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尾篇——记得年少轻狂时

四方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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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惧幻蛋!”兰飞白发下的小脸蛋很讶异!

    “大司圣交给我和夏的蛋是这种东西!”

    “也是一种惩罚蛋,它分了几种类型,你和夏被罚的是内心之恐。”蝶迦罗大龙爪勾捻过嘴上长长飘扬的须,一派悠闲又博学。“这种类型的蛋会依当事者最害怕的东西孕育形成,只是孵化后,都只有一天的寿命。”

    毕竟是一种以意志力虚孕凝化的事物。

    “难怪,我明明拿到的时候只有鸽子蛋的大小,才过没几天,越长越长,还真没见过长条型的蛋,现在听你这么说,那个长条蛋里面一定是条蛇!”她最怕的东西!

    “幸好后来吃掉了,不然多可怕!”她竟然跟那么可怕的东西有过好几天的贴身相处,吓死人了,光想就浑身发凉。

    “会吗,我倒比较好奇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无论外型和性格看起来都很嚣张骄傲的红发小子,他会怕的东西是什么呢?”真是令人期待。

    “澔星怕的东西!”嗯。“还真没听过他怕什么,蛋一拿到他就吃掉了。”这样想来还真有点可惜。“可是有的人害怕的不是实体的东西,比如说怕寂寞、怕事情之类的,这样惧幻蛋也有用吗?”

    “如果是这种情况,大司圣会给的一定是噩眠梦蛋,这种蛋孵出的那一天,一场情境恶梦就等着招呼人。”蝶迦罗摇摇大龙头。“属于这种情况的,恶梦会纠缠人整整三天三夜,连醒来都搞不懂是不是还在作梦。”

    “哗,一样可怕,那会整疯人的!”小兰飞眨眨吓到的大眼,不忘道:“这么说大司圣会给夏内心之恐是确定他也有害怕的东西!”否则干嘛给和她一样性质的惩罚蛋。

    “或许吧,但也难说是不是大司圣想了解,看看红发小子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知道又怎么样啦,拿别人害怕的东西做惩戒,真是不够光明正大。”兰飞呿声。“到底是谁搞惧幻蛋这种东西当惩罚,真没人性!”

    “把金翅彩鸟和世界奇珍南灵乳鸽吃进肚的人,也没比较有人性。”还好意思说咧。

    “而且这种惩罚非但不伤人,还可让那些受罚的人得到教训,多好,知道检讨就更好了。”

    “蝶迦罗,你是来训我还是来探监呀!”没好气的兰飞隔着透明晶柱,还环飞着淡淡七虹光,环胸横瞪。

    “你该问我,有个不学无术的主人,是该惭愧还是干脆以下犯上,痛揍一顿好!”它冷瞟琉璃牢中的小主人。

    “哎哟,你想那么严重干嘛,哪到不学无术这么夸张呀!”十一岁的稚气小脸完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摊手。“不过就是被大司圣关个禁闭,几天后就出来了嘛!”

    “身为承名四季之首的春之圣使,竟然被关在妖魔的牢中,过往的圣使威名都被糟蹋了,主人还一点荣誉感的羞耻都没有!”

    各地皆有肇祸闯事的妖魔,有时无法马上押往南方转裁庭受审,就被送往暂禁等待的地点,光城圣院的各地分院。因应这种机动的需要,各地学院都有特别辟地划出禁区,设有专困妖魔的牢狱。

    大龙头哀嚎的甩。“为着要关圣使,还劳动大司圣用出崇高的七虹光来囚人,丢人、太丢人了——主子怎么会这么顽劣呀!”七虹光是囚禁妖魔贵族所用,没想到如今用来关自家人。

    “拜托,我还活着,别痛不欲生到我年少夭折的模样好不好!”真是!“明明大司圣小题大作,定要用七虹光来关人!”据说不用七虹光,这种囚禁妖魔的牢房是关不住扁城圣使,因为四季司圣拥身至上界的圣气,非妖魔牢房所能困住。“幸好这座牢房漂亮极了,没想到妖魔还受这么好的待遇,享受这种上等牢房,糟蹋呀!”

