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关

csm1985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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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当这些实习时候的感觉慢慢流逝之后,是否连脚步的流浪都已陌生

    仲夏/江湖/笑

    并不是每一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都那么的刻骨铭心。比如,扬扬,阿瓜,于他们的印象不深但是也不浅,就如睡梦之间许多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一眨而过,来不及说再见。

    扬扬微微地笑着,象夏天般驻足与窗子以外,静静地守侯着我的流浪。也许是扬扬在电话里美妙声线的蛊惑,我悬念般地流浪在我熟悉的城市,说不清为什么的陌生一如阿瓜的孤独落寞。

    晚风拨弄着夕阳的长发,游走于颤抖的树叶;黄昏优雅地涂抹着天空的脸色,点燃人们眼中的虔诚;只是长凳悠闲地记录着阿瓜“蓄谋许久”的降临。扬扬和我并肩坐在夕阳的风里,用一种很低沉很忧郁的声调谈天说笑,顺着扬扬似笑非笑的目光,我“足以可见”阿瓜修长的身影。“漠漠,这就是未来的哲学大师阿瓜。”我只是记住了阿瓜的消瘦和他眼中不成比例的深沉,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闻许久的“田鸡”老人吗?

    姑且让我把这些生活称为“江湖”罢,东方不败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我们人在江湖,那么必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了。譬如说,寻找旅店。

    我们在寻找旅店的路上遇见了不少的人,可是他们除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前面是何方,他们这样告诉我们:你们走过去看看吧。正如余华在十八岁出门远行里所说,我觉得他们说得太好了,我们确实应该亲自走过去看看。

    在路人甲的指点下,我们来到“平价旅店”敞开的门象张开的嘴,昏暗的楼道如天黑的朦胧,而老板娘的笑容象蜂蜜诱惑着我们蚂蚁般的心情。最后我们不可避免的厮杀,此时的老板娘的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我们,像极了和平饭店里苏童的冷艳,连空气也发青了。

    “这间房租给我们多少钱?”也许是阿瓜蹩脚的普通话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你们刚从外地来的吧。我有个儿子还不和你们一样,在外面受苦受累的,这样吧,就便宜点五十元。”老板娘“夺命十三剑”初露锋芒。

    “五十元一个月,那边不是四十的吗?”扬扬“素女剑法”还以颜色。

    “什么?我这可是标准间,空调、彩电、热水是都有的,而且我说的可是五十元一个晚上!”老板娘亮了绝招,嘴脸都扭曲的变形。

    我想我们大家都被愚弄了罢。他妈的狗屁平价,如果人的笑脸都只是变得势力,我真后悔刚才笑的时候没在手里拿一根大棒。夜晚就要来临了,而我们还在流浪,可旅店还在他妈的肚子里。

    跟着路人乙的脚步,寻找着我们的“旅店”小路起伏不止,象贴在我们情绪的波浪上。扬扬不止一次地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的确,前方究竟是何处,我也想知道。

    终于看见了我们梦寐以求的旅店,但是我怀疑我的勇气。几根支撑的柱子仿佛是嘲笑的手指,岁月从墙壁上剥落了千年的风霜,班驳的泥土从一个侧面诉说着光阴的故事。我意味深长地望了路人乙一眼,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很无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淳朴”的人们

    在遇见路人丙之前,我还在为旅店操心。我看到了她的笑靥如花,热情似火,眼睛里有关心。扬扬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理论知识,如鱼得水般和路人丙打成一片。最后两人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旅店的诱惑终于不是一个叫人沮丧的夜晚。尽管在多日之后和路人丙的明争暗斗,让我们感叹“江湖”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江湖”这是后话。

    灯火微黄的时候,扬扬啃着给她洗脸的西瓜说,这里真是“土匪窝”你不觉得我们象三个火枪手吗?我哑然,其实摆明了我们就是三个火鸡腿

    哲学/流浪/逃

    阿瓜一直对我说他喜欢哲学,我也一直不明白,哲学到底是什么。阿瓜从他的旅行包里拿出唯一的书西方哲学简史,我是否要怀疑我坚信了二十年的眼睛。

    我是云微抹,习惯上大家叫我抹抹,然而朋友都唤我漠漠。这是一个冷血的词语,但是我还是喜欢它,因为杜甫的“漠漠水田飞白鹭”

    江湖,是人扬名立万的地方,同时也是人一事无成的地方。扬扬在第一天正式上班的时候就引万人之景仰,也许是因为她是厂里唯一的大学生吧。然而她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办公室里没有帅哥,然后就极力鼓吹她的“倜傥风流,玉树临风”、“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默默地不说话,其实我的心里不由得想笑,又把尾巴翘天上去了

    而阿瓜同学居然卷回一纸文书,其上书“叉叉市叉叉公司实习合同书”甲方曰某某,乙方曰某某,最后一个鲜红的大印和龙飞凤舞的签名。扬扬和我笑的“人仰马翻”“实习期间如损坏机器,照价赔偿”什么的,我靠,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只是阿瓜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们。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在轰鸣的机器旁边还不是欲哭无泪:为什么干活的总是我。但是眼睛的余光却在有效的范围内寻找风景。事实上我只是路过,然而在扬扬的“坑蒙拐骗,威逼利诱“下,我开始了我的流浪。什么有限责任公司,什么股份集团,这一切跟我无关,但是我准备耗费整个暑假呆在这里,晕。

    日子就这么有条理地重复着,单调的上下班,无聊的吃饭睡觉。可是扬扬说有她的日子怎么会平淡,相反我只是记住了阿瓜哲学搬的流浪。阿瓜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而在这里的语言却他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一句简单的“你是哪些伢?”让阿瓜不知所答。

