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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她忽然很想追上去,再吵一架也好,打一架也行……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吵架之后只要激烈地发泄出来,最后就一定能和好如初。
可她最后还是没能追上去,而是把头埋在了膝盖上,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
是想过会再见到他的吧?
那可不是?祁行此人本领通天,能以私生子的身份进入集团董事局,能在最初无人看好的情况下爬到权利的顶峰,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有什么办不到的?
她早就知道不管她躲到哪里,最终都会被他找到,可找到之后竟然这么轻易地又走了,这才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是因为对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了吧?
陶诗艰难地念了一遍那个名字:祁行。结果生涩的不只是喉咙,还有心。
她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上海也如今夜一样大雪纷飞。她在杂志上又一次看见他和某名模一起出席宴会,修长好看的手臂环在名模光裸的背上,暧昧丛生。一气之下便跑出了他家,回到了自己那个破旧寒冷的小公寓里。
手机响了很久,她都没有去接,一个人坐在断电的公寓里发呆。
后来手机忽然没再响了,像是有预感一般,她慢慢地走到窗户边上,朝下面望去。
……
纷飞的大雪里,祁行独自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地抬头望着窗户的方向,隔着遥远的距离与她视线相接。
她赌气不见他,在公寓里坐了很久,没有暖气的房间里阴冷得叫人直打哆嗦,而她不敢想象那人站在室外又会有多冷。
他还穿着酒宴上的西装,哪怕外面批了件大衣,也绝对不会有多保暖。
陶诗在赌气与心疼之间僵持了半个钟头,最终慢慢地下了楼。
昏黄的路灯下,祁行的黑色大衣都被雪花沾染,斑驳而沉寂。而他的嘴唇被冻得几乎失去血色,一片苍白。
陶诗忽然哭了,一边伸手打他一边骂:“你干什么你?神经病吗?不怕冷是不是?谁要你在这儿站这么久?”
祁行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地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说:“我在等你。”
只一句话就让她前功尽弃,名模也好,裸背也好,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全世界只有她会让这个在商场上令人胆寒的男人这么痴痴傻傻地等。
……
从回忆里爬上岸,陶诗终于还是埋头哭出了声。
早就知道他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认准了目标,就死都不会放弃,不管以牺牲什么为代价。可她还是愿意去相信她对他而言会是个例外。
结果呢?
她哭得伤伤心心的,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无所顾忌。
然而片刻之后,有道声音冷冷清清地响起:“赶我走的是你,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她一惊,慢慢地抬起头来,进入视线的首先是那双漆黑锃亮的手工皮鞋……只见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眼里是漆黑深幽到分辨不清的情绪。
“陶诗,我从你七岁开始照顾你,你是不是在说谎,难道我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祝嘉和陆瑾言的结局还在酝酿中,我琢磨一下是在实体里交代清楚,还是在这里继续→_→。
先进行的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炫酷传奇,延续容哥的一贯风格,番外必须狗血天雷个够╮(╯▽╰)╭。
觉得自己特别萌!
☆、第71章.霸道总裁爱上我2
祁行此人,如果要用二字箴言概括一下他的个人特色,奸商再合适不过。而祁先生从来不介意旁人用诸如此类并非褒义的词语来为他贴上个人标签,比如坏人,小人,或者坏男人。
反正商场上的生意人越是成功就越是复杂,多数人都善于用慈善事业来掩饰骨子里的利欲熏心,祁行自问不是什么善茬,做的事情也和别的奸商一模一样罢了。
所以在陶诗七岁那年,祁行就当是做慈善事业一样领养了这个在地震里失去双亲的小姑娘。
那一年是祁行回国的第一年,在他二十一岁以前,一直和母亲一起在芝加哥生活。父亲祁遂年是A市乃至国内都鼎鼎有名的商业巨头,金融界著名的银行家,企业家。
