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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鬼屋,原本亮着的灯光突然全熄灭,变成黑漆漆一片,真不知是恶鬼向我施下马威,还是技术上出了问题,总之,就是心惊胆跳,进退两难。幸好进屋之前,灯光师傅有做两手准备,交给我们每人一支手电筒,顿时十三支手电筒同时打开,算是看到里面的情形,而灯光师傅也把两支较大的手电筒交给后排的人,暂时算是解决视线的问题,但光线仍不是十分的理想。
火狐捉着我沾满汗水的手说:“主人,不要紧张,这只是鬼怪的小伎俩。”
我装做镇定的说:“我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担心后面的人罢了。”
雨艳紧握我的手说:“主人,放心,我二姐捉拿鬼魂是有一手的,继续向前走吧……”
我重申一遍的说:“我都说过不害怕了……真是的……”
哎!我当这个主人也真够糗的,竟要手下派上定心丸。不过,她俩倒机警,知道我害怕,懂得及时紧握我的手,令我紧张的情绪得到舒缓,内心亦踏实许多。
火狐说:“主人,走吧……”
火狐和雨艳握着我的手往前走几步,这里确实荒废已久,阵阵思心发臭的霉气,扑鼻而至,时不时还传出“吱……吱……”声,不难想像是女人第一惧怕之物老鼠,而第二惧怕之物蟑螂则在破墙的缝隙上,肆无忌惮的四处窜游,另外还有几只在空中飞来飞去。而曾在青莲教住过的人,不会对此感到惧怕,只是讨厌罢了,至于电媚害不害怕,那可不知晓了,希望圣凌师太能帮到她吧
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往前走,没想到这座宅院挺大的,我们走了约二十几步,除了臭气冲天之外,就只有几只流浪狗,至于说什么恶鬼,一只也没见着。之前紧张的情绪逐渐平伏下来,心里也少了晕倒在地的担忧,脑海里不停地想,是否恶鬼知道火狐的到来,所以闻风而逃?还是老张和那几个捉鬼的,为了能够不停地赚钱,不惜假装晕倒在地,以吹嘘恶鬼的凶猛,其实这里根本连只鬼影都没有?
想到这里,胆子不但壮了起来,人也轻松了许多,心想还是松开两位美人的手,免得让后面的人瞧见,以为我是胆怯之人。
就在松开火狐和雨艳紧握的双手时,后面传来一句惊叫声:“哇!”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得我急忙紧捉火狐和雨艳的双手,并紧紧的扣着,继而朝向后排手电简所照射的位置一看,发现屋梁上悬挂着六个圆圈的幡索。刹那间,双腿有些发软的感觉,因为这六个圈索肯定是死者用来上吊之用,亦就是说圈索下有六具尸体,而那六只恶鬼肯定是吊死在我们前面的位置。我望着悬梁上的夺命圈索,全身颤抖的紧握火狐和雨艳的双手说:“不要怕……”
火狐和雨艳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都不怕呀!”
我说:“那……那我们……别走在圈绳的下面……绕过……那里吧……”
我牵着火狐和雨艳的双手,准备绕过悬梁下的绳索之际,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你终于来了!我们可等了好久呀!哼!”
“谁?谁在说话?”我吓得连续退后了几步,紧紧握住狐艳的双手说。
火狐甩开我的手,奋身挡在我前面说:“谁?有本事就现身!”
