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女院怪谈第二十一章鼠怪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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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不顾一切地大叫。

    但那白色终究还是扑到了饕餮身前,无可奈何地扑进了鲜红夺目的漩涡里,像气泡一样被卷得支离破碎!

    饕餮神色漠然,伸出右手虚空一抓,破碎的气泡纷纷脱离了漩涡,在半空重新聚集成一个晶莹透明的大“水球”须臾,这水球的内部泛起粼粼的波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梦幻样的璀璨,珍珠般的色彩,就像鲛人的一滴眼泪!

    九命斛!

    她的九命斛!

    我站直身子,怔怔地望着那生命凝聚绽放的美丽水珠,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生灭循环,真的是因果使然吗?既然一切早已注定,为什么要抗争?为什么要不甘?为什么会有这样深的悲哀和痛苦呢?

    “它对你很好吗?哭成这鬼样?”他的手一挥,九命斛立刻缩小成一滴水珠,没入他的衣袖里。

    我什么话也不说,擦去泪水,慢慢走近,在她消失的地方仔细地寻找着。

    “找什么?”他皱眉。

    我眼皮都不抬。反而更加仔细地看着。这是一片荒地。就隐藏在那座房子地后面。可能因为地势较高。水分少。地面微微干裂。枯草都蔫蔫地贴着地。

    “九命斛都被我收去了。不会留下什么宝贝了!”难得他心情好。语气里居然破天荒没有任何鄙夷和不屑。

    我蹲下去。轻轻地拨开枯草。一寸寸地找着。

    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宝贝。但我只是在找往日地记忆碎片。同时借寻找地时间。让心情平静下来。

    饕餮移开几步。站在不远处。却不再出言阻止。只紧皱着眉头看着。

    黄黑色地草。淡褐色地泥土。有关她地一切就这样湮灭了。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的手突然停住。

    一片枯草叶上,一点鲜红点缀其上。

    血?

    难道是她的血?可为什么只有一滴?

    我捏住了叶片,一大滴血珠滚动着靠近我。

    近了。

    它沾上我的手心,温热的感觉,似乎是她地手指滑过。

    我想笑笑,但肌肉僵硬。只让嘴角抽了抽。

    它在手心打了个转,不见了!

    我一愣,还以为是滚到了地上,但仔细一看,手心里有一点红色的圆痕,正在渗进皮肤里,慢慢消失。

    怎么回事?我触电似的缩回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拭后。又凑到眼前。

    “干嘛?手抽筋?”他在我背后问。

    “不是。”手心里连红色圆痕也没了,我颇为不安又有些怅然,

    “不是就走吧!”他没发现那滴血珠,既然拿到了九命斛,这里就没兴趣待下去了。

    “嗯。”我站起身。最后环视了一遍四周,荒草无声。天地寂然,无论谁消失,这个世界依然如此,生活的长河里大约连一丝涟漪也不会留下。

    回到学院,我默默无语地去上课。

    还好,第二节才开始上舞蹈课,我迟到了十分钟。进去时。老师正在示范一个组合。我悄悄地混到人堆里。

    葛虹发现了我,连忙移过来。

    “怎么样?叫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去散步了。”

    “啊?散步?”

    “别那么大声!那个美术老师叫我帮他去拿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别问了,反正是一件你没见过的东西。”习!”我们舞蹈老师特有的沙哑嗓音响了起来“刚才认真学的同学,待会一定能跳得很好!”她的眼光扫视了一遍后,停在我地身上。

    “沈纯钧,你是不是晚来的?”

    “是的。因为”

    “没什么理由。等一会我先看你们一组跳!”

    我唯有垂下头苦笑。

    这时,我听到旁边的同学低声议论:“完了,我们又要挨批了!”

    “她可真是衰!”

    “可不是,谁和她一组,谁倒霉!

    葛虹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我赶紧拉住她:“没事她们说的是事实!”

    葛虹扭过头:“我和你一起跳。”

    “不要了。你跳得那么好,岂不更显出我的笨手笨脚?”我勉强扯出一个调侃的笑容“那老巫婆看了,还不把我给活吞了!”

    “可是”

    “就当我在演小丑!”我不等她再说什么,快步走向舞蹈房的中间。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两节舞蹈课后,我被气急败坏地舞蹈老师留下,进行再教育。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她的大嘴巴一张一合地上下翕动,心里竟然想到了蚌壳,别说,还真是有点像。

    “你听明白了吗?沈纯钧!”最后的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哦,明白了。”我忙不迭地点头。

    “好,那你重复一遍!”她瞪着大眼说。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看,估计你上课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神游天外,你学什么能学进去?”她一边叹气一边用兰花指对着我点了又点,那长长的尖指甲差点划破了我地脸。

    我无可奈何地低下头,耐心地等她数落完。

    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地舌头最灵活,如果可能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嫌累。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听她说话,虽然我饥肠辘辘,又累又饿。

    她的功力很深,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硬是没有重复的词语。好不容易,她说得有些口干,大概也饿了,终于在总结了几点之后,大发慈悲地放我去吃饭了。

    我冲到宿舍,拿起盆子就要往食堂跑。

    “哎,你干嘛去?”

    我一回头,呵,她们都在。

    “你们吃完了?也不帮我买份菜,太没义气了。”我见大家的脸色古怪,便开玩笑地说。

    “还吃?今天好多人吐了!”张绮叹气。

    “食物中毒?”我一惊。

    “不是汤锅里舀到最后发现了一样东西。”高燕兰的脸色铁青。

    “什么?”我问。

    “老鼠!”闵雨恨恨地说。

    “一整只?”我吃惊不小。

    “对。连皮带毛的囫囵个儿,还有”张绮做了个呕吐地动作“里面地内脏!”

    “行了,你需要描述得这么详细吗?”高燕兰没好气地说“还嫌不够恶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