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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五连赶过来了,一连人满头大汗,不用问绝对是一路急行军,战士们跑到贺丰面前列好队,五连长立定站好敬礼后报告:“团长同志,二营五连长崔锡华带队赶到,请长指示。”贺丰回礼后握着五连长的手说:“锡华,先别汇报,先吃饭,今次你们有口福了,清炖牛肉,管饱,尽管吃,二排长饭做好没有?”
“好了!好了!刚做好。”从丘陵另一边探出头的二排长看到五连战士,迟疑的说:“饭菜做得不够还差一百多人的。”
正要与战友寒暄的刘大江一听笑了“别愁,这次战斗,不光缴获枪支弹药,还把他们给一营人准备的饭也带回来了,一排长把饭盛上饭盒也是全套的,老崔,你小子就是有福。”红军战士们站好队准备打饭,贺丰打上饭回头端给了躲在旁边新兵群里的马大壮,并安排先给新兵们打饭,大家蹲在地上吃的是热火朝天,一时间空气中充满牛肉的香味,马大壮几口吃完饭盒中的牛肉一仰脖把汤也灌进肚里,合上眼一脸陶醉的样子。
贺丰慢慢嚼着牛肉,味道实在一般,抬头看看战士们却吃的美滋滋的,叹口气刚要低头吃饭,忽然现马大壮拿着空饭盒,眯着眼在回味着什么。灵机一动喊道:“老刀把子,过来,吃饱没有?味道怎么样?”
马大壮走过来看着贺丰的饭盒说道:“报告长官,香,真他娘的香!”
“还想吃吗?”
“长官,还能吃吗?”
贺丰把自己碗中的牛肉倒给马大壮“老刀把子,我吃饱了,帮帮忙替我吃掉。”
马大壮刚要说什么,贺团长已站起身安排人给出去执行侦察任务的五班长他们准备饭去了。看着贺丰的背影只觉着一股从来没有的暖意涌上心头,眼睛酸酸的泪水流了出来,他急忙用手擦了一下,低下头吃起饭来。
“团长,团长!”刘大江一边喊一边快向着贺丰跑了过来“你用什么方法让俘虏的湘军主动要求加入红军,还很踊跃,围在我身边大喊大叫,不让加入都不行?”贺团长笑了笑:“我们党的思想教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记住这一点,没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前世的时候,贺丰可是一个正宗抽烟的瘾君子,现在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烟,没想到却没摸到,这才想到现在的自己从来不抽烟,看到旁边的刘大江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抽着忙拍了他肩膀一下“给我根烟抽。”刘大江一听眼神怪异的摸出一根烟递过来问道:“团长,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操心事不少”贺丰从火堆上拿起一根树枝点着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心里在想着出去侦察的战士什么时候回来。这时执行审查俘虏任务的一排长端着饭盒过来了,一边吃一边说:“团长,刚才那个军需官交代了,他们上司命令他们到清塘乡寻找国民党道县县长和保安司令,扩大保安团,并留一个连驻扎,准备车马夫子,保护王怀水,等待师部命令,敌营长现我军掩护部队想赚点便宜,没成想偷鸡不成蚀了米。原来那三百杆新枪是武装道县保安团的,没想到让我们截下了。还有,道县县府和保安团可能都在清塘乡,湘军有一个班去联系了。”
贺丰一听这个情况,心里一动,又一个好主意在脑海中形成了,就等白春生他们回来综合考虑需要多少兵力,想到这里忙让警卫员通知五连长过来介绍了今天战斗的缴获情况,又叫过刘大江来三人研究起来,崔锡华一听,大吃一惊:“团长,已经缴获了这么多武器弹药呀,可得给我们补充一下呀!
