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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沉了几天,在微信上苦兮兮的和林颖说我又被人抛弃了。知道我心情不好,她约我出去逛街,还贱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红肿的双眼还带着黑眼圈。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仔细化了个妆遮丑才敢出门。林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丑态。
“眼睛是被人打了吗?”
我冲他吐吐舌头,“小哭怡情。”
“切~死鸭子嘴硬。”
一边斗嘴一边逛商场,可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能呛到。
大老远看到薛嘉华领着个婀娜多姿在购物,那女的腻着他,就差没直接挂他身上。薛嘉华看那婀娜多姿的眼神也是情义绵绵,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看到我他嘴角的笑徒然落下,挽着那婀娜多姿的手也有些不自在的松开了。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的,找了个新欢就找呗,装什么尴尬。但是我也不愿意在商场和他有什么正面冲突。拉着林颖就往反方向走。
“潇潇,你听我说。”薛嘉华在后面追着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快又被他拽住了手腕。
“薛嘉华,你脑子有病啊,分都分了,还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没想到林颖比我反应还快,直接掰开了薛嘉华抓我手腕的手。
“我……”
我看着薛嘉华吃瘪的样子只想冷笑,这演的哪一出,那么爱演,怎么不去夺奥斯卡影帝!当初在西餐厅他是怎么羞辱我的,这么快就忘了?但凡有一点点良心,这会都应该假装没看见我!
“嘉华,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工作我也辞了,违约金我也付了。拜托你行行好,各自安生行吗?”从老家回来之后,我就把违约金转给了沈茜,让她帮我转交给王部长。
“什么违约金?”林颖一脸疑惑的问道。
“签了一年的劳动合同,现在不想干了,辞职要付一万多违约金。”我低声对林颖说。
“放屁!薛嘉华,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分手不给分手费就算了,还讹唐潇一笔?”林颖火冒三丈,声音音量直线飙升,商场好多人都纷纷朝我们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我赶紧扯她衣袖暗示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潇潇辞职而已,钱,我会打你工资卡上的。”薛嘉华语气软了下来。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婀娜多姿突然气愤的跺跺脚,捂着嘴转身跑了。
“薛嘉华,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赶紧去追,别让我觉得以前瞎了眼。”我看了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一眼说道。
“潇潇,我知道,但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冷淡,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
“好,那我们以后就做朋友。”虽然一直知道分手后很难做朋友,但是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然后他突然笑着拥抱了我一下,转身追那婀娜多姿去了,我有点凌乱,这是,一抱泯恩仇?
这一闹之后。也没心情逛街了,干脆和林颖去喝咖啡。
“你和杨正清的事打算怎么办?”林颖问我。
“不知道。”我搅拌着杯子里咖啡,看着白色的泡沫浮起,又很快淹没在卷起的漩涡里,突然觉得好无力,这些天以来,杨正清没有来过一次电话,我从来没有如此疯狂的想念一个人,像入了魔一样。当时说的那么决绝,下了百分之分的决心,一定要结束这场不明不白的感情,回归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内心深处却非常希望再见到他,如果他解释,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立马就原谅他。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矛盾。
“我想先找份工作。”也许让自己忙起来,注意力也会得到转移,就不会那么想他了吧。
“也好,我们杂志社最近正好在招聘,有个编辑辞职回家生孩子去了,你要不来试试?”
“好啊,什么时候?”本来就是中文系毕业的,当编辑也不错,而且有林颖在,如果能进去就真的太好了。
“我今晚和社长说一下,让他明天给你安排面试。”
林颖文笔好,出过好些畅销书,也许是沾了她的光,第二天面试的时候社长的态度很好,面试气氛很轻松,试用两个月,底薪三千,转正后四千,对于我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人来说算不得太低,而且,如果能出书的话还能额外赚不少稿费。
就这样进了杂志社,本以为找到工作生活充实了,也许注意力就不会再集中在杨正清身上,可是我错了,晚上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那角落,那个熟悉的身影,会不会突然的出现,然而得到的是一次次的失落。
明明已经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却似乎怎么也抹不去杨正清留下的痕迹。他慵懒的身影,抽烟的样子,酣睡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晃动。我开始严重的失眠,常常凌晨两三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
年少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想堕落,都是那道德狠狠的拽着我。但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似乎也什么都不在乎了。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下楼买啤酒和香烟,喝得昏昏沉沉就能睡着了,梦中是哭是笑已经分不清。我似乎看到了爸爸,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过马路,告诉我人生的道路还很长,要学会坚强。然后在某个路口,突然放开我的手自己走了。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怎么拼命追都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醒来的时候汗水打湿我的发,粘在脸上黏黏的。我起身,坐在窗台上抽出一根烟点上。夜晚的城市似乎也不安宁,可以清楚的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甚至是稀稀疏疏对话的声音。香烟的味道很呛,我的肺和鼻腔一遍遍的被刺激着,而我一遍遍的练习,想要找到最接近杨正清的姿态。烟太呛,呛得我眼泪都流了。
林颖问我最近黑眼圈为什么越来越重,身上怎么有一股烟味儿。我笑笑,说最近在熬夜写小说,女主是个不良少女,抽烟喝酒打架文身泡吧,我得找找灵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撒谎越来越自然了,连林颖都看不出破绽。可我多想也骗过我自己。
工作经常出错,文字排版这么简单的事情经常弄来弄去都弄不好,我很烦躁,如果不是林颖,自己应该没那么容易进来的吧。社长对我的态度在我频频出错之后似乎也没那么友善了。有一天他叫我整理一篇稿子,下午要用。而我偏生整理错了文件,社长勃然大怒,叫我不想干回家去,一点工作激情都没有,做事态度差劲透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安静得出奇,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我很尴尬,急急忙忙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冲出来办公室。偏偏在电梯口还撞到了来送外卖的,把人家的盒饭都撞翻了。他恶狠狠的说:“跑什么跑,这么急是赶着去死吗,盒饭都打翻了,今天的工资还不够配盒饭钱,真倒霉了八辈子霉了。”我愣愣的站着,等他骂完了从包里掏出仅有的两百块给了他,然后走了七个站回家,脚都磨破了。趴在床上狠狠的哭了一场,一无是处,感觉真难受。
我走进厨房,看见挂在墙上的水果刀,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