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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容易腼腆、紧张的人,无论出来工作多少年。同样,不管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上混多久,每次出演都像新手一样,躲在幕后拍心口,出冷汗。连主持人也笑言我不能担大任。说起来着实委屈,有些角色,自知比别人演得更好;有些歌舞,明明能胜人一筹,却因为过分紧张,错失了演绎精彩的机会。
后来,舞台上来了一位新的年轻主持人,他就是阿勇。很高很瘦,有舞者特有的气质,且风趣幽默,观众都很喜欢他,尤其是女孩子。
阿勇说要把我调教成一名真正的歌手。我笑言:“我只是来玩的。”作为一名兼职,我真是只是来玩的。阿勇对我这样的态度很不满,说:“你说这样的话非常不敬业。”他认为我很有潜质,因为当我还是一个观众的时候,曾经在这个舞台上获过两次大奖。
阿勇很细心、体贴,每次在幕后察觉到我紧张,就来到我身边,说一些熨慰人心或者很搞笑的话语帮我轻松心情,让我作“深呼吸,深呼吸”这时的阿勇,像极了我梦中的绅士,真在借他的肩膀靠一下。
每逢周末,台下观众比平时多得多,在台上看下去人山人海似的,全是黑压压人头。偶尔我会慌张、怯场,表演时就会忘记台词,即兴发挥时难免失言,机智的阿勇总能力挽狂澜,两句调侃,两句现挂,就能成功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逗得观众哈哈大笑。很多时候为了带动全场气氛,演员们使出浑身解数,不惜相互“攻击”相互“取笑”逗观众开心。阿勇不动声色地护着我,不让我有太大的压力,这些做得不着痕迹,但我能意会,悄悄与他对望一眼,心照不宣。这时的阿勇酷毙了,不只是外表打扮,更是他的能歌善舞,能说会道,才华横溢,集主持、歌手、演员于一身,他哪像是小小外场舞台的主持而已,简直是superstar!
这样一来二去,眼尖的观众就看出了倪端,尤其是我的同事们(那时我在工厂上班,在舞台上是兼职)。回到宿舍就有人围着问:“阿勇对你挺好的呀,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语气又羡又妒的样子。连表哥也找我谈话,警告我可别跟人家跑到湖南去了(阿勇是湖南人)。我解释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大家半信半疑。人们就是这样,不相信真话,喜欢妄自猜测。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任何人说什么,清者自清!而且,我还真愿意自己跟阿勇有什么呢!但我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这个舞台上最炙手可热最强劲的摇滚女歌手就是阿勇的女朋友。一米五的个头和接近一米八的阿勇站在一起极其地不配,但是,论才华能力却是旗鼓相当,在舞台上女歌手蹬一双高跟鞋,活泼洒脱,魅力四射,两人一上阵就掌声不断,真是完美组合,绝配!
所以,他们口中的“我的阿勇”其实是名草有主的。而我没有一点儿心酸的感觉,你便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言,充其量是好感,是暧昧。他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一道旅途中难忘的风景!
后来,我没有留在舞台继续发展,更没有如阿勇所愿成为真正的歌手,而是辞职,回家,不做兼职,甚至连ktv房,酒吧,凡是有歌可唱的地方都不去,除非是朋友邀请实在推不开的情况下才偶尔进一回。我令他失望了,阿勇说。我低头默认,心里有愧疚,有自责,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这些话很想对你说,可是每次拨通号码,却又犹豫了,最终还是挂断了。我知道,舞台不论大小,都是一个五光十色,风起云涌的地方,你的演员,你的徒弟,一批换一批,万一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你记不起我是谁,那我该怎么办?!倒不如相忘江湖,留下一个“曾经最美”的回忆。把你和这些往事都搁至心底,让岁月自己去沉淀,它将如地窖下的陈年老酒,越“陈”越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