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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灵魂的讨论
人易朽的肉体中真的存在永生的灵魂吗?我常常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按照现代科学来看,这似乎是一个有些无聊的问题:人除了控制运动的肉体外,控制精神的工作则是由大脑来完成,大脑中成千上万的脑细胞存储了我们的知识,为我们的思考提供充足的动力,灵魂这样的东西只是由于过去人们对大脑皮层,大脑灰质这些器官了解不足而妄自臆造的东西。这样的解释似乎得到了现代生物学的有力证实,但我内心中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些疑惑
这并不是说我是一个缺乏科学知识和客观精神的人,只是人们常常轻易的就否定自己还不太了解的事物,不是吗?像哥白尼的日心说较当时普遍认可的托勒密的地心说更为进步,但还不是被那些不知所以的人斥为异端邪说。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一开始不都是些有悖“常理”的学说吗?只是到后来随着人们认识能力的提高才逐渐接受了这些观点。
而对于我们自身,对于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谁又敢说知之甚多呢!灵魂,也许是人类所尚未发现的一种存在形式,是一种超越肉体和思维的更高形态,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不少哲学家,宗教学家,甚至科学家都对灵魂有过精辟的论述,难道这些非凡的智者都只是对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虚空大发议论吗?
除了人们在理论上对灵魂的探讨之外,现实中的某些现象也暗示着灵魂的存在。例如死亡体验现象,许多濒临死亡的人被奇迹般的救活后都有一种相似的死亡体验,他们大多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许多过去的回忆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好像在短时间内看完了关于自己一生的一部纪录片,接着他们会穿过黑暗的隧道,在隧道尽头的光明之处等待他们的是那些早已死去的亲朋。他们并没有常人想象的死的痛苦之感,反而觉得是一种愉快的解脱。也许不同人的死亡体验各不相同,但其中某些重要环节的相似性确实令人吃惊的,像快速回忆过去,穿过黑暗隧道以及看到死去的亲朋。这样的死亡体验似乎预示着人们的死亡并不是最后的终结,死亡之后好像还存在着什么。另一类暗示灵魂存在的事件是梦中对未来的预测。据说,某国的一个女孩在全家准备乘飞机出行前做梦梦到飞机失事,于是劝说全家取消了那次旅行,结果他们本来准备乘坐的那趟飞机果真出事坠毁,这样的事真是惊人,难道仅仅是巧合吗?但此种巧合也太不可思议呢,不,是根本产生不了的巧合呀!如果不是巧合,那又代表了什么?这是仅凭有着思维功能的大脑也无法解释的。
太多的未知了:关于人,关于这个世界。灵魂究竟是真的存在呢,还是仅仅是作为现代社会的一种新的图腾崇拜?这不是我所能解答的,也不是现在这个社会所能解答的,但我相信未来的人们一定能给这个问题一个满意的答案。
2.失踪的女画家
“也许你要说我没有艺术品位,但你此时此刻放的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确实吵着我写作呢。”我对着正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上闭目欣赏音乐的云天表示抗议。
请容许我先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叫泽草,一个有些特别的名字,我从大学文学系
毕业有三年了,现在有25岁,没什么正式的工作,只是靠写作混口饭吃,说的好听些就是个自由撰稿人。能从事目前的工作我感到颇为满意,因为我从小就有当作家的梦想,现在虽然称不上作家,但能从事自己心爱的文学事业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迫于生计不得不常为各种杂志写些社会评论,知识介绍之类的与文学不太相干的东西,这点让我颇有些烦恼。虽然已经25岁了,但事业,爱情都没什么眉目,这也不免让我产生了些颓废的情绪,感到前途的渺茫。现在我住在泉山市郊的一个公寓里,环境还不错,是和一个朋友合租的,他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学法律的,现在也是25岁,中等身材的他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一双眼睛特别犀利,虽然我对他不时发作的骄傲情绪颇有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观察和推理上有着过人之处。出于爱好,他现在在从事侦探行业,虽仅仅二三年的时间已经精彩的破过不少案件呢,使得警局里的许多人也对他推崇有佳,许多时候还向他请教案子。
我和云天的基本情况就唠叨到这了。
“也许你应该给音乐以更多的尊重,音乐是洗涤人类灵魂的圣水,也是具有动人心弦的美妙魅力的美好事物,听音乐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云天虽然口里这么说着,人还是从沙发上爬起来关掉了音响。
“说起来,这些天真有些无聊了,没什么案件可办,生活便显得太空虚了!”他又发起牢骚来。
“那都不是因为你推脱了好几份案子。”我埋怨他道。
“那样的寻人,跟踪之类的案子没趣的很,交给你这样智商的人办都有余力,我可懒得去管这样的事。”
听了他刻薄的话我也懒得答理,自顾自的写起文章来。
云天则边打着呵欠边拿起几份报纸坐在沙发上读起来。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我关于山与湖的一篇散文才刚刚写完,云天就端着他煮好的饭菜催我吃饭了。别看他平时懒洋洋的,但做起菜来倒还有一手,今天他就做了他拿手菜之一的宫爆鸡丁,光闻着味道就让我食欲大开,我不禁庆幸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同住者起来。
我们正要开始享受美食,门铃叮叮的响了起来。
“杨元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难道是闻到我做的菜的香味便忍不住来混饭吃。”云天说着便起身去开门。杨元?他怎么知道是杨元?我心里正困惑着,云天已经把个子高大的杨元带到了客厅餐桌旁。
杨元是泉山警局负责刑事案件的一个科长,30多岁,年轻有为,因为云天曾帮他破过几个案子,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真是杨元呀,你这时候跑来干什么?另外,云天,你怎么知道是他呢?”我问道。
“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就清楚了,杨元上楼步子重,速度急,通常上九级台阶是‘
二,二,二,三‘的上法,况且在吃中饭时冒失的跑来敲门,通过这些就可以推断出是他了。“云天解释道。
扬元不好意思的笑了,接着又急着说:“我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呀,是这样的,我们市美术学院教授的画家女儿失踪了,已经有三天了,警方一直没有线索,今天上午教授打电话来问情况,还大发脾气,说我们警察无能,还说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出他的女儿,他就要向我们上级施压,让我们不好过。他可是个很有些权重的人士呀!”
“所以你就跑来让我帮忙?”云天问道
“没错,又麻烦你了。”
“那就请坐下慢慢把案情说清楚吧!”云天为他搬来了靠椅,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双手合拢撑着下巴,等着听这位警官的陈述。
我也坐到书桌旁,听听这个女画家究竟如何失踪的。
3.杨元的叙述
杨元添了添干涩的嘴唇,开始了他关于案情的叙述:
“教授的名字是王学新,56岁,是个有名的国画家,目前在泉山美院教书,妻子李爱霞,54岁,下岗在家,女儿,也就是失踪者,王丽,27岁,未婚,是一位很有前途的青年画家,业内对她的评价很高,甚至认为她的画技在不久就能超过她的父亲。全家的收入属于中上等水平。”
“王丽是在三天前,也就是8月14日上午8点左右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了,家里也联络不上她。王学新是8月15日上午9时报的案。据王学新夫妇说,王丽平常经常出门,他们也不太管她的私事,所以并不了解她外出干什么,这次也不例外,对她的出行目的一无所知。”
“会不会是出去旅游散心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平时父母和女儿交流不多,但如果王丽要常时间离开家还是会向父母告知的,况且连移动电话都无法联系上,一定出了问题。”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呢?”云天问道
“嗯,应该算有吧,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常自己关在房子里。”
“这样年纪的女孩会有什么烦心事呢?钱?他们家好像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事业?她的事业正一帆风顺呢,应该也不是。那么是爱情啰?”云天自言自语似的说“噢,对了,她有男朋友吗?”
