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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语还休
草长莺飞的三月,小珏和同事一起录完单位纪录片兴高采烈回到宿舍时,忽然接到外地同学电话:“喂,痴人,宏要结婚了,你到底啥时回来一趟?”“什么?他和谁结婚,这种玩笑不要开。”小钰语无伦次的问着,放下电话,茫然地坐在书桌旁发呆。
宏是小珏的男朋友,很有男子汉气概,睿智,豁达,多才多艺,又善解人意。特别是对小珏。这么多年来因为相隔两地,宏和小珏迟迟未能结成婚,走向婚礼的殿堂。尽管每年他们都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利用各种出差机会在一起呆几天,有时甚至一天,却都是乐此不疲。特别是小珏,总觉得这种日子是多么的令人向往和羡慕,所以只要一想到要与宏在一起呆上几天,依偎在他那宽宽的胸怀里,听着宏慢慢地讲着他们单位的事,拉着小提琴唱着情意绵绵的歌,小珏总是那么乖的聆听着,不时的还会问上一句:“真的有这么好玩吗?真好听!”满脸痴痴地望着宏微笑,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也听不烦。
没想到,这一年忙着筹备单位建厂二十周年大庆,没有时间过去,电话也比已往几年少打了许多。有时宏实在是想她就不分时间给她打电话和发短信,小珏也只是草草的应付几句,半年后宏的电话和短信也逐渐地少了下来,从一天一个电话到好几天甚至一个月才一个电话。宏也是简单的问几句身体怎样,工作怎样,心情如何?等等,已经缺少了他往日那许多温柔缠绵的话语和放不下的那种心情。这一系列的状况小珏在前几个月都有所感觉,偶尔给宏打电话希望他能利用放小长假或者七天长假过来一趟,可宏却说太远了,坐车就要一天两夜,匆匆见一面就又离开了,更难受。就是不肯过来。小珏也就没再强求,总想等忙完了休带薪假去一趟,住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没想到,眼看此事就要实现了,却听见了这个消息。刚才还想着明天下午就可以乘火车去见他了,没想到却冒出这样的事实来。珏从手提包里拿出火车票,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已请完假,明天就来看你了,你却怎么要和别人结婚了呢?”
小珏走到橱柜旁,提了两瓶红酒,坐在书桌旁自顾自饮了起来,理智的小珏不象其他人,喝点酒就会乱哭乱骂,她一个人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似乎在回味这种红酒的余味。
不知不觉中,小珏喝完了这两瓶,找一找,屋子里再也没有啥酒了,小珏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沉沉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要永远的睡下去。
无缘今生
“珏儿,快起床,要迟到了,今天第一天到电视台报到,还是要给老总留个好印象,不要那么贪睡。”
小珏睁开松懒的眼睛,一看把自己给吓傻了,宽敞的房间,窗明几净的卧室,粉红的落地窗帘和一付一个小姑娘在草原上骑着马的英姿照片,让小珏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又是那好听的女中音:“珏儿,莫小珏,还傻傻地坐着发什么呆,快点去洗漱,要迟到了,牛奶和早餐在桌上,车钥匙和手提袋在旁边,赶紧,别迟到!妈妈也要上班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慢点开车,不要横冲直闯,听见没?”妈妈很慈爱的摸了摸小珏的头。
“啊,莫小珏,我不是叫王珏吗?怎么变成了莫小珏,这个自称妈妈的女人是谁?”小珏起了床,走到了洗漱间,对着镜子一照,天,长得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是谁?白里透红的脸蛋,标准的五官,高挑的个儿,纯粹的一个美人胚子,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拍了一下脸庞,小珏明白了,她已不是以前的小珏了。如今的小珏年轻,单纯,一脸的稚气,哪象自己以前那饱经沧伤,憔悴,蜡黄的脸,总给别人有病感觉,难道自己已进入了下一个人生的轮回?看看墙上的挂钟,才知道真的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时间显示已是2026年的9月8日7:47分。
看了下时间,小珏也惊醒了,想起刚才妈妈出门说的话,胡乱地洗漱完毕,喝了牛奶,吃了一点早餐,就开始化了点淡妆,拿着手提袋,打开门口的粉红色小轿车车门,就朝市电视台开去。
到了单位,一看时间,还早,大厅里还没有几个人,一打听才知道要九点钟才开始上班。小珏懒懒地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本书,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着,时不时的瞅瞅大厅里来往的人。突然,一个惊讶声吓了小珏一大跳:“呀,莫小珏,大美女,你什么时候到的?快跟我去见台长,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搭档,总算把你盼着来了,能跟你做搭档,是我三生有幸,万分荣幸!”
一帅哥快速地走到小珏旁边,还很有风度地伸出手与小珏握了一下说:“虽然很早就认识,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吴绍明,传媒学院毕业,是你的学长。大美女,是否也来个自我介绍?”
“啊,自我介绍呀?”小珏抓了抓头发。有点茫然地说着。
“唉,算了,知道你这小丫头爱出点怪象就不用介绍了,等会台长会安排你今天的工作,你的简历和考试成绩及社会实践论文台长都看了,并向董事长介绍了你的情况,看来他们对你都很满意,希望你好好努力,加油!”
“啊!”小珏摸了摸头发,一付茫然失措的样子。绍明看着她这习惯性的动作,笑了,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温柔且有点溺爱的说:
“丫头,那个动作该改变了,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别老是那种很害羞和幼稚的动作,别人会笑话你的。”
“哦,好!”小珏习惯性地摸了摸头,很单纯的笑了起来,丢开绍明的手和他并肩向楼上办公室走去。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紧张而忙碌中度过了,从上司到同事的面部表情看来,小珏是一个特别受欢迎的女孩,不但学历高,而且为人处事也特好。好象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父母都各自有自己的公司,且父亲还是商界和政界的精英,家底比较好,不象某些孩子,虽然家里也比较富裕殷实,但能在社会上方方面面都做得比较好,口碑也不错的话,那确是很少。
小珏从同事羡慕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的优势。还好的就是自己进电视台来工作主要是靠自己的实力。不论是学历还是社会实践和创新能力,以及台里所要求的各种条件,小珏都达到了且有许多条件超标,如身高,气质和学历等。特别是对素质拓展方面,已远远地达到了招聘条件。因为小珏在上大一时就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涯规划,创业计划和职业规划,从提前大学毕业到考研毕业总共就用了那么五年时间,比一般人少用三到四年时间就完成了硕博连读。
中午在楼下小餐馆吃饭时,绍明带来了几个同单位且是校友的朋友,大家有说有笑地讲起了小珏在传媒大学的许多趣事。古灵精怪的小珏是整个学院的开心果,也是有超级组织能力的领导者,不管是什么事,通过她总会办得有声有色且恰到好处。能把高兴的事办得开心,疯狂,也能把伤心的事办得严肃与活泼。好象从来就没有事能难住她,遇上有那么一两个不了解她且爱装神弄鬼的人,想让她下不了台,往往都是把自己给装进去了,还傻乎乎地问小珏这种行不行。记得在小珏刚进大学时第一个学期,就有那么几个仗着自己父母是地方上的官,且还有点家底,在学校里傲慢,骄横,并且还有点拉帮结派的小少爷。总想在学生会把时局给控制了,没想到古灵精怪的小珏被他们稀里糊涂的拉进团伙后反而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就是利用学生会给某个得绝症生病的贫困生捐款一事。刚开始许多同学都看着那干部子女,害怕捐少了会怎样,捐多了又会怎样,总是在矛盾中迟迟不敢下手,小珏凭着自己的精怪,硬是叫那干部子女自己带头捐了一个上万的大单子。而且还要他在校广播里深情并茂的宣传这件事,让大家出一份力,献一份爱,并且自己从此以后不再穿世界名牌,每一年用自己的零花钱资助一个贫困儿童,还让同学和校友看他的实际表现,发现他穿名牌举报者有奖。
事后该校友郁闷了很久,想想一个长期娇生惯养,以自我为中心的干部子女十多二十年来都蛮横霸道惯了,这次居然被这弱不禁风的小珏,一个女流之辈搞得下不了台且还心甘情愿地听她的话养成一个勤俭朴素且有爱心的人。唉,真郁闷!可说出来的话必须得执行,否则自己今后在学校和社会上怎有诚信可言呢!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按合约去做吧!坚持三年多点,毕业就好了。直到毕业那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为这事他父母还专门到学校来感谢小珏,说没有她的帮助,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不晓得乱花了多少钱了,现在不但没乱用钱,反而用自己的零花钱去资助了那么多的贫困孩子。
学姐学长们都不解地问小珏:“丫头,你是想什么办法让那小子那么心甘情愿地捐款,不骄横,有爱心的呢?”
“那有啥难的,对付他那种人就得找他的软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小珏笑着说。
“啊!你刚到校不久,怎么那么快了解到他这个人的各方面材料,包括他的社会背景和父母的背景。”
“简单,找他的死党用温柔的一刀去了解,这样不但能知道你想了解的,就是你不想了解的他们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温柔一刀,啊!什么方法啊?”
“秘密,反正就是想知道什么的话,绝对能了解到而且不拖泥带水。”小珏神秘地说着。
此时的小珏似乎弄懂了,她不但是一个各方面条件特别好,而且自己还特别有能力,成绩好,有爱心和同情心,也长得特别可爱,加上古灵精怪的性格,让她在大学里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深受老师,同学们的喜爱和追捧,甚至还是男生的梦中情人,有很多的粉丝,不管走到哪儿总会有那么一大帮死党跟着,害得她自己许多时候连一点隐私都没有,要想干一点私事或者啥事都得找人顶着,自己化了浓妆,偷偷溜出去,因为她平常都是素面朝天,绑着一个马尾巴,活脱脱的一个阳光少女,根本想不到她会化着象妖精一样的脸,扭着腰的样子出去。不过这事也只有绍明和另一个闺中密友静知道。绍明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且高她一个级,从幼儿园到大学他们都是在一个学校甚至考研究生都是一个学校,还同一个导师,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很好的保护者,生怕她有点什么事。
在一阵嘻嘻哈哈中,小珏和绍明他们过完了中午这段难熬的时光。直到下午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小珏想起中午那愉快的一餐,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难道是那种爱捣蛋且有点风趣的人么?想想到电视台从组稿到校对再到主播都是自己一手干过来的,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和无聊,真有点不可思议,这对以前的自己来讲那真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时就是单一的写点稿子和采访就让自己累得睡不着觉,长期憔悴的面色让大家都不知道真实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现在不但要采访写稿,组稿,校对还要主播,怎么还觉得如此轻松了?难道自己真的到了下世?到了一个快速发展,人人都是综合实力特强,精干,强干的年代?”
忍俊不禁的小珏拍了拍车子方向盘,快速地开着车回到了家,家里好像还没有人,父母都还没下班。小珏自己把车停在车库后上楼开始洗漱,还哼着“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刚哼出几句歌词小珏就楞住了,啊!这首歌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不久前宏曾唱过的,那是啥时候唱的呢?怎么自己却想不起来了。
秀外慧中的小珏正想得出神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叫醒了她,穿上一套特别休闲的服装(乳白色的),快速下楼去从视镜中一看是绍明,不禁呆住了。
此时的吴绍明也身着一套休闲装,更透出那股子飘逸儒雅之风范,久久盯着他半天都没开口,绍明有点不好意思说:“丫头,看啥呢?不认识了?我是你绍明哥哥。你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和你爸有一个商务活动,今晚要晚点回来,叫我过来陪陪你,害怕你一个人不吃饭又只是睡觉,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难怪你读研究生这几年一直没长什么肉,真是睡出来的吗?”
“哦,不是,我只是喜欢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之后去放松放松,放松的条件就只有两个,一个是锻炼出一身大汗,之后就是洗洗完美美的睡上一觉,睡醒后再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就又精神焕发的工作,学习,这不是很好吗?”
