霍火火屏住呼吸看着那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腿肚子隐约有点发颤。
***
年乐抬头,看向记录成年男子组成绩的胜负板。
一共十局,现如今进行到第三天,参赛棋手名字后面带着每局棋的胜负情况,胜利画圈,失败画叉,现在前五位的名字后全是圈,其中之一就有年乐。
按今年成年男子组的人数情况,只能进前五位,现在五人的成绩不分上下,如果一直保持到结束,说不定最后排名还得看小分。
从定段赛会场回到酒店,年乐复盘结束今天的棋局,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摸向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
年乐总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手机虽然没有联网,但看通话记录,却也没人打来电话。
年乐注视着黑屏,从上面看到自己略带忧色的脸,打开联系人找到周郁号码,思索许久,还是按下返回,专心比赛。
比赛第四天早晨第七轮,年乐坐在自己的台次,等了许久,直到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也没看到对手。
回忆对方的排名和之前战绩,年乐发现他已经输了三场。
年乐静静看着棋盘,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
周郁抬手看了眼表,再看旁边的霍蔚然,两人坐在车里,已经安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七位会员有五位都有早起的习惯,同事从昨夜开始盯梢,今早八点轮过来,但直到十点,只有一个人进了俱乐部。
网兜里只游进一条鱼,肯定要继续等。
“我们调取了基金会办公楼附近的录像,发现他们有时候是早晨人多,有时候就会在晚上。”周郁压低声音,目光紧紧盯着入口。
“所以要等一天?”霍蔚然耐心十足。
“不止一天,可能要两天。”周郁从兜里翻出瓶眼药水,扒着眼皮往眼睛里滴了两滴。
“有一位会员是夜猫子,最喜欢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到。”
霍蔚然没有说话,静静看向入口。
“要说啊,其实你第一次去的那天,人是最全的时候,他们可能是在迎接新人。”周郁闭眼几秒,“但是眼下也再没新人给他们不是?”
两人在车中坐着,空气有些闷,霍蔚然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车辆有晃动痕迹,又很快恢复原位。
“盯梢啊,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周郁看了眼时间,从后座提过来袋夹心面包,递给霍蔚然两个。
“有没有水。”霍蔚然拿过面包。
“少喝点,要不然得上厕所。”周郁将一瓶水递给霍蔚然,“我们要盯十个小时,水喝的多了,你就只能在车里解决。”
霍蔚然拧瓶盖的手顿了顿,面色沉默的将水放在一边。
“这面包是我精心挑的,夹心不拉嗓子,不喝水也能咽下去。”周郁动作突然一顿,碰了碰霍蔚然,霍蔚然看向从另一辆车中下来,戴着口罩走进办公楼的精瘦男人,朝周郁点了点头。
“戴着口罩呢,能认清吗?”周郁在本子上记上一笔。
“他体态很明显。”霍蔚然看向周郁手上本子,到现在,陆续来了两个人。
“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周郁放下手中本子,嚼两口夹心面包。
“要说耐心这方面,年乐他比我们要强。”
听到熟悉的名字,霍蔚然几乎是瞬间来了精神。
“看那边啊,看我干什么。”周郁一脸无语。
霍蔚然将目光重新放在入口,心已经按耐不住的开始乱动。
“有些困。”霍蔚然面色冷静。
“我盯着,你再聊聊这个话题。”
周郁竭力让自己不翻白眼。
素养,素养在这里!
“这事吧……”周郁才刚起了个前调,就见霍蔚然眼睛又亮了几分。
第97章
周郁顿了顿,摸出顶帽子过来让他戴上,试图让霍蔚然稍微收敛一下眼神。
有些人对别人的视线天生敏感,太聚精会神更容易被发现。
“年乐刚从国外回来的那段时间。”周郁一边盯梢,一边给霍蔚然描述。
“他说话说不顺溜,他自己拿了面镜子和录音带,学着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对照口型,不断练习说话。
之后好不容易说顺溜点,他发觉自己声调和语音都有点怪,又找来鹅卵石,含在嘴里开始练。”
周郁紧盯着入口方向,“他一句话说不好,就一直练,从早到晚,到睡觉时候,舌头和牙龈都被鹅卵石磨的出血,他用凉水漱漱口,第二天照样还是从早练到晚。”
霍蔚然不自觉稳住坐姿,忽然觉得在这坐几个小时,已经是件很轻松的事。
“他用了一个月时间,就能流利的说话,普通话还特别标准,我当时在外事局,都听不出一点问题。”周郁随手挠挠脸侧。
“还有吗?”霍蔚然想知道更多。
“我又没在他身上安监视器,我哪知道那么多。”周郁有些无语的看霍蔚然一眼,“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呗。”
周郁话未说完,霍蔚然神色忽的一凛,示意周郁看窗外。
一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从院外走进来,戴着顶洗的快发白的帽子,浑身上下一套衣服,打眼看不超过两百块。
如果不仔细看,八成会以为这是来办公楼里上班的保安或是清洁员。
“第三个。”
周郁拿起本子快速画下一笔,手指在方向盘上忍不住的轻敲,眼中的兴奋都快要抑制不住。
霍蔚然注视着中年男人的背影,不得不说,这一身打扮丝毫看不出几十亿的身价,还有那恶劣的嗜好。
“七个来了三个,马上就过半!”周郁努力压着激动情绪,手指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在腿上锤了两下。
年乐目光从棋盘上移开,裁判适时走到年乐面前,低身签下黑方未到的字样,起身看向年乐。
“恭喜你,获得本轮比赛胜利。”
年乐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对这样不战而胜的事情,倒是有点不大习惯。
之前弈心杯,池眠眠即便身体不适,穿着睡衣,也赶在最后几秒一个哧溜滑到年乐面前,坐上位置。
现在对面八成是因为输了三场,觉得定段无望,就索性放弃比赛。
但整场比赛分明还没有结束。
赢了第七轮,下午进行第八轮比赛,年乐做在自己的台次前,沉默看着赛前一分钟,依旧空空如也的对面。
旁边有棋手投来好奇又羡慕的目光,毕竟一枚棋子没落,就能赢两局的人不多,羡慕眼神还没压下去,只见一位棋手急匆匆走向这边。
年乐莫名松了口气,看着对手落座,对面棋手看到年乐容貌,忽的发觉什么,眉头一点点不自觉的皱起来。
似乎是不大确定,对面棋手又看了眼年乐戴着的参赛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年乐”两个字。
随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对面棋手面色有些难看,眼中情绪更是绝望。
年乐是谁?
以业余三段的段位,打败一众职业棋手,在之后甚至击败号称同段位无敌的职业四段的吴形意,职业七段的安山岳老前辈,还有七段的孟城。
就算是孟城七段有点水分,但吴形意有水分吗?更别提安山岳那样的老前辈!
昨天和他住一宾馆的参赛选手,还说起年乐又下哭一位棋手的事,什么叫“又”下哭,因为他之前在弈心杯上,也干过同样的事!
年乐一枚黑子落下,抬手用力按下棋钟,再一抬头,发现对面棋手脸色,有点……缤纷。
对面棋手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学棋时掺杂的那点水分,又想起眼前人曾经把冕海道场一学生下赢上百目的事。
那可得多丢人!
以后怕是在所有棋手面前,都抬不起头!
自己刚刚迟到,他会不会以为这就是挑衅?
年乐温和注视着对面,只见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对年乐一弯身,从棋罐里捏起两枚白子,放在棋盘边缘。
投子认输。
年乐沉默看着那两枚白子,再看对面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