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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何晁仁用莲蓬头将两个人冲干净,抱着虚脱的丽朵走出浴室,放上床。
身子一挨到床,雨朵扯了被单裹住自己滚去床边,背对他以示抗议,虽然身体投降了,但她还在生气。
他跳上床,大手一捞将人扯进怀里,从身后将小小的她整个锁在怀里,叹道:“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丽朵回头瞪他“你说我气什么?你问都不问就替我辞职,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也没权利替我做这种决定。”她气呼呼戳他结实的胸肌。
他叹气“好吧,替你辞职是我不对,但那混蛋该打。”要不是她拉住他,他会拖了那家伙去后巷,修理到他再也不敢出现在那一带为止。
看他脸色黑,一副恨不得再补几拳的样子,雨朵失笑,不自觉软下语气道:“我当然知道那种借酒装疯的家伙该打,可酒吧工作原本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种事,我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家伙,如果你没冲上来,你会看到他在被我推开后,被保安或经理拖出去,我拉开你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你。”
何晁仁叹气,她说得对,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做同样的处理,但不想再为那个混蛋搞得两个人不开心,他岔开话题“反正辞都辞了,不如干脆不做了。”
雨朵瞪他。
他笑“我心疼你太累了。”
她撇撇嘴“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觉得累,若是累,院长妈妈比我累多了,白天要照顾孩子们,做饭洗衣买菜,晚上还要绣十字绣到很晚赚手工钱,她年纪大了,眼睛不好,颈椎也有问题,每次看她低着头眯着眼睛绣十字绣我都很心疼,我想多赚一点帮她分担。”
他知道她每个月固定往育幼院汇钱,自己生活节俭,交往这段日子,没见她逛过街,其他女弦子们该有的东西,化妆品、衣服、包包、鞋子之类的,晁俪时不时就能从商场搬回来一大堆,可她的少之又少,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包包永远是那个最初见她时背的红色登山包,化妆品更是只有一支超市开架式的洗面奶和一瓶乳液。
他将她搂得更紧“我帮你分担,以后育幼院的钱算我的。”
“干么?”她笑着瞟他一眼“想包养我啊。”
“要不要试试看,检察官工资不低。”他认真的,想宠她,哪怕是用钱。
“呿!本姑娘要是想找金主,排队的人多得是。”她咯咯笑。
他翻身将她压住,眯眼凑近她喃道:“那些金主有我好?”
丽朵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双腿间被他炙热的坚挺填满,黑暗中整个身子都烫成红虾,却忍笑故意道:“某些。”
“某些?!哪些?”他眼神一黯,埋头在她胸前施以惩罚。
被他咬得又痒又酥麻,她大笑求饶“骗你的哈哈,你最好”何晁仁停下动作,看着她道:“我说真的,交给我,让我帮你担。”
她抿笑,说实话,好感动,可是——
“不用,就算我肯,院长妈妈也不会接受你的钱。”
“为什么?”他凝眉。
“对院长妈妈来说我是女儿,女儿还没出嫁就受人恩惠,岂不是要被人小瞧,有卖女求荣之嫌?”
何晁仁额头滑落三道冷汗“卖女求荣,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她咯咯笑。
他捧住她的脸“没出嫁就不接受吗?那如果嫁了呢?”
雨朵愣住。
昏暗中他看着她莞尔“嫁给我就不是无故受人恩惠了。”
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她蓦地一笑,伸手戳向他腰部的敏感部位。
腰间一痒,何晁仁抬起身,被身下的小泥鳅溜掉,他扑上去抓她,却被她反过来推倒,她像猫一样俯身翘臀贴近他,纤细玲珑的身躯在夜色中白得诱人,脸上带着少有的妩媚,鼻微翘,眼微眯,舌尖滑过他抿紧的薄唇脑袋嗡一声,他合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身接管主动权。
刚刚想说什么,全忘了。
这场小小的争执在床上被三两下解决掉,只是何晁仁没想到还有后遗症。
大约过了一星期,某天来了寒流,去接她前回她家替她取衣服,在楼道里遇到房东太太。
“何先生。”看到他,房东太太热情打招呼。“卞太太,有事吗?”
“哦,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想问问你,对面住的江小姐,何先生熟悉吗?”
他凝眉“怎么了?”
“哦,原本我们说好每三个月交一次房租,前几天该交房租了,可她打电话给我说要晚些日子。”
“晚些日子?”
“是,其实如果是老租户晚几天也没什么,但她这才第二次交房租就拖欠,而且我听楼下管理员说她和男朋友打架什么的,还闹自杀,我知道她在酒吧当什么调酒师,但没想到这么多事,何先生你知道的,当初如果不是受那件事影响,我肯定是不会那么便宜租给她,这房子地段好,虽然她那间旧了些,但家具、家电齐全,所以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房东太太没察觉到何晁仁的不快,凑过来小声道:“不是总有那种,房租、水电费欠一大堆,房间里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
“卞太太。”
“嗯?”
“江小姐这间的租金多少?我一次付给你一年,或者你愿意脱手的话,我买下来。”
“咦?!”房东太太愣住。
过了下班时间,丽朵等了十分钟不见人来,还以为何晁仁今天不来接她了,刚想自己坐车回去,就看到熟悉的人影走进来。
她笑着跑上去“还以为你不来了。”
“刚刚房东太太来过,耽误了一会。”他看着她道。
雨朵楞一下,唇角的笑容干干的收掉,低下头摸摸鼻子“哦,那,她有说什么吗?”
“你觉得呢?”
雨朵心虚,抬头着他一眼小声道:“因为房租的事?”
还好,知道坦白从宽,何晁仁单刀直入“发生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丽朵装傻,乖乖,这人要不要这么洞若观火,一句话就切中要害。
“让你花掉了原本打算拿来交房租的钱,是为了什么事?”她不是乱花钱的人,同时兼两份差,咖啡厅的薪水加上酒吧的工资,一万多的房租对她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何况她每个月除了给育幼院寄钱和生活必需,几乎没有额外开支。
着她低着头不说话,他猜测“因为上次住院?还是花在给孩子们买衣服?”
“不是,没什么事啦,只是晚几天而已。”丽朵心虚的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出马脚。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自觉左右飘忽的眼睛“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骗不到我的,与其让我一点一点问出来,不如乖乖从实招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丽朵内心挣扎。
“或者我打电话去问院长?”他说着取出手机转身往外走。
丽朵追出去紧张的拉住他“好嘛好嘛,我说!”
他放下手机等着。
“不过,先说好,你不许生气。”
能让他生气的事?他微微眯眼“好。”先听了再说,
丽朵叹气,察言观色,瞄他一眼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那天那天”
那个借酒装疯,被他一脚踹飞的客人,第二天又回来了,不过和前一晚不同,他的脖子上带着护颈,胳膊上绑着绷带,说是前一天被打伤的,要酒吧赔他医药费、误工费总共三万块,她明明记得当时跑上去查看他的伤势,除了被撞倒的酒淋了一身,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而且当时他还能自己站起来,但人家拿了药费单子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何况,确实是何晁仁打人在先,为息事宁人,经过协商她付了那人两万块。
其中有一万五是她准备付房租的,缺的五千找经理预支。
原本她有些存款,但之前搬家交押金、住院,还有给孩子们买衣服花得差不多,一时周转不开,所以才给房东太太打电话,希望能晚几天,今天发了工资原本想明天就汇钱过去,没想到房东居然等不及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