“不好,长期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就会透支,到一定的时候就亏空了,那时想补救就来不及了。记得我离开学校前你一直是很崇尚健康的,怎么就这么一年你就变成这样了呢?健康第一,财富第二,幸福第三,你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怎么现在倒过来了,挣那么多钱,没有健康的身体有啥用?你呀,现在真的让我有点不了解了。”
“唉,有啥不了解的,人总是会变的嘛!就象你现在整天在一堆花丛中工作和学习,时不时地还会给这些花儿们添点水,修修枝。以前的你可没有这些行为,出了名的冷面帅哥,对一般的花儿们可很吝啬你的肢体和语言的,哎,帅哥,你啥时候也变得如此风流倜傥,八面玲珑了呢?这可不象我所认识的绍明哥哟,哈哈!”
小珏欢快地开了门,笑着走向客厅准备给绍明泡杯茶,就在茶柜前问了一句:“你还是喝绿茶吗?”
“哦,也行,不过我现在比较爱喝花茶,或者红茶,因为现在天气不算了热了,喝这两种茶对身体比较好,天气热了就多喝绿茶,清热解毒,还可以防辐射。”
“啊!你现在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啊,真是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哟,那我就给你泡杯花茶吧!”
“以前我随时都见你喝绿茶,说是什么为了健康,而我也特别爱喝绿茶,什么样的绿茶我没尝过,那绿绿的清香的味道总是让我们陶醉,如今却不一样了,你换了口味也对,啥时候我也准备换种口味尝尝。”
“不是换口味,而是看季节和天气品尝,小丫头,你又想出啥古怪的问题了,不要胡思乱想,我可不想去猜你那么些难以回答的问题,走,我们到郊外去一家吃农家菜的地方,保证你吃后还会想去第二回。”
“郊外,有多远吗?还有没有好玩的?咱们一块去玩玩,刺激一下神经,疯一下行不行?”
“等等,让我想想,你要想玩什么?但必须安全第一,否则我没法给你爸妈交差。”
“滑冰如何,看看你的花样滑冰有没有长进?”小珏露出怪象狡猾地笑着问。
“好,吃饭休息一阵我带你到一个人少的场地去疯,不过不能太晚,明早还得上班。”绍明一本正经地说。
“行了,罗嗦,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只知贪玩的小姑娘,本姑娘今年可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看着边说话边拍胸脯的小珏,绍明不置可否的笑了:“二十多,谁都知道,可你平常的表现有时可象十多岁的小丫头,撒娇,贪玩,爱疯,爱捉弄人,而后还要像模像样的流点眼泪骗人,可不是一般哟,不过还好比较有分寸,还不至于太过火。”
绍明开着他那中档车拉着小珏到了离市区30多公里的一家农家小院,点了他们那儿的特色菜和一份粗粮,一份野菜。看着小珏香喷喷的吃着那个满足的样子笑了。边吃边问小珏够不够,满不满意,似乎很害怕她吃不好,吃不舒服。
小珏却头也不抬的回答“好,够了,太好吃了!我好久都没吃过这样可口的饭菜了,舒服,太舒服了,爽极了!”
“慢点吃,没有谁和你争,不要噎着了。”绍明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看着她,生怕她那儿没对一不小心伤到她自己。
“哦,就是,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几个同学在一起吃饭,好不容易攒点钱可以吃大餐,却老是被他们抢着去了。当我去时常常是只见着一个个盘底,临到要毕业离开学校时,我才学会和他们抢着吃,也能吃到嘴里了。你没见那阵势,简直比上战场还激烈,之后大家就哈哈大笑着给没抢着的同学买点吃的,好玩。”
“哦,你们可都是女孩子啊,怎么这么野蛮?”
“啥女孩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比男孩子还男孩吗?哪一个女孩子不是追着男孩子满天跑,气急了还会对男孩子拳打脚踢的,更别说抢吃抢喝了。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吧,帅哥,看样子你从来没被女孩子追过,更别说打你了,看来你肯定是一个乖孩子,稀少啊,简直比熊猫还国宝。”
看着小珏那不屑的神态,绍明没了语言,只是对着她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许多的不了解,特别是对这古灵精怪的她如今的性格,淡淡的忧虑和不安,时刻都写在脸上,那个矜持,冷静小甜妹不见了。见着的却是一个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单纯幼稚的小女生,这样下去她在电视台怎样站得住脚,绍明担心地想着,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吃过晚餐,绍明拉着小珏到了另一个离市区较远的滑冰场,和她在那儿疯了两个小时。在滑冰场上,绍明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十多年前还牵着自己手的小妹妹,害怕被摔倒,害怕被撞倒,学会一种滑轮技术后那种满足的狂笑的小女孩。这个时候的小珏看着少去了那淡淡的忧思和不安,完全恢复到了少女的天真浪漫和无邪的快乐中,真不知道读博的这两年她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总让她摆脱不掉,让她如此的忧郁和不安。这或许也是小珏父母叫他常陪她的原因,害怕她总会有什么不测,因为从小小珏都只听绍明的话,也喜欢和他在一起玩,聊天,甚至连在外旅游都希望他去陪着。这么多年来,陪小珏已成了绍明的一种习惯,也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如今的绍明总想着希望能永远地陪着她,看着她,把她的喜怒哀乐全都溶进自己的生活中去。可小珏为什么总会有那么点淡淡的忧思呢?
看着小珏那高兴的样子,绍明也开心地陪着她滑,一会儿还和她手牵手地去玩飞越障碍的项目,随时都把手紧紧地牵着,生怕一不小心的把她给丢了。
玩了四十多分钟的双人滑,小珏就叫着要自己独自去完成那些高难度的动作,绍明就只有依着她,只是很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很不放心的放开她的手。
“好,注意安全,不要摔跤,也不要滑得太急,有啥事一定要叫我。”
“行!”小珏做了一个优美的怪样,一溜烟地从绍明身边滑过。
绍明就滑到了旁边,靠着栏杆休息,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滑冰的小珏,一丝笑容浮在了脸上。
直到晚上10点过,小珏玩累了,玩不动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溜冰场。
就这样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一般的翻过去了一年。这一年里小珏和绍明不但成了工作上的好搭档,配合默契,而且也是生活中的一对好朋友,两小无猜,谁需要什么,准备干什么,一个眼神,或者刚说出一点打算,另一个人就心领神会了。用不着太多的语言,许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说明了问题,语言在他们俩中间似乎显得很苍白无力。俩人都很习惯对方,只有有些话,不等绍明说出来,小珏就会岔开话题说另外的事,绍明一直弄不明白,小珏为什么对那些语言那么敏感,且三缄其口很不愿意谈论,这也是让双方父母都弄不明白的。总希望他们俩就这样相依相伴一辈子,可小珏就不愿谈论这个问题,也使得绍明不再去提此话题,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小珏那忧伤的眼神,也不想让她变得更加的多愁善感,等吧,等几年,她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再说,毕竟都才二十多岁,还早。
可越不愿意提起此话题却越有人要去搅。一年后的一个傍晚,一个追了绍明好几年的女孩有一天在酒吧喝酒,喝多了惹了点事被警察给带走了。警察问了好多次叫她找家人来带她回去,可每次她都不说人名和关系,只是不停的念叨着一个电话号码,警察一打通却是绍明接的,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的绍明一听也就明白了。是那个和小珏耍得很好的女孩小雯,也是小珏的闺中密友。绍明带着小珏一块到派出所找小雯,没想到小雯一看见小珏哭得更凶了。指着她的鼻子闹着;“你太没心没肺了,绍明一直陪着你,爱着你,可你却认为他该这样,就是不接纳他。你凭啥这样折磨他,不愿和他结婚就离开他,不让他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玩。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他?每次听着讲你的笑你的忧和你不愿讨论结婚的话题时那种担心,我的心都碎了。这么好的男人,你到哪儿去找,你心里是不是埋着一个人,他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你的幻想。不然,绍明不会给我机会,我也永远都没有机会。”
听着小雯的这一席话,小珏惊呆了,到底是为什么不接受绍明的求婚她也不知道,只是每次绍明他们提这个话题时,冥冥之中总有个个声音在阻挡着“不能答应”她也没办法去给任何人解释,不然别人会说她有精神病。
受了惊吓,漫无目的的小珏一个人跑出了派出所,此时的小雯和绍明也被惊呆了,小珏的一反常态让他们有点不适。这对做事一直都很理智的小珏来讲很是反常,一个冷静的人怎么会这样失去理智狂奔而去了?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落红难缀。晓米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
一路狂奔的小珏跑到了较远的一个有湖有草的休闲广场。夜深人静的湖边草坪上除了偶尔能看见几对恋人在那窃窃私语,缠绵,拥抱之外,诺大的一块广场地中却很少有人在那倘佯,似乎在湖边行走的小珏倒成了怪人。点点细雨也随着一阵清风飘在了小珏的脸上,看着湖边的杨柳。小珏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几句宋朝大文学家苏轼的词冒出了脑海,怎么会知道这首抒情幽怨缠绵的词,平常自己只是偶尔翻一翻它们,只知道,却很少能背,难道心中真的有谁?那到底是谁?为什么如今认识自己的人都说性格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和拒人千里,是谁折磨着自己,为啥自己这一年多老是做梦,梦见一个长得很有阳刚之气,睿智,帅气的男人,他那满腹忧愁的眼神为啥总是那么熟悉,同一个梦做了n次,他到底是谁,难道是宏,而宏又是谁?他又为什么不要我却又满脸愁思,那么阳刚的男人配上那点淡淡的忧思,真的很成熟,似乎历经了人间沧桑,给人一种想依偎的感觉。
细细的雨慢慢地飘洒在了小珏的身上,正出神的想着时,绍明撑着伞不知啥时候来到了珏的身边,他默默地陪着珏,不敢去碰她,叫她,只希望她的思维能回到正常中来,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因为这也是一直让他很困惑的事,小珏心中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都让他了解不到,回到学校问曾经是他俩导师的系主任,可他也没说个明白,只记得好象小珏曾在一个实践活动中在外地住了两个月,回来后似乎有点变化。不象以前那么个性张扬,爱钻牛角尖,也少去了那种爱给人争论高低的专长,变得内敛,文静,特别的秀外慧中。虽然有时会用她那种匪夷所思的思维搞些百思不得其解却完美的结局的事情来,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一种风格的变化,不起眼,可却非常明显。导师只是以为她慢慢长大了,这种变化是非常合情合理,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认为小珏变成这样才是他认为应该的摸样。
绍明心痛地看着小珏,不想去打扰她,只想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却在静谧中听到了这样一句“惆怅此情难寄”猛然想起了这熟悉的词牌名,这是他和小珏前不久做一档人间真情栏目主人公给自己相知相恋相守了十多年却因男人为救人而因公殉职阴阳两隔泪流满面背出的这首宋朝文人晏殊写的清平乐。全词是这样的;“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谁,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依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这是一首表达一腔深情无法向对方传递和表白的惆怅与郁闷抒发离愁别绪的词,小珏怎么会有这样郁闷?绍明边轻声的背出全词,边想着这个问题。听见绍明的声音,小珏回过头来,惊奇的盯着他,有点无奈的拥抱着绍明,边哽咽着边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别独个硬撑着,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不能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知道,刚才很对不起,有点冲动。”小珏说着。
“说对不起应该是我们,我早几年就知道小雯的意思,也告诉过她别这样下去,原以为她忘记了我,没想到她却不放手,而且还独自承受着这种压力和折磨,以后我也不会找她了。”绍明很诚恳地说着。
“不用这样,你真应该答应她,我们俩真的不可能,这对你不公平。”小珏松开绍明,也很诚恳地解释着。“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关心和照顾,说这句话有点假,因为一个谢字却不能表达我的深深歉意,大恩不言谢,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依赖你,也就这个原因,这辈子我是永远还不清你,我说不出这个谢字。”小珏带着哭腔说着。
“不用说,没关系,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不想让你受到各种伤害。”绍明走进小珏说着,伸手过去牵起她的手,慢慢地走着。
“可你应该答应小雯,能结婚更好,这些年她也不容易,为了逃避对你的思和恋到国外打拼了些年又回来了,肯定是放不下你,她人也很能干,漂亮,而且自己如今有一个跨国公司,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也不容易,合适就行了。”
“恩,这个事到时再说,看你衣服也湿了,该回家去了,不然生病就麻烦了。”绍明心痛的说着。
凌晨两点多一点,绍明开着车把累了的小珏送回了家,看着累得倦在车后座的珏,绍明很心痛地从反光镜里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回家了。
车到门口,绍明温柔地叫了几声:“丫头,丫头到家了。”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绍明一见立即跑过去飞快地把车门打开,并用手撑着车顶叫着:“小心,别碰着自己。”珏可没管那一套,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向楼上走去,吓得绍明赶紧扶着她“慢点,不要摔着!”那充满溺爱的声音却总是感动不了她。小珏总是那样没心没肺地依赖着她,虽然有许多时候想让绍明离开不要管她,可绍明就是放心不下,随时都会注视着她,只是没有小珏的招呼,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主动靠拢,为这事,两边家长曾背着他们讨论过无数次。
莫家父亲有点弄不明白地说:“这俩孩子怎么现在变得有点生疏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我们找家中介了解了解?”
