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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贞洁不该只有女人守
小蕊环视餐厅，略过坐在墙角那桌的男人，绕回骆宾的脸。“所以这次为了能控制一切，你就聪明过头地找了这么一个高级有情调的场合，好跟我摊明”
骆宾悄然阖紧嘴巴。
他一脸悔不当初并没让小蕊消气，反而觉得自己被一个宣称爱她的男人摆了一道，这一道不在他的出轨，而是他利用她厌恶当众出丑、成为公众笑柄的弱点，反将她一计。
现在，她明明想对着眼前的男人痛骂一顿，拿酒瓶砸他，或是对他大声尖叫，但是就如他所期盼的，她只能掩下成吨的火气，略微提高音量道：“你以为好面子的我丢不起脸，即便气急攻心，也只不过哭哭啼啼，不可能在公共场合为难你是吗”
骆宾猛掐住小蕊搁在桌缘的手，恳求着“小蕊，我不想欺瞒你任何事。来这里之前，我挣扎了好一阵子，知情的同事都劝我要三思，他们不赞成我跟你实说，但我觉得若不抱着负荆请罪的心情跟你忏悔，自己无疑就是狼心狗肺了。
“而且，这种事是纸包火，藏不住的。小蕊，请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告诉我，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只要你说，我一定设法去弥补。”他的眼眸甚至浮出了泪光。
但小蕊看不见，她不是故意视若无睹，只是一颗心剧烈地抽痛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往她与骆宾之间上演，更没料到自己会如此愤怒，如果心中的恨有地方宣泄倒好，偏她这些年来练就出一身“隐心术”明明心里已淌着泪，脸上却无动于衷地宣判他的刑责。
“没有补救的办法，我要你现在就离开，不仅走出这里，也包括我的生活，否则我会做出让你我皆后悔的事。”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原谅我，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会恨我到想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我不伤人，”小蕊从临桌上拿起一支有着尖锐锯齿的排餐刀往自己的腕间作势比画几下，见他眼球霍然凸出眼眶，才冷笑补上一句“但作践自己总成吧！”
“小蕊，别用这种方法吓我！”骆宾迅速地将刀从她手中夺走，甚至未雨绸缪到连自己的那份也一并藏到远远的角落。“如果你爱我，给我一个机会真有那么难吗”
她没给他答案，因为这事来得太出人意料，而他根本不留任何时间给她厘清思绪。“你要我怎么做”
“你可以生气、发火、甚至狠狠给我几个耳光，但别说你永远不会原谅我，甚至提出分手。”
“所以你要我睁只眼、闭只眼，将这次看成偶发事件”
“这次的确是偶发事件。”骆宾沉重地说。
小蕊没有答案，她的脑子里都是他跟那个女人在床上云雨翻滚的情景。她侧然低问一句“你和她上床时，有没有想到我过”
骆宾无言愧疚的面容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已无怒可发，只低声问：“她在床上是不是很行”
“小蕊”他的罪恶感被她简单一句话问得陡升起来。“别问这个好不好”
小蕊对他的要求听而不闻。“你有没有从她那里得到我给不起的快感”
“小蕊”
“你和她翻云覆雨打得正火热时，有没有戴套子”
他瞄了一下，隔壁桌的客人已开始往他们这桌斜瞄过来，不得不压低音量“这太私人了。”
但小蕊这次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继续追问：“你在她体内，还是体外”
后面远处有客人随即传出类似喷饭的声音，骆宾这下红潮染面，足可比美关公，可惜他是理亏的一方，无法大义凛然，只能窘迫地建议“小蕊，这些话我们私下找地方再谈，好不好”
“不好。既然是你精打细算约我来此，咱们就该把话谈清楚再走，以免私下谈不拢，我有可能找沈倩要巴拉松或化学药剂。”小蕊可是说真的，没有装腔作势。“老实说，你跟她做几次”
“我几乎醉到不省人事，怎么可能记得。”
“这么说来，若我再继续问你是从前头上，还是走后门不就自讨没趣了或者，她以为机会难得，让你两边都上”
