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两两第40节

絮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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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不算太忙,黎月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公司。刷刷新闻,想想选题再写写稿子,一天也就过去了。

    本想着吃完早餐后把之前的几条视频素材做个剪辑,结果黎月筝刚撕开三角饭团,就被突然冲到她工位的林思璟吓了一跳。

    瞧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黎月筝!江湖救急!”可能是着急跑过来的,林思璟小口喘着气,“我这边采访缺个摄像,你给我临时当个搭子去呗。”

    边说着,林思璟边看了眼手机时间,而后一手撑着腰胯,气得直想翻白眼,“小况昨天半夜烧烤火锅配奶茶,直接肠胃炎进了医院,现在还半死不活地挂水呢!”

    “这个不靠谱的!明知道今天有头等大事还给我搞这出!”林思璟呼口气,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可是年底前最重要的一次活儿了!”

    黎月筝从她的的话中提取出关键字眼,略微思考后,问道:“你说的是采访贺榆书?”

    “是啊。”林思璟无奈道:“我们组一个个都是不来公司出去采访拍摄的,我这不就得来你们这儿找支援了吗。”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林思璟连声重复了好几次,微微弯下腰看着黎月筝,双手搭住她的手腕,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上下眨动着,像是在撒娇,“怎么也是延水战友情了,这点忙都不帮不太好叭。”

    还没等黎月筝回答,林思璟突然整个人凑过去,仰起下巴垂眼睨着她,压低嗓音,颇有种威胁的姿态,“还是说,你真和谣言说的那样和我「不和」?”

    这炮弹般的一连串话密的都不给黎月筝插进去的空间,见对方终于安静,黎月筝看着她无声叹口气,笑道:“我也没说不帮。”

    话音落下,林思璟直接抓住黎月筝的手腕,“早说!”

    时间看来真的很紧急,黎月筝和林思璟拿上设备直奔富林壹号。那是栋别墅区,正是贺榆书回国后的居所。

    贺榆书不愿意受贺家束缚,年轻时独自出来当导演,亲手指导出几部票房不错的口碑电影,后又成立独立于贺氏外的影视公司,如今在国内整个影视行业也能排得上名号。

    她早年同丈夫一起出国定居,向来不参与贺家纷争。这些年,贺榆书极少出现在镜头前,对外的神秘感保持得很好,再加上她个人的身份背景,回国的热度不小。

    采访就定在她的居所,黎月筝和林思璟到的时候,是家里的打扫阿姨开的门。

    法式装修风格的独栋别墅,面积宽敞,地方又安静。被阿姨领着穿过庭院,她们来到一层的挑空客厅,就看到一个穿着杏色毛衣裙的女人背对着她们给植物浇水。

    “贺女士,《周邮》的记者来了。”

    随着阿姨的话声落下,女人浇水的动作一停,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黎月筝和林思璟身上。

    和想象的大相径庭,比起她两个兄长那般心机深沉又狠辣无情,贺榆书的气质明显要温柔沉静的多。

    四十多岁的年纪,贺榆书脸上却很少留下岁月的刻痕,反而平添股时间的韵味,让人觉着悠然雅致。她意外亲和,看到两人就笑了出来。

    看到她的脸时,黎月筝有片刻的愣怔。

    “今天天气冷,两位大老远跑过来辛苦了,快进来喝点热水。”

    温和的嗓音把黎月筝略微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思璟主动伸出手,“您好,我是林思璟,也是这次跟您这边对接的记者。”

    而贺榆书也并不摆架子,大方同林思璟回握。

    几秒后,贺榆书的视线又落到黎月筝身上,目光在她脸上停顿几秒,笑道:“一次采访来了两位记者,还都是漂亮姑娘。”

    夸赞是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东西,有了她这么一句,气氛立刻轻松起来。

    黎月筝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便准备开始今天的正题。

    商量了一番,最终的决定是去三楼的书房进行采访。那里安静,可以收音,光线又好,还能方便拍摄。

    贺榆书走在前面,领着二人踏上旋转楼梯。

    林思璟健谈,很容易就和贺榆书找到可以闲聊的话题。

    就在几人刚踏上二楼时,二楼走廊突然夹杂着隐约嘈杂,传出来几道凌乱的脚步声。

    再往上走几层台阶,迎面撞上制造了声音的人。

    贺浔就走在最前面,紧跟着的是简征还有个年轻的漂亮姑娘。

    黎月筝认识她,这位是当红女星姜眠,长相甜美,是当之无愧的甜妹。而她更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贺榆书的女儿。

    也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姜眠眉毛一拧,扬手就要往简征身上打,后者笑着要躲,边让贺浔评理,说他这妹妹不讲理怕是要翻天了。

    三人相伴走来,气氛倒是融洽。

    黎月筝提着设备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人步子停下来,一抬眼便和贺浔的视线对上。

    贺浔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黎月筝,脚步停住,神情有片刻的愣怔。

    “你们几个又吵吵什么呢。”贺榆书笑道:“家里有客人也不安分点。”

    姜眠三两步窜到贺榆书面前,脚上的兔子拖鞋啪嗒啪嗒响。

    “妈,简征欺负我!”姜眠躲在贺榆书身后,对着简征无声做鬼脸。

    “冤枉啊贺姨。”简征扫了眼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我被她欺负还差不多,不信你问贺浔。”

    “还有啊姜眠,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时候还叫我哥哥呢,现在称呼大名了?”