“快收起你那坏点子,那丫头从小都很有主见,出现这种状况应该发生了我们不了解的事,不然她不会这样。现在你看看,她闲下来时总喜欢坐在屋里听着几十年前老歌和音乐,想得很入神,以前哪有这种现象,这丫头真的有点不对。”莫家母亲有点担忧的说着。
“哎呀,别在那杞人忧天了,实在不行,抽个时间我们找个理由,向两个孩子说明我们的意思,在背后瞎讨论有啥用?”吴家老爹说了起来。
“没弄清楚状况,我看还是不要惊扰孩子们,顺其自然,是好是歹,是合是分让他们自己抉择,千万不要去为难孩子们,我们四个人泰然处之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不要去搅,只要他们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知足吧!”绍明的妈妈不愧是教育专家,说出了让大家都能平静等待的话。
“只能这样了,如果珏儿再这样下去发呆听音乐,我就请她和绍明去参加我的时装队,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了解,这样说不定会有好的发展。”珏母亲曾燕说完。绍明老爹就争着说:“对呀,绍明肯定会陪珏儿去,但关键在于珏儿,她不去怎么办?”“没事,我想办法让珏儿参加。”小珏母亲满有把握地说:“那丫头再精,我可是她妈,玩过小游戏她不一定能胜过我,哈哈。”“那就这样决定,让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随便玩,不管怎样只要他们开心就行。”小珏父亲和绍明母亲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意见。
绍明自从小雯那晚酒后出现状况后,对小雯也慢慢拉开了距离,而小珏也在那晚之后对绍明更是若即若离,总想找机会独处,反过来跟小雯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绍明也很知趣地远远地看着她,任她去疯。
相见恨晚
小珏和绍明在两方父母的劝说下,利用业余时间到小珏母亲的时装队去玩了起来,套上曾燕给他们设计的那些款式,在t型台走起猫步倒还真有点味道,加上珏那淡淡的忧郁,几套传统的服饰经过修改后配上她那特有的气质,把小珏衬托得更加高雅,优美。花容月貌加上她的天生丽质,把小珏的母亲和那帮人都看呆了。一种很有古典书香气的美丽决不亚于倾国倾城的汉代李夫人和春秋战国时的目如秋水、顾盼生姿的西施。
“啊,太美了,哪儿来的仙女下凡?”一声很有磁性的男中性打破了众人的惊呆场面。“这个美女如果去参加模特比赛,说不定真会拿个大奖回来,不然真是埋没人才,可惜了。”绍明一听这声音立即走到他跟前,轻揍他一拳问道:“你小子跑来干什么?有何贵干?打电话说声就行了。”
“别急,先告诉我那美女是谁?是否就是你那情妹妹?如果不是的话我可就要展开攻势开追了哟”
看着剑飞那精怪的脑袋一晃一晃地,绍明礼貌地给小珏的母亲和小小珏介绍了起来:“这是小珏,本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朋友。曾姨,小珏的母亲,职业不用介绍你一听就明白。”正准备给这母女俩介绍剑飞时,那小子立即摆手打断绍明说:“不用你,我自己来。”很礼貌地伸出手和曾姨握手。“曾姨您好,我叫扬林剑飞,绍明大学同学,少数民族,云南丽江人,现在绍明爸的公司打工,久仰您的大名,今天一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漂亮,能干,温柔的女老板”说上几句就开始滑起来。
“别耍贫嘴了,有啥事说,好不容易一个礼拜天就这样被你搅混了,太坏了。”绍明笑着说。
“别怪我,是你自己说叫我来教你们跳民族舞,不会忘记了吧,别玩我,我可受不了刺激,害得我推掉了所有的活动,专门来教你。”剑飞一本正经地说着,好像在诉苦,并扮成那种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听他这样一说,绍明有点莫名其妙,记忆中视乎没有这么回事,倒是小珏的母亲一听剑飞这样讲就快速地接过话题:“剑飞,别怪绍明,是我找绍明爸请你今天过来的,主要是请你教教小珏和绍明他俩一些民族舞蹈和一些歌曲,你看珏喜欢音乐,以前我也曾看她跳过,我想让他专门去了解和熟悉熟悉,多一点爱好,丰富一下她的业余时间。”“哦,这样就太简单了,我一定让他俩学会,而且跳起来很好看。”“你那么有把握?绍明还好说,可小珏却没有这么容易哟,她如果不想学,你别想让她学到一点点,这个小刺猬可很会刺人的,你小心点。”“遵命,阿姨,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弄明白,并让小珏玩好,发挥得淋漓尽致。”剑飞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动作,伴着鬼脸回答着曾燕的话,这一系列的怪相倒还真的把在一旁的小珏和绍明逗乐了。剑飞他和绍明听着小珏那甜甜的笑声,同时转过头去看着小珏,那满脸发自内心的笑容也让他俩对看了一下也笑起来了。绍明对小珏那满是溺爱的笑让绍明感到别扭,心中对小珏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看着她那纯真可爱的小样,剑飞就想跑过去拥抱她。刚想伸开双臂想走过去时,却给绍明抱住了,两个帅哥,一个温柔细腻一个粗犷豪迈抱在一起,嘴对着耳朵悄悄说了起来:“小珏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不是,我可要展开攻势了。”“你最好离她远点,你知道我心中一直都只有她,别刺激我。”“好,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内你们俩还是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了。”虽然有点不愿意,绍明也只有这样了。
说完之后,绍明、小珏、剑飞就在另一个排练室开始了他们的功课,还好他们都很有天赋,没多久就掌握了最基本的姿势和节拍。
说来也起奇怪,本来不怎么喜欢音乐的绍明也在剑飞的带动下渐渐开始喜欢了,而且对民族舞蹈看起来似乎情有独钟,一听到音乐就会不自觉的跳起来。小珏更是如此,与绍明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天下班后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开起音乐要么欣赏或者要么跳着,似乎总是看不见她的累,她的疲倦。然而有一天曾燕却发现了一件事,很久没听见的那些老歌又出现了“翻开一本旧日记,一如你昨日身影,弹起你以前的旋律,一如你昨日叮咛,难忘你羞怯的神情,一如我们拥抱着甜蜜”曾燕来不及多想就上去敲门。“小珏,有什么事吗?你怎么又放起这些老歌了,你没跳民族舞了吗?不行就跳跳国标也可以,别听这些老掉牙的歌行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家,一天到晚怎么有这么多的忧愁的事呢?”有礼貌很孝顺的小珏一听老母亲在外叫唤的声音,也只有把音量关小了点开门去给母亲解释去了。“哎!妈妈,没事的!我只是想听听这种音乐,放心吧。”母亲曾燕见小珏精神还可以就放心的离开了,她边走边说:“别给自己增加负担,开心的生活就好,现在小小姑娘家,哪有那么多的愁事,怎么老是这样,到底是无病呻吟还是多愁善感?”曾燕自己都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楼上的小珏听。
实际上却是小珏遇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那豁达睿智幽默的性格怎么是那么熟悉,那对眼睛也似乎在那见过?这些日子以来那熟悉的一切都不知从哪全部一股脑的涌进了大脑,她不知道这许多的人和事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怎么一想起这许多的事就头痛,特别是看见杨林剑飞那神采飞扬的眼神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弄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在绍明面前从没有过的情绪怎么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认识剑飞一个月后,小珏就一直心神不宁,更加的多愁善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一见钟情?可静下来仔细想却不是这样,她烦透了,该怎样去面对他呢?
正在烦恼的时候,母亲曾燕却在楼下叫小珏吃饭了,并告诉她绍明已在楼下饭厅等着,准备叫她到外面玩去。小珏立即从电脑桌旁走了出来心想着:“也对,到外面去找点刺激,玩累了什么都不想了。”一边答应着走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
绍明见小珏有点心不在焉的向楼下走来,眉头稍稍皱了起来,想起近段时间小珏反常的样子,绍明心里感到有点疼痛。一切不愿发生的事,怎么总觉得要发生一样,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的强烈。虽然从小珏毕业后就一直在一块上班下班,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又好像是什么东西抓不住一样,心里的忐忑让他近期不得安宁,常见着小珏拿着一本唐诗宋词似乎在那无聊的看着,可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却是非常的伤心伤情,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伤痛。让绍明见着也心疼,他也尽可能的照顾着她,让她能稍稍开心一点也行。可不知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却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好像小珏最近更加地郁闷了,绍明一点都想不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绍明也弄不明白。虽然小珏一直以来都给他以姊妹兄弟般的情谊,可绍明心中却放不下她,总希望有那么一点希望能让小珏把他当做另一类人。不是兄弟间的那种,而是作为爱人,能相伴一生的爱人那种,可小珏在毕业不久就明说了,他们两不可能。不可能就只有这样平行地走着,绍明却很舍不得,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能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去照顾她的一切。这两年小珏似乎更加习惯了他的照顾,也很少叫他走远点了。
绍明想着这一切,小珏已到楼下餐厅坐下,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还边问刚提起筷子吃了一点的绍明:“哥们,吃好没?走,带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玩,不过你打小雯电话看看,看看那疯丫头现在在哪儿疯?如果在本市,能否陪我们一块儿玩?”“啊!小雯,她前几天还说在外地,能否这么快就回来我不知道,今天就我陪你去疯不行吗?”“多一个人好玩点,反正就你一个人开车,没必要空起位子,如果你还想喊谁也行,多几个人去疯更好。”
绍明看着她那古怪的神情知道这疯丫头今天是铁了心的要疯个痛快,不然,最近几天都会郁闷惨,就干脆带她到一个地方让她疯够。
绍明拿起手袋,拉着小珏的手,给曾燕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绍明的车里也放了不少的音乐盒,由于受小珏的影响,他也收集了一些老歌曲,以前很少听,最近不知怎的也爱听。他随手开启音乐盒,里面传来了那很有磁性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孤灯下的背影,也曾经错过一场缠绵的丝雨,究竟是谁在徘徊无尽的路,无法再对你倾诉,呵”善良的小珏听出了这首歌的弦外之音,可她却不能对绍明说些什么,她总觉得如果答应了绍明,这对他们两来说真的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因为他们的出发点和所希望的结果都不是一样的。聪明的小珏只有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合着节拍清唱了起来。“在那孤灯下隐约流着我的联想,宁静的月光和着雨水飘过窗旁,究竟是谁又造成一错再错,是否我没有机会说,呵”一首幽怨缠绵的我曾爱过,小珏哼着,泪却悄悄溢出了眼眶,她不知道她的心到底要流浪多久,哪儿才是她需要的港湾,心灵的寄托。
开着车的绍明从反光镜中似乎感觉到了小珏的异样,心痛的看着她,好想她说出心中的不快和郁闷。可小珏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就戛然而止,那满腹的话语总是含在嘴里,不让她知晓。
绍明把车开到一个比较宽广且不算吵闹的地方,找了一个酒吧拉着小珏走了进去。他知道,小珏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不管你怎么劝她喝酒,她总是永远不会喝醉,除非她那天存心想醉,一点酒就会莫名其妙地醉了,让她能把郁闷和不快发泄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喝酒。她能在那种场面与氛围中能不那么理性,总有那么一点点让你能看懂,小珏也没推脱跟在绍明后面直接就到了吧台,要了一杯红酒一股脑儿就全喝完了,绍明也不劝她,干脆要了一瓶红酒,扶着她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任她尽情地喝,因为他明白,珏儿怎么喝都会想到明天的事,不会烂醉,这是小珏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么理智,只有非常理性的小珏才做得到。
绍明倒了一小杯酒陪着小珏慢慢地喝着,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小珏,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什么,没想到却被小珏看在眼里:“哥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特别是对你,我又太多的内疚,你看看,小雯长得多漂亮,又能干,可你为啥总对她冷冰冰,她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我只能是你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知己,我也没办法承诺你什么,也承诺不了什么?求你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
“那你心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有多好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想着他,这么些年了,你到底在等谁?”