“她父母似乎没察觉了,就是有的话也是隐密的那种。”
“她常去些什么地方呢?”
“不大清楚,她家里人是这么回答的。”
“可真是关系松散的一家呀,连女儿都不太了解呢。”我感叹道。
“是啊,这样案件就更不好办了。”云天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思索着什么,他是在想下一步该如何着手吧。
杨元起身告辞:“如果有新情况,我会通知你们的,再见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赶往警局了。
extra3。5
泪水落入海中
不会更咸,也不会更淡
盐要撒在伤口上才有它的价值
如果你还没有伤口
那就让我好心的赐给你一条吧。
4.美术教授的家
杨元走了没多一会,云天便起身准备出门了
“去王学新的家,你也一起去吧。”
他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也没不去的理由,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
教授的家是在大学内的一块幽静之处的两层小洋楼,外观朴素大方。我们正准备按响门铃,在房子背后树丛中的一个人影引起了云天的怀疑,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穿着灰色的风衣,由于隔的较远,具体相貌看不清楚。云天向他走去时,他慌慌张张的消失在树林之中。我们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李爱霞,是一个颇显粗俗的中年妇女,穿着有些土气,和这里的环境很不协调,她将我们领到客厅,大声叫出了王学新。王学新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文静,儒雅,跟她的妻子大不一样,让人惊奇这样两个如此不同气质的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两人请我们坐到沙发上,端来了茶水,就也局促的坐下了,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客人一般。从两人惨淡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深深的对女儿的担忧。
“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我女儿究竟怎么呢?”李爱霞焦急的先开了口。
“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想更清楚的了解你女儿的情况。”
“我们跟警察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们做父母的确实没尽到责任,对女儿的生活竟那么疏忽。”王学新自责起来。
“就没有一些可以透露的新内容吗?”云天又追问道。
“的确没什么了,这孩子除了每天回来谈谈绘画的事外,基本上不谈生活方面的事,连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们都不清楚。”李爱霞答道。
“嗯,那就让我们参观一下您女儿的房间,不介意吧?”
“当然可以。”说着李爱霞引着我们到二楼李丽的房间里去。
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房间,没有女孩子常有的那些大洋娃娃,也没有什么影星,歌星的海报,有的是许多各式各样的国画作品,看署名大部分都是王丽画的,也有一些王学新的作品。内容是山水虫鱼之类的。对于我这样的外行来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感觉特别清新幽静罢了。
“都是那孩子画的呀,多有前途的孩子,怎么”说着李爱霞便呜咽起来。
云天给我使脸色,让我把她支捂走,这样他才可以放心的进行他的调查工作。我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把她扶到门外过道处。
我们在外面站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云天从房里出来了,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好了,夫人,您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找到你们女儿的。”他笑着宽慰李爱霞道。
我们告别了这一对哀伤的夫妻便踏上归程了。
5.不速之客
回到公寓,我问起案子有没有进展,云天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再问。
第二天上午,太阳光早已遍撒大地之时,我还在床上不愿起来,对于我这个睡惯懒觉的人来说,这也是很平常的事了。云天则早已起来看书读报了,在这之前也一定到公园去做进了每天例行的早锻炼。正当我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从床上爬起来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帮了我的忙。搞什么呀?我心里颇有些不快。洗刷好后来到客厅,发现一个大个子正和云天谈着话,情绪十分激动。
“您好。”我走上前去想与他握手,他不耐烦的应付了一下,就陷入了沉默。
我则是一头雾水,用企求的眼光看着云天。
“这位是蓁勇先生,是个汽车司机,是王丽的激烈追求者哟!”云天介绍道。
我向蓁勇点头示意,心理纳闷这王丽的私事人家父母都不知道,你云天怎么知道的。
蓁勇的脸涨红起来,他把脸转向我,懊恼的解释说:“也许是我对王丽的追求太过激烈了,所以她想避开我才离家出走的。”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我有些怀疑。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王丽的生活一向是很幸福的。”
“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云天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看着。“你没发现她跟什么人交往很亲密吗?或者是她暗地里爱慕的人?”
“应该没有吧,王丽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家庭条件又很好,追她的人很多,但她似乎对这些追求者并无多少感觉,当然也包括我在内。”说到这里,这个大个子的脸又红了起来“至于她可能暗恋谁我就不大清楚了,应该没这样的可能吧。”
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窗外的天空逐渐阴暗下来,乌云开始在天际聚集,翻滚,应该不久就会有一场瓢泼大雨降临在这萧瑟的秋天吧。
“应该不会死吧?”蓁勇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云天的身体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说中了他正担心的事情。
“说不准呀,”云天默默的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的不像样的广告单对蓁勇说道:“你尽快到这里去看看吧。”
顺着云天的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的是一张旅游宣传单,旅游地点是离泉山不远的一个海岛度假村——雾隐岛。
“别开玩笑了,这时候哪有心情去那样的地方!”蓁勇对云天的建议表示诧异。
“并不是玩笑,这次旅行也许会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许是跟王丽有关的。”
蓁勇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出发吧。”云天用不一般的焦急口吻说道。
“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蓁勇道别后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了。
“我不太明白你这样做的用意。”蓁勇走后,我希望云天能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现在没有时间多解释了,我们也赶快准备一下,在今天下午就得起程,路上再跟你解释。”
“起程?去哪儿?”
“当然是雾隐岛,要比蓁勇早去一天,时间不多了。”说完云天便开始准备行装了。我也不好多问,心里的疑惑更多了,难道真的有人要杀害王丽?她现在已经死了,还是仍处在死亡的危机之中?这些疑问只好等到途中让云天来解答了。
extra5。5梦
我孤身一人走在紧临深渊的峭壁之上,底下是黑暗一片,不时窜上来的阴风让我发颤,我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加快了脚步,突然,脚下的路崩塌了,我塌在了空虚的黑暗之中,身体完全堕入了黑暗的深渊。
醒来时,只见幽幽的蓝光一片,蓝光后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是三个骇人的鬼怪,他们向我奔来,我没命的向前奔跑,不,不能说向前,因为在这里已经无所谓前后左右之分,这里只有淡蓝光掩映下的无限虚空。我实在精疲力竭了,倒在了地上,鬼怪追了上来,我要完了。出人意料的是鬼怪并没有立刻杀死我这个可怜虫,而是向我说起话来:
“你为什么摘下了我们花园里的两朵花?不是只准摘一朵的吗?”一个鬼怪说道。
“玫瑰花和牡丹花,你可真贪心呀,这么好的花怎么能都被你摘走,你是注定要受报应的呀!”另一个鬼怪接着说道。
“牡丹的高贵是你所不配拥有的,玫瑰的毒刺也会扎向你的身体。”最后一个鬼怪也开口了“特别是玫瑰,记住:玫瑰的鲜红将由你的血来浇灌而成!”