骆宾被小蕊三推六问、咄咄逼人的气势惹得恼火。
“沈小姐，我已经承认自己错了，你到底还要羞辱我到什么程度事情已做了，我改不了事实，只想改进、补偿我们之间的关系，再将细节谈下去，于事无补。”
“谁说于事无补的我就是要知道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搞，回头再找别的男人如法炮制一番。”她这段反常的话的确惊世骇俗，但接下来的话可把骆宾吓得坐立不安了。
“该找谁呢”小蕊放眼巡了一下周身的人，依旧把墙边的常耿涛当隐形人看待刻意略过，轻桃的目光停驻在窗边的一对男女。那男人一副獐头鼠目相，侧边揽着的女人一身妖娆昂贵的行头已告诉世人，他老子有得是钱，可玩遍任何拜金女郎。“就他吧！看起来似乎经验老道，可能不会那么痛。”
骆宾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人，差点失去镇定。“沈你这样说完全是在自暴自弃。”
“你们男人偶尔出外寻欢是常态，我们女人隔空对一个陌生人意淫三秒就叫自暴自弃”
他强抽了一口气。“早知你如此不讲理，我该听小何他们的话，什么都不说的。”
小蕊冷嘲着。“可不是吗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少了一层碍事扯后腿的膜，就算你不说，我也无据可查。”
他一脸哀怨。“如果你早让我”
小蕊无礼地拦住他的话，讥刺道：“你是说如果我早让你睡我。你就不会去睡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骆宾这下可真是被她的话激伤了。“小蕊！你怎能把我们多年的感情说得那么不值”
“你还在乎吗你只管讨你裤裆里的兄弟好，饮鸩止渴，哪里有时间想我们近六年的感情会被你一夜之间给睡掉了。”
一向口拙的她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起来
骆宾真后悔约她来这里，如果他没听公司里那票兄弟出的馊主意，小蕊也不会自我保护到这个程度。现在他倒宁愿她情绪失控、狠捶他一顿发泄，也不愿她这样理智的她用尖苛之词切割他的良知。
他多想挽回她失望的心。“小蕊”
但小蕊心意已决，撤除了武装，疲惫地说：“别说了。我一直坚信贞洁不该只有女人守，也以为你和我抱持相同的观念，请先想想，如果今天换作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作何感想你会原谅、再接纳我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会很难受，甚至疯掉。”
“我则是恨不能疯掉。”她轻吐一句，忍了好久的泪珠蓦然滑出眼眶。
骆宾见局势已无法再挽回，不得不起身离座，叮她。“那么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见她点头后，他才憔悴地胯着一张脸，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走了十分钟，小蕊无视旁人观察怜悯的目光，像木娃娃般在原地呆坐十分钟，直到她将头转正，诧异地注视到骆宾的位子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霸占了。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头至尾都耗在远端喝酒的常耿涛。
小蕊盯着常耿涛出神好半晌，懊恼地吐出话。“除了骆宾以外，我现在最不想面对的男人就是你。”
常耿涛不吭气地将倒悬在两指间的高脚杯翻放于桌面，酒瓶一握，瓶塞一拔，血红般的液体在瞬间将杯子染成同一色。他抓扣住杯缘往她一递，说：“红酒促进血液循环，你若想恢复血色，不妨尝几口。”
她鄙夷地看着酒，像是无言的谴责，酒，你真是人类酿祸犯罪的好借口！
“原来你不沾咖啡，也拒碰酒。那么”他放下酒杯，改呈上另一个玻璃杯，低声哄着“不妨来点清凉白开水降降火。”
小蕊犹豫片刻；随手接下杯子，一口气将水饮尽，才了解自己有多渴。
“还不够，来，再喝！”常耿涛向侍者要了一整壶水，直接倒出第二杯水给她。一直到她喂光第三杯，捂嘴轻声打出个嗝后，他才将水壶往旁一搁，倾头问她。“心头的火焰山是不是降低几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