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深的夜

百合的心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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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秋风萧瑟起。有凉意,蔓延开来。

    北方的秋,是从夜的凉开始的吧。它清晰地把季节的更迭分隔开来。秋风送来的凉,清澈而沁心。关了窗,秋凉,以及瘦而高的月光,一起被关在窗外。时间似乎安静下来了,心情也似乎美好起来了。

    这样的夜,这样的心境,也适合读书的吧。我读三毛,读到她渴望有一把能够锁好记忆和忧伤的锁时,倏忽间,我就想起了你,一起想起的,还有与你有关的细枝末节。真想找寻这样一把锁,可是,在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它的时候,一些细节又固执地闯进来。恍然,如昨日。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以为忽略了的东西,却在猝不及防之时,轻轻悄悄地,就潜到眼前。原来,一直还保管着。

    熟识三毛的名字,是在我的学生时代。我读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读得泪流满面。然后,伤怀,然后,悲戚。缘于善感的心性吗?而今,偿尽了世间的百般滋味,再捧来读它的时候,依然落泪,依然伤怀,依然悲戚。尽管岁月荏苒,这样的心性一直还在。多少柔情似水,多少往事如烟,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好个秋。我这样说的时候,禁不住一阵酸楚。

    嫌隙,始于一句话吗?怔忡之后,是静默的流泪,一遍一遍。仿佛恪守不能说的秘密一样,不对任何人提及。不是忘记了,而是藏匿于心底,只在夜阑人静之时,轻声细语说与自己听,因为,你是朋友。三毛说,一个朋友很好,两个朋友就多了一点,三个朋友就未免太多了。这也是我心之所往,朋友不用很多,一个,足矣。

    常常想,老了的时候,如果还能够记得那些年,那些事,也该是一种恩赐吧?那些年,那些事,经过岁月的沉淀,也该足够好了吧?

    窗外,更深露重。秋风簌簌凋碧树,簌簌秋风扫残花。秋天,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