“说说你们两个连的装备情况。”贺丰正想了解一下部队的武器情况。
五连长崔锡华抢先汇报:“我们连现在有一百一十人,有长短枪六十五支,轻机枪一挺,剩下的人是梭镖,大刀等,子弹每支枪平均不到十五,手榴弹全连不到三十颗。”
刘大江一听连忙点头:“我们连情况也差不多,其实全团各连都一样,枪支不够,子弹不多,全团就三挺重机枪,轻机枪不到十挺。”
“什么,情况真是太糟了!”虽然早就知道红军的困难,但是没想到这么坏,贺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是很苦恼,这一重生,两个人的记忆都存在,却是很不全面,碰到这种情况只好从侧面了解,无意识的说道:“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任重而道远呀。”
另外两个人奇怪的望着团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贺丰猛地惊醒过来,尴尬的笑笑,对两人说:“一切缴获要归功,这是铁的纪律,谁也不能违反,这次的缴获我是这样考虑的,为了打好晚上的袭击战,每个连补充到三挺机枪,战士们都配上枪,子弹补足五十,手榴弹三颗,排长另配驳壳枪,俘虏每个连补充十五人,剩下的物资收拾好上交,你们看怎么样?”
“好,太好了!”两个连长激动得脸都红了。
贺丰一挥手,命令他们立即执行命令。这时钟石跑来报告,执行侦察任务的五班长他们回来了。看他在商量事情,才抽空吃了饭,现在来汇报情况。
五班长站在团长面前说道:“据侦查,清塘乡共有保安团一百五十人,机枪两挺,县府官员也从上梧江一带山区赶到那里,共有枪七十支左右,还有周围十几个村的地主也跑到那里了。家丁有六七十人,大部分有短枪。俘虏的同志被关在李怀水家水牢里,明天可能押往国民党军师部。据说李怀水是敌军万耀德师参谋长的表姐夫,乡公所驻地村周围有高墙,一座大门,两边墙上各有一挺机枪,如果强攻是很难打的。”
正在这时,二连指导员进来汇报装备完部队后的剩余物资已经装好车请示怎么办。贺丰问道:“还有多少物资?”
二连指导员拿出一张纸看了看后回答道:“缴获物资还有:迫击炮两门,炮弹一百八十;轻重机枪十一挺,步枪四百一十支,短枪三十七把,子弹四万,手榴弹两千颗;粮食两千斤,药品两箱,俘虏中加入红军一百人遣返一百一十多人,缴获的银元用完了。”
“五连长,你带两个排和新兵排一起护送物资直接赶到清塘,陈指导员,老刀把子,带好你们的队伍,刘连长你带剩下的战士换上敌军服,按老办法化妆行动,押上敌军需官带路,给他腰上绑上手榴弹,不老实炸死他。老白这次还得有你一同去,具体情况我再和你谈。石子你和通讯员做好准备,一会我们先赶回去,好了就这样,同志们立即执行。”贺丰说完,喊住白春生俩人来到旁边“老白,这地方你熟悉,我有一个新想法,还不太成熟,是这样的,我希望你暂时留在地方工作,组织群众掩护伤病员和落队战士,你也知道,这儿是白区伤病员没有人掩护基本都会牺牲的,不是病死就是被敌人杀死。如果你留下来,对革命的贡献会更大,你考虑一下。”白春生想了一会,坚定的说:“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一定做好这项工作。”
贺丰听到这样的回答,思考一下后说:“老白如果是这样,这次战斗,土豪劣绅的财产全部没收,通知刘大江买一批桐油和辣椒,缴获的物资你要留出一部分特别是粮食和食盐,还有药品。抓紧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以后还要隐蔽伤员,我会给你们留下枪支和干部,好了你先去执行任务,然后随刘连长找我详谈。”
和白春生谈完话后,贺团长安排警卫员张石带上缴获的望远镜和三条香烟,骑上战马,向雷口关飞奔而去。
雷口关是都庞岭山脉的一道关隘,距永安关一公里,两山之间是平坦的黄土地点着几个火堆,在隘口突出的山石上一个年轻的红军指挥员焦急的望着漆黑的前方,当马蹄声传来时欣喜的迎了上来。贺丰跳下马握住远远就伸过来的双手“吴政委,让你担心了,队伍准备的怎么样了?”