“他,你不明白,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在梦中曾出现过n次,可现实生活中我怎么也找不到,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这样不是在做梦吗?生活中尼见不到的人肯定不是真的。”
“不,那是真的,他曾说过要娶我,也曾说过要等我,可他却和别人结婚了,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忘不了他。”小珏泪流满面地哭诉着。
绍明走过去心痛地抱着她:“没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我能好好的爱你一辈子,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行”小珏抱着他,拍打着他的胸膛“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的最爱不是你,你不能这样。”
绍明听着这句话心象被针刺了一下,他一直希望自己是小珏的最爱,而且从小到大一直都希望是这样,没想到就在毕业后的两年居然失去了这个地位,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会是如今的这种状况?他也有太多的问题想弄清楚,可小珏就是不告诉他,还好就是绍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他只要看着小珏就行了,只要珏儿不结婚,他就不会去重新再找任何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绍明陪着小珏又喝了许多的鸡尾酒和红酒,听着小珏讲那遥远的爱人,看着泪流满面地珏诉说着那不尽得思念,绍明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他不知道怎样去安慰珏,也不知道怎样提醒自己,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酒吧喝着,疯着,总想怎样忘掉那许多的不愉快和烦恼。
“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看不清的岁月,抹不去的从前,就像一阵风,坠入恩恩和怨怨,也许你和我,没有谁对谁错,忘不了你的泪,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你的醉人的缠绵,也忘不了你的誓言,何不让这场梦,没有醒来的时候,只有你和我知道永远”一首忧伤缠绵的情歌又让珏听着发起了呆,没有眼泪的哭泣。
绍明先前在稀里糊涂中睡着了,但却在这首忧伤的音乐中醒了过来,他想去看是谁唱得这么好,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站在霓虹灯下唱歌的却是杨林剑飞,他根本就不明白也不知道剑飞怎么会在这样的酒吧里唱歌,而且还会唱这么多的老歌,。跌跌撞撞地走到台前,拉着剑飞的手:“嘿,你小子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会唱这么多的老歌,让人听着心里很不爽,别唱了!快过去看看小珏,她好像醉的不行了,你就开车把我们送回去吧!”不管剑飞同不同意,绍明拉着他的手就向自己的小包间走了进去。
剑飞见小珏斜靠在沙发上还在那发呆,就着急的赶紧过去。很关爱地抱着她:“小美人,你到底怎么了,为啥喝这么多,醉了就难看了,一点都不漂亮。”听着剑飞的声音,小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看不打紧,却着实给剑飞吓了一大跳,绍明也吓得酒醒了一大半,只见她猛跑过去抓着剑飞的手:“宏,你总算来见我了,别再离开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别离开我。”绍明和剑飞面面相觑,不知道珏在那儿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但两人都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珏心中的那个人叫宏。剑飞原本想叫绍明去抱小珏离开这儿,回头一看绍明似醉非醉的神态,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于是对绍明说:“走,回家!别在这儿疯了。”绍明见他抱着珏儿起身,自己也跟在后面跌跌撞撞还不停地嚷着:“小心点,别摔着了珏。”剑飞头也不回的回答着他“知道,真是,别人爱的不是你,你一天到晚的跟着她,粘着她有意思吗?”
一路无语,剑飞先给小珏送回了家交给曾妈妈后,又开着绍明的车把绍明送回了家。绍明爸见他醉醺醺的样子,心痛地责怪着绍明“傻小子,你从没有这种表现,今天怎么了,为啥喝成这个样子了?”绍明微微睁开眼睛看是自己的老爸。立即做了个怪相“哦,没什么,老爸,只是陪着小珏喝酒喝多了点,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安置好绍明,剑飞陪着绍明的爸爸在客厅坐着聊了一会,随便问了一下绍明爸“董事长,绍明和小珏什么时候吃喜糖?到时一定要发给我啊。”“唉,说起这个问题就头痛,不知这两个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迟迟不表明态度,我们几个老人家都只有干着急,有什么用,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他们两人都要转过话题,一句话就是不置可否,这样下去,年龄也大了,怎么办啊?”绍明的老爸闷闷不乐的告诉了剑飞这一切状况,剑飞终于明白了。绍明和小珏没想到过要结婚,因为小珏爱的人不是绍明,是那个叫宏的男人,可为什么她见着我就痛哭流涕的叫着宏,难道我长得象那个叫宏的男人?原本就对小珏有如此感情的剑飞猛地吓着了自己,然后苦笑了几下,拍拍自己的头向绍明的父亲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绍明醒来时就想起昨晚的事就惊呆了,为什么小珏看到剑飞却喊出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难道剑飞长得象那个人?绍明想着就打了个寒颤,因为他知道剑飞第一次看见小珏就有一见钟情的味道,那眼神就让绍明恨不得挖出那眼珠子。一想到此,绍明立即下了床,胡乱的洗漱了一下,飞快地穿好衣服,开着车奔向了小珏的家里。
当他惊魂未定地跑到小珏的家时,小珏的母亲告诉他小珏还没起床,他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人也很疲倦地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直到小珏起床下楼叫他才睡眼朦胧的站了起来。
“今天准备上哪儿去玩,我陪你。”绍明很温柔地说。
“哪儿也不去,你回去吧,好像小雯回本市了,她在问你的情况,今天你就陪她去,我嘛,等会去找一个人,对了,把剑飞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得去谢谢他昨晚的照顾,不然我们两个醉鬼只有露宿街头了。”小珏若有所思地说着。
“剑飞今天好像有点事忙不过来,我们改日去道谢行不行,今天就我们两个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一坐行不行。”绍明有点气恼地说,但语调还是低了八度。
“不行!你今天必须陪小雯,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耗着有意思吗?你明知我的想法,却总是不放手,这对你真的不公平,放手吧,我不是你的。”小珏有些忧伤地说着:“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受伤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听着小珏决绝的语言,绍明心痛得厉害,他点着头答应了小珏,就随手打通了剑飞的电话。
“剑飞,在哪儿?有事办完没?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你今天就抽点时间陪陪小珏,正好她要为你昨天的事当面道谢呢?”
“哦,我等会开车到她家接她去,谢就不用了,朋友嘛,是应该的,不过我弄不明白,昨晚你们怎么都喝得如此醉,这一点就不像你们俩做事的风格,真的不可思议,叫她等我电话。”剑飞的回答使绍明感觉到了一丝不祥。他总觉得,剑飞与小珏总会发生点什么事。
告诉了剑飞的联系方式后,绍明怏怏不乐的离开了小珏的家里,他没有去找小雯,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市区,到外面农村散心去了。
自从知道小珏心里的那个男人后,绍明总会利用假期休息时间,一个人开着车到郊外农村去,他想抛开那城市中的俗气和喧嚣,离开那金钱横流,物是人非的环境,让自己能静下心来学习和工作,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啥对小珏是如此的死心塌地。明知小珏心中有另一个男人,却总是不放心,是什么在如此折磨自己。
绍明把车停在一个小溪边,坐在石头上沉思着。面对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面对现实生活却又是如此的不甘和落寞,爱她却让他感到压抑,她却不爱他,放手又是那么的不舍,要想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虽然小珏说过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是命,可为啥自己却不能和命运抗争?让珏回到自己的身边。想想这么些年和珏儿的早夕相处,自己对珏儿是百般宠爱,可珏儿却让自己变成了兄长,亲如一家人,一个大哥哥般的感情,真让自己受不了,在爱和不爱之间,在爱情和亲情之间,为了珏儿的幸福,只有放手让她去飞,回到她所想所思所盼所念的人身边。
想到这儿绍明的心就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放手也是一种幸福,想想这几年的经历,他觉得和小珏做兄妹也未尝不好。只要她过得好,一切都很好,爱一个人就要她真正幸福,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绍明就这样让自己想明白也想透彻了,只是要想从真正意义上放弃小珏那还需要一段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想到这儿,绍明就想起老爸曾让自己出国学习一事,这也何尝不是一种解救自己的办法。一方面可以多学习欧洲的先进技术,充实自己,对自己今后办实体也有所帮助,另一方面也能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想想这几年的感情的磨难。理顺,梳理一下这些年的成功与得失。不管今后两人会变成一种什么关系,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理顺自己的心情最好不过。想到这儿,绍明立即站起来走向停车的地方,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开起车来也不像刚来时那样风驰电闪般的狂奔,而是不紧不慢稳稳当当往回开,他想趁这个假期尽快把出国的事办妥,除了父母知道外,其余一概不让通知,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也可以减轻对珏儿的压力。
拿定主意后,绍明就直接开车到了父亲的公司。开门见山的告诉了父亲真实想法,没想到,开明的父亲居然立即答应了,而且通知对外联络部立即着手给绍明办了出国手续和国外学校,打完电话后,父亲注视着绍明的表情,很是认真的说:“儿子,我等你这个决定很久了,你想明白就好,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长相厮守,或者占有,爱一个人就是给对方一个空间,希望她开心,幸福和快乐,只有这样爱才是长久的,深沉的,不管对将来怎样变法,她都会感激你的。”
听着父亲的一席话,绍明眼圈就有一点红了,没想到精明的父亲是如此的理解自己,父子两相拥着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背,理解万岁!
此时的剑飞为了让小珏高高兴兴的生活,答应了绍明把业余时间全部都用在了小珏的身上。陪她唱歌,跳舞,学习,接送她上下班,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着。由于剑飞对珏儿有一见钟情的感觉,所以对她也格外的宠溺,不管小珏对他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总希望小珏能够开开心心的学习和生活,扫去那多日的忧伤和不快。许多时候,剑飞一见着小珏发呆总会及时地打断她,而且在心生疑问时总会旁敲侧击地提醒着“要想开点,如今的年轻帅哥多了,千万不要去找那种年纪一大把,有家有室,事业有成的所谓成功人士。因为不管他的人品怎么样,搞婚外情就是对人的不负责,不管你的品位有多高,他的职位有多高,受伤肯定是女人,他不管贵贱高低的。”
话说到了这份上,小珏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一天晚上,趁着喝醉的机会,她歇斯底里给绍明发了一通火,拿着手机差一点破口大骂,还好没骂出口,只是很气愤地说绍明太不了解她了,对她误解了,还问他给剑飞讲了些什么,为什么剑飞对她是这样一种看法和态度?
