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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浅浅的印痕,留在脚下,真不忍惊了它的宁静,步子放缓,轻轻地,雪是那么纯洁美丽,那么的可爱。买早点回来的路上,在小区路的拐弯处,异样的场景吸引了我。
一个穿着绿色防寒服的女孩,正在洁白的雪中葡匍,旁边停一辆自行车,是有人在雪中摔倒了?近几步,只见,她的两臂尽力地伸张,扑在雪地上,两只胳膊在厚雪中抖动,是有人在雪中挣扎?走进看,渐渐地清晰了,原来她是在用尽力气,挥动两臂聚集着地上的雪。它的右边是个被雪覆盖着的露天舞台,中间有个刚刚堆成的雪人。雪人不算高,尖顶,鼻子突出、眼睛凹进,脖子围条红布,活灵活现的。一个雪人太孤独,太寂寞。她是要用那皑皑白雪,在小雪人旁边再堆一个新的大雪人为伴,在将要堆的大雪人下面已铺了一些雪。
此时,有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萦回,女孩为什么没用任何工具聚集雪?比如,用笤帚扫,用锨铲,而是急急忙忙、没等回家放回自行车,就徒手堆积雪人?她一定是在回家路上,见到在太阳的照射下的雪,熠熠闪光,如絮飞落,如云飘下,被雪的纯洁、雪的灵动、雪的悠闲深深地感动了,见到它,就有一种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似乎像对待人一样的举动又显得不太含蓄、不雅观了,那以什么样的形式与天庭来客进一步亲近?想呀想,只有当雪由纤细的身体变成人的模样,按照人的意图使它生出颦笑,最好能与之舞之蹈之时,才可把女孩对雪的细腻感情,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见有人来,女孩抬起身子,拍拍身上的雪,有些不好意思。刚开始,我对女孩细微的表情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主动上前搭讪“小同学,我可以帮助你一下吗?”女孩子的头微微的动动,没有吭声,只见她的两颊红红的,有些腼腆,她对我的举动好像没有一点共鸣,做着欲离开的样子。此时,我顿有所悟,大凡是痴迷的爱在范围上都一定是极有限的,有时就在你我之间,似乎有了第三方,爱的举动就不那么自在。冰雪的世界是纯洁的,越是纯洁,越有唯一性,纯洁如果在雪和孩子之间,会显得更具神秘。这种纯洁、唯一怎容得下更多?于是,我自觉起来,转过身去,悄悄地走开了。
就在我刚刚走出几步,回头望望,女孩子重又蹲下身子,聚拢起雪来。当我又一次出门经过此地时,在露天舞台的小雪人的旁边,一个大雪人闪亮登场。这是一个类人猿的样子,高高的颧骨,窄窄的额头,脚与手的巨大影子是以雪为背景用细土一点点描上去的,影子般闪现,模糊的仿佛是由久远的蛮荒时代走来。是小女孩从课堂上学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用与远古的雪一个样子的今天的雪,帮助她去追寻人类走过的足迹。雪决不是孤立的,它带着古人的信息向我们走来,我们今人,借助于能容纳进无限想象的雪,敲开古人的心扉,也不乏是一种绝好的办法。
雪是那样的随和,它随着人们的思绪,不断的思考和变换,我们的童心、我们的幻想、我们的追忆,完全能够融入它的内在,融入它的灵魂。她的柔,她的可塑性能够随着人的思路幻化,此时对于雪,我能领悟到的,不仅是它的美丽,还有它的广阔和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