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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郎德观看表演,进出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赶到雷山华都宾馆,离中餐时间尚早。
副董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什么时候,都喜欢有一帮人在身边围着。在宾馆里,少不了要我和副总陪他说话。
副董对这次接待工作很满意,也赞扬了雷山组织的表演。副总趁机说:“这几天连续加班,大家都很累,让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轻松轻松,明天再回去行不?”副董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的汇报,只是例行公事。首长还要赶到都匀,雷山的会议只安排了一个小时。会议期间,副董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摄像机镜头,一见机子摆过来,立即正襟而坐。我不由得心里暗笑,也在为前日那被换掉的记者叫屈。
送走首长一行,心里顿时轻松下来。想去大塘乡看望昙资助的三个孩子,便给桥港小学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是李校长接的,以前经常联系,他一听就认出了我的声音。
李校长说,从县城到学校,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孩子们已经放学了,如果我过去,他设法把她们叫来。我的电话还没打完,副总拉了拉我的衣襟说:“走,到白岩去,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我说想到大塘看几个学生。副总不悦道:“今天大家留下来,就是为了轻松轻松,你一个人单独行动怎么行?再说天都快黑了,你去那还见到个鬼,以后再去吧!”
副总的话不无道理。因是阴雨天气,山里黑得比较早。赶到桥港,只怕天色已晚,要给学校和孩子们增添不少麻烦呢。于是,便不再坚持己见。
白岩是雷山县城至响水岩及国家级森林公园雷公山的必经之地,是一个以经营农家饮食为主的旅游点,颇受游客青睐。随着度假观光旅游的不断发展,生意日隆。
雷公山系苗岭主峰,海拔2178米。四周群峰耸峙,巍峨雄浑,纵横四百余里。其间林海苍莽,奔瀑如练,奇花怪树,野趣盎然。雷公山又是高密度的负氧离子区,每cm3达5。26万个,是一般城市的500多倍,因而成为人们观光、旅游、健身、养心、洗肺、恢复肺功能活力的绝好去处。
从县城到白岩,也就20来分钟车程。下车时,见主人正在宰杀一头小黑猪。不用说,是下面专门为我们安排的,心里甚觉过意不去。瞟了副总一眼,他倒没事。
打了几圈扑克,主人上得菜来,天已尽黑。手机电池报警,没带备用电池,便不敢发信息,更不敢打电话。记得有一次手机没电关机,老总有事联系不上我,劈头盖脑一顿批评,冤!
我们留下来的只有6人,而下面陪同的有一帮。在农家小屋里,三桌并成一桌,看桌上的阵势,自知万难全身而退。
刘头到响水岩陪另外的客人,无暇顾及我们,好歹去了个劲敌。陪我们的谢总,酒量也高得吓人。副总原想留下来轻松一刻,只怕事与愿违。
席间,谢总把三位苗女安排在我身边,摆明了要收拾我。副总平时不怎么喝酒,也没我这么爽快。大约我以前的酒名有些臭,传到县里,以至被当成了席间的主攻对象。
苗家女子没有半斤以上酒量,一般不会在客人面前端杯。果然,等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男同胞们该敬的酒都敬了,那三位苗女才车轮似的来和我对饮。三人都是县里挑选出来的绝色女子,有两人是去年才招考进来的年轻职员,另有一人是县里的形象代言人。早年县里的宣传画册,封面用的就是那女子的头像。与这么几个如花似玉的苗家女子对饮,想不醉都难,何况我的酒量有限。
谢总这么安排,其实并没什么恶意,无非是图个高兴。然而,我们毕竟寡不敌众,喝了一个来小时,副总等三人便纷纷败阵而去。
待主人家按风俗上来敬酒时,席上所剩的人已经不多。我来自歌舞之乡,当此酒酣耳热之际,便和主人对起歌来。主人唱的是苗歌,我唱的是侗歌,尽管曲调不同,语音各别,但并不妨碍我们以歌传情,以歌相谢。于是,雷公山麓雨后的深秋夜晚,苗歌侗曲、欢声笑语交相起伏,给后来游客留下了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