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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央广神州夜航节目,已是深夜十二点钟。此时,秋风悄然而止,车的喧哗,人的鼎沸渐渐平息,清爽秋夜,万籁俱静。素爱静谧的我索性敞开窗帘,独自站在窗前观赏静悄悄的都市秋夜美景。
中秋节刚过,天上月轮尚圆,明亮清澈银光瀑布般洒向人间,给房顶镶上一片银色。给草坪洒满光亮,花草树木,皆被银色浸染,草的轮廓,花的轮廓,树的轮廓格外清晰。
没有一丝风,一切景物都处在静止中,草坪中央那行杂七杂八的树木纹丝不动,树叶间落下许多月光,又透过来对面的路灯许多橘黄的光束,颇似一幅深邃的版画,又像一幅清淡的水墨画。
心静如水,思绪却难耐寂寞。望着明月,我蓦然想到几千年前醉卧床榻的李白,痴看床前明月光,居然吟出一首千古绝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又想到苏轼豪放的咏月绝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出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记得电大毕业论文,我正是探求苏轼的豪放词。古人的诗词鬼斧神工,惟妙惟肖,意境深远。这是他们锥刺股头悬梁,孜孜不倦用心求学的结果。实在让今人望尘莫及。
我又想到近些年大量播放的韩剧,内容多是家常里短,看似平常,却很吸引人,收视率极高。据说编剧多是家庭妇女,也很令人敬佩。常看红袖添香散文,中国红袖之中写作高手不乏其人,不知为什么不能大量推出反映社会生活的华剧返销韩国呢?百思不得其解。
放下烦脑,任思绪飞向刚刚离开的深山。一时间仿佛又站到寂静的山林之中,没有山风,大山像睡着了一般,出奇的宁静,高高的山峰上冷月如霜,浓郁的植被上奇光冷色相对。使人感到一丝入骨的寒意。四下里黑黝黝果树林一片连一片,风不动树不摇,悄然无声无息,仿佛全都沉入梦乡。近处的树影倒有些刁钻古怪,勾画出一幅幅千奇百怪的画面,任你尽情欣赏。偶尔从山顶上传来的几声山鸡翠鸣,或多或少给沉睡的深山带来一点生机。
从山我有联想到海。去年十一,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了海边,清晨起了个大早,去看秋天的海边景色。昨晚还是风吼浪啸的大海,早晨居然静得出奇。没有一丝风,没有一道大浪。海平的像一面镜子,只有海鸥时尔击打出一团团涟漪。水面上有一层淡淡的水雾冉冉升腾,扑朔迷离,给大海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太阳尚未露出笑脸,桔红的色彩却逐渐扩展开来,渐渐地染红海水的表面,站在如此迷人的海边,心情好极了。照出来照片张张喜形于色。秋天的大海也很值得人们看一看。
我又想到少年时代的秋天,公路边满是落叶。小伙伴们趟着落叶,争先捡起粗大的杨树叶,开始一场拉皮钩竞赛,拉断无数杨树叶的颈,拉出无限向往,拉出漫天的笑声。
十七岁那年秋天,我参加了护秋工作。夜深人静之时,警惕地行走在茂密青纱帐中,眼睛由远至近,不停的搜索,耳朵仔细聆听每一处动静,一夜之间往往行走几十里地,渴了捧一捧浇麦的清凉渠水。饿了放入口中几粒晚玉米粒,太困了往村口草堆上一躺,小睡片刻,很快又开始新的一次巡逻。那时虽然各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但觉悟蛮高的,很少有人偷窃集体财产。夜间巡逻几十日,只碰到过一个到邻近工厂偷木板的贼,追赶几百米,贼的脚步还是比我们快,只缴获两米长厚木板一块。
漫长宁静的秋夜,实在令我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