我害怕的要命,觉得胸部一阵憋闷,要大喊出来,我的眼睛睁开了,看看四周,在家里呀,原来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6.途中
我们坐的是二点钟出发的火车,到海滨城市亚元市后再坐船去雾隐岛。火车上,云天开始为我解释他他目前所做的工作以及发现的情况。、
“最重要的东西都是在王丽房间中发现的,当你搜集到足够的有用证据后,事实便可以清晰的展现在你的眼前。但在繁琐复杂的客观世界中要找到真正有用的东西,剔除那些无用的甚至是迷惑人的事物则是困难的一步。”
“我首先翻查了王丽的书信,这是不礼貌但确实破案所必需的,首先发现的一点是许多由蓁勇写来的情书,也就是由此我找到蓁勇这个人,并希望他能帮得上忙。除了蓁勇的书信外其它信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许关键的信件都被藏了起来,而像蓁勇这样直白示爱的家伙则没有隐藏的必要。日记中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似乎有关键价值的物品都被消除了一样,但这几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云天说着从皮包中拿出四张照片,摊开在火车的小桌子上。
四张都是王丽的全身或半身照,背景都是一个风光秀丽的小岛之景色,但无从分辨是在一个岛或是几个岛上所拍。
“这些照片说明了什么?”我问道。
“仔细看看他们,虽然每一处的背景都不相同,但四幅照片却存在着一个完全相同的地方。”
“完全相同的地方?”我喃喃道,又仔细看了看相片,人物的背后有的是树林,有的是小山丘,反正都是各不相同的“哦,对了,四张照片的背景中都能看到海水以及隔岸相忘的城市,可这也难说明问题呀!”
“你说的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东西,从这些地方你得不出比别人更多的结论,观察是要抓住那些常人所难以发现的细节之处,细微的东西往往越能提供重要的线索,你仔细看看这里。”他用手指尖对准一张照片上的某处,我顺着看过去,是作为背景的夜空中的一颗比较闪亮的星星,我又仔细一看,不那不是星星,而是有些发红的灯光,由于光点极小,而且又相对地面显得很高,让我开始误以为那是一颗星星。
“是光点,灯的光点!”我兴奋的说道。
“是啊,再看这一张。”
“也有啊,每一张都会出现这样的光点!”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的叫起来。临座的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可这些光点又代表什么呢?”我控制住自己兴奋的情绪,接着问道。
“开始我也对此不解,但通过一系列假设我感觉自己已经得到其中的奥秘,首先我假设四张照片拍摄于同一个小岛,很容易可以这样设想,因为要在几个不同的岛上碰巧都拍到这样的光点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是同一个岛上拍的,那么为什么光点会四次都出现了,因为每次的拍摄地都不同,要四次出现光点是概率很小的事情呀,光点从一方照射小岛,每次应该只有1/2的机率拍到,而四次全有的机会则是不是1/2的四次方,也就是1/16的机率,要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吗?若排去这种不太可能的巧合之外剩下的只有两种可能。”
“两种可能?”我急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是的,是两种,第一种是王丽存在什么我们目前尚不知晓的隐情,这一种推测对案件毫无帮助,我也倾向于否定这种看法。第二种则是在小岛两边同时对称的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光点!”
云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再看看这光点的高度,这岛上美丽的风景”
“对了,是著名旅游景点雾隐岛,以及岛两旁对称建造的双子楼金兰大厦!那光点就是大厦顶上防止飞机误撞的警示灯。”
“没错,我就是这样推断出这个小岛是雾隐岛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王丽这次去的也是雾隐岛?”
“看看这照片背面的日期。”
“第一张:4月14日;第二张:5月14日;第三张:6月14日;第四张:7月14日。都是在14日这一天拍到的,而王丽失踪的那一天正是8月14日!”我的脸变的煞百,这不吉利的14日究竟预兆着什么呢?
“另外我们还要留神她的那个高个子同伴,他和王丽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云天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高个子同伴?你怎么知道他有同伴?”我对他的推测感到不解。
“这很容易知道,看看每张照片的坐下方,都在同一个区域模糊不清,可见是相机受损导致的,四次用的都是同一部相机,而王丽家并没有这样一部老旧受损的相机,可见四次都是由同一同伴带相机来的。而照片照的角度都有些别扭,是因为摄影者的高度低于被摄者的高度造成的,摄影者的高度低于被摄者,存在两种可能:一是摄影者是个比较矮的人,第二种则是摄影者是高个子,因此要蹲下来照更适合些。”
“那你怎么知道摄影者是个高个而不是矮个?”
“那是因为高个蹲下时单脚支撑身体,会产生左右方位的细微偏斜,在照片中可看出来四张都有向左偏倾向,可见是高个子用左脚跪地,右脚撑手而抬高右边造成的。”
“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了!”我不禁为云天的推理叫好。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了,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关键是现在还不知道王丽的死生呀!”云天惆怅的说着,火车已经接近亚元市车站了。此时落日的余辉已开始渐渐收敛,赤红的天空慢慢地暗淡了下去了。
7.雾隐岛
我们在亚元市车站下车后,雇了辆出租车向通往雾隐岛的渡口驶去。亚元市不愧是一座新兴的现代城市,面积虽然不大,但到处可见的现代化建筑以及搭配合理的绿化设计让人感觉既时尚又不缺乏自然气息,这在现在一味追求高楼大厦建设的当代城市中是很难得的。亚元市是一座濒海城市,横水河由此入海,所以整个城市中心是由海道贯穿的,这也是亚元人引以自豪的一大特色。而云天所说的金兰双子大厦正是位于市中心处雾隐岛两边海岸上的全市标志性建筑。两座大楼均为212米高,建成已经3年了。而位于中心处的雾隐岛虽说是处在全市的心脏部位,但由于海道极宽,所以离两岸还是很有些距离,基本不受城市干扰,开发商们利用它交通便利,风景优美的特点在上面建了度假村,到目前为止反响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的车沿着横水海道快速行驶着,向对岸望去是茫茫一片淡蓝水色,隐隐透出对岸的景物,只有一些高楼能较为明显的辨别。而金兰大厦顶层的红色灯光此刻也清晰的显现出来,仿佛和其它星辰一般悬挂于浩渺的苍穹之中。
一路上我兴致勃勃的欣赏着亚元市的美丽景致,而云天则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窗外。半个多小时后,汽车把我们送到了渡口,在此处借着夜晚的灯光可以隐隐看见河中心的雾隐岛藏于淡淡的雾气之中。据司机介绍,雾隐岛就是因为多雾而经常隐匿于人们的视线之中而得名的。我们乘坐定点班次的游览船驶向了雾隐岛。
大约过了30分钟,我们登上了小岛,夜晚的岛屿零星的点缀着灯光,在有限的空间中展示着它迷人的景致。我看了一下表,此时已是晚上6点一刻。因为时间有些晚向导也没多介绍什么,就把我们一行游人带到了岛上唯一的一个旅馆——雾之庄。
“你是报社的记者吧?”一个同行的小青年向我问道。
“可以算是吧,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经常为报纸写些报道,短文之类的,所以也
可以算作是半个报社记者吧。
“嘿嘿,”他神秘的一笑,故作姿态的继续说:“首先,你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层比较厚
的茧,说明你经常从事文字工作;其次,我注意到你一路上特别注意观察这里的景色和人物,这是记者们经常从身边搜索新闻养成的习惯;最后一点,为什么你不是个作家呢?那是因为你的穿着还不够档次,而且没有少年得志的那股神态呢!“说完了他的分析,这个有些瘦削的青年得意的笑了。
听完了他的话,我有些惊讶,虽然云天常常会作出类似的分析来,但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能比较准确的分析出我的情况来着实让人没料想到。
“真不错呀,小子,你是哪里人呀?”我热情的问他道。
“松山市向贤中学三年二班生延新,擅长网球,喜欢推理及侦探小说,但学习不太用功,对待个人事务比较马虎,有一个贤惠的母亲和随和的父亲。”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一般的回答我惊呆了,因为这句话不是出自小青年的口中,而是云天说出来的。小青年此刻也和我一样吃惊,他诧异地望着云天,仿佛要竭力认出这个人是不是哪个远房亲戚或者是学校的老师。
云天微笑的看着我们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话带来的效果很满意。
“你怎么知道的?”小青年问道。
“如果你一直这么马虎,可是当不了侦探的哟。”云天说着把一本笔记本递给了小青年。并指了指他的身后。
“啊,我的课堂笔记,”小青年叫起来,他又看了看身后,背包拉链开了。“一定是刚才拿水时忘记拉上了。谢谢你提醒!”
