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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地点定在了二环以里的一家私人影院。
段朝泠主动提议说,要去看电影。
宋槐当时听完,险些惊掉下巴。
反应过来后,多少能懂他此行的意义。
恋爱本身是件连虚度时光都觉得极其浪漫的事,可印象里,他们从没有过一整段正常且完整的约会经历。
他大概是想将过往的这些空缺补还给她。
到了电影院,段朝泠问她想看什么电影。
宋槐看一眼led显示屏上的观影信息,选了一部他多少会感兴趣的动作片。
段朝泠记下名字,叫彭宁包场。
宋槐忙拦住他,笑说:“包场就没什么意义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票。”
段朝泠看着她逐渐走远。
排队检票的间隙,宋槐随口感慨:“……还是觉得你出现在这里有够不可思议。你以前来电影院看过电影吗?”
“来过一次。”
“真的吗?”宋槐更加好奇了,“和谁。”
“和你。”
宋槐猛然记起,高考后那个夏天,在加州,他们当时的确在电影院看过一场黑白电影。
“《enattendantgodot》。”她缓缓念出片名,“是这一部。”
段朝泠看她一眼,“语感不错。大学时候学的法语?”
“……不是。”宋槐眼神微闪,不太想多说,抿唇笑了下,拉着他往里走,“我们快进去,要开场了。”
影厅里只有不到十个高定座椅,皮质的双人沙发排成一列,呈阶梯式,棚顶安置了星空顶。
他们在最后一排落座。
没过几分钟,电影开场。
最开始,两人都没出声,目光投向荧幕,随意地看了段开场白。
开始还知道剧情讲了些什么,到最后,宋槐有些心猿意马,只能靠时间来辨别电影进度。
她坐的位置正对中央空调,冷风直直吹过来,不留余缝。
段朝泠忽然开口:“换个位置。”
宋槐顿一下,照做。
重新坐下,他将一条毛毯盖在她腿上,“还冷么。”
“还好,缓过来了。”
中途,宋槐目视前方,主动跟他坦白,“其实我是在高中那段时间偷偷自学的法语。”
余光注意到段朝泠的视线扫过来。
她自顾自又说:“有次生病,你陪我打吊针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就是那部黑白电影的原著,中文书名叫《等待戈多》。我当时很想多了解你一些,就去书店买了法语教材,有空会自己上网课。后来……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你看的那本书和我姑姑有关。再之后我就没再学了。”
她声音很轻,混着电影音效,有隐隐破碎的酸涩感。
这段长达几年的暗恋被她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
说完这些,没去看段朝泠的反应,宋槐站起身,笑着对他说:“刚刚水喝多了,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他回应,她越过他,径自迈下楼梯。
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宋槐走到洗手池旁边,快速涮了下手。
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
直起身,透过镜子,看到段朝泠出现在门口。
对视。
宋槐将身体转过来,“段……”
话没说完,看到他朝她这边靠近。
下一秒,她被他抵在洗手池边沿,几乎动弹不得。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下意识用手撑住他的胸膛。
段朝泠单手覆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几分失控地咬住她的唇。
久违的吻和纠缠。
触碰的一瞬间,有道火焰被点燃。
他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第68章
68/第二次了,槐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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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碰撞,他生生闯进来。
宋槐感觉自己像被融进骨髓里,能切身感知到他压抑的歇斯底里。
身体发软,口腔里的氧气被逐渐抽空,无法完整呼吸。
她缠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半生半熟地回应,主动探寻,使自己跟上他的快节奏。
掐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缓缓向上,在背部游离。
半晌,段朝泠终于放开她,垂眼,对上她略有失焦的眼神。
她口红已经完全花掉了,嘴角和下巴被晕染成细腻的哑光红色,异常惹眼。
他眯了眯眼,拇指贴近,顺着她微张的红唇探进。
指腹传来过分柔软的触感,被整片濡热包裹住。
宋槐呼着粗气,眼里蓄满水汽,整个人几乎软成一摊泥。
门外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神,想去推他,手指不受控地轻微发颤。
见他没有退开的意思,一时着急,直接咬住在口腔里搅弄的罪魁祸首。
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绷到极限,根本顾不上力道轻重。
细碎的疼楚成了一种催化剂,格外能激起人的破坏欲。
段朝泠目光深了几分,刚消掉的念头重新涌上来。
在外人进来前,他拥着她进了最里面的储物间,让刚刚那个吻得以延续。
不知过了多久,出来时,宋槐脸色粉润,表面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静。
走廊里空旷无人,段朝泠在她身后,两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走在最前面,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别的,专心听脚踩在地毯上的软绵声响。
重新回到影厅,有始有终地把那部电影看完。
离开影院,段朝泠叫司机把车往城西一家日料店开,带她去那边吃夜宵。
路上,见他迟迟没作声,宋槐偏头看过去,学着他惯常的语气笑问:“在想什么?”
难得见他把沉思的状态完整地表露在外。
段朝泠淡淡道:“在考虑要不要把刚刚那家电影院买下来。”
宋槐明显有些惊讶,问他原因。
“留着过以后的每个纪念日。”
宋槐呼吸一滞。
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象过,类似的话会从段朝泠口中讲出。
他像是在以一种既直白又隐晦的方式告诉她:那些情侣间寻常的浪漫小事,日后我都会陪你做。
宋槐没说话,枕着他的肩膀,伸手,把玩镶在他袖口的那枚金属袖扣。
段朝泠低头看着她,手臂微抬,将人搂得更紧。
到了日料店,迎宾员领他们去二楼包厢,宋槐觉得外面视野更宽阔些,想在楼下吃。
段朝泠自是由着她。
这家店是omakase形式,无需点餐,主厨根据时令自行定制菜单。
落座没多久,穿白色厨师服的工作人员端上来一壶木姜花红茶。
宋槐端起茶杯尝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忆说:“这种窨制花茶真的很少见,我记得我只在我们学校对面的那家日料店见过。”
“两家店的老板是同一人。”
“……难怪感觉装修风格什么的很熟悉。”
停顿一下,宋槐将茶杯放到桌上,托腮看他,又说:“很早之前我就想问,前几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来江城看我?”
段朝泠没打算瞒她,坦言:“有空会过去看看。”
“那重要的日子,比如说毕业典礼之类的,你当时有来吗?”
段朝泠没直接回答,平声说:“你当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话,还记得么。”
“这么重要的经历当然记得……”宋槐转念反应过来,“所以你真的在。”
“许歧也在。”
“你是不是看到他给我送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