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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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小区的那条柏油路北侧有一站牌,聚集着要去目地的人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在耐心等待,时而朝着公交车开来的方向眺望,随着时间的拉长,人们的情绪越来越焦急。站牌上是便道,便道靠近小区的一侧,埋竖着涂有黑漆的高高的铁栅栏,小区进出的大门在离站牌二百多米的地方,小区人们到站牌那里去,需从大门穿过,绕些距离。有人在栅栏里面,看见公交车停到站牌底下,人们马上跑起来,奔向大门,奔向公交车,没等到站,途中,公交车又开走了,眼巴巴错过,没人理解追逐者的困惑,留下深深的不舍。

    从小区的大门绕一趟,太费时间,有人就想方法超近。不知是什么时候,栅栏的底层被人们用钢锯割下一根栅栏下层的粗粗的铁支柱,留下一条缝隙,小孩子、体量小一点的消瘦者屈身钻过,尽管有些不雅,好像模仿动物似的,但为这点便利,都不顾了。钢锯割的不彻底,在铁支柱的两个茬口处有些毛刺,时常划破人们的衣服,但是,人们又用破布在茬口处缠了几圈,盖住茬口的锋芒。

    物业人员发现了缝隙过人的情况,小区大门是严格管理的,小区外面的人员可以从那里出入就为小区的安全埋下了隐患。小区的物业人员用电焊重接了割去的铁支柱,钻缝而入的窟窿堵住了,人们只能走大路绕行,这个结局应该令人满意了吧,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在重新焊接的铁支柱上面横梁上的棱形铁箭头不见了,光秃秃的横梁,很是晃眼,怎么回事呢?原来人们超近的心里还在增长,下面走不通了,就采取从上面跨越的办法,越栅栏而过,一层棱形箭头是跨越的最大障碍,于是,不知是什么时间什么人将它不客气的割了去。尽管可以跨越,但是需要较大的力气,就像是过滤器似的,有力气的青年人轻松的用一只脚登着栅栏底梁,另一只脚跨上栅栏的顶端,在上面做个转身,就到了站牌边的甬道上。老年人则越不过去,规规矩矩的去大门口绕行。

    过了几天,有一些老年人也眼馋了,学着年轻人的样子,越栅栏而过。不甘示弱一旦用在了走偏锋上,离意外就不远了。果不其然,忽一日,站牌下,栅栏边,围了一堆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快,打120,叫救护车。”“有医生没有,老人快没气了。”人堆的中心传出来急切呼喊。原来是位耄耋老人,跨越栅栏时,一脚踏上,另一脚紧跟,毕竟没年轻人的体力了,身子一颤,一歪,在栅栏上失去了平衡,砰然落下,昏厥过去。

    “不就多走几步么,急什么,超近,出事了吧。”

    “那么多人越过都没事,就这位出事,真不幸。”人们议论着。

    走大路,走平路,绕一点又何妨。偏偏总有想超近的人,小小便利的诱惑遮蔽住了对潜在风险的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