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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行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祁先生?你这么变化无常真的好吗?”
“不叫你祁先生,那要叫你什么?”陶诗在衣袖里握紧了拳头,“祁太太大概也希望听见我这么称呼你吧?”
“祁太太?”祁行的眼神微微眯起,盛怒之下却又看见她未扣紧的衬衣衣领之下,晶莹透亮的水珠沿着优美的曲线慢慢滑进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很快站起身来,在陶诗慌乱地想要逃出房间的同时,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墙上。
“祁行!”陶诗浑身紧绷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慢慢地靠近她,双手禁锢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陶诗,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你离开我的那个晚上?”
她开始浑身发抖,最可怕的是她能感受到这种生理反应并非仅仅来源于恐慌,还有一大部分都源于紧张与……期待。
她迫使自己强装镇定地抬头与他对视,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你难道不怕祁太太生气吗?还是说,家里的太太无法满足你,所以你才欲求不满,一定要找上我?”
说着,她露出一种媚俗的笑容,伸手把衣领上的扣子再解掉一颗,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片肌肤与锁骨。
她知道祁行最讨厌这种女人,而她就偏要这么倒他的胃口。
祁行的视线骤然暗下来,就这样望着她,最后慢慢地笑了,“找上你?陶诗,你错了,是找你,然后……上你。”
他准确无误地覆住了她的唇,同时开始解她的衣服。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他与她唇舌交缠,不断用强势的追逐化解她软弱的防备。
她死死抵住他的胸口,气息不稳地说:“祁行,你滚!”
他却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向自己,每一个部位都完美契合在一起。
“真的要我滚?”他问得轻浮又暧昧,右手俨然钻进了她的衣服,轻而易举寻到了内衣的扣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
她的衬衣并非厚实到不透明的那一种,随着内衣的滑落,胸前的风光也很快被半透明的材质映衬出来。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挡,却又被祁行捉住了手,单手将她的双手都缚在了背后。
“怕曝光?”他轻笑,右手顺利游弋到她的胸前,覆住了她的起伏,“别怕,我帮你挡住它们。”
陶诗已经浑身冒烟了。
对,他是帮她挡住了没错,但问题是从视觉冲突到了触觉冲突,他的双手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与她的……与她的某个地方紧紧相贴。
“祁行!”她气得怒吼一声。
“不喜欢我帮你挡住?”他故作诧异地挑挑眉,然后妥协了,“那好,既然你喜欢露……”
他顺从地挪开了手,顺便好心地替这位想要露肉的小姐扒下了衬衣,将她脱了个一干二净。
☆、第81章
从客厅到卧室,从沙发到套房柔软宽敞的大床,一路都是凌乱的衣物。
祁行每逢陶诗欲挣扎说话的时候,就会温柔耐心地堵住她的嘴,转而用行动代替语言,带领她体验他们曾经共同领悟过的欢愉与悸动。
她的身躯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而他就这样与她紧密贴合,拨弄着她每一寸脆弱的防备,直至她气喘吁吁,情陷其中。
陶诗的心里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愧疚与不安,身体陷入了自然反应里难以抗拒,尤其面前的又是她心心念念多少年的男人。他了解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熟知她的一切,而她就在情欲与理智里苦苦煎熬。
动了情,想靠近,但是又明知靠近是种罪过,哪怕受到全世界最严厉的斥责也不为过。
她该庆幸她至少还在虚伪地反抗,可以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祁行一个人的罪孽,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理智在告诉她,其实她也是渴望的。
她闭上眼睛,浑身都在他的拨弄下颤抖起来,紧闭的眼皮之下有滚烫的热泪淌了出来。而祁行就在这一刻冲撞进来,狠狠地禁锢住她的腰肢,惹来她不由自主的破碎声音。
她痛哭失声,在身体的极乐与心灵的极悲里对他吼道:“祁行,我恨你!”
而与她身躯交缠的人一言不发地埋头堵住她的唇,一边无情地索取着,一边深深地凝视着她的面容,眼神深刻到只要她一睁眼,就会溺死其中。
一次,两次……明明是白天,但套房里的窗帘厚重又遮阳,几乎把室内掩映成了黑夜。而这样的场景刺激了阔别多年的情人,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放纵着,直到陶诗不断哭喊着不要了。
祁行抱住她光裸的后背,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只是没有再继续动。
他一字一句地说:“陶诗,我没有结婚。”
怀里的人霎时一僵。
“我没有结婚,没有和周素凌在一起,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我爱过的人,同床共枕的人,想要从今以后天荒地老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陶诗震惊地问他:“那,祁遂年的公司……”
“我不要了。”
“你的事业——”
“不要了。”
“你的理想,你的抱负——”
“全都不要了。”
“……”
有滚烫的热泪流淌而出,一颗一颗沾湿枕头,她死死咬住嘴唇,庆幸自己背对他,所以没有发出声音,他就不会发现。
祁行紧紧地抱住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去过上海,去过深圳,去过成都,去过北京。你学了英语和法语,学过小提琴,当过培训机构的口语教师,同时在那里旁听GRE的课程。”
“……”
“你十七岁的生日是一个人在麦当劳过的,回家的时候路上有个流浪歌手在唱生日快乐,你把包里仅有的三百块钱全部给了他。”
“……”
“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你所有的生日都有这样的奇遇,要么是路过的商场里正在放生日歌,要么是有人送错鲜花,祝你生日快乐,要么是住的社区里有献爱心活动,小孩子们一拥而上,送了你很多玫瑰……”祁行停在这里,轻声问她,“我说的对不对?”
陶诗只能哭,哭得浑身颤抖。
“那些都是我能给你唯一的礼物。我知道你想逃避我,你怕自己成为我的负担,想要成全我和周素凌,成全我曾经的野心和抱负,得到祁遂年的一切。所以我没有出现,但那并不代表我不在你身边。”
那么多个白天黑夜,那么多的转角街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痛恨我曾经所做的全部努力就是做祁遂年身边的寄生虫,没有自主权,只能依附于他。所以我一边默不作声地继续留在他身边,一边利用他的人脉与资金去发展自己的事业。要让你完完全全放心地留在我身边,我只能独立起来,不依附任何人,仅仅靠自己。”
所以他投入较之从前更为可怕的精力与野心到事业当中,无所不为。
六年,他花费六年时间才走到了今天,才走到了他的小姑娘面前。
有那么一刻,陶诗觉得整颗心都在融化,像是骤然间爆发的火山,熔岩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烫得她几近窒息。
她不过一介孤女,何德何能得到一个祁行,又有什么本事让他倾家荡产、抛弃一切去争取一个希望渺茫的未来?
她哭得不能自已,整个人缩成一团,却又被祁行紧紧地抱进怀里。
“傻子,傻,傻子……”她哭着这样说他。
“谁说不是呢?”他低声笑起来,“可是陶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个亡命赌徒,要么失去一切,一身轻松;要么做个大赢家,得到所有。可是六年前你把我抛弃了,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曾经最怕的事情就是当我失去在祁家的身份地位之后,你也要跟着我过那种苦日子。但你走了,我已经失去一切了,还怕什么呢?”
他抱紧她,喃喃地说:“所以现在,你还愿意回来吗?”
她哭成泪人了,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