    姜眠哼了声,“我才没你这种哥哥...”

    眼看两个人又要斗起来,贺榆书笑,“行了行了,贺浔才不和你们瞎胡闹呢。”

    “就是就是。”姜眠小声嘀咕着,偷偷瞄贺浔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

    整个贺家,他除了对贺榆书能好言好语几句,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好脸色。

    也就是今天他和简征一起来看贺榆书,刚好姜眠又在家,几个人在二楼的小露台碰到,贺浔嫌他们聒噪要走,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姜眠的视线转而落到一旁的黎月筝和林思璟身上,笑着问:“是《周邮》的记者?”

    “是啊,让人家看笑话了吧。”贺榆书无奈地笑笑。

    站在后面的黎月筝微微垂眼,脑子里闪过那天在沙发上的事,心脏一跳,没去迎贺浔的视线。

    “我记得之前你不是也接受过《周邮》的专访吗?”贺榆书看向贺浔,“巧了。”

    想到什么,贺榆书又问:“对了,之前采访你的是哪位记者啊?”

    意识到黎月筝的冷视,贺浔眉眼的温度无声降低。

    可以,还是不想搭理他,还是要和他断个干净。

    他偏就不愿意。

    贺浔没很快回答,像是在思考,半晌,才把视线缓缓移到黎月筝身上,“我记得,好像就是这位?”

    感受到那滚烫视线,黎月筝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仍旧没说话。

    旁边的林思璟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意味深长,“贺大佬好像对你有意见。”

    闻声,黎月筝只是朝她笑着耸耸肩,并不反驳。

    贺浔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黎月筝身上,直到旁边的简征用肩膀碰了下他,才把视线收回来。

    “还这么多人呢。”简征压低声音笑着调侃道:“收敛点儿。”

    几个人又简单寒暄几句,贺榆书张罗他们去楼下坐着,自己则带着黎月筝和林思璟上楼。

    越过贺浔他们时,黎月筝同他之间还隔着林思璟和贺榆书,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贺浔一直在原地停到三楼书房的门关上。

    他事先确实知道贺榆书接受了《周邮》的采访,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记者并不是黎月筝。

    所以在这里同她碰面,贺浔是意外的。

    采访的时间不短,黎月筝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还在低头翻看手机里采访沟通群的聊天记录。

    就在这时,黎月筝的余光突然看到走廊里拐出个人。

    一抬眼,贺浔就抄着裤兜在那儿站着。黑衬衫,西裤,肩宽腿长,长身玉立。

    四目相视,贺浔缓缓走过来,在黎月筝身前站定。他垂眼注视着她,音色清沉,“黎小姐,怎么还装不认识。”

    他气性上来的时候就会叫他黎小姐。

    黎月筝平静应他,诚实道:“只是没想着和你说话,哪里有装不认识,贺先生。”

    说完,黎月筝便想越过贺浔往书房走,然而贺浔却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前一拉。

    脚尖几乎顶在一起,黎月筝眉心微拧,手心抵住贺浔的肩膀,腰背却被他揽住。

    不就是没和他说话,黎月筝没懂哪里又惹到他了。

    “贺浔!”黎月筝急促唤他名字,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脑子抽风的事,五指几乎要嵌进他的肩臂,“这里和楼下都有人!”

    贺浔唇边扬起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现在知道叫我名字了?”

    “有人怎么了。”贺浔的手掌慢条斯理地拨过她长发,“反正更不光彩的也不是没做过。”

    黎月筝被他的话搞的心尖一缩,开口就呛回去,“这么说你经验还挺丰富的,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拍手叫好啊。”

    一顶「经验丰富」的帽子扣下来,贺浔笑出声,胸腔都在震。

    偏偏眼中尽是寒凉,深不见底的瞳孔氤氲着讥讽。

    他盯着黎月筝,抓着她的手腕移至自己唇边。

    温热的气息落在皮肤上,唇线若有若无擦过。书房就在尽头,里面的人随时可能结束采访出来。

    耳边还能依稀听到楼下姜眠和简征的斗嘴声,不知说到什么,脚步声突然响起,像是两个人,一轻一重,不快不慢地往他们在的这层靠近。

    黎月筝心头微颤,挣扎着想要退开。

    然而贺浔却增加了力道,拇指按着她掌心,强迫她将五指松开。

    “贺浔,姜眠和简征——”黎月筝的声音被亲吻打断。

    她掌心贴着贺浔的唇,能感受到湿热和啄吻,黎月筝只能看到贺浔唇以上的半张脸。

    贺浔低头在她掌上厮磨,却掀起眼皮,目光同她相对。

    “你不是知道吗,筝筝。”有手掌的阻隔,贺浔的声音稍显沉闷。他语调平缓,却含着笑,让人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从以前到现在,我就你一个。”

    贺浔从来不会叫他筝筝。

    但是岑叙白会。

    第36章冬至

    男人目光的掠夺性太强,偏偏眼中的笑意凉薄又轻慢,黎月筝怔忡片刻,一时间竟不知道这话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