    又一句简单“你屋呆哪些?”令阿瓜恐慌如逃。

    再一句“你家乡是哪里?”才使阿瓜宾至如归。

    从来我对思想上的东西充满畏惧,特别是哲学。比如我们的哲学老师说,你们看我这么的胖,但是我的老公还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为什么?这中大有哲学的原理。呵,我不知道哲学是什么,我只看见阿瓜在“江湖”上的流浪有如海子般的胡须,顾城样的固执。如果说生活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粘住所有的温柔和压力不由分说地铺上每个人的灵魂,那么哲学应该是闪着晶莹的露珠悠闲地挂在网的罅隙。阿瓜能够承受没有语言沟通的穿透、饮食上的南北差异、精神上的孤独吗?哲学上说,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并不是一座自由的孤岛。我想,阿瓜的哲学到底研究的是什么呢?是介于科学和神学之间的东西吗?

    只是在一个飘雨的清晨,阿瓜终止了他的流浪。也许他的哲学并不是在于物质,而是追求精神上的某些东西。雨丝飘不满别离的悄悄,逃离或许是阿瓜最好的解脱。带着他的哲学,阿瓜在雨飘风飞的清晨远离了我们,或许有些淡淡的感伤,来不及道别。

    扬扬突然若有所思:漠漠,阿瓜如果生长在国外,应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吧。我想阿瓜的流浪应该是诗人的脚步,如海子在冰凉的铁轨上绽开了自己的春暖花开。可是在春天,十个海子会复活,而阿瓜呢?我不知道

    浅水/明月/刀

    仲夏的黄昏,有我最喜欢的颜色,无论是阴还是晴。对于安静来说,一个人的独处最适宜,所以我不喜欢说话。但时间是一柄温柔的刀,慢慢地剥离我的这些静寂,渐渐使我适应了扬扬的喧闹。

    扬扬走路的时候喜欢把手扬向天空,甩得老高的,整个身体就像落叶在风中摇来摇去,或者把一只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像拈花一样的轻巧。这个时候,我不会去观赏她的曼舞,我害怕我无辜的笑声无心伤害到她。尽管我走在她的右边,距离只有零点零五米。直到我的朋友猪和小雅的到来,她才有所收敛。

    有诗人说,上帝创造手就是让人牵的。如果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牵手,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象是怎样的。很多的时候,我的左手旁边是她的右手。有片我们经常去的水,我叫她浅水媚;有座我们经常抚摸的桥,我叫她碣石观;还有一轮在云中出没的明月

    有个下过雨的夜晚,有风微凉,青蛙连同威风如我的欲望在不知名的角落膨胀。扬扬抚摸着自己“枯草”般的头发,伤感地说:怎么没人找我拍洗发水的广告?人群中突然的很静默,然后连同蛙声一起爆发的笑。朋友猪如是说,谁找你拍谁倒闭!扬扬突然笑了,这样也好哈,谁想让他是竞争对手倒闭就找我了。倒塌,她的自我感觉总是好得让我“嫉妒”

    浅水媚,浅水微澜、明媚、娴静;却没有明月的拂照。坐在湖边,倾听风声的清扬、水声的清脆,有种夫复何求的感觉。我说,再来点月光就最好了,月光充盈的夜晚也如心思一样的低回婉转。夜凉如水,好风如梦,而扬扬低头不说话,静默得可怕。风却象轻巧的手指,像柳絮般拨动湖水的琴弦,叮咚竟然象快乐一样的呐喊。我想,清风徐来的感觉大抵这样罢,而扬扬的静默不能使我忽视。因为安静并非她的本性,难道是忧伤?

    回去的路,也如星光一般娴静,各人的心思却似草一样的杂乱。小雅不知道怎么聊到周星驰的电影,接着说到猪的发型,然后扬扬若有所思:我像百变君星中的哪个?看着扬扬的“苦闷”我诡异地笑道:是杨婆婆吧;猪也跟着和道:对!是杨婆婆。人群突然象麦穗一样的弯腰,涨红了青春的脸,我们都不小心和快乐撞了车,只是我觉得扬扬笑得有点无奈。

    到了“土匪窝”扬扬就开始对全世界的冷战。趴在床上谁也不理,小雅在旁边不停地向我使眼神,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扬扬,怎么呢?一阵静默,我想应该要哄哄她吧。“晚餐没吃饱,肚子饿呢?”“蚊香没点燃?”“哦,是房间没打扫?”然而还是一阵静默,除了扬扬轻扬的嘴角。望着扬扬平静的脸,突然心中涌现一种柔情,只是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房间静默得可怕,却没有扬扬说的“虫子在唱歌,蚊子在跳舞,老鼠在打架”的喧闹。

    扬扬用一种很低沉很忧郁的声调说着,为什么你总是打击我?我张扬,你说是翘尾巴;我沉默,你说是不正常。我说我有吗,即使有那也是善意的提醒。扬扬却突然笑了:漠漠,你说话的时候眉毛一动一动的,真有趣。然后又忧伤道:你知道你的这些话如刀刺伤着我吗?就如你的人一样的冷漠。我不敢或者说我没有勇气看着她的眼睛,我害怕我陷入温柔的折磨。

    朋友猪和小雅都说,扬扬大概喜欢上你了。我想,这怎么可能?扬扬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觉得自己不大可能爱上一个没有柔情的女生。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爱情是你的游牧/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我想,所有的流浪都象一场梦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许某一天,当扬扬看见这些文字的时候,她会用眼角一瞥,然后不屑地说:漠漠,你别自作多情了;或者眨这机灵的眼睛古怪地说:本故事如有巧合,纯属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