十八团政委吴子雄锤着贺丰的胸口“你这个疯子,吓死我了!伤得重不重?别担心,队伍的阻击阵地也同五军团主力划分完毕。部队正在修筑工事,我在这等你一会,再不见你我就带个连去接你了。”
示意警卫员递过望远镜和一条香烟,贺丰双手作揖:“政委,大人大量,请笑纳。”
吴子雄乐呵呵的接过两样东西问道:“有缴获,大不大?”
“不大,不大,大的还在后头呢!”两个人边说边走介绍情况,而全团干部战士在在夜色中热火朝天的修着工事。
寒夜里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时警卫员将刚归队的李富带了进来。
安排好队伍后贺丰与政委将向导请过来了解当地地形情况,二人正在商议兵力怎么展开
李富敬礼后报告“长,我想汇报一个情况,这一带也有我们的落队战士,有十几个人为的叫夏群生,是三连的连长,受伤后被安置在当地养伤。我见过他,住在韭菜岭西边的千家侗。”
两人一听笑了,有红军战士长住当地,情况绝对熟悉,对以后的战斗大有益处,忙问“他们现在干什么,可靠吗?”
“夏群生带着他们藏在山里,经常下来打地主土豪,我们负责侦察情况,这次找不到你们,老白准备叫老夏他们下山去救被俘的战友。”李富说“他们有四五支枪呢!”
贺丰思量了一下,又与政委交流了意见,决定安排李富带一个班的战士去联系这只游击队。有了他们这些地头蛇,绝对会如虎添翼,打仗行军不会多走冤枉路。
李富走后,政委出去检查宿营情况。贺丰沉思起来:在原来的记忆里,明天残酷的湘江之战就要在新圩正式打响,一直到十二月一日晚红军主力过江,血战四天的红军人数从长征开始的八万多人锐减到三万多人,新组建的八军团只剩一千多人,被撤销建制,殿后的三军团六师十八团,五军团三十四师全军覆没,师长陈树湘被俘断肠自杀,十八团团长一直没有确定。现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十八团团长是贺丰,这么说自己也是个短命鬼。“一定要挽救这些人的命运!”贺丰暗暗的下定决心。
晚上十点钟左右,崔锡华带领队伍赶回了部队,看着五连同志们的全副武装,十八团闻讯的干部战士是满脸羡慕的神情,政委虽然昨天就知道缴获不少,但亲眼看到这一大批枪支弹药,忙拉着贺丰走到一边商量起怎样分配。
贺丰同政委商量道:“步枪给战士们配齐,弹药留下两万,手榴弹一千颗,轻重机枪留下七挺,剩余的迫击炮,子弹药品上交军团部,前面的队伍更需要这些,再说我们还会有缴获的。政委你说怎么样?”
吴政委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贺丰带领一排战士运送武器弹药到宾家桥军团总部,并汇报归队战士的情况,而且他还想同彭德怀谈谈成立当地游击队的事情。
在九如堂内,彭德怀正在同军团政治委员杨尚昆讨论敌情,两人是忧心忡忡。彭德怀心里感到有些焦躁不安,面临这场即将展开的大战毫无把握,总觉得有些唐突和不妙,俯身在地图上看了又看,越看心情越沉重,浓眉拧得越紧,额角间的皱纹绷得越深。
的确,从兴、全、灌三县的地形来看,在这里与国民党军队作战,对武器装备处于劣势的红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一则在兵力、武器上红军处于劣势,二则无险可凭可守,三则红军是远途奔波而来,是疲惫之师,只有战决,迅摆脱敌人的追堵,才能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
彭德怀思前想后,越想心情越沉重。不由生气的对杨尚昆说:“甬道战术,野战军为了掩护慢吞吞地中央纵队被动挨打,丢掉了我们红军熟悉的战术,代价太大啦,我们赔不起呀!”
“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可是也得快走啊,走慢了,打狗棒也快打没了!”杨政委长长的叹息一声。
“枪支弹药都不充足,又没有炮火支援,这阵地战很难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