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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促销无非也就如此。与各校的“精英”会聚步步高培训时，杨华环顾左右，然后眉头紧皱，叹息道怎么连一个长得漂亮的也没有啊。我就纳闷了，我都没有什么不满的言论呢，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嘛，还发什么感叹！这小子也真是的，混到比我还穷的地步了，尚且不思进取，想办法养家糊口；兀自一心搜寻美女，诚可谓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为了混口饭吃，颠沛流离，历尽艰辛，其中细节，也不足为外人道。到书城促销的日子在我的诸多经历中，还是比较辛苦的。上周还有伶子和龙微兄偶尔来看看，可是这两天，便无人问津了。每日无聊得要死。叫梅芳来看我，这丫头超级路盲，连中心广场也不知道在哪儿，更不用说能找到书城了。要是让株洲人知道这事，非笑掉大牙不可。
二十一世纪最可怕的就是路盲。我对梅芳说。
依旧是闲得很，与同事胡侃，倒可以打发时光只是怕被胡总看到，否则又要责问我们为什么总是扎到一堆。程幼萍这小女孩倒挺会策，整个一下午我就在听她不停地说话，从她男友说到她老家，真是滔滔不绝。完了还要问一句：
“我是不是特别罗嗦啊？”
这样的问题显然叫人难以回答。我只好搪塞几句。杨华和小钟躲在侧门抓住人家“读书郎”几个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还美名其曰拖住竞争对手消磨其时间。
书城门口找家教的很多，经过几天的观察，我们几个人都认为在这里找家教成交率很高，于是开始策划搞点小动作。由我执笔写了家教的牌子，他们则明目张胆地将其竖于展台上。穿着步步高的服装找家教，一时间路人惊疑。
好在那段时间没有其他学生找家教，我们独家经营，自然进展颇为顺利。先是小钟受雇给人装电脑游戏，后来杨华和我都有所收获，幼萍则去河西教初二英语。可惜我们太过放肆，没有见好就收，结果被胡总发现了。“以身作则”的小组长杨华受到批评，我们的行动就此破产了，妄离岗位的小钟更是胡总亲自打电话才“请”回来的。
总之，胡总那天下午肯定特郁闷。本来花钱请我们来就是替产品做宣传的，哪知道我们这些小兔崽子阴奉阳违挂羊头卖狗肉，哪个老板遇到这种事能不生气呢？可是我们也是有想法的啊，谁会为每天三十块钱卖命而舍弃两个小时三十块钱的待遇呢？于是，幼萍决定辞职了。胡总也是老江湖了，看出我们人心不稳，便说了一些安抚之类的话，让人觉得再提要走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可是如果家教和促销时间有冲突，怎么办呢？幼萍问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