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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没有。”
&nb背包贴在身上，汗湿了贴身衣物，“不会吧？你们这里流行晚婚？”
&nb“家里条件不好。”王泽发摇摇头，“谁愿意嫁给我？”
&nb“你家还差不多吧？我看一路过来，没有几家条件好的。”颜雨笑了笑，“难道都不结婚？本地姑娘不多么？找一个村的知根知底。”
&nb“大多数姑娘吧，大了都去外地打工，现在不比以前。”王泽发再次挠头，“交通发达，她们大多数人走出去就不回来了，现在要求也高。”
&nb“那本地人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nb“之前有人上外地买老婆，然后生个孩子。”
&nb“那不就是拐卖？买卖都要入刑。”
&nb王泽发笑出了声，“只要不举报，谁知道？”
&nb“这样。”颜雨打趣道，“你怎么不买个媳妇？”
&nb“没钱，而且这是犯法的，我是受过教育的人，我和他们不一样。”
&nb颜雨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夕阳西斜，黄昏的光芒笼罩这片大地。
&nb“你们这里不是流行走婚？”
&nb“特殊地区，清河不会。”
&nb他们穿过柳寨，到达上山的路。
&nb骤然的阴凉，颜雨拉开外套的拉链。
&nb“那有共妻？”
&nb王泽发捡起一根木棍打开杂草，走在前面，“有。”
&nb“怎么个情况？不好意思啊，我好奇心比较重，比较好奇这些地区人的生活环境。”
&nb“现在寨里还有人保持着，家里穷。大哥或者弟弟娶个老婆，共同生活。”
&nb还真有。
&nb他们走的快，走了一个半小时就到山顶。
&nb颜雨拿出手机看了眼，十分微弱的信号。
&nb迅速打开地图定位。
&nb“你怎么不拍照？再不拍照太阳就下山了。”
&nb颜雨后背出了冷汗。
&nb本以为这座山已经是最高，站在这里才发现还有更高的山。
&nb连绵山脉看不到尽头。
&nb夏天，太阳落山的晚。
&nb颜雨连忙拿出相机拍照，感叹倒：“这里真的很美！”
&nb“山里的风景在大都市看不到。”
&nb“是的。”
&nb颜雨拍了两张照片，突然一道反光一闪而过，拉近镜头。
&nb“这边还有水？”
&nb“哪里？”
&nb颜雨收起相机，指了指山下：“有反光。”
&nb“应该是临近清河，不过那边没人敢去。”
&nb太阳落下去的措不及防，刚刚还散发着万丈光芒，转瞬间就沉了下去。
&nb天地之间被昏暗盖住。
&nb“下山吧，山上晚上挺危险。”
&nb颜雨拿出手机，目光一顿，抿紧了嘴唇。
&nb定位出来的不是柳寨，而是烟头附近。
&nb她的手机是抢姜毅的，张玮也用的这个牌子。
&nb手环也是这个牌子，那地图软件一样，所以他们三个人的手机不会有误差。
&nb地图有问题。
&nb时缪缪发出信号的位置是这里。
&nb烟头附近没有信号，白杨没有撒谎的话，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nb“怎么了？”
&nb颜雨把手机装回包里，转身跟着王泽发往山下走。
&nb“这附近只有这一块能接受到信号？”
&nb“嗯。”
&nb“那不是有很多人来这里打电话？”
&nb“也没几个人有手机。”
&nb“这附近还有没有哪座山上有信号的？”
&nb“过了烟头再往清河的方向去会有，这附近就这一个地方了。”
&nb颜雨敛起目光，手指敲了下手机背面。
&nb时缪缪在清河，可她为什么能上到山顶？
&nb她是在村子里，还是转移到了山上？
&nb“山上有人家么？”
&nb“没有，这深山老林谁敢住？”王泽发摇摇头，“这地方邪门着呢。”
&nb“怎么个邪门法？哎对了，从这里能看到清河，那从这里走去清河是不是更近？不用四个小时？”
&nb“没人敢走，据说闹鬼。”
&nb活人还不怕，死了更没怕的理由。
&nb“你见过？”
&nb“我没见过，听说有人见过，好多人进去出不来。”
&nb颜雨抿了抿嘴唇，“是么？”
&nb这么邪乎？还是想掩盖什么？
&nb颜雨在王泽发家吃了晚饭，他们家简陋，可饭菜很丰盛。
&nb在这种地方，她的提防心很重。
&nb晚上得出去一趟。
&nb方同的突然离开，车上的陈铮，时缪缪发出去的定位。
&nb吃完饭，王泽发给颜雨安排了住处，他就离开。
&nb颜雨打开包把匕首插在腰间，手机和手电筒装在外套的口袋，相机根本拿不了。
&nb她穿上外套出了门，院子里王泽发和母亲在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声音一起抬头看过来。
&nb王泽发脸上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站起来，“你要出去？”
&nb“出去走走，月亮挺好的。”颜雨双手插兜往外面走
&nb“我跟你一块。”王泽发要进屋拿衣服。
&nb“不用了，我不往远了走，就在这附近，有事大声喊你就能听到。”
&nb王泽发动作一顿，又折回来：“……那行吧。”
&nb颜雨走出王泽发家，回头看了一眼，王泽发没跟出来。
&nb取出腰间的匕首打开反手握着，她得上山一趟。
&nb不管这柳寨有什么妖魔鬼怪，颜雨的职责是曝光。
&nb有鬼是么？她倒看看。
&nb九点十分。
&nb天空飘来乌云遮住了皎洁月光。
&nb远处有狗吠，颜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快步往山上走去。
&nb今天上山的时候，那条路明显有人经常走，很少有杂草长到路上。