“笔记上应该有名字学校这些信息,可关于网球和侦探小说呢?”我还是很疑惑。
“他刚才对你工作的一番推理是只有侦探小说爱好者才可能具有的能力呢,至于网球,看看他脚上还粘有红土的‘威尔士’牌网球鞋,以及挂在书包钥匙扣上的费得勒的贴图就知道了。”
“果然如此呀!可是他父母的性格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也不难得出结论,虽然个人比较马虎,但衣服还比较整洁,身体结实健康,可以知道他有贤惠的母亲,而在高三这样的关键阶段能在双休时跑出来游玩,而且有读侦探小说和打网球的时间,就不得不说他有一个性情随和的父亲了!”
“说对了,我就是松山高校三年级的延新,是校网球队的正选球员。不过我不是来游玩的,是代替出差的父母来看望生病的舅舅。”这小子虽然对云天的推理很惊讶,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哦,不小的失误呢,原来是来看舅舅的呀!”云天耸耸肩做无奈状。
我和延新都哈哈笑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们,那么我去看舅舅呢,下次再见吧!”他说着走向旅馆电梯。
“你舅舅是?”
“他是旅馆的经理。”说着,他走上了打开的电梯上楼去了。
“雾之庄”是一个有12层楼的旅馆,装饰比较高级,1楼和2楼都是用餐的地方,上面则是住房和旅馆办公室。我和云天与同船的其它游客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便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6楼的608室。此时已是8点整了。
“风景真不错呀,我喜欢这里!”我兴奋的对云天表达自己的感想。
“是吗,不过价格也不便宜呀,不论是住旅馆还是买房子。”云天躺在床上这么答着。
“哎,要是能赚够钱,真想在这座城市买处房子呀!不过先得朝作家的目标迈进呢!”我开始觉得生活和奋斗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哦,今天那个孩子还真不错呀。”说起当作家我想起了延新对我的分析。
“的确很优秀了,对你的分析八九不离十了。”云天也这么夸赞这个孩子,他似乎对延新也很有好感。
“现在几点了?”云天问道。
“8点一刻。”我看了看表。
“那么休息十五分钟后就开始工作吧,你一起来吗?”
“当然。”虽然经过了一天的折腾我已经有些疲乏,但此行不正是要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吗,这个时候怎么能缺席呢?
云天拿出耳机躺在床上听起轻音乐来,我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期待着将要开始的雾隐岛的调查行动。
8.调查
8点30分整,我和云天准时出发进行调查行动。第一站是大厅的服务台。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服务小姐首先热情的向我们打了招呼。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关于这位小姐的情况。”云天拿出了王丽的照片“她应该是在14号中午住进来的,还有一个高个子同伴,你注意到她了吗?”
“你们是?”服务小姐对云天的问话感到疑惑。
“这是警局的证明文件,我们是受案件当事人人委托来调查一起失踪案的。
“是这样啊,”小姐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继续说道“说起这位女士还真是奇怪呢,她是8月14日大概12点左右的时候和一位先生一起入住的,两人要了两个单人房间便离开了。第二天早上整理房间的工作人员就发现两个房间都没有人,此后再没见这两人,也没来退房。”
“第二天就不见呢?”
“确切的说是不知道在不在,因为没有客人允许我们是不能进入客人房间的,只是多次打进电话都没有应答,我们虽然很担心,但也不敢随便破坏酒店的规定进去看看。”
“这几天一直都没见到他们吗?也没有电话打来询问?”
“没有。”
云天皱起了眉头“那么我现在就要求你们打开这两个房间,因为这可能关系到你们客人的生死!”
“啊!”小姐吓坏了“那我赶快联系我们的经理,你们稍等一下。”说着,她拿起了电话。
几分钟过后,经理从电梯中下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暂代的临时经理,因为经理生病要请假几天。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仪表堂堂,举止优雅,他听了我们对失踪案件的简略介绍,又看了看警局开的证明文件,便将我们带到王丽和她同伴住的第9层楼。王丽是903号,她的同伴是915号,因为住客较多,所以两人的房间也隔的很开。经理拿出钥匙,先开了王丽的房间,我和云天赶紧走了进去,会看到什么呢?我希望尽快找到答案。
但房间里没有人影,物品摆放整齐,就像没动过一样。
云天在房子里到处看了看,似乎也没发现什么。
接着在915号房我们看到的是几乎相同的情景,没什么东西动过。
“真奇怪呀,那些客人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他们订了房间却从没进来住过?”代理经理疑惑的说。
“不,确切的说是进来之后很快又离开了。”云天说道。“房间内还是有一些不太明显的印记,看这个柜子上,这里的地板上都有印记。”云天指了指。
的确,仔细看的话,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那这些人会到哪儿去呢?”我问道。
云天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子,一阵凉爽的海风吹了进来,让人有一种舒适愉悦的感觉。云天向窗外望了望“这儿离海边不远呢!”
“是啊,这样更方便乘客到海边游玩。”经理应和着。
“那边是座山崖吧!”云天指了指窗外的一个高耸之处。
“是的,是本岛最高的一个地方,不过由于过于偏僻,游客很少到那里去。”
“是吗。经理,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来时是否有带有行李呢?”
“这得问问我们的小刘了。”他拿出移动电话向所说的小刘询问。
小刘应该就是大厅的那位前台小姐吧。
过了一会儿我们得到的回答是两人都带了很多行李。
云天接着又把两个房间搜查了一次,便和我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们是否已经离开了小岛呢?”我问道。
“也许吧,但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让他们刚订了房子马上又要离开。”
“中午订的房子,晚上就离开了,这也太奇怪了。”
“问题是那么多行李竟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房子也不退。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那个男的又是谁?”
“登记薄上用的是假名吧?”
“是的。”
我本想借着雾隐岛上优美的风光写出几篇好的散文来,但一想到这调查之后反倒变的越发令人费解的案子,脑子就是静不下来,烦躁的我干脆扔下笔到岛外的海边散散步,让海风冷静冷静我发热的头脑吧。
云天也出门了,不过是去调查情况的,他朝向的是那很少人去的悬崖方向。
9.我的发现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云天都没有回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呢?我琢磨着。光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决定再到失踪者的房间去看看。
我叫来了管理员,说明了情况,管理员便为我打开了房间。房间还是和昨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到处看了看,实在发现不了什么,正准备离开,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跑了进来“叔叔,你在干什么?”
“叔叔在调查案件。”
“案件?难道这里住的叔叔阿姨出了事?”
“你认识他们?”我的眼睛开始放光,也许这孩子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不认识,不过到是无意听到他们的争吵。”
“争吵?”
“对呀,吵的很凶呢,那天我在附近玩回来看见这房子没关,又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很好奇便听了听。”
“他们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好像是有关于第三者的,叔叔阿姨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呢!”
