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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什么不然,”卓航直接躺在床上，鞋子没脱，双脚搭在床沿外边，“我还不至于蠢到在车上和他动手。”
“你知道就好。”小陈说了一句收拾衣服进浴室，又走了出来，说，“航哥，还别说，你刚才唱歌的时候真帅！迷死人了！”
“迷倒你了么？”
“迷倒了！”
“迷倒你没用。”卓航枕着双臂，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你还想迷倒谁？”小陈隐隐约约知道答案，带着好奇心问到。
卓航想了想，类似于自言自语：“对啊，我想迷倒谁？”
小陈：“……”
算了还是去洗澡吧，跟个脑子随时会短路抽风的人说话智商会变低。
卓航继续躺在床上，他站在人群中央唱歌的会儿，贺延也看到了，只是贺延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卓航也看不清楚那双眼睛里当时透露出的讯息是什么意思。
贺延回到房间后坐在床边，右手转着手机，左手往后一撑就摸到了和床单质地不一样的布料，贺延微微侧过头，看到和白色床单一样颜色的T恤安安静静地躺着，那是他给卓航穿的那件T恤。
拿在手中，五指收拢不由得揉搓，衣服已经洗过了，淡淡的清香，可感觉卓航身上独有的味道还残存在上面，目光一直停留在T恤上，仿佛能看到卓航穿着T恤坐在旁边，然后卓航会一脸嫌弃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贺延：“……”
真他妈煞风景！
贺延把T恤丢在床上，后来想想，抓起来丢到椅子上耷拉着，走到窗户边看夜景。
手机震动一下，是微信来消息了，点开一看，是陆明轩的。
【回到酒店了吗？】
贺延看了一眼就按下电源键，屏幕黑去的同时再次看向窗外，他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其实只要一句【回到了】就可以继续聊下去，可贺延不想动手指。
此时他的脑子很乱，他和陆明轩都那么多年了，好友也知道他喜欢陆明轩，那么多年对陆明轩关怀备至，而陆明轩也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有明确拒绝，贺延也更清楚陆明轩是不喜欢女人的，所以贺延宁愿这样“顺其自然”地走下去，以为坚持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毕竟陆明轩并没有真正答应要跟他在一起，关系没有明确。夜深人静之时贺延忍不住会想，要么放弃得了，就算往后没有遇到合适的，孤独终老也没什么。
而卓航却在这时候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的世界里。
这也是贺延完全预料不到的。
贺延觉得卓航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能是前世为他回头五百次扭断了脖子这辈子讨债的。短短几个月的接触下来，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后他发现卓航是喜欢女人的，贺延心里装着陆明轩的时候已经万分痛苦，再爱上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反正相信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再拿起手机，并不是给陆明轩回信息，而是给王恒之打了电话。
那头响了好久才接。
“阿延？”
“嗯，是我。”
“怎么着，快十二点了还给我打电话？”
“我有个事想问你。”
“你说吧，我听着呢。”
贺延沉默了会儿，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还是等拍完戏回去后再当面和王恒之谈一谈，会不会更好。
王恒之等了会儿没见贺延回话，又说：“喂？你小子还在不在啊，在就说话！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又不吭声会让人很不爽的好吧？”
回过神来，贺延问：“你说人会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对方也顿了几秒，才说：“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一颗心能装得下两个人真是博爱啊！”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王恒之换了正经的音色，“我也是认真的，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呢？如果你真的喜欢第一个人，那就不会再会另外一个人动心，如果你发现喜欢的是第二个人，我劝你还是趁早做决定吧，拖着对谁都不好。”
贺延在消化王恒之的话，边道：“如果第一个我也放不下呢？”
“那就别坑第二个！”
“……”
“兄弟，你这样很不厚道，知道吧？你要么就老老实实继续等着前面一个，第二个直接斩断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当你决定跟第二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会第一个念念不忘，这就是被世人鄙视唾骂的渣男！”
“操……”
“你也不想当渣男对吧？”王恒之心里估计也猜出七八分了，像贺延这样谨慎的人，要不是真烦恼，心有郁结了也不会大晚上地给他打电话，当他是心理咨询师了吧，但王恒之还是选择不明说，不求能帮贺延解决问题，只要起到开导的作用就行了，怎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是从贺延内心产生出来的，只有贺延自己去解决。
贺延手指揉着额头：“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王恒之对于贺延的回答甚是不满，“感情的事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又挺复杂的，主要是看你想做什么，你必须要认清自己的感情，分辨出什么才是最在乎想要去保护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要让你的‘习惯’蒙蔽你的双眼，其实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
“习惯？”贺延有些不明白。
“你觉得你已经‘习惯’去爱着那个人了，然而那是因为时间太久导致你已经在内心深处驻扎的‘我一直爱着他’的观念。”
贺延再次沉默。
“阿延，走出来看看吧，不要一直生活在你的‘习惯’里面，它会害死你的。”王恒之知道贺延在分析他的话，索性举出例子，“唉，就拿我来说吧，当是我也一直迷茫，我‘习惯’往前冲，盲目地去寻找，也太固执，搞得自个儿伤痕累累地，其实咱们应该好好看一看，或许幸福就在身边了呢。”
贺延退了通话的页面，转到微信，那一条【回到酒店了吗？】印在贺延的眸子里。
“好了，我知道了，先这样，你也早点……”
休息吧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手机那头就听到了王恒之的低吟声。
“啊……阿、阿延我先挂、挂了……别吸那里……嗯啊……”
贺延骂了一句立马把电话挂了，心想高远真他妈禽兽，在王恒之和他通电话的时候说做就做，也不避忌，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