她哭着说了许多,到把电话那端的绍明弄得莫名其妙。自从到国外以后,他除了偶尔给她打一通电话问候外,其余的什么都没说,而且时间都比较短。为什么小珏对自己大发雷霆,难道剑飞在小珏身边说了什么?不可能啊,因为剑飞对小珏是有那种一见钟情的味道,难道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绍明只有给剑飞打电话才能了解其原因,正好有些问题需要他解决。
绍明打通了剑飞的电话,从内心来讲,他不希望剑飞和小珏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样或许自己有点机会,可现实却让他不相信。他知道剑飞的心思,可绍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珏对剑飞也是一见钟情,珏儿从见到剑飞那一眼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对他有一种依恋,当听着剑飞那睿智,幽默,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时,小珏当时就愣住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长得象宏,声音象宏的人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他却不是宏,为什么?难道上天真的捉弄人让宏也跟着到了未来?
自从见了剑飞,小珏的心思就没离开过,她觉得心灵的流浪总有靠岸的地方了,不管怎么样,一个像宏的人如此完美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或许就是自己的真心感动了上天,是上天如此的安排他们能够从新开始,并且能够天天在一起。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剑飞陪着,她都很开心,更何况剑飞对自己比当年的宏还娇惯自己。甚至达到了宏的地步,她也喜欢在剑飞的面前撒娇,有时还会来点霸道的小性子,玩点小脾气。
还好剑飞对她一直都很有耐心,也特别的娇惯,所以今天剑飞一说这些话她就非常生气,她认为绍明绝对不可能对剑飞讲她什么。可怒气又无处发泄,她就只有在那个大哥哥面前好好的发泄一下。想想剑飞对自己的不了解,她真的想上去踹他两脚,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教自己。自己就是再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去做有家有室的人的情人的,没有谁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小珏出神的想着。
而此时的绍明却和剑飞认真的谈起了小珏,两个男人却心知肚明地谈着她。剑飞:“你对珏儿到底有什么想法,如果真的喜欢她,她又喜欢你的话,千万就别放手,放手你就会后悔的。”
“傻子才会对她放手,你知道我从第一次见着她就喜欢上了她,可那时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且从小青梅竹马,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现在我已知道你和她的心境,也就没必要去逃避,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不会比你差。”剑飞有点得意的说。
“好了,我相信你会对她好,但是你一定要有耐心,相信她会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千万不要去逼她,她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女孩,多了解她,别去伤害她。”绍明有些担心的说着。
“知道,我怎么会伤害她,疼她还来不及,哥们,相信我,小珏跟着我会幸福的,别担心太多。”
话说到了这份上,绍明觉得对他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他只希望小珏跟着剑飞能真正的幸福,可剑飞那有点不靠谱的性格,许多时候让他非常担心珏儿未来的生活。“唉,珏儿,一切都是命,希望你真的找到了自己认为的幸福。”绍明默默地对着小珏的照片说着。
出神的小珏正想得起劲时,剑飞就打电话过来了。
“嗨,美女,准备到哪儿去玩?”“去跳会舞。”小珏得意的说。因为她知道剑飞这几天不能跳,前几天刚把脚崴了。“啊,别这样,咱们去玩别的行不行,不用这样折磨自己吧?”“哼,不折磨你难道去折磨绍明,你老实说,你给绍明讲了什么?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那么担心我,一天到晚不去认真的完成学业,总是牵挂着我这儿那儿,你太坏了,什么话都要给他讲,难道你自己不会拿主意,总要他叫你怎么做,你会怎么做吗?笨蛋。”
“啊,你骂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你,等我脚好了,看你还这么得意。”剑飞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问题就是你如今脚不行,现在该我收拾你,不管怎么样,今天要么你陪我跳舞,要么陪我滑冰去,你自己看着办。”
“啊!小姑奶奶是不是饶过我,别让我的脚再雪上加霜,不然什么时候才好。如果真的要到那儿去,万一有点什么事,我脚又没好,一拐一拐地帮不了你什么忙,那你就麻烦了。我看今天的跳舞和滑冰游戏是否就这样算了?我想起了一个好地方,那儿有山有水,景色迷人,咱们到那儿去如何?”
“让我想想,有多远,是不是那种比较原始的地方,如果去的人多了,我也不想去,那种地方是找不到以前的影子的,全是人工制造的,没必要,还不如就在市区跳跳舞、滑滑冰,还离家近,挺好的!”小珏有些不情愿的回答。
“哎呀,小姑奶奶,那儿真的比较原始,以前还是绍明带我去过一两次,听绍明讲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儿有条小河,两岸都种满了各种树,如今都成参天大树了,而且河两岸有许多的鹅卵石各种各样的,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满地的野花野草,偶尔还能见着一些叫不出名的动物在那齐人高的芦苇地里乱窜,真的会带给你惊奇,咱们到那儿去好不好?”剑飞有点求着小珏的样子。想起剑飞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小珏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你别做成这个样子,我同意去那儿,但是你说是绍明发现的那个地方,为啥他从没带我去过?难道你们俩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小珏下意识地问着。
“秘密到是没有,只是有几次绍明非常烦恼和郁闷的时候带我去过,那个地方真的很舒服,坐在小河边的石头上,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和远处的绿草,青山,风一吹起那哗哗的树叶声,嗖嗖的芦苇和野草摇摆的声音,真的会让你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站在那儿心情就会豁然开朗。”剑飞有点神往的说。
“啊,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吗?绍明真是,居然不告诉我。”“告诉你?那个地方可是绍明心中的净土,他是不允许谁到那儿弄得脏兮兮的,他说每次有啥烦心事不能说出口时,他都会到那儿去静坐那么几个小时,晚了就在那天着被盖,地着床的静思一晚。之后回来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该干啥干啥,该玩啥就玩啥,从来就不会让自己长久的郁闷下去。”剑飞解释着。
“啊,原来绍明还有这么多心事,我怎么啥都不知道?看来他还是没把我当朋友或者知己啊,有段时间看他老是心神不宁的,抽空去找他常常扑了个空,打电话关机,好像失踪了。想想他应该就是到那儿去了,没想到,开朗的他居然有这么重的心思,都怪我。”小珏有点忧伤地说着。
“好了,别多愁善感了,谁都不能怪,有许多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谁都有心思,只是看是专注与否,绍明对你确是太专一了,可你的心却飞到了天外,你说这么些年绍明是怎么过来的?只要你高兴,叫他干什么他没干,你不高兴,叫他离得远远地,他就远远注视着你,保护着你,可你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老是凶巴巴的叫他离开,唉,什么人都有,却没见你这样没心没肝的。”剑飞报复地笑着说。
“不会吧,我有这么可恨吗?不想给你讨论这个问题,带我去那个神秘的地方,我倒真要看看,那个地方有啥奇特,居然能让绍明在那放飞心灵,释放压力,排解痛苦和忧伤。”于是小珏就叫剑飞把车开过来,没一会,剑飞就开车过来了。小珏快步跳上车,催着剑飞开车。“快点,不要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太婆。”剑飞一看她那副德性,知道大小姐脾气又犯了,也不多嘴,一跛一跛地开门坐在了司机位上,开起了车向目的地跑去。
一路都无语。剑飞知道小珏的性格,当她在沉思想问题的时最好别去打扰,否则不知到后面怎么收场,要么伤心欲绝,要么冷若冰霜。
可此时的小珏却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她知道对绍明来讲真的很对不起他,可心中的那个他真的很像剑飞,说话做事,每时都牵动着自己,虽然他有许多缺点,或许今后有可能不会要自己,可自己的内心不知怎么就是那么想依靠他,所以这一年多来就非常想接近他,跟他在一块,这样下去到底是好是歹,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想跟着感觉走。
不知不觉中,剑飞把车停在了山林深处,远远看去,只有一点小黑点,茂盛的杂草和树木真的看上去让人陶醉。
小珏一到了那儿就有点看呆了,没有任何的动作和语言,很久地才说:“真美,就象在梦中见过的一样,真的很熟悉,看看这参天大树,小河,芦苇真的和我梦中一模一样,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可绍明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找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这个地方是我梦中的家园,找一找远处的山脚下肯定还有几户人家,走把车开过去看看,是否有这样的人家?”小珏迫不及待地拉着剑飞的手使劲地摇着说。
“别急,好,我马上开车,剑飞一看小珏的表情真的傻眼了“这小姑奶奶今天干啥了,难道入魔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还是动手发动了车。
沿着那弯弯的只能走一台车的乡村小路,剑飞不紧不慢地开着,小珏却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急切地寻找什么,半个多小时,在不远处的一片果树林里,真的有那么几户人家出现了,远远地就能听见鸡鸣狗叫声。小珏激动的说:“到了,就是这儿!就是这儿!”
剑飞把车开在一家农户的门口,按了几声喇叭,里面走出了几个长得非常清秀的小姑娘,他们一下车,小珏就急切地跑上去问这问那:“小妹妹,这个地方叫啥名字?有什么特产?有几户人家?”一个十四五岁长得很甜的小姑娘轻柔得回答:“姐姐,我们这儿只有七八户人家,特产就是这些水果,不过有许多是采用新的科技和方法嫁接的,从三月份开始到十一月,每个季节都有,现在是秋天,水果最多,你想要什么水果请到屋里来谈,再去采摘”
小姑娘说了好一席话,听得剑飞云里雾里,因为有人家在这周围,以前绍明从来就没讲过,更不用说什么水果之类的了。可是看见珏儿在那兴奋劲,剑飞也就喜滋滋地跟在她后面了。
进了院子,又是另一番景致,满树的橙子和柑桔,柿子。红彤彤,黄橙橙地象挂灯笼一样挂在树上好看极了。树下面的小路边还种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一点儿都不像城市里花市中那种娇柔和高贵,更别说什么刻意去修饰一番了,可是它们却与城市里的花草有着说不清的不同。自然,清纯,生机勃勃,花儿开得争奇斗艳,生机盎然,真的让人平添一份安宁之心。
小珏却没有直接进屋,她径直走到一个橙子树下,用手轻抚着那黄橙橙地果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原来这不是梦,真的有这样的小河,小村庄,农家院子。”那几个小姑娘看着小珏的表现边笑边窃窃私语着,好像看天外来客:“这大姐姐怎么啦?是她在城里从没见过这橙子吗?咱们去摘几个大的甜的让她尝尝,你看她都哭了,好可怜,这么普通的果子都没吃过。”剑飞听着这几个小姑娘的一席话不由得笑了。原来小珏也有让人可怜的时候。可是珏儿为什么会见着这些东西这么激动?这种院子在农村比比皆是,就像我的老家,满院的石榴,芒果,桂圆,让你吃个够,可怎么会有这么激动呢?带着满腹的疑问,剑飞跟着那个大点的姑娘在农家大人那儿去商量晚上吃住的问题了。
小珏却在树下出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总想弄明白从来没来过的地方,怎么会是如此的熟悉,简直是比自己家还熟悉,为什么绍明知道这个地方却未曾给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的消息?小珏出神地想着,抚摸着这粗壮的树干,一排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范仲淹出了名的描写乡思离别的佳作。怎么会刻在这棵老果树的树干上?看看这些字真的很熟悉的字体,难道又是绍明?小珏惊醒了,绍明以前肯定常到这一带转悠,不然他不会在此留下这样的诗句。难道出国前他曾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带着满腹的疑问,小珏找到了正在和剑飞谈吃住问题的农家小院的主人。
“请问一年多前的秋天你们家是不是来过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小伙子,高大英俊很有气质,说话文邹邹的,轻言细语的,而且老爱带着微笑的那种,他特别爱穿休闲服和运动服,特偏爱蓝色和白色,爱跑步。”小珏一口气说了很多绍明的特别之处。
小院男主人笑着说:“就是他,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他去年秋天在我们这儿住过两晚,每天多早就起床到河边锻炼,晚上也一样,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棵树下发呆,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走的头一天晚上他问我能不能在这棵树下刻几行字,我认为无所谓,随便他怎么做都行,反正这棵树也是好几十年了,刻一点字在上面不会伤害它的,于是他就刻上了。这么久我们家也没有谁去看过,倒也忘记这件事了,今天居然被你发现了,难道你们俩是一家人?”