“你是这么认为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阿姨很伤心的样子,还总说叔叔背叛了她。”
背叛,我心里想着,用这样的字眼看来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我还要回房看动画片呢!”
“谢谢你哪,小朋友,如果你再想起什么就到我的房间来找我吧,是608房。”
“好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的心情难以平静,看来这两人是秘密恋人的关系,本来准备到岛上度假,但发生了矛盾便不欢而散了,这便是我想到的推理。而两人矛盾的原因就是那个“第三者”可“第三者”又是谁了,她跟本案有关还是毫无关系?虽然还存在这样那样的疑惑,但我对自己的这个新发现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案情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情杀”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词,也许是因爱生恨的情杀,不然怎么解释两人的失踪呢,如果是情杀的话,那究竟是男的杀死了女的还是刚好相反呢?
我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extra9.5
眼前是一片蔚蓝的海水,涌动的浪潮拍打着岸边的碎岩,水鸟划过长空的身影显得矫健无比,一切都那么宁静和谐,我的心情也几乎要平静下来了,食物差不多要吃完了,尽管有冬衣和被子,但寒冷的空气还是那么逼人,这样的日子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我心理明白,不过还好,他们来了,我也该尽快完成最后的任务然后离开这里。
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此刻的我愈加迷茫起来,我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我又从中得到了什么?但既然到了这一步,多想也是没有用的了。让上天指引我的去处吧!
10.跳过过程的答案
我在小时候做数学题时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一道题目要写起解答过程来很复杂,但凭感觉却可以猜出答案,这时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偷懒起来,略去中间大部分过程,直接把我由感觉猜得的答案牵强附会的写出来,老师常因我这样做而责备我,说没有过程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也是不能得全分的。我感到很不以为然,做事情重要的不是结果吗,既然有了正确的结果,那么要那些繁琐的过程干什么呢?现在的我又将经历如此的一个事件,不过这次不是数学题目,而是整个案件的答案。
云天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神情沮丧,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句话话也没说,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我想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但见他心情这么差,也就不去打搅他了。但我心里也清楚绝对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也许两个失踪者都死了,也许死了其中一个,我就这么瞎猜着。过了一会儿云天好像恢复了些力气,对我说道:“看来有必要叫警察来了,你去通知他们过来,说是失踪者很可能已经死亡,让他们来协助搜索工作。”
死亡?果然不出所料“可能死的是谁呢?”
“王丽。”云天显然现在还不愿多解释。
我很快拨通了泉山警局的电话,通知了负责这个案子的杨元,他大吃一惊,说尽快带人赶来,而在此之前,他会让亚元警局派人先来的。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我焦急的等待云天的回答。
“嗯,就从昨天的房子的检查说起吧,房子里的痕迹很少,显然被人精心的处理过,但只要有人进过里面,总会有有价值的东西在这里。在915房的卫生间角落里我发现了不太清晰的脚印,但大致的轮廓仍看的清楚,从鞋的大小和纹路来看是一个高个子男子穿的皮鞋,那附近还有散落的细小烟灰,他一定是在那儿抽过烟。应该说就是为王丽拍照的那个人。我又再卫生间搜索了一番,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幸运的很,我发现了卡在了卫生间水池管道口的关键证据!”
“关键证据?”
“是的,是几粒白色的安眠药。是凶手杀人的罪恶帮凶!”
“那么王丽果真是被他的同伴杀死了,而且是用安眠药所杀?”
“我的推断就是如此,凶手将过量的安眠药融于饮料之中让王丽喝下,等到王丽药性发作死后,再将尸体转移,自己也乘机溜走。”
“可是你的证据实在太少了!”
“你说的对,到发现安眠药之时我的推断只能算是一个假设,要得到它的结果我的确缺少太多的过程,但我决定直接略去对过程的探寻而直接得到答案!于是我便想到在这个假设之下最能让人信服的答案:凶手将王丽的尸体以及物品都全部销毁,然后离开了小岛,而销毁这一切的最佳地方莫过于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的雾隐岛的山崖。”
“你是说凶手把尸体抛下了山崖?”我不安的抖动着双腿。
“是这样的,用重物将尸体和物品沉入大海,以此来淹没一切罪证。作出这样的判断后我便到山崖去寻找证据,果然,山崖旁有重物差着崖边落下的痕迹。而最后足以确定凶手的证物也被我在山崖后的草丛中发现了。”
对于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兴奋不已,困扰已久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了,虽然王丽不可能再活过来,但能这么快发现罪恶的案犯多少也是种补偿。
云天拿出了一张用塑料纸包好的卡片放到我的面前,我拿起看了看,是一个读书俱乐部的会员卡,卡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会员卡号。
“凭这个号码就可以找到凶手了!”云天也很兴奋,他有好几天没这么开心过。
“可如果卡是王丽的呢?”
“仔细读读卡上的说明吧,俱乐部用蓝色和红色区分了男女会员的用卡,以方便根据男女的不同特性开展不同的俱乐部活动。”云天得意的说道。
我又看了看卡片,的确有这样的说明,不禁为自己的疏忽而脸红起来。
“虽然基本找到了答案,但过程却还是很模糊呢,最大的疑点是犯人是怎么在从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杀死王丽而同时又将尸体和一大堆物品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转移出旅馆的。旅馆是晚上10点钟关门,在次之后的出入都要由门卫开门,如果是在晚上转移的应该会被门卫发现,如果是白天的话,这么多东西应该会很引人注目呀,可竟每人注意到他。这怎么解释呢?”
“不必自寻烦恼了,把凶手抓到后,他自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云天笑了起来,经过这么常时间的艰苦探索他也很累了,也不想多想了吧。我们两个静静的躺在床上,以轻松的心情回味着整个案件的经过。很常时间没这么宁静的感觉了呀!
让这个跳过过程的答案为整个案件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11.被捕的凶犯
打电话后大约一个小时,亚元的警察便赶到了,在云天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他们决定第二天早上进行对尸体的搜查工作,而捉拿凶犯的任务则交到云天和泉山那边警察的身上。我和云天决定第二天早上就起程返回泉山。
第二天我们正准备出发,碰到了刚到岛上的杨元。
“不愧是云天呀,这么快就把案件解决了。不过像王丽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人世,还真让人惋惜呀!”
“是啊,他的父母一定十分伤心呢。”我想到那二位老人忧伤的神情,自己的心里也不禁酸楚起来。
“我们警察虽然见多了这样的事,但还不是那种硬心肠的人,也能体会那些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所以请你们回去一定要逮住可恶的凶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治吧!”
我和云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搭上了返程的航船。
“太轻松了呀!”临山警局的老侦探赵兴国朝笑着朝我们走来“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抓到了那个家伙,似乎没什么防备呢!”
“噢,是吗?”云天并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这家伙很快就要被带来了。”
赵兴国所说的“这家伙”指的就是通过会员卡查到的此次事件的制造者,他是泉山美院的年轻讲师禾则显。禾显则大概是通过工作上的关系认识王丽的,两人发展了一段秘密的恋情,至于具体的情况也只有等他来了才能知道。
没多久,禾显则被带来了,是一个个子瘦高的人,斯斯文文的,甚至还有些怯弱,从外表看很难想象他会是一起案件的凶犯。但许多真正阴险厉害的犯罪分子不正是有着一副善良可亲的外表吗!
