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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林松愉快地拉了黑诺往饭店走:“你和三哥为什?不高兴了?别担心,三哥看你来了,还有什?不高兴的,说不定,一会儿就跑来陪你吃呢。他刚才吃得不多,一直说没胃口呢。”黑诺还是挽拒了吃饭,因为要赶车回去。这个理由太充分了,邱林松才想起来黑诺今天还要返回去的,而回去的车下午只有2点一班。如果去吃饭,时间上就特别紧,可是不吃饭,就算黑诺早饭吃过,那也是等于饿一天,因为他7点多才到家了。灵机一动,邱林松非要乘出租车去送黑诺,那?他们到车站以后的时间就充裕了一点。
黑诺等车,邱林松走开一趟,回来拎了面包、香肠、花生米和鱼片给他。黑诺不好意思去拿包,邱林松压住他手:“就三哥是你朋友,我们都不是?你再这样,我跟你急了。”刚才下车为了出租车费的几块钱,也让人家司机看了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他可不相信黑诺对三哥也算那?清。
“你和三哥都没有说话就走了,三哥一会儿保证骂我。”“对不起。”邱林松就是玩笑,没有当真的意思,他才不要黑诺道歉呢。
“哎,你和三哥为什?生气啊?我们都以为他和女朋友闹呢,可是刚才看他女朋友对他挺好的啊,原来是和你闹呢。说说,为什??我帮你。”“他生气?”“他没说,大家又不瞎,一星期死人脸,晚上去厕所如果遇见他,保准以为见鬼,一脸青,不知道是不是便秘憋出来的。忘了他是回家以后就这样了,看见你才想起来,傻子都知道是你们生气了。”黑诺轻笑:“施言哪?有那?可怕,他生气就是张牙舞爪,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怎?了,你说,我帮你在三哥面前美言。”邱林松拍拍衣兜:“我说话可比这好用。”(?面是信封)黑诺呵呵笑又不说话,邱林松也清楚他性格其实内向,应该是不愿意对别人说的,而且三哥可以生气一周之久,猜测这次真是黑诺理亏了。也不勉强他反倒安慰他:“没事,你都说三哥雷大雨小,过两天就好了。你亲自来了,他还计较个什?劲啊?”黑诺感激地道谢,似乎又有点为难,邱林松问他:“还有事?”“喔,也没有什??算了。”“别算了啊,有什?就说。”“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什?事?”黑诺犹豫,邱林松搂过他肩膀:“是朋友,就痛快说。”到上车了,邱林松才知道黑诺中午到了才买回去的票,已经只有站票了。看著车上沙丁鱼罐头一样塞满,黑诺薄薄的身子夹在人缝中,尤其黑诺感激地对他微笑时,充满真挚的谢意,邱林松就下了决心,怎?也要帮他们和好。还记得高三一开学,三哥不知道为什?把黑诺视为陌路了一个月,结果还不是突然又好了,那以后对黑诺关心的有过之无不及。
黑诺那人,干净纯粹,就算是真的做了什?得罪三哥的事,保证也不是有心的。而且邱林松多少也了解点黑诺的环境,来这?一次多不容易啊,可见黑诺是珍惜三哥的,而三哥呢,邱林松打死也不相信三哥就打算和黑诺掰了[1]。相反与三哥认识多年,他付出最多就在黑诺身上。反正早晚要和好的事,何必在这?较劲呢,人家黑诺马上快高考了,怎?也应该是三哥大度点。
邱林松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他也就是说黑诺要赶车回去,所以直接送走了他,并没有立即拿出信件。因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三哥和黑诺有矛盾了,就算大家都怀疑,他也不要当场拿出信,免得几个无公德心的家伙抢了看,以后要黑诺难堪。
等这帮家伙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开始打扑克,他才走到只观战的施言身边,扯了他一边床上坐。拿出信封给施言,不用说,后者也知道信封哪?来的。施言收了信封翻看著无字,也没什?表情,随手塞进枕头下。
“不看?”施言看他一眼,又要去看打牌。
“到底怎?了?”邱林松拉住他:“黑诺刚才都没有吃饭就回去了,他挤长途车连个座位都没有。”施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就饿著?”邱林松心下偷笑,越是故意说:“那怎?办?时间那?紧,我们也是打车才勉强赶上的,他还和我争车费呢。”手无意识地插进外衣兜?,触到……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五元钱。看著这十元,邱林松干笑一下:“得,还是他付的。”其实打车只有六元,黑诺这是把那点吃的也买单了。
施言怔怔看著邱林松手上的钱,突然抓了信封出去,快得邱林松都没反应,人就不见了。
“黑诺是不是给施言来道歉的?”秦明旭嘿嘿笑著。
“道什?歉?他们有什?好道歉的。”邱林松反驳。
“还装,施言刚才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回来还把贝戈戈(刚才抓著他的女人)打发走了,不是生气是什??”“你这家伙高兴什??他们又不是没有闹翻过,哪一次不是更好?”王丰觉得秦明旭幸灾乐祸,不仗义。
站在走廊尽头的施言一手拿著空信封,一手拿著一摞钱。真他妈的狠,只字不留。这一周过得是昏昏噩噩,白天施言都感觉空荡荡游魂,幸亏晚上可以寻得安慰。刚才见到黑诺,如果不是戈戈抓牢了自己,他恐怕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紧他,拆骨扒皮也要在自己怀?。而邱林松搂走了他,无视喷火的灼灼视线,搂了他。
黑诺是斩断了一切联系啊。虽然说可以做朋友,施言自己也知道由于做不到,朋友只是空话。以为都习惯、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知觉,剜心挫骨地疼起来。施言笑起来,低低带著泣音而笑:若论够狠、够绝,黑诺认了第二,谁能当第一?
施言回去的时候,邱林松瞅瞅他还正常,就凑上来:“看完了?”“嗯。”“不怪他了?”“没有必要。”“就是,兄弟间闹什?,他又快考试了,我看他压力挺大的,三哥就大度点吧。看黑诺刚才那样,心?不舒服。”“?”邱林松找不出恰当的词,口拙地蹦出二字:“心疼。”又感觉词不达意,所以干脆地笑笑:“反正他虽然笑,我就是心?特别不舒坦。他学习那?紧张,都专程来找你,三哥就别计较了,回头黑诺再病了,还不是咱们急。”施言几乎要冷笑,好一个专程,专程割袍断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