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烟

碧娜桑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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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每次父亲在下班的时候总把我举得高高,逗我开心,时不时还要亲我几口。可当他那带有浓浓烟味、胡不拉茬的脸凑近我白皙的小脸蛋儿时,我总会捂着鼻子,嘟囔着:“爹爹,啥味?真臭!别把我的香脸蛋弄脏了。”

    渐渐的我长大了。那还是上中三时,我看到班里的好多男同学背着班主任严厉的管教,偷偷地叼起了烟头。那姿势可真叫滑稽。我不理解他们的行为,讨厌抽烟的同学。新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便成了我唯一的一位异性朋友。夏夜,在与新的一次攀谈中,我才知道他们把抽烟当成是成年男人的标志。

    后来,我结识了钦,又在新年的第一天幸福的投到了他博大的怀抱。他是一位典型的成熟男人。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参加人多的娱乐;他喜欢抽烟,不喜欢赌博。他常常开玩笑:“你若把我仅有的这点儿嗜好都不放过,那我就不再是男人了。”哦,我又明白了——抽烟是男人的专利。我爱他,爱的刻骨铭心。为了这爱,我包容了他所有的嗜好。可以换句话说,那就是我支持他不断的“放烟”在领上工资的那天,我给他买过高级香烟;在他伏案写稿时,我给他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收笔。尽管那浓浓的烟味有时也直逼我心扉,可我早已熟悉了那味道。身边没有了那味道,还真的不习惯。

    好景可真的不长,我和钦亲亲热热的度过了我们最困难的生活。那也就是在2000年的深冬,我在无意中发现他的心变了——他在爱我同时,又牵起了另一头。我苦口婆心的劝解过,我难过的痛苦大哭过,我也大吵大闹过。就这样我依仗着自己这种不宜外露的个性,在他的甜言蜜语中苦苦熬了三年,可他呢?那甜言蜜语之后依然如故。从此我也就学会了吸烟,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独自静处每每想起他藕断丝连的另一面具时,我会点燃一根根香烟,那一缕缕青烟可真真让我体会到了瓢瓢欲仙的感觉,更加让我明白了男人迷恋抽烟的真正原因。

    昨晚,当发现他手机上那个令我寒心的号码时,我一股彻心彻底的恶心涌满心窝,餐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再也无法下咽。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不是万念俱灰,也是一念俱灰,那人人羡慕我的幸福跑得无影无踪了。为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用生命换回来的承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我还能凭着这张脸像这近四年一样维持多久呢?我把烟当成了整个晚上的夜宵。开始,我点燃一根,用右手夹着慢慢的吸;接着,我不再用手,而是叼在嘴角,不停的使劲吸。尽管烟味呛得我喉头都发疼,可总觉得空白了的心真的无一点儿私心杂念;最后,我干脆点燃两根,左右手各一根,接着吸。哎呀,那姿势,那味道,恐怕连男人也没有尝受过吧。看着点燃的烟头,我似乎又悟出了人生的另一面:若说人的一生是这根点燃的香烟的话。你看,想抽烟的人在点烟前总是有许多期待和信心,当吸上第一口时你觉得味道是涩,但感觉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呀。于是,你就盼望着去吸下一口,一直到了迷上它,离不开它。可是,你举起点燃的烟头再看看,就是你不想吸它了,只要你没把它狠心的焐灭,它还得无声无细的自己燃烧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许作为烟头,它决没有第二种选择。

    哦,烟,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后半身也就是一根点燃了,又刚刚吸了几口的烟头而已。