负责审讯的是经验丰富的赵兴国,但经过常时间的盘问,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禾显则显然不打算向警方透露事实的真相。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警方的调查不利,云天决定以非正式的方式和禾显则谈谈。
交谈是在赵兴国的办公室进行的,灰暗的灯光下我们和禾显面对面坐着,他显得十分紧张,不时用手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云天递给他一杯清茶便开始了他的提问。
“你和王丽交往有多久呢?”
“大概有三四年了。不过最近我已经提出和他分手,因为我们的个性的确有太多的不同,在一起很难协调的生活。”
“噢,可为什么你们在上星期还一起去了雾隐岛,难道只是叙叙旧?”
“我没有去那里!”禾则显激动的说道。
云天把面前自己的茶杯晃了一晃,不慌不忙的说道:“隐瞒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你怎么解释掉在岛上的会员卡呢?”
“什么卡?”
云天让警员出示了那张卡片。
“也许是不小心掉在王丽那里的。”
“是吗?把自己没星期一都要使用的卡片掉在别人那里,一星期之后都没要回来,很奇怪呢,而且除此之外,你也没有犯罪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云天此时向嫌疑人抛出了最重要而关键的问题。“你的房东说你在14和15号都不在家中,而这两天恰恰是案发的时间。”
禾则显的双手抖动起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云天,似乎他被刺中了要害。
“即使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我去过雾隐岛!”
“很不幸,先生,你说的东西我们恰恰就有。”云天像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在塑料纸中的小盒子“你只注意到要销毁自己带来东西的印记,却忽视了旅馆中早已存在的东西。”
我和赵兴国把盒子拿过来看,是“雾之庄”旅馆的一个小肥皂盒子,旅馆里总是准备了这些日用品给客人提供方便。
“你无意中动过这个盒子,当然,你并没有使用它,后来盒子被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和墙间的缝隙处卡住,因为这东西不是你本身所有的,所以你在后来掩饰现场的过程中忽视了它的存在,这就是你的失败之处呀!因为盒子上就有能证明你去过雾隐岛的指纹!”
禾则显的脸色变的煞白,看来他真的是被说穿了。
旁边的警员过来取了他的指纹和盒子上的对比,果然没错,就是他的指纹。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就让我告诉你们在这可怕的两天之中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吧!”
12.不在场证明
正当禾则显要开始讲述他所经历的事时,一个警员进来报告新情况,原来在雾隐岛那边搜索的警察在悬崖下不远的礁石群里发现了被海水冲上岸的王丽的大衣,里面有能证实身份的物品。
问话并没有被这个新的发现打断。
“你接着讲吧。”云天说道。
“在14号的时候,我是和王丽一起去了雾隐岛。”
“哦......”众人一片哗然,看来他终于肯坦白了呀!
“王丽说要和我好好谈谈,我也觉得有必要把我们两的事情说清楚,就答应她了。我们大概是中午时到的,要了两间房,因为我们已经不是情侣的关系了。”
“你们在这之前三个月没个月都会去岛上一次吧!”云天说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
云天笑而不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除了我之外,其他警员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下午大约4点钟吧,她到我的房间来说要和我谈谈,关于我提出分手的事她很气愤,没谈多久我们便吵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啊,我想了到自己调查时从孩子那里听来的事。原来当时自己的推断是基本正确的呢。
“之后呢?”我不禁插嘴问道。
“后来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让我立刻离开,我也十分生气,拿了几件重要的东西,行李也没收拾就离开了雾隐岛。”
“啊!”云天似乎对听到这样的陈述有些沮丧,如果禾则显真的在下午就离开了,那他不就没机会杀人了吗?究竟是禾则显在撒谎还是云天的推断出现了偏差呢?我更愿意相信事实是前者。
“到目前为止你所说的有没有人可以证实呢?”云天问道。
“嗯,”禾则显想了一会“好像除了王丽外,我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了。”
这样他的话就很难让人信服了呀,毕竟一个已死的人怎么能为他作证呢!
“离开岛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禾则显顿了一顿“我一路返回了泉山,然后去了她的家里,一直呆到第二天晚上。”
“她的家里?”我惊讶的问道“她是谁?”
禾则显的脸有些红了“她是在我们学校学习画画的一个富家女孩。”
“这么说,你和王丽的分手也是因为她的出现啦?”
“可以这么说吧。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呀,只是我配不上她,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禾则显少见的露出了一次笑容,那是一种十分真诚和美好的笑容。
“那她可以为你的行踪做证啰?”云天问道。
“是的。”
“你大约几点离开雾隐岛,又是什么时候到那女孩家的?”
“估计是5点左右离开的,到那儿的时间是9点半,那时我看了表记得很清楚。”
“嗯,”云天应了一声,陷入了沉默“好了,就先问这么多吧。”他让禾则显离开了,自己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赵兴国和其他警员出去调查那个女孩大事了。
我坐在云天旁边,心里思量着禾则显所说的话。如果他说的是实情,那就是5点钟左右离开小岛,9点半到那女孩的家。当时那个小孩对我说的好像就是在4点多时他听到了争吵,起码4点多时禾则显还在岛上。假设是5点到9点半,一共有4个半小时,从岛上坐船到市中心要30分钟左右,坐出租车到火车站要40分钟,然后是2小时30分钟的火车,再加上泉山市内乘车的30分钟,一共是3小时40分,但一般人的行程不会这么紧凑,所以4个半小时的确是个很合理的时间。如果是禾则显杀了王丽的话,杀人,再处理现场,再将所有物品和尸体一起抛入海中,这样最快也是要2个多小时完成的呀,剩下的时间完全不够赶回泉山市,也就是说禾则显有了很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了呀!难道还有什么更快的捷径从亚元到泉山吗?我翻开一本地图册,希望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13.困境
云天见我拿起地图册翻着,也凑了过来,看来他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在地图上标出了亚元和泉山的位置,认真研究起来。
亚元位于泉山东北处约200公里处,中间有火车通行,还修有高速路,火车中最快的要走2小时,汽车则是1小时40分,其它的交通方式都要慢于这两种,也就是说往来两个城市间至少要花1小时40分,再加坐船的时间至少20分钟,在市内算出租车走直线,而且是在维持高速的情况下最少也要50分钟,像这样算起来也需要2小时50分,剩下的是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让禾则显有机会完成杀人计划,但这样未免太牵强了,把尸体从旅馆搬到悬崖至少需要50分钟,收拾房间也要个30分钟,更何况是收拾的那么不留痕迹了。
“这简直就不可能吗!”我烦恼的叫起来“他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么多事!”
云天点点头“也许在什么地方有我们还没想到的花样,但在目前看来的确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杀人案!”
“可恶呀,竟然有这样的事,难道凶手并不是他?”
云天没有回答。
一会儿,赵兴国过来说了他们的调查情况,禾则显说的9点半到那女孩家的事情是事实。而且第二天的确是呆到晚上才走。这下事情又陷入了复杂的局面,本来满怀希望抓来的疑犯竟然有着难以辩驳的不在场证明,难道凶犯另真的另有其人?
14.亡灵之音
我和云天很晚才回到家里,本来准备回到泉山后好好庆祝一下案件的吿破,没想到却陷入了新的困境,即使如此,过于疲惫的我们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已经不见云天的人了,我想起今天和一位编辑还有个约会,也就暂时让大脑抛开这件案子,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云天斜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沉思,见我回来也没有打招呼。我放好刚从编辑拿拿来的资料,在他旁边坐下,正准备翻开一本文学书籍,发现桌子上有一盒奇怪的录音带,是那种最普通的蓝绿色外壳的录音带,但有些残破,上面也没有贴通常应有的显示内容的标签。我们这儿以前可没有这东西,它是从哪来的,又有些什么内容呢?