    听说每座牢笼又以妖魔特性而设,若是窗几明净,琉璃墙房且不沾半点灰的,多半是关腐烂之魔或暗魔的,因为类魔物属**黑暗潮湿与脏污,最怕光和干净。

    “主子不会想告诉我,你喜欢这座琉璃牢房吧?”蝶迦罗皱拧大长脸!

    “挺不错的的呀,光亮洁净,采光又美又通风,真好,干脆跟大司圣讲我以后住这好了,什么死妖魔滚一边去,这是我要住的。”真的,比起她的寝室,她还更喜欢这里。

    主人的愿望让圣兽当场下颚掉下来!

    “蝶迦罗,你又怎么了!吧嘛一副被判极刑的样子,不要以为你是头圣兽,是颗动物的头颅,我就看不出你的表情,你已经呈现漩涡空洞的惨状了!”

    “堂堂春之圣使喜欢腐烂之魔的牢房还想跟妖魔争着住”

    大龙身震颤,随即大爪抱住头,庞大的身躯卷成一团,好像笼罩在天打雷霹的乌云中,大概快要扭动哀号了!

    兰飞见状马上摇手!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谁想住隘烂之魔的牢房呀,你别又悲叫起来了。”幻龙族一悲号,足可震天地,万一让它毁了这座牢房,帐是算到主人头上的。

    这时兰飞感觉空气中传来独特的波动。

    “终于来了!”她一副等待甚久的扬手,古铜色的枷锁卷咒凌空浮现。

    “小火球传来讯息了!”一摊开,一道微微的火光由卷纸绽出,接着莲花瓣随着火炎中飞舞出。

    “你们竟然能借着枷锁卷咒通讯息。”大司圣对七虹光下的能力再高,都不可能高得过有至上界、妖魔界和人界,三界领头者所共共付予给枷锁卷咒的力量。

    “这是澔星无意中发现的,用我们受封印的花瓣当媒介是我出的主意,厉害吧!”她得意洋洋。

    夏的封印是莲花,她则是樱花,要召唤这二种花气对他们而言,比呼吸还容易。

    “看来只有为虎作伥,你们才会发现自己的能力高在哪。”真怕未来封印选择圣使的条件会从这种作恶个性中去抉择。

    “说那么刻薄,这叫急中生智。”骄傲的看着她和夏之间互动的讯息,当莲瓣随着火炎舞出“自求多福”的字样时,她愣了!

    “什么自求多福呀!”收回卷咒,兰飞满头莫名问号!

    都被关在这了,还自求多福干嘛。

    “主人。”蝶迦罗忽拎出一个野餐用小竹篮。

    “哇,你还带吃的给我,真是体贴人意的优良圣兽!”她感动的双掌交握,以祈祷膜拜。

    “这是我要来探监时,大司圣交待我送来的。”大大的龙爪勾起小竹篮,上头有大司圣所下的独特封印,能通过七虹光送进房内。

    “大司圣转性啦,这么有爱心了!”一接到马上迫不及待要打开的兰飞,却被蝶迦罗阻止。

    “主人,我说过惧幻蛋除了内心之恐、噩眠梦蛋和应报蛋吗?”

    “硬爆蛋?”喔,好逊的名字,她眉眼抽搐。“是很硬会爆发的蛋吗?”