“你抬起头不就见到我们了吗?哈哈!”一个老年人的声音说。
我即刻抬起头一看,没发现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相反雨艳则拉着我后退了几步。我们前排停下脚步,中后排自然便跟上来,现在我才察觉这个安排很失当,而后排的圣凌师太则自言自语的说:“果然是七只呀……”
圣凌师太口里所说的七只,自然是指恶鬼了,为何我却看不见呢?啊!我想起来了!圣凌师太懂得开法眼,有什么鬼怪在她面前出现,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而其他几位小师妹还有电媚和雷情,脸上惊讶的表情亦说明她们已让圣凌师太开了法眼,相信所有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仍是“蒙在鼓里”。
我即刻甩开雨艳的手,双掌合一,这回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亦差点吓得双腿软下,原来上面用来吊颈的那六个圈索,果然都垂挂着一具赤脚的尸体,正如圣凌师太当日所言,一个孕妇、两名中年汉、两位老者,和一位妆扮成丫鬟的姑娘,个个都双目无神,伸出了舌头,手脚垂直,在悬梁上摇摇晃晃,挺恐怖的。
幸好,我算挺得住,双腿没有当场软下,只是往后退了几步。此刻狐艳二人挡在我的身前,而悬挂在上空左手边的第二具尸体,突然睁大着眼睛瞪向我们,而右手边的第二具也是一样,两个都是中年人,较瘦的那个长相较为恐怖,上下颚骨都凸了出来,尸体摇摆的动作亦比较剧烈,感觉他准备对我们做出攻击。
原来对方准备向我们做出攻击,那是因为火狐拿出腰间的瓶子,默默念着咒语,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尽快收服七只恶鬼,以为我取得七阴气,难怪两具中年尸体会突然睁大着眼睛,仇视我们,且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哈哈!这些小咒语只能收服刚逝世的小鬼,你没发现月光直接照射在我们的身上吗?你真是太小看我们了,小鬼!你还不出来!”
孕妇的肚子,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子的头说:“爷爷,我一直在这里看着呀!这些是什么人呢?”
惨了!眼看火狐是对付不了恶鬼,现在还多冒出一只小鬼,这下怎么办好呢?我不禁从失望中感到沮丧,眼下只能祈求巫爷出手帮助,让其他人安然无恙的离去。
岂料,空中摇晃的孕妇伸出左手摸向肚子里冒出的小孩子的额头说:“孩子,他们就是我们等待已久的仇人,我们一家都是被他害死的,记得爷爷教过你见到仇人后,应该怎么做吗?”
小孩应了一声知道后,以极快的速度从肚子里扑了过来,我还未瞧清楚怎么一回事,一道黑影已掠过我们上空,洒下黏答答的液体,感觉上是烂泥,又感觉上是唾沫,其味道是腥臭无比,随即奇异的事件发生了,那些通过圣凌师太开的法眼竟然全数同一时间内失效。
慧明大呼小叫的说:“师傅,我看不见那些阴灵……好臭呀!是什么东西呀?”
慧梅紧张的叫说:“师傅,我也是一样看不见,您再给我开法眼呀!”
圣凌师太慌张的说:“哎呀!不妙!我知道身上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了,因为能够破解法眼的水,就只能是孕妇胎盘的羊水或经血,难怪我也会看不见,此法一破,便会失效九个小时,目前我亦无能为力呀!”
我紧张的问说:“狐媚艳情,你们四个都瞧得见阴灵吗?”
四位使者回答说:“看得见!”
圣凌师太问凤姿说:“慧清,你瞧得见吗?”
凤姿回答说:“我看得见!”
圣凌师太点头的说:“慧清,看来只有使者的身分,才不会遭受污水的侵犯,或许使者身上的天素本能有抵御的功用吧,你果然是风使者呀!”
凤姿说:“师傅,其他的事别说了,我先护着您和师姐们先离去。”
“除了他之外,你们五个怎么会没事?你们五个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火狐大声的说:“我们五位是他座下的风雨雷电火使者!”
“好呀!六个抵挡得住没事,其余七个全中了招,好!上天亦算公道,七个人偿回我们七条命,老太婆,这下该满足了吧?”
“死老头,你想气死我吗?他不偿命的话,死再多的人我也不会满足,哼!”
这回可瞧得一清二楚,说话的是中间那位老年人,而回答的那位是他身边的老婆婆,想必是他的老婆吧!但他说七个人中招,偿回他们七条人命,这不等于说慧梅、慧明、慧兰、慧秋、慧菊、圣凌师太和卿仪,七个人都会没命吗?
我大吃一惊的说:“圣凌师太,莫非你们七个生命都有危险?”