我正想拿起带子到音响中去试一试,云天突然按住我的手,神秘稀稀的说:“还是不要听吧,那可是来自亡灵的声音哟!”
“亡灵的声音?”我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是呀,因为它是王丽生前所录下的声音呢!”
“啊!”我惊呆了,这样的话一定是重要的证据了。
“上午杨元打电话让我到警局去,说从雾隐岛带回了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就是这盒录音带,是从王丽那件上衣中找到的。”
“里面一定有重要的内容吧?”我急切的问道。
“对,这应该是对禾则显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指证了!”云天兴奋的说道,他把录音带缓缓放进音响之中“下面让你听听亡灵究竟说了些什么吧!”
我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随着录音带的慢慢转动,开始有了声音,先是细微的嘈杂声,不时还有些叮叮的响声,声音都很小,接着有了人的声音,是缓缓的年轻女子的声音。
“当你们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果真如此的话,人生对于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杯香气腾腾的咖啡,也是我的恋人为我特意准备的,他说这是向我赔罪的示意,他希望重归于好。”
我紧张的顿了顿脚,仿佛听到的是自己亲人的生前留言。磁带仍继续走者,声音忽高忽低。
“也许你们要认为这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但你们不是我,不能了解我现在的处境,摆在我面前的这杯咖啡可能把我带向幸福的天国,但也可能将我推向死亡的地狱。”
我不禁又是一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云天,他还是那样不动声色,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这样的选择付出的代价很大,但为了我的爱人,我愿意冒这个风险,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下一次赌注。现在我就要喝下这一杯咖啡了,但在这之前我录下了这盒磁带,我希望如果自己真的遭到什么不测,人们可以根据这盒磁带找到事实的真相,让我的灵魂能获得安息。”
磁带录音就此停止了,云天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磁带,装回盒子中,对我说道:
“你对这些话怎么看?”
我仍沉浸在这亡灵之声带给我的惊讶之中,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天的问话。
“这,这是对禾则显最好的指控了,是死去的亡灵对他罪行的控诉!”我激动的说道,嘴唇有些颤抖。
云天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是禾则显用咖啡毒死了王丽,然后将这盒磁带与王丽的尸体一起抛下了山崖,可他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们发现了这盒对他极为不利的磁带。”我接着说道。
“目前看来情况的确是这样,这个磁带中所指的‘爱人’应该就是禾则显了,但仅凭这些还无法形成控告的有力证据,而且对于禾则显的不在场证明仍是无法解释的。”云天摆弄着柜子上的一个小泥人,静静的说道。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的确,禾则显拥有的不在场证明就像护身符一般让我们动他不得,他究竟用了什么伎俩制造出了这种难以解释的不在场证明呢?现在似乎谁也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凶手自己。
15.完美的破解
三天的时间又过去了,案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云天出去了两天,但似乎没什么收获,他几乎再没谈到这件案子,开始忙起其它的事务来。我虽然很焦急的想要得到案件的结果,将罪人绳之以法,但仅凭我又有什么能耐破解那些复杂的疑团呢,所以我也只好强迫自己暂时将它忘却。可就在我认为案件将要就此不了了之的时候,重大的转机出现了。
那时候我和云天正在吃早饭,警察局的赵兴国打来电话让我们赶快去一趟,说是案件又有了重大发现。
我和云天顾不上早餐,一人拿了个馒头便赶紧乘车向警察局去了。
我们到警察局的时候,发现一干重要的警探都聚在了会议室,赵兴国和杨元都在其中。但更让人意外的是我们到雾隐岛第一天碰到的那个小侦探迷延新也在这里。
“就等你们了,快坐下来,案情又有了重大进展。”赵兴国热情的请我们坐下,从他高兴的样子可以看出案件似乎已经明了了大半。
云天疑惑的看着在场的人,似乎惊讶于这些人所取得的进展。毕竟这是案件侦破过程中警方取得的第一次领先呀。
“好了,延新,你把自己的发现对大家在讲一次吧。”赵兴国对延新说道。
“好的,那么就让我来讲讲自己的发现以及推断吧,”延新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十分精神,帅气,特别是那闪烁着的自信而锐利的眼神,让人印象深刻。
延新在一群大人中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本案的凶手毫无疑问就是王丽的同事兼男友禾则显,想必你们也是持有这样观点的,但困扰你们的是禾则显的难以质疑的不在场证明,而现在我的发现已经解决了这一切疑团,犯罪的过程我已经清晰的掌握了!”
会议室里一片惊讶声和议论声,人们都期待着延新会给这一切的疑团给出一个怎样的解释。
我也对这小鬼的能力感到惊讶,云天都觉得十分棘手的案子,他竟然能够抢先破解,实在是个厉害的家伙呀。我瞄了瞄一旁的云天,想看看他的反应。奇怪的是他没有向其他人那样热切的等待延新的解释,反而是那种想笑却又克制着的样子,全然没有刚来时那种疑惑和不安。
等大家安静了些,延新继续说了起来
“在你们都忙于调查的时候,我也没闲着,作为一个侦探爱好者碰上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放过。在我自己的调查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物证。”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警察费力搜索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杨元急切地问道。
“的确你们没有发现,是在后山悬崖旁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找到的,就是这个东西。”说着延新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件用透明塑料袋包好的黑色物品,那是一个新款式的录音机。
几个警探接过录音机仔细端详起来,云天也对此表示出了兴趣,凑过去看了看。
“录音机里的一盒磁带可以说明许多问题。”延新说道。
“又是磁带!”我惊讶的说道。
几个警察在对录音机和磁带进行检查取证之后,便开始播放磁带中的内容。
是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是关于感情问题的,好象是一对感情即将破裂的恋人。
“这”我心里已经有了解释。
“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王丽和禾则显,而这场争吵正是他们房间周围的人听到的案发那天下午4点左右的争吵!”
“那是你偷录下了他们争吵的内容?”一个警察问道。
“不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争吵的内容,因为这场争吵的真正发生时间是在案发之前!”
会议室里再度响起了惊叹声。
“按照这个说法,当天下午房间周围人听到的争吵其实是录音机发出的声音?”杨元说道。
“完全正确,有证人说门半掩着,看到一男一女在吵架,其实他看到的只是男的,因为门掩着看不清,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于是便产生了有两人在房间中的错觉,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是我们都常常会犯的错误。而凶手利用这一点使我们对他的作案时间做出了错误的估计,其实在4点左右,人们听到争吵声时,王丽已经遭遇毒手了!”
“我们都被凶手耍了呀!”一个警察有些气愤地说道。
“那么由我再来完整的讲一遍凶手的作案过程,他们是中午到的旅馆,到房间后,禾则显给王丽送了一杯致命的咖啡,王丽喝掉咖啡中毒死后,禾则显马上开始清理现场,他将王丽的尸体以及一部分行李装到箱子里偷偷运到悬崖上仍到了海中,再回到房间将所有痕迹清理干净,4点多的时候再按照计划制造出争吵的假象,在那之后便装扮成退房的旅客拿着其余的行李离开了旅馆,返回了临山市,并于9点30左右到了他的情人家中。因为杀人的真正时间是1点左右,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从容不迫的实施他的计划。这也就是对于他伪造的不在场证明的最终破解。”
“啊原来如此呀!”
“竟然是这样的手法!”
“差点被蒙了呀!”