&nb王泽发说寨里用手机的人很少，这山上又有鬼怪传说，村里人会来么？
&nb人会不会藏在山上？
&nb村民多，挨家挨户的查容易暴露，也不好查。
&nb进了林子。
&nb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点光都没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nb颜雨把匕首握的更紧。
&nb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声音很轻。
&nb颜雨心里一咯噔，迅速蹲下往旁边的树林挪去。
&nb□□静的地方，细微的动作就可能造成很大的动静。
&nb对方顿住脚步，他听到了声音？
&nb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没有开灯。
&nb颜雨躲在草丛里，她握着匕首的手非常紧，指甲都抠了进去。
&nb心脏砰砰跳着。
&nb越来越近，已经到了颜雨身边，她不能再退，立刻握着匕首做出攻击。
&nb深夜上山的是村民？
&nb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能就成为亡魂了。
&nb“颜雨？”
&nb颜雨的手腕被对方攥住。
&nb低沉嗓音在安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nb他掌心粗糙，颜雨抬起头看他。
&nb黑暗里，他的五官沉邃，有些看不清晰。
&nb“怎么在这里？”
&nb“没收到短信？”
&nb他们同时开口。
&nb陈铮松开颜雨的手，拉开距离，“收到了？无视？”
&nb“你挺了解我的。”颜雨收回匕首，笑了起来。
&nb陈铮看了她一眼，表情沉着，抬步往上面走。
&nb“红杜鹃出了五万要你的命。”
&nb“我的命这么便宜？”颜雨跟着他往山上走，“你怎么知道？”
&nb“你还上赶着送死？”陈铮不答反问。
&nb“不一定就是我死。”
&nb陈铮走的很快，颜雨跟上他的步伐。
&nb“上山干什么？”
&nb陈铮没回答。
&nb闷葫芦。
&nb“这附近只有这一片地方有信号么？”
&nb“嗯。”
&nb“确定？”
&nb陈铮看她。
&nb颜雨拿出手机看时间：“我有个朋友，最后一次出现的线索就在这里。”
&nb“小心看着路。”陈铮提醒了她一句，依旧没回答。
&nb他们又走了一个小时到山上，已经彻底看不见月亮的痕迹。山上风很大，刮动着树枝哗啦作响。颜雨拿出手机，一个飘渺的信号。
&nb陈铮顺着山顶走了一圈，然后翻过一块石头就不见了。
&nb颜雨吓一跳，连忙跑过去，小声喊道：“陈铮？”
&nb“下来。”
&nb颜雨绕到石头的位置才发现有一条路，陈铮站在下面伸出手。
&nb颜雨自己也能跳下去，根本用不着这么腻歪。
&nb可她还是把手递给陈铮，下了台阶。
&nb陈铮往山下走去。
&nb“这是去哪？”
&nb“我昨天到这里，你找的人可能藏在山里。”
&nb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nb“你怎么知道？”
&nb小路是由碎石子铺成，颜雨脚下打滑，陈铮回头握住她的肩膀。
&nb“慢点。”
&nb“村里人和我说山里有鬼，是红杜鹃他们搞的鬼？”
&nb“红杜鹃是枪，后面还有老板。”
&nb陈铮松开颜雨的肩膀，走在前面。
&nb颜雨看向深山，什么都看不清楚。
&nb她的心思沉了下去，那这利益链很大，有钱能使鬼推磨。
&nb足够的钱，可以让某些执法人员为他们卖命。
&nb“你确定么？”
&nb“猜测，寨里藏不住人。他们的上线出了问题，一直没有交易，那么多人会藏在哪里？”
&nb颜雨又开始怀疑陈铮的身份。
&nb下山比上山要快很多，到了山地，颜雨和陈铮的动作都小心起来。
&nb颜雨开了手机屏幕的光照射地面，草有踏过的痕迹。
&nb山地阴森，十分可怖。
&nb突然一声怪叫，像婴儿在哭，颜雨抽出匕首。
&nb“是鸟。”陈铮拉过颜雨，“走前面。”
&nb陌生的环境，漆黑的夜晚，后背交给熟悉的人比交给虚空的黑暗要安心的多。
&nb颜雨小心翼翼的照着路找痕迹，“没有痕迹了，野草长的很好。”
&nb“再找找，不可能原地消失。”
&nb怪鸟又一声啼叫，十分渗人。
&nb“这鸟叫跟婴儿哭似的。”
&nb“怕？”陈铮嗓音依旧低沉，很稳。
&nb“还不至于。”颜雨低笑，“我长这么大，就怕过一次。”
&nb陈铮突然握住颜雨的手机按灭，拉过她按在草丛里，而那怪鸟又应景似的叫了一声。
&nb颜雨刚要问，陈铮捂住她的嘴。
&nb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太远了，听不真切。
&nb天边突然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世界。
&nb颜雨也看清楚了谷底的情况，他们是一直往水边的方向走，而正对着的方向是一道很深的裂缝，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尽头。
&nb半分钟不到，天边炸起了响雷。
&nb颜雨按在陈铮的手背上示意他松开，陈铮松开。
&nb颜雨靠近他的耳朵，“听到声音了？”
&nb陈铮摸了摸耳朵，移开头，“嗯。”
&nb“裂谷方向？河边？”
&nb都有可能。
&nb再往河边也没见草被踩踏的痕迹，往裂谷的方向走。
&nb有人说话，证明他们的猜测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