小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觉得绍明知道她一点什么情况,这是她想知道,却又想尽千方百计了解不到的,为啥绍明能够找到这样一块净土,而这块净土又是她梦中常出现的?小珏有点生绍明的气,看着这满目尽是自己理想中的颜色和现状,她又发自内心的笑了,不管怎么样,此时她很理解绍明在树下刻的那首词了。虽然他没有范仲淹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襟,远大的抱负,但对自己的情丝却是永远那么深沉缠绵,为了自己的幸福,他宁可自己孤独在异国他乡生活。伤春悲秋的诗句那么多,他却惟独刻上这首诗词,可见绍明的用心良苦。不管怎么样,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辜负了他,或许他的离开会给两个人同样的机会,不一样的结果,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好的开端和结局。
小珏出神地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虔诚的祈祷着,希望他在外平安幸福,唉!多好的人,只可惜我们俩有缘无分,只能做兄妹了,如果来生还能遇见,自己就会好好想想,说不定真的会嫁给他。
问完后小珏又默默地走到院子里,东瞧瞧,西瞅瞅,似乎有太多的东西让她回到了过去,这么熟悉的一切怎么绍明全都知道,难道绍明真的知道我许多的前世今生?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可剑飞却有宏的影子。记忆中的宏就跟剑飞一模一样,连言谈举止和一些说话做事的小动作都那么象。难道剑飞是宏的今生?一切真的让她很是头痛,她不明白,选择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难?
此时的剑飞却没有小珏的那种感觉,除了感到新奇外,似乎没有什么其它的。就和农家小院的主人一起着手弄饭菜,而且还教他们怎样去做他自己那个民族菜,边做边讲,一会儿就把主人全家大小都吸引了过来。弄好一种菜都用筷子夹起一点尝尝,都竖起大拇指“可以!好吃!”过了很久没听见小珏的得声音,他跑出厨房一看,小珏却坐在一棵树下面,不停的在地上画着什么,悄悄地走过去看了起来,有弯弯的小河,大片大片的树林,和一栋栋的小楼。剑飞问她:“珏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画这种山水画,画得很不错的,平常怎么就没看见你在家画?”
“哦,很少画,只是偶尔描一描。”“你其实真的可以好好学学,画这种画真的是修心养性,你看你一天到晚闲下来就听那些老歌,伤感也伤心,这种山水画正好和它相反何况你还画得这么好。”
“听老歌是我的爱好,画画可不是我的特长,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别对我指手画脚。”小珏听到剑飞这么一说,有点生气地对剑飞说出这么一席话。
“唉,你怎么都不明白。当年绍明之所以不敢把事挑明,就是因为他怕你生气,看着你整天陷在那莫名的苦恼里,他真的很心痛,他希望你快乐。健康。幸福,只要一发现你不开心,他就难受。你别这样好不好?生活需要快乐。”剑飞有点求他似的说着。
“我没有这样,只是我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啦,梦里常有与这个现实不同的人和事,却又是那么鲜活,让人心动。就像这个小院,它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以前我也一直都认为是梦,可今天一看不是梦,这个梦一直都只有我知道。可绍明怎么会找到这样一个和我梦中一模一样的地方,你难道不觉的奇怪吗?”小珏很生气地和他说了起来。
“梦中一模一样?就这些房屋花草和树木?不可能吧?仔细看看想想,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剑飞也很奇怪的说。
“不用想了,也不用看,真的是一模一样,刚来时我就到处去看了看,远处近处和这农家小院真的是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绍明?难道绍明知道点什么?小珏突然抓起剑飞的手说:“快打电话问问绍明。”
剑飞在无奈中拨通了绍明的电话,看着小珏那无助的神态,剑飞心痛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小珏对这个院子的感触怎么这么深刻和敏感,他希望能够进入到小珏的内心深处去真正了解这个魔女似的小珏,可怎么那么难,不管他怎么做,小珏总是不让他进入到她的内心和灵魂深处。珏儿总是在他面前隐藏着什么?可以看到她那种无奈和无助的神态,剑飞却只想让她恢复到那个充满睿智,可爱的小女人样子,就一直没有去深究,总想着,时间还长,慢慢去了解,可没想到这个小院却让珏儿如此变得不可思议,怎么都不能理解明白,他觉得有点六神无主,无奈之中,剑飞拨通了绍明的电话。
“怎么样,在外一切都好吗?从电话里面听出你精神还可以,只是觉得你好像成熟了许多。”在谈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剑飞直奔主题。
“你知道我们城外有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吧?大概有二十多公里路,有一条小河,河两岸有许多树木和芦苇地,好像是一块湿地,你曾带我去过那个地方,离河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子,你知道那个地方吧?”
“哦,想起来了,去年深秋走之前,我还在那个村子里一个小院住了两个晚上,那个地方风景比较好,主要是环境好,就像仙境一样,一块未开发的地方,在如今这个年代太少了,所以我特别喜欢那个地方,每次不舒服或者心情郁闷时,我都会到那个地方去静坐那么几个小时,我是真的喜欢那么地方,它总能让我静下来,想想所遇到的各种事情,能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也让自己能够尽快的走出郁闷的那种状态,真的是一个好地方。”绍明有些向往的说着。
“你倒是喜欢,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带着小珏到这儿来,原本是想让她散散心的,没想到却让她大吃一惊,整个人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凭着感觉,她居然找到了梦中的一切,同样的景物,同样的村落,还有你在那树下留的诗词,看着她那六神无主又想弄明白的心情,而我却又无能为力,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你在身边的话,真的想跟你单挑,怎么你的城府这么深,许多东西居然瞒着我们,害得我在珏儿面前一无是处。”剑飞有点气愤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我从来就不曾有意骗你们的意思,那个地方本身就是我在心情特别郁闷的一次无意中发现的,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特别爱静的人,当心情特别郁闷又无处发泄时,我就盲目的开着车乱找地方让自己冷静,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记得找到那儿时是因为看见了几只稀有的鸟类,觉得比较惊奇就随着它们游移的方向去找,没想到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真的是那么美丽,而且周边的几个村落也特别的让人神往,如今象这样的环境在哪儿找得到。因此我每年都会在那儿住上那么几天,也是你们都曾找不到的那几日。“绍明有点忧郁的说着,似乎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可剑飞却不管绍明的情绪,他只希望尽快龙明白,为什么绍明知道这么一个和珏儿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地方,于是打断绍明的话。
“唉!别说那么多废话,珏儿问你为啥找到一个和她梦中一模一样的地方?还问你为什么不带她来,为什么瞒着她?许多时候我看见她坐在那儿发呆就生气,特别在有时还眼泪汪汪的那个样子,你是没看见,看着心里就难受。”剑飞生气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找到那个地方,或许是无意识的,也或许是上天注定的,记得那天我非常郁闷,总想着找个地方让自己放松放松,特安静,特美的那种,山青水秀,满目苍郁,充满灵气和仙境的味道,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后居然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没告诉任何人,只记得又一次酒喝多了带你去过一次,其余什么人都没告诉,既然珏儿现在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和梦中一模一样,我想是上天注定的,它居然能让小珏找到,小珏的过去有点象谜,我一直怀疑她不是现代的人物,她的心态和思想以及许多的习惯跟如今的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这也是我不想让她强迫自己的原因。我希望她能随自己的心愿去生活,能开心快乐,健康和幸福,可她的心境却一直放不开,她有太多的忧郁,有太多的故事,这些东西都是你我所不能帮助和明白的,我喜欢她,爱她胜过自己,可她跟我在一起却没有发自内心的高兴过,开心过,你说这样子,我还能留在她身边吗?”绍明恨心痛地说着。
“可这个地方怎么解释?”剑飞急切地问着。
“怎么解释,你告诉她纯属巧合,那首诗词是我当年心境的写照,叫她别胡思乱想,好好的生活,开开心心的工作。”绍明说完了挂了电话。
其实绍明知道,这只是一时的骗了小珏,聪明绝顶的珏儿很快就会想到一些什么,这也仅仅是绍明为了实现珏儿心中的那个梦所做的努力地结果,他总想让珏儿能够从梦中醒来,走之前那一年里,他就在小河附近的村落按照珏儿梦中所描述的样子,花了几百万元才建成如今的规模。原本他想等自己在国外的学习和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回去想想看是否保留这样子,还是想办法开发出来利用挣钱,一直都没想好,也就这样让自己保持一种心里平衡,总想弄清楚珏儿所需要的男人是什么样,可一直都没有弄清楚,珏儿也只是在喝醉酒时才会偶尔说出那么一小点,他全凭着自己的记忆和想法弄下来的。虽然村子是现在的,但院落里面的树木和村落外的那些花花草草和树林都是他找当地人打理过后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他希望有朝一日珏儿能看见这个地方,能帮助她解决心中的忧愁,没想到剑飞却提前带她去了,让自己的希望落了空,这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自己和珏儿到头来真的只能各奔东西?爱上她真的是自己的错?
绍明离开办公室,走在楼下的林荫道上,满脑子里珏儿的一颦一笑,珏儿的天真活泼可爱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是那样的刻骨铭心,怎么才能让她从自己生活中消失这是一个很难做也很难回答的问题,有缘无分的生活真让自己难受。
心情郁闷的绍明走进了附近一家酒吧,要了杯烈酒喝了起来,他不是那种喜欢放纵自己的人,也不是那种用醉酒来让自己忘记许多事的人,他是那种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理智的人,许多时候当他遇上难解问题总会来到酒吧喝上那么一两杯,目的就是让自己尽快想出那么些对策,想想如今小珏的状况,绍明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彻底放下她,只要她幸福,一切都不是问题。放下她虽然很心痛,可一切确是能让事态回归平静,就像小时候,珏儿在外受委屈后自己帮她出了气后,说说好听的话,哄哄她就能归于平静,恢复到正常生活,然而,如今出现如此格局远远不是就说那么几句好听的话,做那么几件认为她能感动的事就能让自己平静的,因为珏儿爱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与剑飞有点相似,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和声音,肯定有一点与剑飞相同,不然,珏儿不会对嬉皮笑脸又有点浪荡的剑飞如此钟情,虽然没听出珏儿亲口说过剑飞什么好听和依赖剑飞的语言,但是从许多的事件可以看出,珏儿对剑飞从心里不知何时已经产生了一种精神依赖,这是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曾对绍明有过的事,绍明对此事纵然有许多的不甘心和不服输,可真的莫名其妙地输给了剑飞,一想到这些,绍明对剑飞居然生出了许多的恨,多想与剑飞单挑,可想到珏儿爱绍明的那满含深情的眼神,绍明又于心不忍,他从内心希望珏儿幸福健康,永远不希望珏儿又变成一个忧郁而有多愁善感,这样对她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唯一的就是远离她,让她与剑飞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天。至少没有那丝丝忧郁表现在脸上,能从脸上看到你发自内心的笑,那是多么的让人开心。
“请为我点燃灯火,随风断续漂泊,尘世间多少寂寞,回首两鬓斑驳看不清前程,只剩雨声,未剪断相思只剩离愁,聚散不能留,送你到最后,缘尽了如梦,悲喜成空”网络歌曲尘缘如梦又回响到耳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这种状况,原本想着离开了她就慢慢地忘记了,没想到心中却更加落寞与孤寂,怎样才能排遣那无尽无休的愁思了?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酒对某些人讲是醉了就能忘记许多事物的好东西,可对自己怎么就一点用都没呢?越醉越清醒,越喝越理智,不知道这种理智的性格会带给自己是悲还是喜,自己的一生是否会毁在这种理智的性格上。
差不多到了深夜,绍明踉踉仓仓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而远在故乡的小珏却让剑飞头痛了好几天,她不回去上班,剑飞也只有陪着她在这环境优美充满古色古香而又让珏儿满腹忧郁的地方,剑飞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绍明会找到这么一个让珏儿留恋忘返而又充满深情的地方,他和珏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们两都对这个地方充满着这么深的感情?带着许多的问题和不解之谜,剑飞给绍明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希望能在这个星期里对绍明和小珏能明白一点什么?爱情到底是什么?自己的爱情在哪儿?
