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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妄想通过基因的变异来促成进化,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她想出了更疯狂的办法。
将自己的精神复制到虚拟世界中,然后通过系统无限份的自我复制,无限的陪着文明活下去。
她的身体可以克//隆,精神通过当时仅有的几名精神力者从虚拟世界中回归,于是她真的在数百年后复活了。
当年各国不约而同的开始的类似的计划诸如朱雀计划,创神计划等等,都是因为Lilith的回归才得以启动。
Lilith需要更多的实验品,所以她夺取了新IDEN的最高权利,开始改良现有的人类基因,但这些改良的基因植入人体后只引起了可怕的变异,于是就有了那些异生物。
但事实上,她真正做的实验是从各种基因数据中剪辑下拼凑出了近乎完整的最初的神祗基因模式,然后通过基因修正创造出了样本,悄悄地将那数百份胚胎封存入各国胚胎库中。
那些胚胎都是OMega,因为她发现OMega性别其实是进化最完全的基因,承受能力也是最好的,存活率更高。
胚胎被放入后有很多的很快已经死去,因为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但当各国发现后已经来不及追查,有没有存活下来的胚胎也无人知晓。
男人的声音忽然止住。一声轻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叹息后,他停下了叙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兰斯,”伊文笑了笑,“还是扔下了你,对不起。如果你看到了这里的话,我大概可以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了。”
“生命机械的创造者就是我的祖辈,这是一个流传在我的家族中的秘密,世世代代维系着这些记忆。但是Lilith通过精神力检测发现了它,这些记忆不能被公开,否则将引起整个世界对IDEN的声讨,所以她不会允许这些东西的存在。她夺//权后我不得不逃亡,假装生命机械在我身上,她就不会过多的关注你。”
“你小时候总是问我你的妈妈或者另一个父亲在哪,但是我很抱歉。因为你是我从联邦的实验室抱回来的孩子,关于你的资料全部被销毁,那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以后永无相见的机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长大啊。”
图像崩溃成一片数字,然后标准的几何图形消失在一片黑暗,几息后,那自称玛利亚的幻影又再次出现。
“存储记忆查看完毕,是否离开?”
“……”他看着那虚幻的影响愣了半响,最后点点头,他们大概等急了吧。
又是一片混沌,剧烈的头痛后他感到眼皮外有刺目的光,睁开眼睛却是优里安又惊喜又惊讶的看着他,“——兰斯?”
没第一眼看到格陵兰心底大概还是有点小失望,不过兰斯没表现出来,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优里安一连串的问题,表明他除了非常饿和头疼以及光晒得有点晃眼睛外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讲真的九河这地方恒星光确实太晒了,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怎么过的这么开心。”优里安听了非常赞同道,一边指挥机器人拉上窗帘,一边让机器人送一点吃的过来,“艾文非说晒晒更好,这么强的光在晒能把人晒死……”
他们不是要去母星吗?为什么在九河?兰斯困惑的皱了皱眉,难道之前是他在做梦吗?还是现在还是没醒?
“我们不是要去母星吗?格陵兰在哪?”
他看见优里安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笑容一点点垮下去,最后没什么表情,“你先答应我,听完了不要激动。”
兰斯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指不自觉的绞紧了身下的床单。
优里安叹了口气,“从你昏睡至今已经将近半年了,当时格陵兰自己去了那个旧基地,谁知道没过多久那颗星球就发生了异变,开始攻击飞船,我不得不起飞离开……燃料有限,我逗留数日后只能返航,是塔玛希元帅收留了我们。”
他闭了闭眼,神情复杂,“抱歉,我没能带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有点混乱……前前后后设定了好几个版本自己也晕了……嗯以后清醒了再改吧……
第33章32
漫长的修养期中,他只能不断的回想着过往,“玛利亚”第一次被激活后再也没有反应,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功夫去想。
他不记得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太过无聊,他只能一遍遍的回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记忆。
闭上眼全是并不长的共处时光中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记忆中的每一个神态,都被流逝的几近静止的时光在寂静中无限的还原重现。睁开眼时总是被刺目的恒星光刺激到流泪——他也分不清那是仅仅因为生理的刺激还是心理上的痛苦,但他总是呆呆的注视着窗外,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他们之间的交集其实很短,每次的结局也都那么不尽人意,从十年前那次任务,仅仅两个月,以逃犯和搜捕者的身份,最后除了一日荒唐,和十年分别,什么都没留下。
后来他用了十年,成为联邦的少将,他深知自身并没有某一方面惊才绝艳的天赋,哪怕倾尽全力也未必能走多远。但哪怕背上叛国的嫌疑,他也只是想到那个十年前在雨中消失的背影最近的地方,放弃追捕想还他自由。
十年,才有第二面。暴雨中的一瞥,又是短短数日之后,去向一个未知的远方,竟然一去不回。
方知所谓生离死别,这般痛彻心扉。
当年他的记忆被抹去,虽然一样难过牵挂,但并没有到这般几欲疯狂的地步,而今一切记忆都回归,便再也没有逃避的可能。
现在这样,大概是喜欢他吧。
但为什么呢?
脾气不太好,有点别扭,打人特疼,极力鄙视ALPha,还是联邦的通缉犯,总之一点也不像个Omega,实际上大概除了生理构造外也的确没什么是Omega该有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就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格陵兰·斐安了,不论主观的想象,大概他自己本身就比别的那些美丽惊艳的OMega更具有吸引力吧。
这个前提下,所以看上去无论何时都坚强强大的人偶尔的脆弱大概总是更加让人心疼吧——哦虽然这个词用起来让他十分不舒坦,估计让格陵兰知道了可以直接打死他,但事实上他脑子里现在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了——或许那些算不上脆弱,可能只是他自己强行歪曲的主观印象,但他此刻只能通过胡思乱想阻止自己想要闯出去偷一艘飞船再去母星一遍的疯狂想法。
这里可是共和国首都星啊,真做了还不等出大气层就会尸骨无存吧?
好吧,打住,他刚刚想到哪了?
对,脆弱。
嗯,大概就是那么个瞬间吧,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看见那个人的脆弱。
昏睡不醒时沉寂而苍白的面容,暂时标记时言语中难得一见的一丝颤抖,在夜中偶然看见他包扎伤口时身上交错的伤疤,纷纷细雪下倒映着满天星海的眼中一闪即逝的茫然……
一个人过去太过痛苦,而他大概恰巧是那种比较喜欢不自量力还多管闲事的,总想帮他担一担,哪怕只是听他不咸不淡的说什么也可以。
他想起醒来后塔玛希偶尔在来讯中描述的只言片语,没有母亲,父亲早逝,在满是怪物的星球上流浪一年之久,哪怕奇迹般的活下来,但受到的刺激怎么会小。又一念之差带他回到九河星,不知道有多少他的政敌盯上了他,不出几年就又卷入九河ALPha和OMega纷争中,不得不离开学校随他在星际中流浪四处,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游走在生死边缘。哪知道就连这样的日子都过不久,不过两年,他就被迫逃离了九河星,在政敌的追杀下逃向星际边缘的荒芜地带,又孤身度过了十年。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后来的叛军首领之一阿里特等人联系上的,他们只知道在他逃走十年后,联邦和共和国交界的边境发生叛乱,成立了所谓自由联邦。自由联邦短暂的兴盛,又在一场庞大的阴谋下如所预料的败落,他在战场上失踪,后来在遥远的另一颗星球上被捕。
又是十年。十年暗无天日的实验,无知无觉的作为实验品沉睡在地下,终于离开,却是在遥远母星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