圣凌师太说:“主人,照理由应该没有杀伤力的,我想他是吓唬我们的吧……”
老者说:“哈哈!没错!刚才小孩向你们洒下的胎盘经血,除了破解道法之术外,本身是没有杀伤力,但别忘记里头有我们七道很大的冤气,而且还是积下几十年的仇怨,如今罩在你们的头上,就会交上最倒楣的败运,七日之内必惨遭飞灾横祸,死无葬身之地,不管是大罗神仙还是灵符妙术,亦救不你们了,哈哈!”
我半信半疑的问说:“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快说!”
狐艳二人没有作声,圣凌师太则说:“主人,现在听起来,倒是记得前主持曾说过有这回事,倘若被人用女人的经血掷中,掷出之人身上又有冤气的话,那便会倒几年大楣,但没说过会丧命的,况且里面所指的经血,并非胎盘的羊水经血,而是一般女人第三天排出的经血,这……这不是……我说的第三天那种经血……”
我叹了口气说:“如此推断,他并非在吓唬我们,倒几年大楣也包括飞灾横祸在内,然而丧不丧命,可没有什么分别。对了,记得大浩报仇那件事吧?他就是用经血来对付火狐,而他本身又是有冤气之人,当时巫爷称之为大劫,务必得到我的护身符咒方能化解,如今狐艳情三位使者的天素已经打开,电媚有我护身符咒护体,凤姿本身有十灵气,所以她们五位不会受侵犯,但卿仪就最无辜……”
卿仪叹了口气说:“法师,眼前您的事才是当务之急,我们七个日后如何的倒楣,那是日后的事,既然是日后的事,那日后才想吧……”
凤姿内疚的说:“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听雨艳的交代,不吹口气给他的话,便不会连累你们七位,现在还要累了师傅,实在过意不去……对不起……”
圣凌师太说:“慧清,凡事皆有因果,方能凑成一个缘,谁欠谁,不是你我他能够知晓的,好比你我今世结下师徒之缘,到底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呢?相信为师一句话,今世不管谁欠谁,只要不结怨的话,下一世重逢必会是好的开始。”
凤姿感激的说:“多谢师傅的教诲!”
圣凌师太说起因果之说,想起老者见了我便立即表明的说,终于盼到我的到来,还说等了我好久,为何我不趁此机会弄个清楚,了解是怎么一回事,或许从中能有转机的机会,救回她们七个人的性命,至于我得不得到七阴气续命,已不是首要问题。而说要讲道理,自然是对老者讲了。
我打定主意后,也管不了怕还是不怕的问题,于是转身推开火狐和雨艳,想上前和恶鬼老者理论一番,可是却遭狐艳二人阻拦。
火狐捉着我说:“主人,您不能走上前……”
我理智的说:“放手。我不能让后面七个为我送死,霸气的降头师是不会退缩的。”
火狐说:“好!我和雨艳伴在您的身边,所有人往后退!”
电媚和雷情异口同声的说:“我守在中间,后面的人先退出去!”
圣凌师太在凤姿的推动,算是开始后退,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似乎很不甘愿就这样离开。而我知道此刻劝阻也是徒然,于是走前几步,大着胆子的说:“好。我不知怎么称呼你,但你们几个好像都认识我,现在能否说得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了?”
老婆婆忍不住气,猛然摇摆着尸身,台起一阵寒风,接着整具尸体扑到我的面前,雨艳即时挡在我的身前,双手朝向迎面而至的尸体,发力一拨,并喝怒一声的说:“给我滚回去!”
“哎呀!哎……”
老婆婆被雨艳无情的轰了回去后,气得勃然大怒的说:“哼!痛死我了!原以为他的人气最弱,三两下便能报回当年之仇,没想到他座下什么臭东西竟有如此超强的法力,差点不留神被她轰得魂飞魄散,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老者说:“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刚才不是暗示过大家,他们来者不善,千万不能大意的吗?”