然而祁行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样是个富家子弟,相反,他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里鲜少见到父亲,每年大概也就只有那么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能相处。原因无他,因为他是私生子。
二十一岁那年,祁太太去世,祁行终于被父亲接回了A市,得以在公众场合露面。
这一年的祁行以强势的姿态闯入了众人的视线,在两个弟弟的仇视目光里稳稳地踏入商界,并且告诉自己,母亲应得的一切,他会靠自己拿回来。
事实上祁遂年与祁行的母亲相爱在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正在创业的祁遂年遭遇生意上的滑铁卢,求胜心切的他不甘心,转而迎娶了后来的祁太太,依靠妻子娘家的势力与生意重新站稳了脚步。
但这段婚姻的起点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它的不如意。
祁太太爱惜身材,不愿意过早有孩子,更因自小娇生惯养而养出了不容忤逆的骄纵性子,与祁遂年常常发生争执。
祁遂年难忘旧爱,私底下与祁行的母亲仍有来往,不久之后就有了祁行。
那段时间,祁太太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不惜雇用私家侦探去查他。祁行此时仍然忌惮于岳父在商界的势力与影响力,于是将祁行和情人秘密送去了芝加哥。
祁太太最终得知了这对母子的存在,在家里大闹一场,甚至把事情告诉了父亲。
祁遂年此时已经在A市小有名气,成功跻身于十大企业家之一,岳父也是商场上打滚数十载的生意人了,不会不知道身处这个地位的男人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他轻描淡写地给出了解决方案:那对母子永远留在芝加哥,年轻的夫妻俩有什么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仍然好好过。
那一年,祁行不足一岁,与多愁善感的母亲漂洋过海,从此生活在异国,有家不能回。
祁遂年挂念他们母子俩,每年仍然会去芝加哥探望他们,每月的生活费一分不少地打入账户,甚至安排好了房子、佣人以及祁行在美国的衣食住行和教育。
只是这一切对于完全不通英语的祁母来说,再奢华安逸的生活也无法让她开心起来。
她年纪轻轻便成了守活寡的女人,在陌生的地方独自抚养儿子,远离爱人,远离故土。她像是失去土壤的鲜花一样,在这种表面光鲜实际上却毫无意义的日子里过早地干涸凋零。
祁行回国的这一年,母亲也被一同接回国,然而与正值壮年的祁遂年相比,她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了。
在机场见面时,她眼里尚且残存着对这个男人的怀念与悸动。然而在这种巨大的差异下,在看到昔日的爱人已经衰老到毫无美丽可言的地步时,祁遂年沉默了,什么爱情都没得谈了。
锦衣玉食他给得起,优越生活他给得起,要多少钱他都给得起,唯独给不起她一个迟到多年的祁太太的名分,给不起她那种期待已久的相濡以沫。
短短数月,祁母在如愿回到故土和爱人身边后并没有得到那种欣喜交加的感受,相反的,她以更快的速度衰败下去,竟然在四十七岁的时候就患上脑退化症,生活不能自理,必须依靠佣人照顾。
而祁行在踏入祁家的时候也遭到了两个弟弟的排斥与仇视。
面对他们的刁难与冷言冷语,祁行由始至终表现得进退自如、不失风度,该谈笑风生的时候依旧谈笑风生,被人嘲讽的时候大不了噙着笑意离开现场,城府之深完全不是两个娇生惯养的弟弟能相提并论的。
而对于祁遂年来说,三个儿子并无两样,都是亲生的。但是祁行二十一年来不在他身边,缺少父爱和关怀,这一点令他心怀愧疚,于是把对这母子俩的愧疚之情都变成了对祁行的宠爱,在祁行回国之后悉数赠与。
再加上祁行心思缜密,在芝加哥学得一身好本领,一进入金融领域便游刃有余地帮助父亲一同拓展事业,很难不讨得祁遂年欢心。
仅仅一年时间,这个私生子以不容忽视的速度稳步踏入祁遂年的金融帝国,陪伴他出席各大场合,被介绍给所有的商业巨头。祁家似乎变了天,曾经的两个接班人在祁行面前均是黯然失色,被人戏称是纸老虎。
而祁行一开始并不被看好,即使进了公司,也总是被人议论。很多高管不服他,甚至故意拖延工作进度,而这样的场面被他轻轻松松解决掉了——财政部门的总经理在拨款时诸多借口,拖延时间,影响到了他的第一个重要企划案。祁行二话不说,亲自在第二周的董事会上下达了文件,当即罢免这位总经理。
祁遂年含笑坐在主席位上,但笑不语,眼里是对儿子雷厉风行的欣赏与骄傲。
从那以后,祁行就真正以强势且毫不留情的作风在公司站稳了脚步。
而遇见陶诗的那个晚上,是在A市管辖下的一个小县城发生地震后的第十天。作为成功生意人的祁遂年和一席同行共同出席了赈灾晚会,祁行自然陪同父亲一起出现在晚会上。
十余个在地震中失去双亲的小孩子被主持人引到舞台上,茫然无措地望着台下的一切——这是当地政府特别筹划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