会议室的警探们都恍然大悟一般,发表着自己的感想。
“你小子真厉害呀,是个当大侦探的料!”赵兴国拍着延新的头称赞着说道。
其他警察也纷纷上前称赞这个小神探。
云天仍然沉默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那么根据这些证据和推理,很快就能定禾则显的罪了!”杨元兴奋地说道。
“不过还要重回岛上按照延新的推理重新搜集证据呢!”一个警察说道。
“如果说证据的话,我这里倒有一个你们需要的,”云天突然冷淡地说道,他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两小包黑色粉末“这是我前几天去雾隐岛在旅馆房间里发现的,两个人的房间里都有。”
“那是什么?”杨元接过了粉末,好奇的问道。
“应该就是毒杀王丽的咖啡粉末,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云天答道。
“这可是有力的证物呀!如果其中真有毒药,禾则显就死定了!”杨元兴奋的说道。
“到岛上后你们还会发现更多的证据的,不过你们最好能走上正确的道路,否则证据越多,偏离的也越远。”云天留下了这句让警察们莫名其妙的话,便和我一起离开了警局。
16.悬崖
回到公寓后,云天很快就开始收拾行李,看来又准备出远门。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拿着行李离开了。
这几天警察局不断打来电话说明案件进展情况,并询问云天的这边的进展,不过云天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据警察那边的消息,又有一些对禾则显不利的证据在岛上被发现,很快就可以定下禾则显的谋杀罪状,具体的说这两天就可以结了这个案子。我不禁为云天担心起来,这么久去哪儿了呢?
下午的时候,云天终于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自己还在雾隐岛,让我第二天上午8点钟的时候在岛的悬崖上等他。还让我叫上杨元他们。具体情况他就没透露什么了。虽然我觉得十分奇怪,但也只好按他说的做,打电话通知了杨元和赵兴国。
第二天早上8点,我和几个警探准时到了雾隐岛的悬崖边上,云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回事呀,把我们从临山叫到这里来。”赵兴国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要你们见一个人,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云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谁呀,让他过来不就行了!”杨元说道。
“不过这么重要的人还是让你们下去见她吧!”云天说着指了指悬崖下边。
我探头看了看高耸地悬崖下的汹涌波涛,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开玩笑了!”赵兴国惊奇的说道“这样的悬崖怎么下去?”
“不是叫你们跳到悬崖下面,而是通过这根绳子爬到悬崖下面的一个洞穴中。”
“洞穴?这里还有洞穴?”我和几个警探都惊讶的叫道。
“是的,还是一个非常大的适合于人居住的洞穴。”云天说着开始延着一条已经固定好的绳子向悬崖下面爬去,陡峭的悬崖让人心惊胆战,海涛不时狂怒的拍打着崖壁,更是增添了其可怕的程度。“跟着下来吧,踏脚的地方很多。”此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身体强壮灵活的杨元第一个跟着爬了下去,而我也紧跟过去,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对此事强烈地好奇心还是让我战胜了恐惧。后面几个警探也跟了上来。
虽然崖壁陡峭,但踏脚的地方确实很多,体力正常的人都能比较轻松的爬完通往洞穴的这段路程。一会儿,我便下到了一个洞穴之中,的确是一个较大的洞穴,有一百平方左右吧,可以作为一家人的住所了。洞穴本身很黑暗,但此时里面燃着一簇篝火,篝火旁边站着三个人,他们是云天,杨元和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我努力的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哦,对了,她就是先前那四张照片中的人,她就是王丽!
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丽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的魂魄,不,不可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有魂魄,况且在我面前站着的又真真切切的是一个活人呀!
“这都是怎么回事呀?”我大声的叫了起来。
云天望着我笑了笑:“这就是出人意料的真相呢!”
17.真相
后面的几个警探也陆续爬进了山洞,大家都被眼前的这个女子弄糊涂了,这不是案件的被害人王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侥幸从凶手手中生还?一个个的问号出现在我们的脑中。
王丽显得十分虚弱,憔悴的脸上几乎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也许就是一种极端的默然吧。
“你就是王丽吗?”赵兴国不相信似的问道。
那女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快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赵兴国又转向云天说道。
我和其他警探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云天。
“正如你们所见,事实的真相恰恰和原来的推测相反,真正想要杀人的不是被你们扣押的禾则显,而是案件中一直充当被害人的女画家王丽。她是想利用你们警察之手干掉她的目标。”说到这里,云天看了看旁边的王丽,她仍然低着头沉默着。
“她作案的动机大家相必都能猜到,就是报复抛弃了她而另寻新欢的禾则显。下面我要讲的是整个案件的作案经过,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你也可以反对或者补充。”云天又看了看一旁的王丽说道。
“案发当天中午到下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禾则显已经基本说明了,也就是说下午4点左右的那场争吵是却有其事。”
“那么那盒磁带要怎么解释?”我问道。
“这正是王丽故意留下的众多证据之一,目的只是要误导警察的判断。在禾则显离开旅馆之后,王丽便开始实施早已安排好了的计划。她有从争吵之后一直到晚上旅馆关门之前的充足时间布置现场和搬运行李。她的行李中一大部分被运到了这个早就挑选好了山洞中,在处理完旅馆里的事务后,她就躲进了这里,一直等待禾则显被判刑的那一天。可惜她是永远等不到了。”
警探们后来又讯问了王丽,基本上掌握了她犯罪的事实,一场费尽周折的案子总算得到了解决。
18.尾声
在临山的公寓里,我和云天又谈起了这件案子。
“在案件侦破的后面阶段,有许多对禾则显不利的证据,你是怎么发现王丽可疑的?”
“能够想到这一点是因为王丽留下的那一盒死前告白的磁带。”
“你是说那‘亡灵的声音’?”
“是的。”
“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说话的很符合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的心理呀。”
“问题不在她说的话上,你还记得磁带中不时出现的‘叮叮’的杂音吗?”
“是有这样的声音,大概因为磁带老旧了吧。”
“不,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可以发现那是轻微的滴水声,如果是在旅馆中录下的话很难想象会有这样持续的滴水声,而且案发当天也并没有下雨。”
“下雨好象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是这样,而且磁带中的声音也是时高时低,这并不是磁带的原因,而问题是出在录音机上。”
“录音机?”
“是录音机的电量不足导致的。”
“怎么会呢?旅馆中的插座应该都是电压稳定的呀,怎么会有电压不足的情况呢?”
“那是因为录音机根本不是用的旅馆中的插座,而是用的电池带动,在那样的山洞中也只有靠电池才能进行录音。”
“那么磁带是在山洞中录的?”
“是的,这是王丽为了误导警察而故意抛出的假线索,这样的线索她利用自己在岛上的时间仍在不断的制造,这就是为什么警察会在侦察过程中能不断顺利发现重要线索的原因。”
“好可怕的女人呀!”我不禁嘘了一口气。
“的确是很有头脑的人呀,差点就因为她可怕的嫉妒心断送了一条人命呢!”
正谈着的时候,电话响了,云天进房去接了电话,几分钟后满脸笑容的出来了。
“谁呀?”
“那个曾经放出完美破解的小鬼呢!”
“那小子呀,虽然的确很有才能,不过这次差点成了罪犯完成犯罪的工具呀!”
“是呀,他也是为这件事来道歉,还说以后有机会还要请我们到雾隐岛去游玩一趟。”
“希望那是一次真正的游玩!”
我和云天都笑了起来。为案件忙碌紧张了那么久的我们终于又可以享受轻松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