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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造词“厚颜无耻”颜即颜面,脸皮“厚颜”即厚脸皮。人一旦“厚颜”必然会“无耻”确切地说“厚颜无耻”一词不是造出来的,应该是从无数的事件中总结出来的。在古代官场,厚颜无耻之徒延续不断,一个个粉墨登场,把“厚颜”与“无耻”演绎的淋漓尽致。这些人之所以厚着脸皮干无耻之勾当,必有其图谋。或谋高位,或谋重权,或谋私利,或谋将来。唯有所图,才会干出卑鄙龌龊之事来。
且看古代官场几位厚脸皮的“精彩”表演吧。
唐代武则天时期,有一个叫郭弘霸的,初为宁陵县丞,武则天正式称帝后得到召见。当时徐敬业举兵谋反,徐敬业何许人?乃唐开国功臣徐勣徐茂公之孙,袭爵为英国公。武则天称帝,徐敬业以人怨而起兵,与唐之奇、杜求仁、骆宾王共讨武氏。郭弘霸在被召见时,自告奋勇,请求讨伐徐敬业,并且发誓:“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这正迎合了武则天的心意,武后大悦,授其“御史”官职,时号“四其御史”郭弘霸不仅迎合上意,还厚着脸皮巴结上司。魏元忠时任御史大夫,是所有御史中的头,一次,魏元忠病,御史郭弘霸前往探视,当他看到魏元忠的便溺,仔细端详,视若珍宝,然后用手指抠了一块大便放到嘴里,咂咂了几下,然后连声贺喜。你道喜从何来?他说,根据医理,粪便味甘,病不好转。今日一尝,味是苦的,说明病很快就要好了。御史尝粪,脸皮何其厚也!可是魏元忠并不买账,对其下作行为感到厌恶,恶心,就与人宣扬揭露其丑行,厚脸皮的郭弘霸由此颜面扫地。
一次武后则天患病,各地官员纷纷到神庙中祈祷祭祀,祈求天后安康。给事中闫朝隐自己到河南登封的少室山拜谒,亲自撰写祝祷的文章,祈求天神护佑武后康复。闫朝隐这次表演的最新创意是“以身代牺”即用自己的身体代替猪羊等贡品。他洗浴之后,爬在俎盘(祭祀时用以载牲的礼器),让僧人抬到祭祀地点,一时观者如堵,人们都在看这个厚脸皮是如何表演的。后来,武后病愈,特地对闫朝隐加以赏赐。事后,左司郎中张元一画了一幅画代牺图进献给武后,武则天看了哈哈大笑,她觉得闫朝隐这个家伙真有意思。
北宋宰相王安石手握重权,一时追捧者、献媚者、溜须者、认亲者不绝于道。王安石的儿子王元泽才华横溢,可他刚到三十便英年早逝。一个叫张安国的披麻戴孝,坐在草垫上,在灵柩前痛哭道:“公不幸啊,您没有儿子,现在我的夫人有孕在身,我愿意一死,托生为您的儿子。”张安国死愿托生,本来脸皮就很厚了,在加之左一把鼻涕,右一把鼻涕,把脸糊抹的更厚了。宋徽宗崇宁年间,举行殿试,一个叫蔡嶷的靠着阿谀蔡京得到首选,获进士第一后去拜见当朝奸相蔡京,因都姓蔡,便认蔡京为叔父。蔡京让他的两个儿子蔡攸、蔡修出来相见,蔡嶷急忙说:“我刚才犯了个大错,我应该认您为叔祖父,这二位是我的叔父,和我的父亲是同辈。”瞧瞧,为了巴结权贵,不惜将自己的辈分一降再降,如果没有一张厚脸皮是难以办到的。
南宋权臣韩侂胄专权用事,时任钱塘县令的陈松极力投靠,极尽谄媚之能事。一次,韩侂胄因一点小事生气而把爱姬赶出去。陈松意识到这是巴结韩的极好机会,便用重金将韩之爱姬买回家,住最好的堂舍,穿最好的衣裳,陈松夫妇若供奉神明般侍奉。时隔不久,韩侂胄气消,重新召回爱姬,爱姬把陈松对她的善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侂胄大喜,对陈松大加提拔,短短时间内由小县令升到谏议大夫。谏议大夫任满一年,未得升迁,陈松怏怏不乐。他又想出来升迁的新招:买回一美妾送韩,起名“松寿”韩笑纳,但他觉得名字有点奇怪,便问:“怎么妾的名字与你这谏议大夫同名呢?”陈松回答:“我就想使我的名字常响在您的耳边。”陈松为继续向高位爬,厚着脸皮什么歪招都能想的出来,真是无耻之尤。
由此忽然想起反腐打虎打住的军中大老虎谷俊山。谷俊山以更大老虎徐才厚为靠山,在重贿徐才厚的同时,拉起了亲缘的纽带,认徐才厚为“干爹”竟然在大庭之上,当着他人的面,恬不知耻口口声声叫徐才厚“干爹”丑态百出。看来,古代官场的厚脸皮并没有绝迹,几千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绵延不断,即使在当下乃至今后一个长时期,大概也不会很快消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