剑飞其实很明白,他和绍明爱情都跟一个人有关,都对她很执着,绍明对小珏不舍的牵挂已经伤害到了他自己,可剑飞自己对小珏何尝不是一样,为了一个深爱的人还一意执着的爱着,不知道小珏那坚定地心在何处?虽然绍明说过小珏对自己有心,可每每相伴左右时却又是那么的若即若离,琢磨不定。这一切都只有小珏自己最清楚,她的心中说到底永远宏是第一,只是如今她找不到宏在哪儿,只管努力地凭着记忆不停的去找,找了这么些年,它一直留在一个人的心里,绵延在一个人的路途中,鲜明在一个人的眉眼里,就好像温婉流泻的琴音,它不是在指尖上,也不是在琴弦上,它只是与小珏的心事有关,与她弹的琴无关。
小珏这几天也是一个人独自走在这个村落的每个角落,这红砖碧瓦,郁郁葱葱,绿色满园的村落不知勾起了她什么样的回忆。有时候看见一个地方的风景和摆设她总会笑,笑过不停,也有时候她会倚在一棵果树发愣,在那儿一言不发。还有时候站在一个地方泪流满面,许多时候都是神色温柔,眼波流转怔怔地看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剑飞从她的表情中已经彻底明白,珏儿永远不能释怀的事情可能就在这儿,这儿有太多的故事。
站在那翠色如茵的林子里,依着一袭淡绿色的河水,珏儿双眸闪烁如星,那忧郁的神态总是让剑飞入迷,这个柔情如水的女子,怎么看都不是现代生活中那活拨开朗,秀外慧中,精明强干的小珏。
剑飞站在她旁边,连眼神都眷恋不离的看着她,想着与她朝夕相处的这几许日子,知道小珏从此真的种在自己的心里,很难再走出去,不管她将来会怎样,对自己的心是怎样?可能这千丝万缕的牵挂总会在她身上,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能成为自己的妻子,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这首叫赠别的诗是剑飞第一次听小珏背出来。他不明白小珏怎么这么喜欢这些诗歌词赋,热衷于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事物,许多时候,她都能随时随地的说出许多古诗词,而且与当时她的境况相配是那么的贴切和融洽,找不出一点儿的不对和牵强之处。
小珏站在小河边绍明以前常当床的那块大岩石上,凝视着远方“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到底在哪儿?看看这儿成双成对的燕子,野鸭和这许多叫不出名的鸟儿,你让我孤苦伶仃呆在这儿无望的等着看着有什么目的?你是一个语文老师,应该知道这种孤独的滋味。”“揽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珏儿此时此地又背出了宋朝诗人晏殊的蝶恋花。这也是晏殊颇负盛名的伤离怀远的词,心理上荡漾着因孤凄清凉而引起的寒意,还好的就是虽有怨恨和孤独之感却没有纤柔颓废的气息。也能让剑飞明白珏儿思恋之人肯定很优秀,也是一个志向远大之人,不然,珏儿不会对他是如此摇曳不尽的情致,伤春悲秋的诗词剑飞也知道一些,却总没有珏儿那样出口成章,娓娓道来之功效,也可能是珏儿特别爱它们的缘故。总之,珏儿所做的一切对剑飞来讲都是那么的神秘和充满着吸引力。
“剑飞,你知道吗?我刚从传媒学院毕业回来那会儿,常常梦见这个地方,在梦中我找到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可每次醒来后总是见不着他们。我曾被这一切压得踹不过气来,好多次我都叫着绍明开车找我的梦,都没找着,我以为绍明会当儿戏一样忘掉这个梦,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绍明真是太可爱了,我们两从小一块儿长大,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怎么想他全都知道。想想这么多年来真是对他太依赖了,不知他是否感到我是一个累赘,一种负担,希望对他不是,也希望他能在国外过得好一点,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这样回国后我也有个伴,不用你和他天天轮着陪我这无聊之人。”小珏从梦中醒来似的给剑飞讲起了故事。
“不是这样的,你很有思想,很有魅力。我曾和绍明私下讨论过你,真的对你很是喜欢,我们喜欢你豁达开朗,漂亮,干练的性格。看看你的优点有多少,有爱心,对人宽容,又知恩图报,特别是对父母那种思想的心态,在如今的社会真有点成了稀世珍宝,就连绍明从小一直在国外长大的妹妹都这么说。”剑飞诚恳地对小珏。
“你说小槿这样说我?算了吧,她只可能说我是一个古董,不懂风情,不知浪漫,更不懂得享受生活。”一说起小槿,小珏唇角露出了笑容。
“哦,对了,小槿最近要回来,叫问她看看绍明有没有东西带给我。现在我已经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了,难道绍明不想给我解释点什么?”小珏毫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小槿回来了?我不知道这事,等明天咱们回去问问董事长再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好点了,沉默了这么几天,我还以为你从此再也不说话了。如果出来这一个星期你变成了哑女,回去后我可能只有跳楼了,你不知道,你一个人牵动着多少人的心。董事长,阿姨等一大群人他们会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到时候可能真的是欲哭无泪,想走无门了。谢天谢地,今天你总算要理我了,让我不害怕被他们折磨了。”剑飞满脸笑容的说着。
“不会的,就算我从此不再说话,他们都不会找你的,因为我会写出事情的真相,反过来他们还会好好的表扬你,说你还能够保护我,让我一根毫毛都没少的回去了。知道吗?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就只是希望我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只要我很健康快乐他们都会高兴。本来最近这一年多里,我说话本来就很少,在外几乎听不到我过多的语言,一两天不说话他们是发现不了的,因为我最近一两年忙得常常是起三更睡五更的,他们只能在电视上看见我,真人能活蹦乱跳的看见是很少了。”小珏有点得意也有点担忧的说着。
“唉!这几年,忙忙碌碌,真的是很不应该,为什么要这样了?时间一长和他们的语言就少了,他们可是生我养我的人哪,有那么多的恩是报答不了的。”回去后适当的调整调整工作,每个月还是抽那么一两天时间去陪陪他们,不让他们担心,也让他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是呀,你真该这样做了,你想最近这一两年,连我都是很少见着你,一天到晚的忙啊忙的,身体累坏了不说,一天到晚总在出差,跑现场,父母想见你一面都那么难,你觉得高兴。幸福吗?以前我是多么羡慕你能一天到晚陪着父母。看看我,要么就是利用出差去看看,要么就是休假回去一趟是多么的不容易,可你却不好好对待工作和休息时间,没有一个合理的安排,害得他们相见你就只有开电视看多难受。”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回去后我肯定会有所改变,我也不想今后到一定的时候有后悔之感。”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也打算下个月休几天假,回老家农村一趟,去看看我的父母和小弟,他们前不久来信说家里的农庄已经飞来了好多孔雀原本想养一些,没想到却飞来了好多只就不走了,如今小弟居然开始把它们训练有素,能听懂他的口令和指令了,好玩,我也想回去玩一玩。”
“真有这么有趣的事,那咱们干脆等小槿回来就去你家,也让小槿那洋妞看看我们国内土生土长的小鸟也一样美丽动人,听人话,做人事,何乐不为?”
“那就这么定了,等她回来,咱们就一起请假。”小珏和剑飞击掌为盟,准备着去云南一趟。
其实剑飞知道,小珏之所以答应到他老家去玩,多半还是让自己能够释怀。小珏喜欢那些美轮美奂的东西。那儿有稀奇,她都会去的,她总想让工作带来忘情的东西,那就是累、再累,累了就睡什么都不想。小珏只是想换另一种方式来想念心中的那个人。因为她曾说过真的爱上一个人,是不会忘记的,特别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
“如果爱你是一种错,我情愿一错再错,纵然为了爱伤痕累累,受伤也快乐”剑飞也莫名其妙地哼着这首歌。
时间一晃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快速地走过深秋,到了初冬。
爱是一种错
小槿也带着绍明的问候回到了国内,这个从小在洋人堆长大的姑娘,洋气十足,可惜却缺少了中国那传统和古典的东西,个性张扬,比较爱凑热闹。一听说要去云南,立即就忙着收拾她那许多的衣物,恨不得立即就飞到那彩云之南,并边收拾边跳着她认为的那种所谓的民族舞,逗得一旁的小珏笑过不停。她就越发跳得开心,跳得欢。花影婆娑的云南美想到居然成了小槿的梦寐以求的地方。
只有剑飞和绍明能真正理解小珏的心思,小珏是想利用到云南这一趟去真正解决心中纠结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她本是那种无争无求,无怨无悔的一个简单的女子,没想到因为心中那个他却让她逃不出世俗的许多杂事,她那个深沉无望的爱情让她变得如此孤独无助。让他们两见着都很心痛,绍明对她的溺爱却又让她感到有点无奈,但却又很是依赖,许多时候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绍明。三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就这样明知故问的生活着。暂时相安无事。
到云南旅行前一天,绍明专门为此事电话告诉小槿要怎样怎样的听话,又要怎样去照顾好那个娇小的小珏,不要到处乱跑等等一大通注意事项,气得小槿对着电话直叫闹:“哎,老哥,你不放心珏姐就给她明说,我可不想当什么传话筒,你别这样黏糊好不好?”电话那端的绍明也只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调皮捣蛋的小妹根本不明白自己和珏儿之间的感情。于是接着又给剑飞打电话,告诉他小珏是过敏性体质和皮肤,到真正的农村要注意些啥,要带上那些常备药物等等,两个心知肚明地男人就往往就是同一个困局,错而不顾,过犹不改,其实都是断了自己的退路。
没想到的是小珏和小槿跟着剑飞在云南少数民族的乡下游玩了那么十多天后,居然性情大变。小槿回来之后也决定留在国内帮珏儿的妈妈曾燕阿姨初做服装,特别是对民族服装情有独钟,小珏也在半年后决定和剑飞结婚。她说“剑飞就是心中的那个他,静下心来细想,原来爱人就在身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决定让无怨无悔爱着她的绍明取消了回国的行程,虽然绍明说有很多事急需办,完事才能回来,可双方父母和剑飞都明白,他是故意逃避。逃避注定落空的希望,逃避为情所困的伤心,逃避已在眼前的事实。最重要的是逃避看到事情的最终结果,就是爱了这么多年的珏儿还是另嫁他人。
蜜月期间,小珏和剑飞就只是到剑飞的老家呆了一个月,其它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这可急坏了小珏的父母,这宝贝女儿怎么这个样子,就算不过豪华的婚礼和蜜月,也用不着在那儿呆那么久,就算那个地方山清水秀、郁郁葱葱,原始、单纯,也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许多不便之处。唉!真不明白,为啥珏儿会有如此的想法和做法,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小女人,怎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怪招。
第二年开年之后的初春,绍明利用公干的机会回了一趟家。他到家的当天只告诉了父母,就一个人开着车去了城外的郊区,那个他用了几百万打理的地方。他想在那儿找到他失落的心,于是一个人在那个充满着原始单纯的小村落里梳理着自己的心情。车子停在小院里,院里那一家人就立即亲热的围了上来,那两个小姑娘都到城里上学去了,只有他们的父母还在这儿忙碌着。绍明当时给他们钱的目的也就是希望他们能给此地保持原样,签订合同期为二十年,二十年后这一切就随他们自己打理。漫山遍野的果树和那些风景树到时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从签订合同开始,一切都得按绍明的计划进行着,不能随意更改,村子里的人仔细一算还可以就高兴地答应了,意外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小院的主人是当地的领头人—村长。前两年和绍明签合同时害怕会让村民吃亏,没想到绍明却让所有的村民都满心欢喜的过起了好日子。只是每年得按绍明的计划打理这些风景树芦苇地和小河两岸,严禁任何盗猎者在此盗猎,砍伐和毁坏。所有的收入全是村民所有,绍明只是投入没有收入。因此这个地方的纯朴一直保留至今,也达到绍明投资的目的,他也只是想利用那几个闲钱来治理这儿的环境,保持水土不流失。他不想让这么优美,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因不合理的过度开发而变成一个模型城市。这块地方就因该保持它的原样,这样的话使距离这儿几十公里之外的都市里的人们,就可以利用周末来到这儿里享受新鲜的空气和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生活。同时,他也是为了让小珏在今后的这些年里能找到梦中的地方,心灵有所慰藉,不在为梦里那种环境消失而苦恼。
“珏儿,只要你自己感觉幸福,开心就好。”绍明沿着充满绿色的村落公路,一个人默默地沿着小河向上游走去,一个痴情的男人,虽然对她有太多的不舍,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此时绍明的电话响了起来:“喂,帅哥,你怎么回来也不打招呼一声,正好我今天在外遇见你老爸,他说你回来公干,也用不着躲起来,在哪?是不是见个面?”电话那端是珏儿的闺中密友小雯。干练的小雯如今已是好几家大型超市的老总。虽然结婚后又离了,一个人孤独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女,日子倒也过得蛮充实,也少去了前些年那几许忧郁。当年知道绍明心里一直都是小珏时,她给自己醉了好几天后,清醒了。没过多久就找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了婚,没想到的是婚后两年多点,就因为性格差异太大离了。这以后就再也没听说她结婚,还好,女人靠自己的能力同样能养活一家人,更何况此女人不是一般的小女人。
“唉!小雯,你别这样说,本来时间就不多,我又想到乡下换换空气,所以到家就开车出来了,现在在外面,离城里好几十公里,等两天回城再联络行不行?”绍明有点告饶的说着。
“不行,帅哥,说清楚,我连夜开车来,别担心我的车技,应该不成问题,这几年都是自己开车在外奔波,长途也跑过好几百公里,你这几十公里算什么,说明白,我马上开车过来。”小雯边打电话边走向车库,很明显就是今天不见着绍明决不罢休,绍明在无可奈何的状况下告诉了小雯地点和路线。
半个多小时,温柔干练的小雯把车开到了绍明的面前。一跳下车,开朗的她就扑向绍明的怀抱,拍了拍绍明的背,很是肯定的说:“哎,不错,看起来还是很健康的,就是瘦了点,你该不是存心在减肥吧?你这个身材用不着减的,这么标准,又挺拔伟岸,不错不错,不晓得要羡慕死好多嫁了人的女人哟。如果让那些小姑娘她们知道你未娶,我想你的门槛肯定会被她们踩坏,怎么样,看上谁?让我去说说,保准能成,不管你找那类型的,绝对都是佳丽绝色,怎么样?”