老者的话刚说完,两名中年汉随即合力发出连环的攻击,他俩迅速地把双腿交缠一块,成了一具上下各有双手的尸体,以飘浮不定的转移方向,直扑到雨艳面前,企图要掐住她的颈项。无能为力的我,除了感到阴风刺骨之外,就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那喔刹那锁塔,巴利耶玛吉利打,嗡刹那鸭比,呜锁益滴当!”火狐狂念咒语,并从我腰间抽出了降头刀,直挥向两具尸体的中间,一道白光击中尸体的身上,一声惨叫声响起,两具尸体断然分开,老者叫喊着:“大小二牛,快快归位!”
两具尸体虽是发出惨叫声,却安然无恙的将头套回圈素上,但怒目咬牙的瞪向火狐,似乎很不服输,还想单挑似的。
老者似在安抚了暴躁的老婆婆后,再看看所谓的大小二牛,最后很不满的说:“你这个死太监,天生就是没用的家伙,一个大男人连把刀也挥不起,最后还要靠身旁的女人帮忙,简直丢尽天下男人的脸!幸好你是个死太监,没了命根子,只算是半个男人,没本事就别往女人堆里靠,我呸!”
听到老者呼我为死太监,令我想起七碗血那一次,确实有一世是当了太监,莫非我前世害死了他们?
我即刻追问老者说:“你口口声声骂我是死太监,现在是什么年份了,哪还会有太监,你们是在骂我前世吧?”
老者说:“哼!当然是骂前世的你,难道你今世有能力害死我们吗?好呀!既然你知道前世害死了我们一家七口,那你现在就把命偿还给我们也算公道吧!如果你肯在此上吊,我们的冤气也告化解,而你后面那七个人便可捡回条命!”
不知是大牛还是小牛很不服气的说:“爷!不能这样了事,他们全部都要偿命!”
老者说:“小牛!这里除了死太监之外,其他人和我们无怨,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能够不讲道理的,要不然你问老太婆的意见吧!”
老婆婆开口的说:“嗯,这回老爷子说得没错,我们是要讲道理,但死他一个的话,那就太便宜他了,所以全部都得死!一定要他良心受到责备!我方甘休!”
老爷子说的话,我听了很满意,认为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可是这个死老太婆未免太绝情了,为了要我良心上受责备,竟要牺牲七条性命,这简直太岂有此理!
可是,回头仔细一想,火狐相雨艳能否对付得了众恶鬼,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七鬼还不曾联手,老者的功力更未见识,即使我们打赢,可能成功得到七阴气续命,但后面那七个人肯定会没命,眼下除了和老者讲道理之外,亦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但要怎么样讲才能说服老者呢?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呀!
想了一会儿,觉得老者是古代的人,思想方面应该比较重义气,再思量他刚才对我侮骂的言词中,不难发现他有大男人主义的脾性,和赏识有胆量之人,也许这是唯一脱难之路。
我大胆的说:“老头子,前世的事,我今世可不知道,你能否说说当年我是怎么害死你们的吗?当然我是不该要你提起过往的伤心事,但你要我死,亦该让我死个明白吧?再说,我那七个朋友万一不幸身亡,到了地府起码有个说法,难到要她们向你们后一世报复吗?”
老者爽快的说:“好!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当年你这死太监,为了奉承太后的欢心,不惜诬盗插赃,夺我家传宝玉,后来又要讨前女友的欢心,欲将我家大宅转赠于她,在监牢里哄骗我们,倘若交出大宅便能留下高家血脉,岂料,大宅刚落到你手里,即出尔反尔,命牢卒强行逼我们全家上吊,你说你该不该死!”
一听之下,简直难以相信,我前世不但是个太监,而且还是一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禽兽,可是其中有些不合理的说法,我既然是个太监,讨好太后无可厚非,但怎会讨好女友呢?这点不太可能吧?
我不服的说:“老头子,你说我是个太监,我又怎会去讨好女友呢?这个说法不成理由吧?”
老头子哼了一声说道:“对呀!你怎会是个有情义主人呢?如果你女友不是在你净身之前有了你的骨肉,你会不惜一切为她办事吗?”
我说:“原来如此!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相信我前世还欠你们一句话没有说,在此我向各位道个歉,对不起!”
我这个道歉,引起众鬼的愤怒,原来道歉还会激怒对方。老婆婆最为激动,不禁大声怒骂的说:“哼!我家上下和你的血海深仇,岂能是一句对不起便了事!”
