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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及开罗的哈扶拉金字塔之南,距胡夫金字塔约三百米处,有一座狮身人面像,像上还有一对翅膀,这就是著名的谜语怪兽斯芬克司,它虽然落户埃及,却是希腊神话的产物。
传说这只怪物经常蹲在路旁袭击过往行人,抓住了,就叫他们猜谜,问“什么东西早上用四只脚走路,中午用两只脚,到晚上用三只脚?”谁要猜不出,就会成它裹腹之物。若是猜中,那就幸运,因为怪物说过,要是被猜出谜底它就自裁,当然,一般人要是能猜中,那就是怪事,最后它是被英雄俄狄浦斯所除,只是英雄最后也没好过,杀父娶母遭天谴,自绝双眼,死在复仇女神的树林。
斯芬克司的谜底是人,道理简单直白,因为你我一生,无非如此。而世事万物,由小到大、由大到老都是宿命。对我们来说,哪样喜怒哀乐的一生不是这样渡过。这是任何事物发展必经的程序,我们身当一切、周遭万物,何尝不在其中?
由春到冬,是节气的变化;由冷到热,是温度的转变;就像我们从天真无邪到智计繁复,从清纯浪漫到现实世俗;也曾青梅竹马的兄弟姐妹,为着各自的人生,在不同的地方奔波,最后偶遇江湖,感情笃深便相逢一笑,利益渊沉就拔刀相见,何尝不是惊心动魄?我们就在这样的四季眼望着亲人老去、孩子成长。自己青春健硕的体魄也开始生硬涩滞,病痛绵绵而来,以至白发鬓鬓、垂延残喘。
此时,你知道这就是生活,似乎五指微张的一霎那,一切都成过眼烟云。或不可排遣的思念,盈盈就在眼前。一切往事,机缘繁复,得失成败,都会成为沧桑的距离,这是怎样的一种过程呵。
有时,你在等待中焦灼盼望,而命运已经先于你的知觉决定,一颗心寂寂寥寥、惘然不解,不是害怕一扇正在开启的门会嘎然停止,就是害怕它转向事情的另一边;或者你预见到的后果正乌云翻滚,挟着狂风暴雨的威势汹涌而至,斯时,痛苦绝望俱在其中,辗转反侧、五味翻沉而莫衷于是。
你想的要的,喜欢和珍惜的,总是九曲回肠,难能如愿得偿;而你厌倦和疲惫的,却总在现实。只是,一件事的对和错、好和坏,并不见得就是它当时的表现。很多事,我们在过程中都不能明澈透底,既无法预料也无能改变。有时你觉得是正确的,最后来看,它其实是错;有时你以为是错的,结果却出乎意外。
历经一件事,千山万水,困难艰阻,攀登到顶峰,才会觉得跌宕起伏的感情,颠沛流露的迁徙,扑朔迷离的命运,这种心灵的羁縻,因为远远高于最后的结果,而这就是过程。所以李商隐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