这一席话说得绍明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放开她的手,礼貌性抱了抱她,带着她到小院里坐了下来。同时吩咐小院主人收拾好两个房间,煮上最好的饭菜,拿出最好的自己酿造的酒,在院子里边喝边聊。安静祥和的小院里,除了偶尔那一声鸡鸣狗叫声之外,其静谧的乡村真让他们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和开心,说话也轻柔慢言地,生怕打破了这静谧的村落。
就这样,两个人从认识来那阵开始聊起,一直聊到如今小雯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小珏也另嫁他人。绍明却还是独自飘着,而且还在大洋彼岸漂泊着,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错,还是造物弄人,怎么三个人成了如此的结局。趁着有点醉意,小雯指着绍明的眼睛说:“你小子当初狠心的不要我,说小珏才是你的爱人,可你又是怎么守得?守过来守过去,她却还是成了别人的老婆,活该,谁叫你那么优柔寡断,做事一点男人气魄就没有,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把她抢过来,凭啥让杨林剑飞娶过去,他哪儿比你强?笨蛋!”
小雯的轻柔温婉让绍明有许多的不适,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小雯,也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去给她讲述这些年来的自己感情经历和心路历程。明知小雯一直对自己没有死心,可无奈心中有人,这样答应她对她不公平,对自己也无法解释。人就是这样,在身边永远不晓得珍惜,从表面看来,小雯对自己也还可以,这么多年来的心思自己也全明白,可心理面就是装不下她,该怎样去面对,又该怎样去面对自己,原本很简单的事怎么会弄得如此复杂。
不知不觉中,绍明和小雯都喝得有点多,特别是小雯,在外这些年喝了太多的洋酒,喝乡下自己酿的酒,似乎有点不过瘾,一大杯一大杯的喝着,似乎一点都喝不醉,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温柔,绍明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小雯喝高了会是如此的可爱,借着酒兴,他轻拍了小雯的脸庞。
“嗨,美女,别喝高了,喝高了我不知怎么照顾你,而且明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别让我担心行不行?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问题谁来照顾你?”绍明有点于心不忍的拉着小雯说了起来。
“哎,别担心,帅哥,等我酒彻底醒后我才会开车走的,你也一样,千万别醉酒开车,不然真的会去吃几天牢饭的哟,记住明天别走,我也不走。”小雯甩开绍明的手,指着绍明的脸嬉笑着说。
“对嘛,明天我们都不走,干脆就在这儿高高兴兴地玩,痛痛快快的喝,但不能太多,太多了伤身,本来心已被伤得七零八落的,就不要再让身体伤了。”绍明有点醉意的说着,睁着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好久不见的那般温柔和脉脉含情地发自内心的出来了,竟莫名其妙背出了宋朝晏殊的诗“一何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唉!造物弄人,等两天我就又要离去,想见珏儿却似乎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已成别人妻子的事实。人生本来就是如此的短暂,你叫我怎么忘记。绍明那痛心疾首的语言在此时说出来是多么的无奈和无助。他内心的苦闷此时的小雯却能理解,小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靠在一棵大树干上,轻轻“嘘”了一下:“帅哥,别那样悲悲凄凄惨惨的,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怕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说句实话,要找一个象小珏那种性格的女人很难,她有许多优点,那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不论长相人品和德性,小子,她真的是一个稀世之宝,知道不?她是许多男人的偶像,也是绝大多数女人的榜样,我就弄不明白,这小姑奶奶怎么有如此大的能量,真的羡慕死她了。如今她已嫁作他人,你就别惦记着她了,你我都了解她,如果不是杨林剑飞那兔崽子太对不起她的话,这辈子你小子是没指望了,不过好像听一些人说,那兔崽子不是东西,有点爱在外漂。你说有这么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绝世佳人在家侍候着,他怎么还有些那花花肠子在外漂。”小雯轻轻在绍明耳旁说着,没想到这几句话倒给绍明惹得有点火,他着急地抓住小雯的手,急切地问道:“等等,说清楚点,你跟我一样一年四季都在外地,他们结婚才这么短点时间,你该不会听见了什么吧?这样对珏儿就不太公平了,是你亲眼所见?”小雯有点生气的摔开绍明的手:“你也太敏感了,别人都结婚了,她男人在外漂管你什么事,你是她的什么人那么关心她惦记她?是不是亲眼所见,有没有这种事,你自己到圈内去打听不就明白了,真是,枉费我大老远跑来陪你喝酒,居然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不说,更没问我最近几年的一切,哼,没心没肺的东西,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免得你一天到晚惹的人难受,茶不思,饭不香地盼你见一面,却是如此薄情寡义,唉,你说我是多么的悲哀。”
绍明一听小雯发的牢骚,酒也似乎也醒了一半,他抱歉地拉起小雯的手,很礼貌地拍了拍她:“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也知我的心,咱俩是红颜知己,别生这种无聊的气,如果让你这样嫁给我对你不公平,当时你也会觉得不开心。一个人的心里真正容得下的就只有那个人,不管最后结局如何,都只是她,就算他们今后各奔东西,到老的那一天念叨着的永远是内心深处的那个他,除非能在之后见到一个真正的能让他心动者。但真的很难,别东想西想的,你是来陪我喝酒聊天的,不是来生气的。算了,把小珏暂放一边,谈谈你自己这几年的奋斗史,我可是洗耳恭听,象你这样能够在商场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女强人,可能有许多异性追捧着吧?”绍明挤眉弄眼的对小雯开起了玩笑。
“得,得,得你别这样,受不了你,如果不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上,我真的想把你千刀万剐。知道吗?刚离婚那阵我好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说教,或者请你回来陪陪我,可我却没有这样做。我希望你健康快乐,却不愿看到你的双眉紧锁,你的心境我理解,所以也没告诉你一声就把婚离了。刚开始那阵很是压抑自己,想想走进婚姻就有一种责任存在,可没有共同语言,同床异梦,又让你事业等各方面受到限制,让你该挣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良机,这种婚姻不要也罢。所以我带着儿女们搬出了家,虽然很难,但是总算挺住,走了过来,唉,人生的低谷只要好好的沉住气,修心养性,总会有机会让你飞起来的。”小雯不无伤感而又自豪的说着。
“唉,就是,我这几年在国外也一样,不过没有你艰难,你才是生活的强者。当时如果你打电话叫我来陪你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回来的,至少可以给你出一点注意,或者帮点小忙,看嘛,还朋友呢?这个机会就不给我,还好今晚咱们俩能在一起促膝长谈,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只希望这种机会能够多一点。”绍明有点伤感的说着。因为他自己知道小珏是他一生的牵挂,如今又听到小雯这样讲,他自己都不明白是否还能沉住气留在那边。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以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难,难,难。
不知觉中,河边的芦苇里已能见着日头了,各种鸟儿也开始唱起了动听的歌儿,醉了的小雯在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了,绍明从里屋拿出一床毛毯轻轻地盖在这个让他有丝怜惜的女人身上。他知道,这个女人他是永远的欠着了,还不清也根本就没办法还,这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债怎么能算得清。
晨风吹拂着,天边渐渐地亮起来,透过那层薄雾,远处的芦苇被一层淡淡的白雾覆盖着,这时的太阳好像是谁在那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那半圆大红的太阳在几朵云彩的衬托下渐渐发出一片彩色之光,一刹那间,把小河两岸的芦苇照成一片光怪陆离的颜色和境地。在这片神奇而又奥秘色彩笼罩下,让绍明觉得真的是一个休闲和修心养性的地方。想想当时下狠心投资的那几百万元还值得,至少在离开城市的喧闹之后有这么一片净土,让自己的心境真正的平静下来。当初按照小珏梦中景象照葫芦画瓢的找到并打理这一块净土时,根本就没想到今天居然成了自己养伤之地。虽然打理出来之后又有许多地方自己仿佛曾在那儿见过,总有那么熟悉的景和人,房屋与村落,可自己却对这一切没有小珏那样强烈,难道自己和小珏真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到底是些什么故事?为啥小珏却在见到这一切之后就下定决心嫁给剑飞?难道剑飞就是她心底里的那个人?可剑飞那放浪不羁而又多情的性格又让绍明担心不已,他不明白,那个理智的小珏怎么会就此嫁给他,难道剑飞真的有许多过人之处?能象自己一样耐心的去照顾小珏?
绍明一个人沿着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