    “是会给人报应的蛋。”蝶迦罗给她一个横过去的白眼。“只要犯了什么事,这颗蛋孵化之后都会原境重现,差别在事情是反过来的,比如杀害动物的人,在原境重现时会反被动物给欺侮个够,它也是属于一种幻觉的惩罚蛋。”

    “那不是和噩眠梦蛋相同吗,真无聊!”同她说这干嘛。

    “咳,主人先打开篮子子吧。”蝶迦罗忽客气的清清喉咙“还有,主人,你的惩罚下来了。”

    “是什么?”兰飞不在意的边打开竹篮盖子,只见到里面有三颗蛋。“惧幻蛋!”吓得她脱手。

    “是的,主人的惩罚就是内心之恐、噩眠梦蛋和应报蛋,三颗种类齐全的惧幻蛋!”

    “我不要——我不要——快拿走——”兰飞吓得踢开竹篮。

    “这可由不得你了,一打开盖子,蛋就已经认定主人了。”

    “什么——”她不得了的跳脚。“可恶的蝶迦罗——好狠心呐——竟然还叫我打开竹篮盖——我不会孵它们的——我死都不会孵它们的!”

    “这次的惧幻有大司圣的法力,非但摔不破,而且无论主人孵不孵,到了晚上,它们都会轮流自动孵化!”

    “不要呀——哇哇——”干脆再一脚将竹篮踢到脚落,三颗蛋滚出来“至少拿走内心之恐!”她才不要跟蛇共处。

    “主子还是认命一点,大司圣已算善待了,这三颗蛋的威力都不会太久,主子咬牙忍一下就好了。”蝶迦罗说完不忘再补上一点。“关于内心之恐会孵出来的蛇,大小条端看主子内心的恐惧,只要主子别老想着蛇的可怕,或许就只会是一条小小的蛇,若是相反的情况嘛主人就跟大蟒蛇对眼一下,只要别太招惹它的话,应该不会缠到主子身上来!”

    大蟒蛇?!兰飞惊骇到魂飞胆虚!

    “那么,今晚主子就自求多福了。”说完,蝶迦罗转身想走。

    “等一下!”她忙抓住蝶迦罗的尾。“自求多福!澔星也是同样的惩罚?”否则不会送她这几个字。“他怎么样了?”

    “说起那个红发小子,拿他和主人比的话,我多少欣慰一点,只是这一任的四季司圣素质唉,光其中两只已经确定的,就顽劣的教不来了,真不敢想未来的秋和冬是什么德性!”想到这,它重重一叹。“圣院的前途真令人忧虑。”

    “够了,我都没嫌你这沱一卷,就庞大的跟便便一样的龙身,你倒是动不动就跟我哀天哀地的叫半天!”谁是一只呀,说得她和夏像小狈或小猫一样!

    气喷四射,怒须高扬。

    “很好,原本还想教主人怎么和那三颗蛋做出隔绝,现在不用了,这沱龙身就此告辞!”

    “蝶迦罗——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只不受教的小表,你再帮主人这一次呀——”唯一的救星要离开,兰飞马上哭饶。

    “来不及了,想想今晚要怎么对付那三颗惧幻蛋吧,好好撑过这一关,别学那个顽强嚣张的红发小子,一拿到蛋就用天赋的火焰之力将蛋烤熟,当着大司圣的面吞掉,还撂话说;堂堂男子汉,宁愿断手脚,都不会受愚蠢的蛋威胁!性格傲到足足让大司圣活活气噘过去!”

    “夏又把蛋吃掉了!”

    还当着大司圣的面!不愧是从不低头的红发大哥!

    “大司圣不是省油的灯,红发小子就等着更有看头的惩罚!”说完,转过大龙身。“可惜,主人没有天生的火焰之力,无法效法,以主人继承的春之印,一个代表生机的力量,用出来只会加促这些蛋的孵化,今晚主子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大翅一展,大龙身已飞上高空。

    “蝶迦罗——”兰飞用力拉着透明牢柱泣喊。“我发誓以后不敢了——这一次是真的——救救我呀——不要抛下主人走了——蝶迦罗——”

    只可惜,哀号声有多惨,大龙身就飞得有多快,直到翱翔的龙身消失于高空时,呐喊的哀鸣都不曾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