我反驳的说:“老婆婆,前世的我已经死了,相信种下这等恶业,临终前应该不得好死吧?如今我已转胎为人,今世的状况亦够凄惨,没有一个亲人,命途坎坷不说,身上还中了腐尸毒,你们还想要我偿命,假设你们为了一口冤气,而要了我的命,难道下到地府不用负上责任,下世不须要还债吗?别忘记,你们勉强留在阳间,已有违法则,如今还有个小孩,莫非想他下世投胎为畜吗?”
老头子听我说完后,再也没有出声,但老太婆就十分激动的说:“死太监,别以为两三句话就能化解我们之间的仇恨,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今天不死的话,我们怨气难消,而你那七个朋友亦必会死于灾祸之中,你不偿命她们就得死!”
老婆婆的言辞难免过于激动,但也并不无道理,他们怨气不消,卿义和她们六个恐怕难逃一劫,我绝对不能不顾及她们的性命。
我自告奋勇的说:“老婆婆,你要我偿命方才消除心中怨气,万一我死后,你们仍是怨气难消,那我不是很无辜吗?况且那时候我已是名孤魂,恐怕必会受你们的折磨,这样的条件是否很不公平呢?还有你们眼里除了报仇之外,从不曾想过其他问题,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我偿命之后,你们的怒火是可以平熄,但心中的怨气又能否得以平息呢?”
老婆婆说:“这……这……”
我说出几道问题后,老婆婆张大着嘴巴,哑口无言的,而其他几位恶鬼同样被我问出个无言以对。
老者说:“嗯,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老婆婆不甘心又发起牢骚的说:“老头子,你可别给我心软……”
老者说:“哎呀!老太婆,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咱们的孙儿想想嘛……”
老婆婆问说:“那你想怎么样?”
老者说:“老太婆,我们一直等着死太监的到来,就是想他偿命,但他偿了命之后,对他可是个解脱,相反对我们来说就没意义。你瞧瞧他人气极弱,恐怕命也不长久,现在要他步上黄泉,不但让他占到便宜,而我们无辜的孙儿就平白吃上大亏,他可是送上楣运的凶手,下到地府终难逃刑罚,试问我们这些长辈,怎能如此对一个小孩,何况他还是我们的孙儿,对吗?”
老婆婆同意的说:“嗯,死太监的人气确实很弱,看来真是个要死之人,如今要了他的命,等于是便宜了他,但孙儿已出了手,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哎呀!我们真不该要孙儿出手,失策呀!”
我趁机补上一句说:“不迟,只要你们的怨气能消除的话,那你们的孙儿便不算凶手,对吗?要不我找人给你们超度,后面那位圣凌师太,她可是专做死人超度的生意,我担保一定会让你们风风光光到地府,如何?”
老者说:“好笑。要我们心中怨气消失,谈何容易?”
我抢着说:“世上只有拿不起的东西,岂有放不下的东西呢?”
老者和老太婆喁喁细语的,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但老婆婆很快转怒为喜,并连声明说:“好!这个方法我满意!”
我试探的说:“是否想到解除心中怨气的办法?”
老者沉思片刻,终于爽快的说:“好!死太监,你前世害死我们一家七口,那算是前世的债,而你的前世已经死了,这笔帐算是一个了结,但今世这笔债就要算得清清楚楚的,我们方可甘休,方可消除心中的怨气!”
我心想他们知道我是将死之人,没必要让我偿命,所以转口改说前世的债已结,但要结今世的债,我今世欠他们什么了呢?
我不解的问说:“慢。我今世又欠下你们什么债了?”
老者说:“死太监,你前世出尔反尔,害我们高家断了后,今世香火不继之仇,是否该找你算个清楚呢?”
我有此胆怯的说:“今世香火之仇?怎么算?”
老者阴险的笑了一笑说:“容易之极,只要你当我们的面把命根子给切了,断了你的后代,那我们前世和今世的恩怨一笔勾清,亦只有这个方法,我们心中的怨气才会消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